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一本很純粹的武俠
一個落寞的世界
失意的劍客,無奈的霸主,嘔心瀝血的臥底
意氣風發的少年,鋒芒正露的梟雄,無匹的高手......
決擇?原本容易的事太多時候是真正的身不由己!也許唯一的支撐是源於人的本性
就像~飛蛾撲火的絢爛......
第一章
揚州自古就是中原交通要塞,大運河修建以後,更是成為中原漕運第一口岸。這裡掌控了全國八成的鹽運,是北運的糧道,素有“揚州之富,甲於天下”的美稱,自是富商巨賈雲集。也正因為如此,不光府台.道台.布政司,還有河道等各個衙門均在此辦公。此外,販運私鹽,爭搶運河生意等見不得光的生意在這塊寶地也是如火如荼,興隆的很。可說這小小的揚州城真正稱的上龍蛇混雜,人才輩出。
江南三月,草長鶯飛。
城東豪宅林立,聚集了城內大部分官賈。一處宅子門前一個老者正在打掃門道。
“今天是個好天啊”鄭老栓吃力的拖動手裡的大掃帚把大門前最後一點贓物掃開。回頭望見門口的兩隻石獅,不由得看的呆了“想當年我剛來府上雖以微見老態,卻和年青人一樣爭搶好勝,只和小栓子爺倆兩人就把這七.八百斤的石獅放在正位。為此累的好幾天起不來床,可當真好笑。”
“老少爺們們吶!嘿呦......”昨夜青樓紅館的笑罵聲歇下沒一會,碼頭工人的號子又喊起性來,這揚州城仿佛沒一刻安寧。
鄭老栓嘆了口氣,拖著掃把向大門走去“可如今小小栓子都要結婚了。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還能在府里乾幾年。唉!老爺.太太真是菩薩心腸念著舊情,不忍辭去我這老而無用之人,就連小少爺待我也是極好,從未對我呵斥過一句。只是少爺的頑劣是出了名的,今天又不知能生出什麼事端來......”想到這裡似乎頗為緊張,回頭張望了一眼,忽覺不對,呸地吐了一口叨念著“我怎么盡想些不吉利的話。老爺一家心地善良,定會有好報的。老爺四十得子,小少爺是菩薩送的,聰明無匹現下以是舉子,將來定能高中狀元,光宗耀祖。待做了大官,性子也就穩下來了....”
“鄭爺爺”一生呼喚打斷了鄭老栓的思緒。一個黑衣少年正往府門走來。
“呦,這不是齊少爺嗎!這么早就來了,我家少爺他不在,你先進屋坐吧,夫人著幾天經常念叨你呢!”鄭老栓一邊說一邊打量這少年。這少年神色之間一股冷傲的氣質,配合著稜角分明的五官,俊朗的劍眉融洽無比。心裡暗暗喝彩,這小伙子越長越俊。
“哎呦,罪過罪過。這幾天忙的忘了向乾娘請安,有得挨罵了。乾娘在後廳吧?二哥回來叫他去後廳找我”說著也不等鄭老栓回答,逕自向後廳走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規矩,也不等下人通報一生。想我們那時侯......”鄭老栓一邊嘮叨一邊走去關大門。
“栓爺爺,等會”一個身著白衫的青年沿著青石板路邊跑邊問:“我大哥和二哥回來了嗎?”
