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少年鐵血軍的建立
岫巖縣東南部有一鄉,名哨子河鄉,東隔哨子河與鳳城縣相望,南以一面山為界與東溝縣相連,鄉屬有一村名趙家堡子,其趙姓居多,祖先有兩說:一說,原伊爾根覺羅氏,正黃旗,1687年來岫駐防,定居大、小虎嶺。另有一說,其先人多爾袞,清世祖福臨時為攝政王死後被定罪,子孫受牽連,一支先到開原,而後遷入岫巖。距趙家堡子十里地有道嶺叫三道虎嶺,嶺下曾有一座十六間大草房的四合院。這裡就是抗日戰爭時期少年鐵血軍的發祥地,趙老太太和趙侗將軍的故居。
趙老太太14歲時便目睹日本侵犯遼東,23歲又親曆日俄戰爭,因而她自幼對外國侵略者懷有仇恨心裡,於是立志讓家鄉孩子摘掉文盲的帽子,做一個有知識,有文化,有氣節的人,以實現富國強民的理想,免受外國侵略者的欺凌。趙老太太率先在趙氏與洪氏家族中大膽突破,男女平等,不僅供兒子念書,而且把適齡的女兒也送出去讀書。並於1929年開始籌辦國小,動員相鄰讓孩子讀書識字,為國培育棟樑之材。即使在日寇侵占家鄉期間亦堅持辦學,收集國文教材,抵制日本奴化教育。
於毅夫先生(曾任黑龍江省主席、中央統戰部副部長等職)在“趙洪文國傳”有準確的記載:這是寫的“游擊隊的母親”趙老太太的小傳,根據我們知道的史料,她自己本身在十四歲時遭遇過甲午戰爭,二十四歲遭遇日俄戰爭,七年前又遭遇了瀋陽事變,由於累積下來的對於日蔻的仇恨,使這位老太太很快地走入民族革命的戰場,成了義勇軍的交通,軍火輸送者,以及游擊隊的組織者。
趙洪文國五十八歲,是滿洲鑲黃旗人。西曆1881年,即前清光緒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戌時生於奉天省岫巖縣楊拉寨洪卜,家裡很窮,父親是個貧農,生兒女很多,趙老太太一共有兄弟五人,妹妹兩人,因為父親窮,生活困難,所以小時候的生活差不多是陷於飢餓的狀態。趙老太太生長的地帶,是一個山水交錯的地方,岫巖山區布滿了崇山峻岭,茂林叢樹,環繞著楊拉寨,冬夏不結凍的溝河在那潺潺的流著,山景頗為美麗,因為山水多,就沒有耕田的地方了,那時婦女兒童的工作多半年是到山上揀橡子,用一斗橡子來換一斗豆子,放山蠶,一千蠶繭換兩吊五百錢,當時市時價是十吊至十二吊錢,折合紋銀壹兩,一滴血一滴汗賺來的錢,因維持家庭生活,趙老太太的幼年時代,差不多就全是消磨在揀橡子、放蠶、作女紅的工作上的。
(二)歷史上的仇恨西曆1894年,既光緒二十年,新興的日本帝國主義者在占領了台灣以後,又在朝鮮燃燒起來侵略的戰火,當時因為清朝庭的腐敗和處置的失敗,使我們一開戰,就陷於不利的地位,若干潰兵敗將,道台總兵都從岫巖縣境潰退下來!若干日本軍隊都闖入農村,恣意騷亂!這是趙老太太第一次見到了日本軍隊,也是第一次開始痛恨了日本軍隊。1898年即光緒二十五年,趙老太太那時十九歲,出閣嫁給三道虎嶺的趙玉堂先生為妻,一個破落的家庭,沒有房子,沒有土地,同樣地窮困,同樣的勞苦,但是她相信只要大家能齊心努力,就一定會使這個破落的家庭復興的!經過六年的努力,趙氏的小家庭,稍微有點起色了,可是無情的炮火,又在遼東半島上響起來了,1904年(既光緒三十年)日俄兩個帝國主義強盜在遼東半島上的撕殺,毀滅了我們的田園廬墓,傷害了我們無數良善黎民百姓,這種創傷,在趙老太太的心田劃上了不磨滅的刻恨的!
