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
東晉-王羲之家族《三希寶帖》
三希寶帖是東晉書聖王羲之家族留給後世三件法書(分別是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王獻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遠帖》),其中經過專家鑑定,《時晴帖》和《中秋帖》為後世摹本,只有《伯遠帖》乃晉人真跡分藏於北京和台北故宮博物院。
東晉-王羲之《蘭亭序》
《蘭亭序》,又名《蘭亭宴集序》、《蘭亭集序》、《臨河序》、《禊序》、《禊貼》。三大行書書法帖之一。《蘭亭序》表現了王羲之書法藝術的最高境界。作者的氣度、風神、襟懷、情愫,在這件作品中得到了充分表現。古人稱王羲之的行草如“清風出袖,明月入懷”,堪稱絕妙的比喻。今天所謂的《蘭亭序》,除了幾種唐摹本外,石刻拓本也極為珍貴。最富有傳奇色彩的要數《宋拓定武蘭亭序》。不管是摹本,還是拓本,都對研究王羲之有相當的說服力,同時又是研究歷代書法的極其珍貴的資料。
東晉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與謝安、孫綽等四十一人,在山陰(今浙江紹興)蘭亭“修禊”,會上各人做詩,王羲之為他們的詩集寫的序文手稿。序中記敘蘭亭周圍山水之美和聚會的歡樂之情,抒發作者好景不長,生死無常的感慨。法帖相傳之本,共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章法、結構、筆法都很完美,是他三十三歲時的得意之作。後人評道“右軍字型,古法一變。其雄秀之氣,出於天然,故古今以為師法”。因此,歷代書家都推《蘭亭》為“天下第一行書”。存世唐摹墨跡以“神龍本”為最著,唐太宗時馮承素號金印,故稱為《蘭亭神龍本》,此本摹寫精細,筆法、墨氣、行款、神韻,都得以體現,公認為是最好的摹本;石刻首推“定武本”。經郭沫若考證,以為相傳的《蘭亭序》後半文字,興感無端,與王羲之思想無相同之處,書體亦和近年出土的東晉王氏墓誌不類,疑為隋唐人所偽托。但也有不同意其說者。
關於《蘭亭序》,世間流傳著形形色色的趣聞逸事。據說當時王羲之寫完之後,對自己這件作品非常滿意,曾重寫幾篇,都達不到這種境界,他曾感嘆說:"此神助耳,何吾能力致。"因此,他自己也十分珍惜,把它作為傳家之寶,一直傳到他的第7代孫智永。智永少年出家,酷愛書法,死前他將 《蘭亭集序》傳給弟子辨才和尚。辨才和尚對書法也很有研究,他知道 《蘭亭集序》的價值,將它視為珍寶,藏在他臥室樑上特意鑿好的一個洞內。
唐太宗李世民喜愛書法,尤愛王羲之的字。他聽說王羲之的書法珍品《蘭亭集序》在辨才和尚那裡,便多次派人去索取,可辨才和尚始終推說不知真跡下落。李世民看硬要不成,便改為智取。他派監察御史蕭翼裝扮成書生模樣,去與辨才接近,尋機取得 《蘭亭集序》。蕭翼對書法也很有研究,和辨才和尚談得很投機。待兩人關係密切之後,蕭翼故意拿出幾件王羲之的書法作品給辨才和尚欣賞。辨才看後,不以為然地說:"真倒是真的,但不是好的,我有一本真跡倒不差。"蕭翼追問是什麼帖子,辨才神秘地告訴他是 《蘭亭集序》真跡。蕭翼故作不信,說此帖已失蹤。辨才從屋樑上取下真跡給蕭翼觀看,蕭翼一看,果真是 《蘭亭集序》真跡,隨即將其納人袖中,同時向辨才出示了唐太宗的有關 "詔書"。辨才此時方知上當。