鄭老栓仔細一看,奇道:“啊!原來是楚少爺,易少爺和我家少爺不是一早和你出門的嗎?他們還沒回來呢!”這少年聽言轉身正要離去,又聽鄭老栓接著道“不過齊少爺剛來,這會去後堂給夫人請安去了”楚少爺微一遲疑,轉身向內堂奔去。
鄭老栓又嘆了一口氣,嘮叨著關上了大門。
楚少爺小跑著進了後廳。廳里只有三人:主座上坐一老婦,約有六十來歲,面目慈和。身後站著一個丫鬟伺候著。下首坐的正是齊姓少爺。
楚少爺匆匆向老婦叩了頭,便道:“乾娘大人,這幾日不曾來請安,還望你老人家勿怪。”
那老婦笑罵:“小猴崽子兒,當真是來給老婦請安的嗎?看你這匆匆忙忙的,定有什麼事,還來逗我開心。”
楚少爺嘿嘿乾笑,雙手連搓道:“孩兒自是不敢欺瞞乾娘。今天卻是找四弟有些事情,不過乾娘在孩兒心中有若神明,你老人家這么說可折殺孩兒了。”說著向齊少爺連使眼色。
老婦人見楚少爺焦急之色溢於言表,直似便要剝肚剜心表明心跡不由噗嗤一笑:“鶴行,你就是心理裝不住事,乾娘逗逗你就急成這樣,”
楚鶴行似乎更加焦急,不停向齊少爺打著眼色。齊少爺一臉迷惘,但出於默契也知機的向老婦人辭別。
那老婦卻笑道:“傲天,你先坐著,我到要看看什麼事把你們急的火燒眉毛似的。”
聽聞老婦一說。楚鶴行更加焦躁不安,在廳內踱來踱去,心下不停盤算。
老婦人面色一沉:“鶴行,就算你不把老婦放在眼裡,你自己的好四弟,你也要隱瞞嗎?”
楚鶴行一驚,連忙伏跪在地,道:“乾娘怎么如此說孩兒,孩兒萬萬不敢吶!只是...只是...唉!二哥...二哥他......”一時之間實是不知是否應該讓乾娘知道。
只聽那老婦厲聲道:“風兒?又是這個逆子。快說他...他又怎么了。”
楚鶴行低這腦袋沉思,一咬牙正要說話。忽聽前廳人聲嘈雜,心中大驚,爬起來,幾步跑到偏門站定,便要隨時準備逃走。
老婦眉頭一皺,道:“鶴行莫怕......”話未說玩以聽有人大叫:“慕風這小畜生回來了嗎?”前廳這一行人來的好快,已然到了後廳門口。這聲音正是出於為首那老者之口。
廳內幾人一見老者都鬆了一口氣。老婦道:“殷正,你回來的正好。鶴行,快說,讓你乾爹也聽聽他的寶貝兒子又幹了什麼好事。”這後半句話卻是對楚鶴行所說。
著老者正是殷慕風的父親殷正,是揚州城的守備大人。他從一毫無背景的小卒能在揚州這龍蛇之地爬到城守的肥缺,心智自有過人之處。楚鶴行再不遲疑,只小心翼翼地望著老婦道:“二哥把張耀祖打得不停吐血,也不知能不能活的成了。”
“啊”廳內眾人一起驚呼。殷正連忙問道:“張知府的獨子張耀祖?”眾人均知能與殷慕風打架的張耀祖只能是這知府之子,心中卻也盼望事情能有轉機。一時之間廳內鴉雀無聲,所有目光均投在楚鶴行身上。
楚鶴行面色擰總的掃了大家一眼,緩緩點了一下頭老婦人早已淚流滿面,不禁悲呼:“殷家的祖宗做了什麼孽啊!我...我...我......”一口氣轉不過來竟然暈了過去。眾人大驚或忙於救治老夫人或議論對策霎時間廳內亂成一團。
殷正站在那裡眉頭大皺,一剎間心頭已轉過千百個念頭,抬頭看著廳內:齊傲天臉色陰鬱右手用力攥緊,指節都泛著青白。楚鶴行左顧右盼,甚為焦躁。喝道:“都別吵”說著指著幾丫鬟道:“你們幾個扶夫人到內房”再指著幾個僕人道:“你們幾個去請郎中”轉過頭對楚鶴行道:“鶴行,你說說當時的情況,詳細一點,看看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楚鶴行眼見殷府上下為此鬧的如此情形,心裡難過。雙膝一軟,跪到在地,紅著眼道:“乾爹,您和乾娘待我兄弟三人猶如親生一般無異。今日二哥出事,我就在二哥身側,不但未加阻攔,反而推波助瀾,實是此事魁首。我...我...我對不起兩位老人家。”
殷正長長嘆了一口氣,道:“鶴行,你快快起來,你二哥的性子這裡誰不知道?若不是他自己要做又有誰能強迫的了他啊!怎么能怨得著你,這些話以後再也休提,你便細細說說事情的始末吧。”
楚鶴行說聲遵命,起身道:“日我和大哥.二哥去鳴玉樓吃午飯”
殷正插口道:“家裡有飯,你們去那裡幹嗎?”