(三)建造無形的炮台從1905年日俄清戰爭到1931年瀋陽事變,這二十五年中間,趙老太太的生活就消磨在岫巖縣家鄉僻壤中。她一共生了八個女兒,四個男兒,趙侗就是他的第三個兒子,在處理家事時,她主張大家努力學好過日子,但她對於錢財絕不吝惜。她主張舍善周濟窮人,夏天把小米舍給比他們還沒有辦法的農民,冬天再隨他便來歸還,等家庭稍微小康些,按著一般富人的習慣,是要修炮台以防兵匪的,但她卻主張拿錢周濟窮人,她認為這種無形的炮台是比有形的炮台還有用,因此她在三道虎嶺左近造下很好地民眾基礎,以後苗可秀和趙侗之得在岫巖一帶建有很好的根據地,能夠在哪兒長期的活動,也未始不是接踵了這一基礎的。根據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的經驗,她知道了戰爭的殘酷性,在鄉間她力勸女子不要纏足,無論男女都要讀書,自己的女兒不纏足,男女都送入學校,這樣對於她的兩個兒子後來做義勇軍的活動是有很大影響的……
“九一八”事變時,趙老太太的兒子趙侗正在瀋陽東北大學讀書,耳聞目睹日軍浩劫,於是,由驚愕轉為義憤,毅然踏上北寧線列車,去北平尋找救國之路。 1931年9月,趙侗到達北京後,與在北平江西會館的東北流亡學生,苗可秀、張德厚、王中九、張兆麟、高鵬、趙世光等一百餘名,以夜晚之青天白月為國旗,舉行學生軍成立典禮,參加整治訓練班,為建立反帝聯盟,開展收復失地運動積蓄力量,學習軍事政事。1931年12月,趙侗與部分東北同學軍成員參加“東北民眾赴南京請願團”,經津浦路南下到南京,面對黨派鬥爭激烈,無視日軍猖獗的嚴峻時勢,趙侗深省:欲光復東北,驅逐日軍,需依靠民眾,躬身力行,自決自救,武裝抗敵。於是,發出東北學生應該作為全國青年之先導,奔赴前線,殺敵報國的呼籲,此舉得到流亡學生的回響和東北名宿的贊同。1932年春,趙侗先行實踐,與趙偉等,挺險出關,返回東北,在母親趙老太太的全力支持下,以毀家紓難的決心,不顧日軍燒殺的危險,將哨子河三道虎嶺作為抗日據點,傾家產開展抗日活動。相繼去鳳、岫地區師範學校和中國小演講。鼓舞師生,喚醒民眾。並在此基礎上,約集劉壯飛、白君實等人,組織學生團、抗日救國會。抗日將領鄧鐵梅、李子融、劉景文等相繼發展為會員。胡愈之(曾任文化部副部長、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民主同盟中央委員會代主席等職)創辦,金仲華(國際知名記者、國際評論家、宋慶齡的好友、上海市副市長)主編的《世界知識》·東北通訊,在1936年刊登“民族英雄趙侗”一文中記載了趙侗為抗擊日寇,投筆從戎的始末:趙同是遼寧岫巖人,年幼的時候,據說是個很浪漫的青年,人家因為他的面龐白皙,精神活潑,都呼之為“趙大臉”,即漂亮之意。在學校時,師長們更分外的愛護他,助勉他,可是他並不因此驕傲與墮落,卻因此更造成他的正確的著實的人生觀。九一八”的噩耗到了!他不得不捨棄了他的可愛的學校,擠上了火車——北寧線。他看見了兩旁的好地無垠稻穗欲墜,夾雜些鬼奴兵正在一排一排的推上前來;無辜的男女同胞們,好象喪家犬般的不知所止,他心灰了!他意冷了!他感極欲哭了!不久他便愕然的反省著:“今日之為東北,何異於台灣朝鮮哩!”他以後那種堅決的強悍的抗戰精神,也就是造基於此啊!到北平的第三天,他便和苗可秀等參加東北學生軍。這時他已陰蓄救亡壯志,結納志士,不久又轉入政治訓練班,準備做收復失地的運動和反帝的聯合陣線他具有一種火熱的情緒和冰冷的性格,他尤具辯論天才,頗邀當時救國會的中樞人物王化一,閻玉衡,黃劍秋,郝維周等的賞識。