辨才失去真跡,非常難過,不久便憂鬱成疾,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此後又有唐太宗派“蕭翼計賺蘭亭”的傳說……唐太宗對王羲之書法推崇備至,敕令侍臣趙模、馮承素等人精心複製一些摹本。他喜歡將這些摹本或石刻摹拓本賜給一些皇族和寵臣,因此當時這種“下真跡一等”的摹本亦“洛陽紙貴”。此外,還有歐陽詢、褚遂良、虞世南等名手的臨本傳世,而原跡,據說在唐太宗死時作為殉葬品永絕於世。
今天所謂的《蘭亭序》,除了幾種唐摹本外,石刻拓本也極為珍貴。最富有傳奇色彩的要數《宋拓定武蘭亭序》。不管是摹本,還是拓本,都對研究王羲之有相當的說服力,同時又是研究歷代書法的極其珍貴的資料。在中國書法典籍中有關《蘭亭序》的資料比比皆是,不勝枚舉。
《蘭亭序》是否為王羲之所書,歷來也有很多爭議,清末和六十年代都曾引發過相當激烈的大公論。也有人認為蘭亭之會是討論軍事的秘密會議,是以書法之名掩人口目。無論如何,其書法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唐朝
唐-歐陽詢《仲尼夢奠帖》
《仲尼夢奠帖》行書,為唐著名書法家歐陽詢所作。歐陽詢(557-641),字信本,潭州臨湘(今湖南長沙)人。官至太子率更令、弘文館學士。書法為"初唐四家"之一。
唐太宗李世民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藝術皇帝,他精通書法,平生搜盡歷代名帖,又將當今書壇巨擘攏為左右。他曾立囑將蘭亭真跡隨葬,也曾經為一位書壇泰斗的辭世而嚎啕。這位被李世民奉為師長和書壇第一的,便是唐初大書家歐陽詢。
歐陽詢官曆隋唐,世稱“大歐”。歐陽詢楷書法度之嚴謹,筆力之險峻,世無所匹,被稱之為“唐人楷書第一”。後人以其書於平正中見險絕,最便初學,號為“歐體”。《夢奠帖》可謂歐體楷書的登峰造極之作。
《夢奠帖》共七十八字, 無款印。書法筆力蒼勁古茂。曾入南宋內府收藏,鈐有南宋"御府法書"朱文印記兩方,"紹""興"朱文連珠印記,後經南宋賈似道,元郭天錫,明項元汴,清高士奇,清內府等遞藏。此帖用墨淡而不濃,且是禿筆疾書,轉折自如,無一筆不妥,無一筆凝滯,上下脈絡映帶清晰,結構穩重沉實,運筆從容,氣韻流暢,體方而筆圓,嫵媚而剛勁,為歐陽詢晚年所書,清勁絕塵,誠屬稀世之珍。《仲尼夢奠帖》紙本,縱25.5cm ,橫33.6cm,今於遼寧省博物館藏。
唐-顏真卿《祭侄文稿》
《祭侄稿》全稱《祭侄季明文稿》,三大行書書法帖之一。書於唐乾元元年(公元七百五十八年)。麻紙本,行書 縱28.2厘米 橫75.5厘米,二十三行,每行十一二字不等,共二百三十四字。鈴有“趙氏子昴氏”、“大雅”、“鮮于”、“樞”、“鮮于樞伯幾父”、“鮮于”等印。曾經宋宣和內府、元張晏、鮮于樞、明吳廷、清徐乾學、王鴻緒、清內府等收藏,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
《祭侄稿》是顏真卿為祭奠就義於安史之亂的侄子顏季明所作。 唐天寶十四年(755),安祿山謀反,平原太守顏真卿聯絡其從兄常山太守顏杲卿起兵討伐叛軍。次年正月,叛軍史思明部攻陷常山,顏杲卿及其少子季明被捕,並先後遇害,顏氏一門被害30餘口。唐肅宗乾元元年(公元七五八年),顏真卿命人到河北尋訪季明的首骨攜歸,揮淚寫下這篇留芳千古的祭文。
