個人經歷
萬曆十五年(1587)事
何白年二十五,武陵龍膺任溫州府學教授,對何白的才華十分賞識,極大獎揚。錢謙益《列朝詩集》丁集收錄何白詩十一首,並列小傳說:“龍君御為郡司理,異其才,為加冠,集諸名士賦詩而醮,為延譽于海內,遂有盛名”。十七年,龍膺調遷國子博士。不久,何白去南京。時項季輿(敬祖)家在南京,輕財好施,詩酒會文,彌日匝月,何白常寄居他家,和當時詩壇上的王世貞(元美)、吳明卿(國倫)、陳繼儒(仲醇)等有交往。《永嘉縣誌》稱其“客游金陵,吳明卿集諸詞客賦詩,白分韻得八齊,分體得七言排律,即席立成百韻,四座傾眼。由是得重名。與王元美、陳仲醇迭主牛耳”。李維楨在《汲古堂集·序》亦稱“以吳越布衣中無輩。諸人口嘩而心服者半”。
萬曆二十四年(1596)事
何白應馮元成縣令之招,在湖北鄖城縣署作客。同年夏應李洞南、沈華石兩縣令之邀,於竹山、竹溪、房縣等處遊歷近月。萬曆二十七年冬,何白從積穀山麓移家南郊的渚浦東村,築山雨閣。他在《與陳眉公書》中描述山雨閣的環境和自己的心情說:“移家東渚,行三溪之匯,背郭十里而遙。前有子晉之台,笙鶴時下,後枕子真之嶼,丹灶猶存,每企先民高逸之風,頗協長林豐草之趣”。但他還是不能擺貧寒的困擾而為生活奔波。萬曆三十二年(1604)時何白四十三歲,應鄭昆岩的聘請去陝北榆林住了一年多。歸來後,便不再出外。山雨閣成為他自求閒適的處所,會友吟詩論文的地方。與王贊夫、項季輿的別墅相距不遠。王、項常攜諸孫來山雨閣聚會,飲酒吟詩。鄭汝壁《訪何山人無咎山雨閣留贈》詩云:“落落乾坤幾布衣,朅來高調似君稀。身同白鹿開滄海,人識長庚入少微,草閣交寒孤榻下,墨池看暖五花飛,相過不是華陽侶,元麈翩翩盡日揮。”山雨閣在何白的後半生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他的第一部詩集便名之為《山雨閣集》。
病逝
崇禎十五年(1442),何白,病逝於家,終年八十一,葬於瞿溪金岩,明末周無錫《金岩何丹霞墓》詩云:“先生不可作,風雅誰與論:崱屴金岩峰,鬱郁文章魂。繁露隨基石,薄靄掩孤墳。去時相與招,剪伐已不存,遺編自千古,憑弔空高原。臨風頻悵望,野燒火浸浸”。
詩歌造詣
何白的詩歌無所師承。李維楨在《汲古堂集序》中說何白“詩宗李杜,文宗韓柳”。朱彝尊說他的詩出於七子,與俞安期的詩風相近。而問白卻有自己的看法。他認為七子的詩“斤斤步趨漢魏,字字臨摹初唐”,缺少生動的氣韻;公安派雖則“獨抒性靈,不拘格套”而取材嫌之太雜;竟陵派幽峭枯澀的詩風,缺少博大浩瀚的氣概。何白有自己獨具一格的詩風。
個人評價
何白布衣一生,歷經嘉靖、隆慶、萬曆、泰昌、天啟、崇禎六個皇朝,前半生出外游幕,北游榆林,西窮武當,後半生隱居閒適。他的詩有反映社會現狀,申述不平的,如《溪翁行》、《村翁行》、《哭泉篇》、《大水嘆》等,或寫農民負擔過重,或揭宦官之橫暴。一首《哀江頭》,寫平陽吳寶秀為南康太守時,遭收稅太監的誣栽,弄得家破人亡。其中寓憤激之情,令人扼腕。何白更多的詩篇是抒寫家鄉河山之美,南北雁盪、仙岩、大若岩、玉甑峰、江心寺,都有他的吟詠。長篇的縱橫酣暢,跌宕多姿。其游天台,正是杜鵑盛開,賦詩一首題名《從華項下趨石樑弄道中,二十五里,皆五色杜鵑花,蔽天絢日,衣袂間紅紫歷亂,俱若鮫綃龍錦,熒熒不定,真平生奇觀也,大叫做歌》,描寫石樑弄、一縫天、千崖泉、青溪、天梯、山花、高林等景色,隨物賦形,曲層其意。短篇也疏朗自然,清新邈遠。如《不寐》:“不隔他鄉夢,無期夜夜歸,近來愁不寢,翻覺到家稀”。《蓮上人西房》;“百折幽溪繞竹房,夜深簟水聲涼。曉開南*仍欹枕,林外千峰半在床”。《雁盪山水簾谷》:“霞扃雪竇白明庭,為惜幽奇策屢停。水石漸窮雲路絕。紫厓乾仞暮青天”。體物寓意,韻味深長。王錫瓚《汲古堂集敘》引竹軒語說:“汲古詩有雄視一代之概。特吾甌地僻瀕海,而山人不求雄達。其時於麟、元美強台獨上,這主齋盟,脫以山人出而馳騁其間,當亦如蘇長公視山谷為畏友也”。
個人作品
何白的散文也寫得很好,《雁山十景記》可和李孝光的《雁山十記》相比美。又擅長書法繪畫。字瀟灑雄拔。“山水得方壺筆意,用筆疏散而有法度,竹石亦最煙潤”。
何白的著作早年有《山雨閣詩》、《榆中草》,晚年又手定《汲古堂集》,刻於萬曆四十三年,後陸續有翻刻。又《汲古堂續集》,有抄本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