一九三二年春,他就與苗可秀等糾合志士五十餘人,回到東北,目的是先到各部義勇軍里去。這時他喊出的口號是:“東北人應當回到東北去,救東北得東北人去下苦功夫,能殺敵戰死,不坐之等死。”這是以學生而參加抗戰工作的第一人。此時趙老太太雖年近花甲,但愛國激情不減,不僅變賣家產充作抗日經費,還帶領全家為義勇軍服務,將自己的家作為義勇軍的指揮所和交通站。同時趙老太太再次恢復戰亂解散的趙家堡子國小,在趙侗的幫助下,堅持教授國語的教材,抵制日本奴化教育,為抗日培養後備力量。幫助趙侗、苗可秀等購買槍枝彈藥,招募抗日勇士,動員親屬鄉鄰安排各路義勇軍首領會議,刺探日偽情報。
《GUERILLAS By TENG AN-TEN《MOTHER OF THE CHINESE》一文,記錄了趙老太太為抗擊日寇,毀家紓難前後過程: 1931年,趙老太太已經是四兒子和三女兒的母親,辛勤的勞作獲得好的收成,她的丈夫的逐漸成為了富裕的地主。開始過上了舒適幸福的生活。可是,就在這時奉天爆發九一八事變,日本人沿鐵路聚集,很快占領了東北的各大城市和鄉鎮。1932年,岫巖第三次被日本占領,日本人為了欺騙中國人民,贏得中國民眾的好感,在她的家鄉召開村民大會,誰出席會議就分給蛋糕、糖果或是現金。日本的演說者滔滔不絕地欺騙民眾,說他們的大東亞共榮,他們仁慈和善良的意圖。
1932年的2月,趙老太太的兒子趙侗和同學回到家鄉,明確無誤的告訴她,日本軍隊要長期霸占滿洲, 他們決定招募志願者,組織部隊反抗日本軍隊。請母親給予食宿和物資的幫助,並徵求她的意見。趙老太太告訴兒子和戰友:“我願意盡其所能,盡其資產,來幫助你們。唯一的條件是, 你必須戰鬥到把日本人清出我們國家為止。”生死的抉擇開始了,他們從附近鄉鎮的中國軍隊里借來了十幾隻來復槍,在遠離鐵道線地偏僻鄉村,7個年輕的男人開始游擊隊戰爭。他們依靠家鄉的山巒,出其不意地進攻日本軍隊,獲得的戰利品用來補給自己的裝備。很快的,他們成為這個地區鄉下人眼睛裡的抗日英雄,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的部隊已超過 1,000人。 趙老太太的家是游擊隊的司令部和給養的主要來源。戰鬥受傷的戰士在趙老太太的家裡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不久苗可秀來到岫巖哨子河三道虎嶺的趙家,見趙侗闔家抗日,不留後路,已將誓言付諸實踐,並在這樣短的時間取得如此成績,感佩之餘,留住趙家,以趙家為抗日指揮部,與趙侗一起開創三角抗日區,遊說於各部義勇軍之間,使得遼南義勇軍更為精誠團結,堅定抗日。同時趙侗和苗可秀全力協助鄧鐵梅贊襄軍機,擘畫策略,整肅部隊,嚴格軍紀,身先士卒帶隊抗敵,
其中有史可查的戰役有: 民國二十一年九月初,李子融部攻大樓房之敵不下,鄧商至於趙侗,決定由趙侗率領迫擊炮營,及步兵獨立營,前往援助,趙侗令炮兵用大炮將敵人掩蔽體破壞,敵人不守逃去。由此李子融乃與鄧合好。(日偽報紙,均有登載)日偽常引誘鄧鐵梅歸撫。民國二十一年九月,苗可秀乃代表鄧鐵梅赴沈,經數次危險,敵始派官員賀門、藤井、友田、西、白井、劉等六人,隨苗下鄉點驗軍隊,至鳳城四區之刁窩堡我軍防地,苗君就地將六日官殺死,自此敵人仇視鄧、苗至深不可解。敵人在該地建築之紀念碑,猶存可考。