《祭侄稿》作為顏書著名的“三稿(另二稿《爭坐位稿》,《告伯父文稿》)之一,曾收入宋、明、清諸代從刻本中,歷代效仿者不絕,褒讚不斷。
書法創作,抒情是第一難事。《祭侄稿》輝耀千古的價值就在於坦白真率,是以真摯情感主運筆墨,激情之下,不計工拙,無拘無束,隨心所欲進行創作的典範。個性之鮮明,形式之獨異,都開歷史之先河,是書法創作述志、述心、表情的典型,體現出大膽和勇往直前的精神品格和無以倫比的藝術家的魄力和胸懷。作品中所含蘊的情感力度強烈地震撼了每個觀賞者的心,以至於無暇顧及形式構成的表面效果。這恰是自然美的典型結構。
以情感人,是人人通曉的藝術訣竅,書法創作尤以情真思深為極致,撼動讀者心靈的妙筆必繫於真情,神高韻遠的境界必成於深思。所謂藝術價值的創造,即是指在一般形式中包含了普通結構所無法包含的獨立存在。它既是物質的存在,又是人格的存在。體現在書法創作中,往往是其它東西所不能替代的一次性獲得。《祭侄稿》正是這樣的作品。它是特殊感情支配下的唯一形式存在。在這裡起決定作用的是真摯的感情和激越的情緒,它好像劃破夜空的一道閃電,一閃即逝,不可復得。
人世間事,唯有真情能感人,文藝更是如此。羅馬時代郞加納斯在他的古典文藝理論名著《論崇高》中提出崇高風格的五個來源時也曾強調了這一點,他說:“第一而且最重要的是莊嚴偉大的思想,第二就是強烈而激動的情感。”並說:“激情對創作和風格的重大作用,足以使整個結構堂皇卓越。”
書法創作,正是以情感主運筆墨,一切基於心性的驅使,作品中生動的形象和深刻的意蘊是融情入書的結果,“情不真則物不能依而變,情不深則物不能引之起”(劉永濟《詞論》)。唯至情、至才、極思,“情方得以暢宣,物方得以具露。”尤其觸物類情而發於不自覺者,更能創造出生動感人和新奇美妙的作品。故至上之佳作,必繫於深情,筆雖簡而意工,貌或醜而情真,其感人的程度決定於作品中所蘊涵的情感力度。
《祭侄稿》是由真摯感情澆灌出來的傑作,是心靈的奏鳴曲,是哀極憤極的心聲,是血和淚凝聚成的不朽巨製。在“忘情”狀態下的無意識的表現手法使作品產生出無比優美的藝術效果。“醉翁之意不在酒”,“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不是在寫字,而是在述說心中的悲憤,他不是在搞藝術創作,而是深情地自言自語地傾吐,話說完了,作品也寫完了,一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永遠也不可能重複的傑作就這樣產生出來。這正是創作成功的秘訣,也是經過長期探索而在這非常的一瞬間產生創變突破的實例。
其線的質性遒勁而舒和,與沉痛切骨的思想感情融和無間,此尤為難能可貴。在書法技巧中這是最難的技巧。在中國書法史上唯有此一件作品最為遒勁,且和潤。所謂“乾裂秋風,潤含春風”,也唯此作品能當之。元代鮮于樞評此作為天下第二行書。“天下第一行書”已被王羲之《蘭亭序》率先占有,故此作不得不屈居第二位。其實,《祭侄稿》當為天下第一行書。《祭侄稿》是無法之法,直抒胸臆,無比率真的天然美的典範,而《蘭亭序》雖也無上高美,但畢竟是人工美多於天然美。
唐-懷素《自敘帖》
