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
清鹹豐年間,何家聰聚團勇協助收復郡城,擢升安徽英山知縣,調署六安州時,太平天國義軍仍盛,捻軍亦時有襲擊地方。何家聰與駐防營管帶曾廣翼籌劃戰守,嚴密組織保甲。此時太平軍李秀成西征,何家聰遂徵調團勇,晝夜督巡防守。一夜義軍攻城,城牆坍塌十餘丈,義軍乘勢登城,家聰與廣翼指揮兵勇,協力堵御,並以大木為樁,實以磚石,將坍塌城牆修復,復命勇士秘道出城,抄小道馳調鄉團救援,內外夾擊,焚太平軍火藥庫,太平軍攻城不克而退。何家聰守城得力,改授徽州知府,仍掌管六安州事。六安州兩次遭逢戰亂,白骨累累,家聰立萬人冢以葬之,並將殉難男女祀於昭忠及節孝祠,以安民心。其時戰後州民四散,田野荒蕪,家聰招撫流亡之民,勸其墾地安居,秋熟後,由州民按豐歉不同,自報丁糧繳納,名為抵征,以兵充餉。一時,民得耕,兵也得食,對戰事善後工作,部署井井有條。稍安後,即延聘吳訓導主講書院,召集州內士子恢復日課,並捐資修葺考棚,申請恢復歲科舉試。一時民心安定,學風復振。
家聰在徽州知府時,有州民兄弟二人因爭家產而互為訴訟,兄弟倆都賄送白銀給家聰,求為疏通勝訴,家聰悉數收下,越三年案不結。三年來兄弟倆都爭送賄賂,直到家財耗盡,家聰才開庭結案,問爭訟兄弟倆,還訴訟否?其時爭訟的兄弟倆家財耗盡,生活潦倒,敗訴固不欲,勝訴亦無益,於是都要求撤訴。此時家聰才叫人把他們兄弟倆分別賄送來的白銀抬出來,全部交還他們兄弟倆。並勸其兄弟要和睦相處,不要煮豆燃萁。兄弟倆目睹累累白銀(白銀數巨,兄弟倆無力帶回,雇兩人挑回去)去而復得頓時目瞪口呆,惟有感激流涕。從此,發憤讀書,後都出仕。這一事,在徽州府內傳為美談。
家聰在徽州任內,以病辭歸故里。州民聞其歸,有饋贈者,金幣財物,一概悉數歸還,只接受文具書籍而已。
歸家後,僅餘白銀40餘兩,家無田產,屋宇3間。家聰為人溫厚祥和,和睦梓里,不涉詞訟,清茶淡飯,課子度日。他有子輔清、輔華、輔宗、輔坦、輔屏(又名樹屏)等5人,長子輔清是清代同治元年舉人,官至工部主事(七品官),耿直敢言,家聰慮其將會得罪權貴,令之辭官歸里。後張嘉祥曾薦其復官,都辭而不受;五子樹屏,光緒十九年第71名舉人,從未出仕;三子輔宗,宣統二年歲貢,以課徒為業。
評價
家聰崇尚儒學,不搞迷信,他一家由清代道光年間起直至民國,歷經150餘年,遇上婚、喪紅白兩事,從不延請道士、僧人舉辦道場、佛事。不迷信僧道的家風代代相傳,實屬罕見。家聰官至知府,家無田產物業。家聰二代有舉人2人,貢生1人,亦無田產物業。故有何青天之稱。
家聰死後三十年(即光緒二十八年)徽州學子懷念家聰一生清廉,後人亦家無田產,遂將其生平事跡上表清廷,請旌表其人。是年由清廷下旨崇祀名宦,批准入祀於六安州名宦祠。並由省庫撥款和族人捐資建牌坊一座於故里,以志不忘。當時拜接聖旨者是家聰的五子何樹屏。
牌坊
崇祀名宦牌坊建於何氏家廟大門前(今永安中學),牌坊都為石砌,四柱三門,高有六米,下設台階三級而上,正面上刻“聖旨”二字,下刻“崇祀名宦”,再下刻有家聰生平官職和事跡。牌坊兩側,各立大石獅子一頭。建築殊為壯觀。牌坊於七十年代毀去,兩石獅子尚存。牌坊落成之日,何姓族人為本姓出一賢人而高興,集資為之慶賀。由桃溪何姓族人集資聘請粵劇演出,硯洲何姓捐助戲棚;山塘、石溪、荔村祖嘗何濟美堂捐資籌備來賓酒席。揭幕之日,肇慶府、高要縣地方官員都來慶祝。是日牌坊之前擺設台桌,上擺香案祭器,中奉聖旨,由地方官員率領何家聰子孫及族中耆老,排班朝拜聖旨,行禮如儀,然後鳴炮揭幕。此是光緒二十八年出現在何氏家廟大門前“崇祀名宦”牌坊揭幕時之盛事。
何家聰墓座永安寶槎獅子山,墓尚存,周圍建築已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