民國二十一年九月中旬,李逆壽山率偽軍精銳千餘眾,占據大孤山,攻下黃土坎之我軍防地。我軍決定乘黑夜反攻,鄧任苗君為總指揮,參戰部隊半系趙侗所親練之武術隊,以大刀為利器,戰至次日清早,敵已敗退大孤山,敵方陣亡營長一名(李逆之弟)士兵五六十名。我軍傷亡十餘名,此役我軍的獲手步槍三十餘支,子彈萬餘粒。據苗君云:此役衝鋒殺敵,均武術隊也!(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民國二十一年十二月初旬,日偽軍即開始對遼南第一次大“討伐”,分兵八路進攻,日軍有多門師團,阪本師團,獨立守備隊各一部,總計萬餘眾。偽軍有中央、鴨江、遼河、沈海個地區部隊,總計一萬五千眾。岫巖城,龍王廟,尖山窯之我軍根據地,相繼失守。苗可秀率領軍校學生百名,行至老刁窩地方,與日軍千餘名遭遇,激戰一日,各自退去。苗君督隊有方,以少敵眾。日軍傷亡六十餘名,至今敵人已建築紀念碑在其山顛。
民國二十一年九月下旬,劉景文部攻打大孤山不下,求援於鄧,鄧派趙侗率領迫擊炮營,步兵獨立營,武術隊,總計五百人往援。在缸瓦窯與各部隊首腦會議,次日拂曉攻擊,趙侗身臨火線督隊,因外部隊觀望不前,趙侗所率之部隊,傷亡極重。此次義勇軍參加者,有劉景文部之參謀長張守民及王瑤、張富裕、高靖宇、李雙龍、江海濤、任福祥、趙鐸五、孫多山、張振山、曹國仕、李大鵬各旅團。李子融部之敖錫山旅,劉同先全部、及趙侗等,總計五千餘眾。第二次日夜間總攻擊亦遭失敗,趙侗與任福祥兩部傷亡二百餘名。各部乃共請鄧鐵梅為總指揮,以圍攻下。(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鐵血軍喋血遼南
1932年7月,東北大學畢業生苗可秀來到鄧部任總參議,輔佐鄧鐵梅參贊軍務。在經過反招撫和反討伐等一系列鬥爭後,到1933年初,三角抗區的抗日武裝屢屢受挫。此時,苗可秀對三角抗區的鬥爭形勢進行了冷靜的分析和認真的思考。鑒於各路義勇軍瓦解失敗的教訓,和對蔣介石政府不抵抗政策的憎恨,對義勇軍抗戰前途的擔憂,都使他萌生了另謀抗日之策,再創抗日新軍的想法。為避敵之大力摧毀,實現其“復興東北,再造中國”的宏圖夙願,他對義勇軍的組織形式進行了大膽的改造,力圖創建一支“更堅固有力,足以持久的秘密團體”支持公開的義勇軍。
1933年3月中旬,苗可秀與趙同、趙偉、劉壯飛、白君實等人在岫巖紅旗溝聚會,商定將先前成立的岫巖學生團改為青年勁斗團,將岫巖抗日救國會改為抗日同盟會。青年勁斗團為組織紀律嚴格化的秘密組織;抗日同盟會則為民眾性的抗日組織。在這兩個組織之下,成立武裝別動隊,由苗可秀從鄧部學生隊中撥出一個分隊共20人,交劉壯飛、白君實領導,對外仍用鄧部番號。
1934年初,東北民眾自衛軍開始分散行動。2月1日,苗可秀等人又將勁斗團改為少年鐵血團,抗日同盟會改為 ,別動隊自成體系組成少年鐵血軍,從而形成少年團、同心會、鐵血軍三位一體的新的抗日組織。少年鐵血團是秘密的政治組織,其宗旨是:用黑鐵赤血之精神,采全民革命之手段,復興東北,再造中國,力求中國國家社會的獨立與平等。少年鐵血軍是少年團在軍事上的組織,是公開的武裝,其口號是“愛護老百姓;聯合警備軍(指偽軍);團結義勇軍;打倒日本人。”同心會系秘密結社式組織,其目的在於擴大和鞏固抗日陣線。這三位一體的抗日組織從體系上來看,也是高度集中的。苗可秀為鐵血團總裁、鐵血軍總司令、同心會會長。