《自敘帖》唐書法僧懷素草書,中華第一草書。內容為自述寫草書的經歷和經驗,和當時士大夫對他書法的品評,即當時的著名人物如顏真卿、戴敘倫等對他的草書的讚頌。《自敘帖》是懷素流傳下來篇幅最長的作品,也是他晚年草書的代表作。明文徵明題:“藏真書如散僧入聖,狂怪處無一點不合軌範。”明代安岐謂此帖:“墨氣紙色精彩動人,其中縱橫變化發於毫端,奧妙絕倫有不可形容之勢。”紙本,縱28.3厘米,橫775厘米,共126行,698字。書於唐大曆十二年(公元777年)。藏台灣故宮博物院。首六行早損,為宋蘇舜欽補書。帖前有明李東陽篆書引首“藏真自序”四字,後有南唐升元四年(公元940年)邵周、王囗囗重裝題記。鈐有“建業文房之印”、“佩六相印之裔”、“四代相印”、“許國後裔”、“武鄉之印”、“趙氏藏書”、“秋壑圖書”、“項元汴印”、“安岐之印”、“乾隆”、“宣統鑑賞”等鑑藏印。
內容為自述寫草書的經歷和經驗,和當時士大夫對他書法的品評,即當時的著名人物如顏真卿、戴敘倫等對他的草書的讚頌。《自敘帖》是懷素流傳下來篇幅最長的作品,也是他晚年草書的代表作。明文徵明題:“藏真書如散僧入聖,狂怪處無一點不合軌範。”明代安岐謂此帖:“墨氣紙色精彩動人,其中縱橫變化發於毫端,奧妙絕倫有不可形容之勢。”
《自敘帖》 曾經南唐內府、北宋蘇舜欽、邵葉、呂辯、明代徐謙齋、吳寬、文徵明、項元汴、清代徐玉峰、安岐、清內府等收藏。原跡現藏台灣故宮博物院。據曾行公題,舊有米元章、薛道祖及劉巨濟諸名家題識,今佚。宋米芾《寶章待訪錄》、黃伯思《東觀餘論》、清安岐《墨緣匯觀》等著錄。上海延光室、北京故宮博物院、文物出版社有影印本。
北宋
北宋-蘇軾《黃州寒食帖》
《黃州寒食帖》系三大行書書法帖之一,北宋文學家、書畫家蘇軾手跡。紙本,25 行,共129字,是蘇軾行書的代表作。原屬圓明園收藏,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
這是一首遣興的詩作,是蘇軾被貶黃州第三年的寒食節所發的人生之嘆。詩寫得蒼涼多情,表達了蘇軾此時惆悵孤獨的心情。此詩的書法也正是在這種心情和境況下,有感而出的。通篇書法起伏跌宕,光彩照人,氣勢奔放,而無荒率之筆。《黃州寒食詩帖》在書法史上影響很大,被稱為“天下第三行書”,也是蘇軾書法作品中的上乘。正如黃庭堅在此詩後所跋:“此書兼顏魯公,楊少師,李西台筆意,試使東坡復為之,未必及此。”
歷代鑑賞家均對《寒食帖》推崇備至,稱道這是一篇曠世神品。南宋初年,張浩的侄孫張演在詩稿後另紙題跋中說:“老仙(指蘇軾)文筆高妙,燦若霄漢、雲霞之麗,山各(指黃庭堅)又發揚蹈歷之,可謂絕代之珍矣”。自此,《黃州寒食二首》詩稿被稱之為“帖”。明代大書畫家董其昌則在帖後題曰:“餘生平見東坡先生真跡不下三十餘卷,必以此為甲觀”。清代將《寒食帖》收回內府,並列入《三希堂帖》。乾隆十三年(1748年)四月初八日,乾隆帝親自題跋於帖後“東坡書豪宕秀逸,為顏、楊後一人。此卷乃謫黃州日所書,後有山谷跋,傾倒至極,所謂無意於佳乃佳……”為彰往事,又特書“雪堂餘韻”四字於卷首。
因為有諸家的稱賞讚譽,世人遂將《寒食帖》與東晉王羲之《蘭亭序》、唐代顏真卿《祭侄稿》合稱為“天下三大行書”,或單稱《寒食帖》為“天下第三行書。”還有人將“天下三大行書”作對比說:《蘭亭序》是雅士超人的風格,《祭侄帖》是至哲賢達的風格,《寒食帖》是學士才子的風格。它們先後媲美,各領風騷,可以稱得上是中國書法史上行書的三塊里程碑。
