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明

丁文明(1587—1642),字蒞甫,號少華,浙江義烏塔山上宅人。明末愛國將領。官至兗州參將、副總兵、署都督僉事。在抗擊清軍,保衛兗州城戰役中陣亡。

早期經歷

丁文明 出生在一個崇文尚武、耕讀傳家的家庭里。其父丁一治治家有方,意志高遠。雖有抱負,但一生不得志。二十八歲那年生下文明後,望子成龍,為酬己夙志。故對文明管教極嚴,傾其所知培養文明成材。

所喜文明自幼聰穎好學,頗有悟性,故少時就能通曉經史,令長輩們十分喜愛。但是,在那明末動亂年代,丁一治深知,要使兒子有出息,除了修身立德有抱負外,光修文不演武也是不夠的。於是,對文明說:“兒啊,綜觀古今,文以安邦,武以定國。當今天下大亂,若手無縛雞之力,縱然文才再好,也只能紙上談兵。從今往後,你要勤習武功,苦研武略才是。只有掌握文韜武略,才能馳騁沙場,殺敵立功;才能更好報效國家,為我祖上爭光。”

文明把父親的教誨牢記心上,日演武功,夜研武略,無一日敢偷懶。終於使他成為“十八般兵器件件皆能,兵家韜略深藏腹中”的文武全才。父親的薰陶,賦予了文明忠勇的性格,立下報國志向。

光陰荏苒,轉眼文明年近不惑,父親亦已古稀。那時,明朝已到了崇禎年間,思宗嗣位後,朝運國勢已成強弩之末。偏又災患不斷,盜賊四起,民不聊生。在家侍奉老父以盡孝道的文明,常為此而食不甘味,寢不安席。感嘆自己已屆不惑,自幼修文演武,卻不能為國出力,解民倒懸。難道也要步父親“雄才偉略,不屑一世”的後塵嗎?碌碌一生算什麼七尺男兒!想到此,孤燈獨坐的他,忽撫幾擲筆日:“大丈夫當鵠舉,班定遠豈異人哉!”

文明的父親本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自然懂得兒子的心理,說:“為父已是風燭殘年之人,不足我兒憂慮。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更何況當初為父要你修文演武,目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建功立業,解民倒懸。為了家事,耗去了你青春年華,使你不能早遂大志,為父已心不安。如今國難當頭,匹夫有責,你就放心地去吧。”

第二天臨行時,父親拉住文明的手,意味深長地說:“兒啊,當年肅清倭患,全仗三千義烏兵,徐文長曾有詩讚曰‘帳下共推擒虎將,江南只數義烏兵’。此番你去,若是當個普通的軍士,希望你是個擒虎的勇士,若能當上將領,希望你是個擒虎的將領,萬不能辱沒義烏人的名節!”父親的一番言語,文明禁不住淚灑胸襟,帶著一腔熱血揮淚辭別老父和家人,直奔京都,從此開始了他的戎馬生涯。

戎馬生涯

到京都後,文明憑藉自己一身武功,當了一名錦衣衛。不久朝廷開科武試,文明以錦衣衛資格參加武試,成績優異,中三科武進士並深得皇上賞識。爾後戰功赫赫,屢受升遷。

崇禎六年(1633),授文明直隸井徑道中軍守備。崇禎八年(1635),以功升都司僉事。崇禎十年(1637),升總河坐營游擊。崇禎十三年(1640)八月,文明因保御臨清、濟寧有功,升兗州參將,不久,又因功升副總兵,署都督僉事。爵賜懷遠將軍。

崇禎十五年(1642)九月,家書飛報父親病危。這時,文明猛然想起自己離家已十有餘年,竟然未能回家探望老父妻兒,深感內疚,不禁涕零。如今父親病危,本該回去看看,以盡做兒子的本分。怎奈近幾年來,清軍多次南犯,崇禎十一年(1638)竟在河北、山東盤踞半年之久,近聞清軍又有大舉南犯之勢,軍情防務實在分身不得。文明只能登城南望,向父遙稟:“國難當頭,恕兒難以盡孝”,並祈求父親病癒康復,家人平安。誰知,沒幾天,報喪家書又至,家書中提到老人臨終囑他“殺賊平患,以保天下太平,百姓安寧”云云。文明閱後,肝腸寸斷,痛不可追,責怪自己父危不能親自侍奉湯藥,臨終難以見上一面,仙逝無法回去送喪。同時也想起老人一生高風亮節,終時尚思國憂民。但恨寇亂未平,清患又起,不由文明含悲奮起,折箭對天盟誓:“血戰沙場死後已,馬革裹屍伴先靈。”

同年十一月下旬,清兵大舉進犯兗州,十萬人馬把個兗州城圍得水泄不通。文明見眾寡懸殊,敵焰熾烈,一面傳令緊閉城門,固守城池;一面派人突圍告急,請求援軍。無奈“是時天變人異,不一而足,日食地震,太白晝現,京師城門哭,聲如女子啼,中原塗炭,邊境喪師”,把崇禎皇帝朱由檢搞得焦頭爛額,朝廷疲於抵禦內亂外患,已無援兵可派。文明登上城牆,督師力御,以死相守,使清軍無隙可乘。

清軍見城屢攻不下,鼓眾向城上喊話:“開城投降,官升三級;守城三日,屠城燒房。”文明怒斥:“堂堂大明將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鎮定自若,指揮軍士用矢石擊退清軍無數次猛攻。相持半月余,城內糧械俱盡,時值天寒冰合,軍士饑寒交迫,疲憊不堪。文明心急如焚,含淚長嘆道:“兗州危矣……”遂揮劍割袍,決心與城共存亡。

十二月十四日,清軍知城中力敝,即用大炮攻城,城毀復完數次,文明始終死守不懈。後清軍環城列炮,四面圍攻,守城軍士死傷大半,搶堵不及,遂被清兵搗入。文明身先士卒,率眾巷戰,揮劍徒步躍入敵陣,左刺右殺,直殺得劍刃倒卷,血染戰袍。清兵畏其神勇,不敢近身搏殺。

清軍將領見是丁總兵,怎肯輕易放過,喝令弓弩手居高放箭,箭飛如蝗,一時間文明身上矢集如蝟,仍用短刀殺敵數十名,才暈撲於地,力竭身亡。時年56歲。

噩耗報京,舉朝哀悼。崇禎帝嘆其忠勇,恩賜驛乘歸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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