1934年9月,鄧鐵梅犧牲後,苗可秀痛定思痛,決意支撐三角抗區的抗日局面。他先處決了出賣鄧鐵梅的叛徒,後又對外公開了少年鐵血軍的番號。此後,少年鐵血軍在三角抗區馳騁縱橫奮勇殺敵。
《世界知識》·東北通訊,在1936年刊登“民族英雄趙侗”記錄了成立 少年鐵血軍這段歷史:
一九三三年夏,他集結各部義勇軍的優秀青年,組織“青年勁斗團”,改組為“中國少年鐵血軍”,以苗可秀為總司令,趙同自任總參謀長,以敵人最注意的遼南三角地帶,為根據地,當時他們的口號是:“愛護老百姓,喚醒偽軍,團結義勇隊,打倒日本人。”士兵以國小畢業者占多數,當時擁有基本部隊五百名,平時努力開展活動區,熟悉地理,訓練民眾,編印書籍,避實攻虛,采游擊的戰術;必要時則不顧一切的犧牲,與敵人作殊死戰。一九三五年一月的賒里溝之役,二月的溝湯之役,即其縈縈大者。一時苗可秀、趙同等的聲威大振,頗為敵方所注視。敵方井上中將,阪津大佐,偽方於逆芷山上將,王逆殿忠中將等,先後到三角地帶視察,並攜來部隊七千五百餘名,實行大攪亂——大討伐。這時他們將軍隊化整為零,分竄山溝小路,秘密活動。三月余不見他們的行動的訊息。井上中將等很詫異的對當地百姓說:“他們到哪邊去了,難道他們都飛上天去了嗎?”
1934年初,少年鐵血軍擁有基本部隊500名,其中大學生占十分之二,師中學生占十分之五,國小生占十分之二,農民占十分之一,被當地百姓稱為學生軍。宗旨是:“用黑鐵赤血之精神,采全民革命之手段,收復東北,振興中國。”
當時正是鐵血軍鬥志旺盛時期,其中有史可查的戰役有:
沙里寨之役:民國二十三年四月,苗可秀、趙同、劉壯飛率領第一二大隊在黑夜與敵軍相遇於沙里寨,激戰兩小時,敵軍傷亡十餘名,我軍史少遷大隊副陣亡,士兵負傷者三名(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大岔溝之役:民國二十三年五月,苗可秀、趙同、趙偉、劉壯飛、白君實率部一二大隊,在鳳西之大岔溝,與敵人五百眾激戰半日,敵人傷亡二十餘人,內有中尉連副一名。我軍無恙(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任家堡之役:民國二十三年六月,苗可秀、趙同、趙偉、劉壯飛、白君實、盛梅五率領一二三大隊,在任家堡子與敵軍四百名接觸,相戰三個小時,敵人傷亡九人,內有少尉一名,我軍王青山大隊副頭部負重傷,陣亡將士二名(日為報紙均有登載)。
吹師傅溝之役:民國二十三年八月某日,苗可秀、趙同、趙偉、劉壯飛、王越、唐廣學等幹部二十餘人,開完會議,晚上宿於吹師傅溝,不幸次日拂曉,被兩路敵軍千餘名包圍,吾等因地形熟悉,由偽軍方面脫圍,結果陣亡隨從兩名,敵人以為苗可秀、趙同,遂認假做真,大施宣傳,以後發生冒功事件極大。此役極為危險,百姓神話頗多(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賒里溝之役:民國二十四年一月,苗可秀、趙同、劉壯飛、盛梅五、唐廣學率領衛隊及一三大隊,在賒里溝地方將敵軍一百五十餘名繳械,敵人中有白俄、朝鮮、日本、中國四種國籍,頗有意味。