到了近代,《寒食帖》的命運多舛。清鹹豐十年(1860年)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寒食帖》險遭焚毀,鏇即流落民間,為馮展雲所得,馮死後為盛伯羲密藏,盛死後被完顏朴孫購得,曾於1917年在北京書畫展覽會上展出過,受到書畫收藏界的密切關注。1918年轉傳到顏韻伯手中。當年12月19日為蘇軾生日,顏韻伯作跋記錄此事本末。1922年,顏韻伯遊覽日本東京時,將《寒食帖》高價出售給日本收藏家菊池惺堂。1923年9月,日本東京大地震,菊池家遭災,所藏古代名人字畫幾乎被毀一空,當時,菊池惺堂冒著生命危險,從烈火中將《寒食帖》搶救出來,一時傳為佳話。震災之後,菊池惺堂將《寒食帖》寄藏於友人內藤虎齋中年年有餘。1924年4月,內藤虎應菊池惺堂之請,作跋以記《寒食帖》從中國輾轉遞藏至日本之大概情形。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東京屢遭美國空軍轟炸,《寒食帖》幸而無恙。
《寒食帖》流失海外,一直使華夏子孫耿耿於懷。第二次世界大戰剛一結束,國民政府外交部長王世傑私囑友人在日本訪覓《寒食帖》,當知下落後,即以重金購回,並題跋於帖後,略述其流失日本以及從日本回歸中國的大致過程,千年國寶賴王世傑先生之力回歸祖國,至今仍珍藏在台北故宮博物院。
十數年後,在台北的一次書畫展中展出了一幅長達7.3米的《寒食帖》捲軸複製品,轟動一時,見者無不稱奇。據說此種複製品只有10件,大部分被國際上享有盛譽的國家博物館珍藏,有兩件則下落不明。1975年前後,日本友人著名的“東坡迷”山上次郎花巨資買下了台北展廳中的最後一幅複製品。1985年11月2日,山上次郎率日本“東坡參觀訪問團”來到黃州東坡赤壁,出於對蘇軾的景仰,也出於對東坡赤壁的鐘情,山上次郎慨然將其高價購到的最後一幅《寒食帖》捲軸複製品捐贈給東坡赤壁管理處,這幅複製作品因而成為在中國大陸的唯一珍品。1995年,又經山上次郎倡議,在東坡赤壁修建了“中日友好之舍”,首次公開展出了該《寒食帖》捲軸複製品。
1995年4月6日,為弘揚中國書法藝術,台灣郵政部門發行了專346《寒食帖》郵票一套4枚,橫式四連張印刷,郵票全張4套,邊紙上則印有黃庭堅的《寒食詩跋》。就在同年底,黃州市中興實業集團公司也推出兩枚“黃州赤壁”企業拜年卡,其中第2枚(編號1996鄂(BK)——0003)主圖即為《寒食帖》(部分)。這兩種精美的郵品一問世,即成為海內外集郵、書法愛好者競相購藏的目標,大陸和台灣同時發行《寒食帖》郵票(品),是不謀而合,也是必然。因為海峽兩岸同根同文,只有一個才情卓著、雄視百代的蘇東坡啊!
北宋-米芾《蜀素帖》
米芾《蜀素帖》,亦稱《擬古詩帖》,被後人譽為中華第一美帖。墨跡絹本,行書。縱29.7厘米,橫284.3厘米;書於宋哲宗元祐三年(1088),米芾三十八歲時,共書自作各體詩八首,計71行658字,署黻款。書於宋哲宗元祐三年(1088),米芾三十八歲時(1088年),在蜀素上所書的各體詩八首。
“蜀素”是北宋時四川造的質地精良絲綢織物,上織有烏絲欄,製作講究。有個叫邵子中的人把一段蜀素裝裱成卷,以待名家留下墨寶,此卷相傳為邵氏所藏,欲請名家留下墨寶,以遺子孫,可是傳了祖孫三代,竟無人敢寫。因為絲綢織品的紋羅粗糙,滯澀難寫,故非功力深厚者不敢問津。《蜀素帖》經宋代湖州(浙江吳興)郡守林希收藏二十年後,一直到北宋元祐三年八月,米芾立林希邀請,結伴遊覽太湖近郊的苕溪,林希取出珍藏的蜀素卷,請米芾書寫,米芾才膽過人,當仁不讓,一口氣寫了自作的八首詩。卷中數詩均是當時記游或送行之作。卷末款署“元祐戊辰,九月二十三日,溪堂米黻記”。