僅第二日敵人在該地集中者,在二千人以上(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中溝之役:民國二十四年二月,苗可秀、白君實、盛梅五率領衛隊及第二三大隊,將駐防中溝之敵軍三百名擊潰逃走,此役敵方傷亡二十餘名,我軍無恙(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溝湯之役:民國二十四年三月,苗可秀、劉壯飛、白君實率領地一二聯隊向遼南、海城、蓋平、各縣游擊,行經溝湯地方,與敵軍激戰一日,當晚遂將一部敵人包圍,殺聲震天地,火光透雲霄,此役日軍傷亡一百五十名(內有西澤少佐,長崗指導官等四名)。焚毀戰馬二百餘匹,偽軍傷亡一名。我軍傷亡班長劉佐范一名,士兵負輕傷者四名,劉壯飛聯隊長頭臂四處受傷,得獲敵人機槍兩架,馬槍六十餘支,子彈一萬餘發。自此敵人大加重視,舉重兵“討伐”(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1934年4月,少年鐵血軍面臨更為嚴峻的形勢,日軍更加猖狂,鄧鐵梅不幸被捕,劉景文被迫離隊,趙老太太的16間房屋和全部家產全部被日軍燒毀。但趙老太太並未屈服,同年5月奔赴大孤山等地購買印刷機,在自己入股籌辦的趙家堡子國小組織學生協助少年鐵血軍印刷抗日宣傳品,然後與兒媳王全一等,潛入鳳城、岫巖、莊河、孤山等縣城,以少年鐵血軍的名義張貼散發,一時民氣大作,日偽甚為惶恐。
1934年7月,日寇再次突襲趙家堡子,將趙老太太一家六口抓進監牢,株連的趙氏家族和鄉親300多人。趙老太太面對日寇的威逼利誘,始終堅貞不屈,敵人無奈,報請關東軍司令部擬秘密執行死刑。臨刑前趙老太太在鐵血軍的配合下機智假釋出獄,並解救出株連鄉親。隨後趙老太太攜年邁丈夫及年幼子女潛往北平,在東北救國會的幫助下,籌集軍火,聯絡抗日義士,支持少年鐵血軍。
《GUERILLAS By TENG AN-TEN《MOTHER OF THE CHINESE》一文,記載了趙老太太全家被捕的過程:1934年2月5日,這一天永遠保存在趙老太太苦難的記憶中。那一天,日本軍隊搜尋她的房子,而後點起了沖天的大火,燒毀了房屋。 趙老太太的家人和長工們30多口人的大家庭被整隊的日本軍人用帶刺刀的槍威逼著。幸運的是,日本人找不出任何反日的證據。趙老太太經歷著這場的房子被燒毀的災難之後,她又在岫巖偏遠處開辦了一所學校,把孩子們送到那裡,在那裡秘密地印刷抗日宣傳材料,繼續呼籲民眾反抗侵略者。在7月25日的一天。這些秘密的活動又被漢奸出賣給日本侵略軍。500多名日本軍人襲擊這所學校,逮捕趙老太太和她的丈夫以及他們的3個女兒和年幼的兒子,全部家庭被一輛馬車拉著,永久離開了還在進行抗日宣傳印刷並且還要繼續的工作的地方……
抗日寇屢挫屢戰
1935年3月至六月,正是糧食飢慌的季節,鐵血軍在叢林中與敵人周鏇,每天吃不上一頓飯。5月25日晨,鐵血軍遭受日偽軍5000襲擊,苗可秀和趙侗兵分兩路突圍,苗可秀帶一部分戰士轉移途中,被炮彈擊傷臀部,當即倒在地上,興賴王新華背起,繞山坡衝出敵人重圍。趙侗得知後前往營救,與趙偉、吳新民、王新華等將苗可秀藏匿在山裡中醫治,但終為日軍捕獲,7月25日,在鳳城作極有生色,極具民族意識的壯烈犧牲。當時鐵血軍將士相顧失色,趙侗當即召開緊急會議,慷慨大呼:“我們現在唯有乾,唯有拚命的乾!準備犧牲!”語極悲壯,將士們紛紛淚下。自此趙侗被推任少年鐵血軍總司令,趙偉任參謀長,王越任教訓處長,劉壯飛,白君實,閻生堂,趙慶吉,曹國仕,分任各方面軍指揮,活動更為積極,發展更為威猛。日軍井上中將仰天嘆曰:“沒有了鄧鐵梅,出現了苗可秀,沒有了苗可秀,出現了趙侗,將來趙侗沒有了,還會有誰出現呢?
1936年1月25日(民國二十五年一月二十五日),遼南“三角抗區 ”抗日義勇軍——“中國少年鐵血軍”主要領導人30餘人,在岫巖縣嶺溝鄉二道溝召開會議 ,宣布成立“遼南臨時政府”, 並發出《第一號通令》。《通令》確定:遼南臨時政府“為純正之民眾抗日自救之政府”,在驅逐日寇,光復東北之後,“遼南政府即當結束,悉聽中央政府之處置”。 遼南臨時政府下設總務、財務、外交3個局和6個大行政區,有人口500餘萬,將鳳城、岫巖、莊河、本溪、遼陽、海城、臨江、輯安、扶松、長白、通化、桓仁、柳河、清源等市縣,劃歸為行政管理範圍。公選趙侗為政府總裁兼鐵血軍總司令;抗日名將趙偉、王同軒、王鳳閣、白君實、閻生堂、曹國士、梁錫福、王越、孫學文、金熙南(朝鮮)、李崇華等為行政區長官,同時兼任六方面軍各路總指揮。並與活動在通化、延邊一帶的朝鮮革命軍取得聯繫,組建“中朝抗日聯軍”。發布“遼南臨時政府通令”、“鐵血軍告東北民眾書”。
趙侗在《遼南臨時政府鐵血軍總司令部通令》慷慨呼籲:“自九一八事變,暴日強占我東北,殘殺我同胞,不顧信義,毀壞世界之和平,豺狼成性,滅絕中國之生路,東北人本著自救自決之真意,發揚民族之獨立性格,高聲一呼,英旗遍張,其聲其勢,中外同欽,本政府應時順人,艱苦奮鬥,於民國二十五年一月二十五日,毅然建立於遼南,勢必驅除暴日,還我河山,集結東北之民意,阻止暴日之奴化,信誓旦旦,大義昭昭……”同時參加少年鐵血軍的各路義勇軍與日寇展開殊死戰鬥,
其中有史可查戰役有:
岔路之役:民國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早四點鐘,趙同率領衛隊及第三路軍之十一、十三、十四大隊,在鳳城西岔路嶺埋伏,早八點鐘有敵人運輸汽車六輛駛來,我軍一齊射擊,激戰兩小時,將保護汽車的白俄與日本人共二十四人,完全擊斃。我軍負輕傷者四名。得獲輕機關槍兩架,手步槍二十餘支,子彈五萬發。敵人第二天在此地集中者有三千餘眾,地方有百餘家被燒(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老鳥窩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一月初,趙同、白君實率領衛隊,及第三路軍之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大隊,趁雪夜在老鳥老鳥窩一帶埋伏,早晨八點鐘,將北來之日軍五百名突襲,日軍狼狽之狀,令人好笑。後因敵人援兵二千餘分路來救,我軍遂向北退去,此役敵人傷亡川田大尉以下五十餘名,偽軍警傷亡三十餘名。我方陣亡劉國鈞等四名,次日敵軍集中該地帶五千餘眾,地方百家長有五名被害(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大王廟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一月,趙同、閻生堂、趙慶吉、率領衛隊及第一、二、三路軍之一、二、三、四、六、七、八、九、十一個大隊,在大王廟與敵軍八百名,激戰一日,敵人傷亡人三十餘名,內有少尉一名,我軍負輕傷三名(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尖山子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一月末,趙同、白君實率領衛隊及第三路軍之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大隊,在尖山溝與敵人五百眾激戰一小時,此役敵軍傷亡二十餘名,我軍無恙(日偽報紙均有登載)。門樓溝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二月,第四路軍指揮曹國士率領第十六、十七、十八各大隊,向岫西活動,行至門樓溝時,與敵軍三百名激戰半日,敵人提茂中尉以下十一名陣亡。