《蜀素帖》書於烏絲欄內,但氣勢絲毫不受局限,率意放縱,用筆俊邁,筆勢飛動,提按轉折挑,曲盡變化。《擬古》二首尚出以行惜,愈到後面愈飛動灑脫,神采超逸。米芾用筆喜"八面出鋒",變化莫測。此帖用筆多變,正側藏露,長短粗細,體態萬千,充分體現了他“刷字”的獨特風格。因蜀素粗糙,書時全力以赴,故董其昌在《蜀素帖》後跋曰:“此卷如獅子搏象,以全力赴之,當為生平合作”。 另外,由於絲綢織品不易受墨而出現了較多的枯筆,使通篇墨色有濃有淡,如渴驥奔泉,更覺精彩動人。
《蜀素帖》結構奇險率意,變幻靈動,縮放有效,欹正相生,字形秀麗頎長,風姿翩翩,隨意布勢,不衫不履。用筆縱橫揮灑,洞達跳宕,方圓兼備,剛柔相濟,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垂露收筆處戛然而止,似快刀斫削,懸針收筆處有正有側,或曲或直;提按分明,牽絲勁挺;亦濃亦纖,無乖無戾,亦中亦側,不燥不潤。章法上,緊湊的點畫與大段的空白強烈對比,粗重的筆畫與輕柔的線條互動出現,流利的筆勢與澀滯的筆觸相生相濟,風檣陣馬的動態與沉穩雍容的靜意完美結合,形成了《蜀素帖》獨具一格的章法。總之,率意的筆法,奇詭的結體,中和的布局,一洗晉唐以來和平簡遠的書風,創造出激越痛快、神采奕奕的意境。所以清高士奇曾題詩盛讚此帖:“蜀縑織素鳥絲界,米顛書邁歐虞派。出入魏晉醞天真,風檣陣馬絕痛快”。董其昌在《蜀素帖》後跋曰:“此卷如獅子搏象,以全力赴之,當為生平合作”。
《蜀素帖》明代歸項元汴、董其昌、吳廷等著名收藏家珍藏,清代落入高士奇、王鴻緒、傅恆之手,後入清內府,現存台灣故宮博物院。
北宋-徽宗趙佶 《草書千字文》
《草書千字文》是宋徽宗趙佶傳世的狂草作品,是中國傳世十大名帖之一。作於是1112年。縱31.5厘米,橫1172厘米,寫在一張整幅描金雲龍箋上。是趙佶四十歲時的精意作品,筆勢奔放流暢,變幻莫測,一氣呵成,頗為壯觀。是繼張旭、懷素之後的傑作。今藏遼寧省博物館。
它是難得一見的徽宗草書長卷,以用筆、結體的熟稔精妙乃至書寫意境而論,與懷素相比,委實伯仲難分。這卷筆翰飛舞的墨跡,書於全長三餘丈的整幅描金雲龍箋之上。其底文的精工圖案,是由宮中畫師就紙面一筆筆描繪而出,與徽宗的墨寶可謂相得益彰,共同成就了這篇空前絕後的曠世傑作!被譽為“天下一人絕世墨寶”。
元明
元-趙孟頫《前後赤壁賦》
《前後赤壁賦》是元代書法宗師趙孟頫楷書奇珍。元代書法,從總體上來說是一個復古為創新的時代,元代諸家以唐人楷書法為基礎,極力規模二晉,形成了一代風氣。元世祖忽必烈統一中國後,以其雄才大略,廣交有才識的漢人,從各方面發現人才,並力圖恢復舊有的體制而略更張,儘管他在文化與思想上比較開放,但在軍政、財政和殿試錄用人才等方面即對漢人嚴加限制,於是有識之士既不能在仕途上謀取功利,仍轉趨於文藝,在書法領域中趙孟頫就是一個最為傑出的代表人物。
趙孟頫(公元1254-1322年)字子昂,自號松雪道人,湖州人,官至翰林學士。書畫詩文,篆隸正草,可謂無所不能。書法主張恢復二王法規,書風清麗圓潤,深得二王神韻氣格,對後世影響很大。學習趙字,須注意運筆的提按頓挫,切忌油滑平拖,即使在圓轉之處也要施全身之力,以腕運筆,寫出行書線條的內涵和骨力。
趙孟頫《前後赤壁賦》,紙本,縱二七點二厘米,橫一一點一厘米。款署大德五年,趙時年四十八歲,正值精力、體力頂峰期。其字點畫精到,結體周密,行筆勁健酣暢,唐棣跋云:“東坡二賦,松雪要每一書之,負出諸書之右,故深得晉人書法。晚年行筆圓熟,度越唐人,乃知早會用意之深如此。”
明-祝允明《草書詩帖》