白家河沿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二月,趙同、趙慶吉、白君實、率領衛隊即第二、第三路軍之第六、七、八、九、十一、十二、十三大隊,在白家河沿,與敵人三千餘眾激戰一日,敵人傷亡四十餘名,偽軍傷亡五名(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尖山窯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二月,趙同、趙偉率領衛隊及第三路軍之十一、十二、十四大隊,由原鳳城縣向岫巖縣活動,行至尖山窯,與敵軍開始接觸,我軍且戰且走,至下午四時左右,竟被王家堡子埋伏之敵軍迎頭痛擊,我軍地勢不佳,當時百福田大隊長以下六名陣亡,趙偉、趙恩澤等四人負傷,以後我軍化整為零,此時敵人已舉行第八次大“討伐”,兵力在兩萬以上(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三家子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三月初,第三路軍之第十一大隊長唐官學率領全隊在岫南一帶活動,在三家子將偽警察一百名包圍,敵人已願繳械,不料敵人援兵來救,我軍乃隱退,不幸唐大隊長當時陣亡(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蟲立蟲古 溝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三月十二日晚,趙侗、趙偉率領衛隊四十餘人,在蟲立 蟲古 溝之黑溝崗,與東邊各部義勇軍代表會議,一夜降雪三尺,天將拂曉,我軍北山瞭望兵鳴槍警告,接著槍聲四起,敵人分四路來襲,我軍不得不由南路退卻,唯趙偉及隨從四人,向西路退卻,被敵人機關槍射死,此時趙偉上次臂之傷,尚未痊癒,可謂不幸矣(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四方砬子之役:民國二十五年四月,第二路指揮趙慶吉僅率領衛隊四十餘人,在鳳岫交界之四方砬子,被敵人八百眾包圍,激戰半日,日落天黑,我軍是退出,敵人傷亡三十餘名,我軍陣亡關士英參謀長以下十四名。趙指揮肩上負輕傷
溫家隈子之役:民國二十五年四月,第三陸軍指揮白君實僅率領衛隊五十餘。在鳳西之溫家隈子宿營,次日與敵人之搜尋部隊三百名接觸,我軍且戰且退,後因敵人援隊千餘名來助,我軍彈盡援絕,傷亡劉德士、關興邦等十七名,此等均系我軍起義以來之優秀戰士,此次死難,誠可痛也(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麗橋子之役:民國二十五年五月,我軍鑒於部隊分開之失敗,乃集中活動,第一陸軍指揮閻生堂,率領第一、二、三、四大隊,由寬甸向鳳城一帶活動,行至安奉路之麗橋子,將駐防之敵軍七百餘名襲擊,後因敵軍鐵甲車來援,我軍乃向西退去,共繳獲手槍步槍三十餘支,子彈三千餘粒(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大堡之役:民國二十五年六月,第一路軍之第四大隊長王春山率領部隊百餘名,將駐防鳳西大堡之敵軍三十餘名包圍,完全消滅,得獲手槍步槍三十餘支,輕機關槍一架,子彈一萬餘粒(日偽報紙均有登載)。
一時間趙侗聲威大作,東邊到各部義勇軍派代表前來表示願竭誠相從,鐵血軍由遼南一隅,漸次發展到遼東、熱河各地,隊伍發展到11個方面軍11000勇士。轉戰遼南20餘縣,歷經大小300餘戰,堅苦卓絕,深處於敵人的腹地;殺敵4000以上,俘日偽軍警2000餘名,繳獲步槍3000餘支,機關槍10餘架,子彈數10萬發,保存民槍5000餘只,迫擊炮鄭彈筒10餘個,輕重機關槍50餘架,子彈數10萬發,繳獲其它軍用品甚多。日本關東軍於1936年稱:“遼南三角地帶已長成一塊癌病。
1936年3月下旬,趙同入關,白君實、閻生堂、趙慶吉等人成了鐵血軍新的領導核心。隨著日偽當局不斷地武力進攻和殘酷的集家並屯,使鐵血軍處境日益艱難。加之領導成員相繼犧牲,部隊大量減員,鐵血軍不得不化整為零分散行動。1937年以後,三角抗區的義勇軍損失殆盡,只有白君實帶領餘部利用地洞堅持鬥爭。1939年1月,少年鐵血軍最後一任總司令白君實被捕犧牲。
少年鐵血軍從建立到解體,在整整七年的時間裡,它的數以千計的英雄兒女以“黑鐵赤血”精神,在槍林彈雨中前赴後繼堅持抗日,成為三角抗區堅持鬥爭時間最長的一支抗日義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