《草書詩帖》,被譽為明代奇才草書絕品,系中華十大傳世名帖之一。明祝允明所作。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紙本,縱三六點一厘米,橫一一四七點五厘米,書曹植《樂府》四首,是祝允明的代表作品。
祝允明,生於明英宗天順四年(一四六○》,卒於明世宗嘉靖五年(一五二六》,字希哲,江蘇長洲(吳縣》人,因他的右手多生一手指,故自稱枝指生,又號枝山。祝允明生於宦胄之家,為書香門第,外祖父徐有貞、祖父祝顥、岳父李應楨皆飽學之士,又精於書法,在這種家庭的薰陶下相傳祝允明五歲便能作徑尺大字,九歲能詩,稍長便博覽群書,為文多奇氣,因其性疏放不拘禮節,又好飲酒,放浪形骸,故在仕途上並不得志,弘治五年舉於鄉,正德九年五十五歲時出知廣東興寧縣知府,嘉靖元年轉任應天府通判,未幾辭歸故里並構築懷星堂,與同郡文人唐寅、文徵明、徐禎卿交善,人稱吳中四才子,終年六十七歲。
草書意多於法,特別是大草,縱情奔放,氣勢開張,酣暢淋漓,而其章法布局打破了縱橫有列的格局,於參差錯落,開合鎖結,過接映帶,揖讓環抱中流露出一種強烈而震撼人心的韻律和節奏,但放逸不是不要規矩,而是一種超越於法度之外的過人膽識,這種膽識是建立在圓熟的技巧和深厚的功力之上的,當其升華到一個自由王國的境界時,便會在創作的激情中達到心手兩忘,隨機生髮,筆態橫生,點畫狼藉“當其下手風雨快,筆所未到氣已吞”。從而達到一個抒情寫意的境地,一個“寄妙理於豪放之內”的境地,一個“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境地。縱觀歷史上能達到這種境地的草書大家除二王、旭素和宋之黃庭堅外,明代又將草書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明代由於手工業的發達,製紙工藝日臻完美,加上廳堂式的建築,書法的幅式開始由手捲尺牘小品向中堂巨幛大幅發展,而大幅的作品要有雄渾的筆力、揮斥八極的氣勢和形式對比強烈的章法布局為依託,這種創作觀念構成了明人尚勢的時代特色,而行草書體正好適合了這種變化的需要,馬宗霍《書林藻鑒》謂:“明人類能行草,雖絕不知名者,亦有可觀。”明代善草書的書家甚多,著名的有陳璧、張弼、文徵明、文彭、王寵、陳道復、莫雲卿、董其昌、陳繼儒、黃道周、張瑞圖、倪元璐、傅山、王鐸等,他們各人在這寬廣的領域裡馳騁並形成了不同的風格,其中最負盛名的當首推祝允明了。
祝允明楷書得益於李應禎的指點,得歐字之骨,顏楷之雄,褚字之秀、虞字之腴,尤善小楷,直追魏晉人遺意,從而在年輕時就打下了紮實的基本功。楷法既立,流溢為行草則自然可觀,再加上他疏放不羈的個性,更使他對草書情有獨鍾,他的草書主要得徐有貞的指點,由旭素上溯二王,中年以後涉獵漸廣,自魏晉鐘王直至元之趙孟頫,莫不臨寫工絕,故其書至晚年時變化出入不可端倪,風骨爛漫,一派天真縱逸,從他流傳下來的草書作品來看,面目各異,有形不貫而氣貫的獨草,有如行雲流水的今草,亦有氣勢奔放的狂草,不論何種形式的草書,都寫得開張舒放,跌宕奇逸,筆力遒勁,點畫狼藉,看似亂其實不亂,看似散其實氣脈貫注,並不因率意而潦草,筆筆都能斷而後起,能於使轉中見點畫,故通幅視之,顯得神釆奕奕,氣勢豪放。王世貞《藝苑卮言》評祝允明書謂:“晚節變化出入,不可端倪,風骨爛漫,天真縱逸。”此帖足可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