楚鶴行臉上一紅道:“二哥...二哥...”殷正大怒道:“這畜生又怎么了?快說。”
楚鶴行低聲道:“鳴玉樓這幾日中午有一位叫紫玉的姑娘唱歌,二哥...二哥...他...他這幾日...幾日天天去捧場。”
眾人知他所謂唱歌便是賣唱,那紫玉定是一賣唱女子。臉上皆現不以為然的神色。殷正重重哼了一聲道:“這小畜生每日不思讀書,於這等無聊之事卻興高采烈。哼,堂堂舉子,每日捧一賣唱女子,成何體統!”
楚鶴行連忙稱是,心下卻想廳內眾人常常被人請去喝花酒那便成體統,自己三人只不過聽人唱歌那便不成體統了。臉上自是誠惶誠恐,不敢露出絲毫想法,接口道:“是,是,義父教訓的是。”嘴下口風一變以把“乾爹”改成“義父”文縐縐的打起官腔來。抬頭看了殷正一眼:“本來我們和四弟約好下午一起去學堂請教先生。本想見過紫玉姑娘後,回府等四弟來著。不料那紫玉姑娘今日偏偏遲遲未到。我三人正等的不耐煩便要離去時,那張耀祖卻和幾個家丁侍衛上的樓來。”
殷正長嘆了一口氣,道:“風兒定是萬萬不肯走了。”
楚鶴行道:“正是,二哥見到張耀祖便非要再坐一會,怎么勸也不肯走。”
殷正斜眼瞟向楚鶴行,道:“你能勸風兒,那可當真奇了。莫不是你們兄弟幾個都轉了性”
楚鶴行面上一紅道:“在義父面前假話自是瞞不過的.孩兒當時卻是未加勸解,可大哥卻在不停勸二哥,二哥只是沉了臉一言不發,只是喝酒。”
殷正背手而立,雙眼望天道:“元正這孩子年紀輕輕卻是沉穩幹練,風兒若能學得一二,我便放心了。”回頭望了楚鶴行一眼道:“你接著說,接著說。”
楚鶴行道:“那張耀祖上得樓來,甚是囂張,吆三喝四,竟未看見我三人坐在角落。我見二哥一杯接一杯不停喝著悶酒,不一會便似眼睛也睜不開了,但開合之際儘是瞄著張耀祖那一桌。我心下甚是害怕,知道二哥心下極力按捺,一則不讓您二老操心為難;二則此刻張耀祖身邊人眾,我三人萬萬不是敵手。二哥膽大無比,做事可思維縝密從不鹵莽。我抬頭望了大哥一眼,剛要說話,卻聽“啪”的一聲,嚇了我一跳。只見張耀祖不知何故,嘴裡大聲咒罵,手上已開始不停的摔著東西。我和大哥一起望向張耀祖,便是二哥也把舉起的酒杯又放下,怔怔的看著張耀祖。店小二.掌柜的皆盡在旁陪著不是。張耀祖大聲罵道‘他媽的,什麼身體不適,你在消遣大爺么?今日若不叫大爺如意,便拆了你這破樓。’那掌柜陪話道‘小人怎敢欺騙少爺,那紫玉姑娘當真是抱恙在身,若強來唱歌,只怕不及平常一半,圖掃了少爺的雅興,少爺要聽唱歌,小人馬上去找,定叫少爺如意,這揚州城內賣唱的還少了。’張耀祖聽罷嘿嘿冷笑,盯著掌柜的道‘紫玉那小娘們當真病了為何昨日還在這裡唱歌,今日少爺我特意早早派人知會。老子來此原以為她會早在此相迎,哪知......哼!’那掌柜的給他瞧得渾身發毛,顫聲道‘似紫玉這等才藝驚人的姑娘,有些小性也是再所難免,少爺要聽也不忙在一時。’聽到這裡我已心下雪亮。張知府辦事還算賢明,只是對這獨子太過溺愛,平日裡張耀祖雖不敢強搶民女,似這等賣藝的下賤女子落入他手中自是飽受凌辱,是以這紫玉姑娘聽聞訊息早早避開。卻聽張耀祖道‘什麼樣的女人老子沒見識過。別說她小小一個賣唱女子,便再高貴萬倍的女人到了床上,哼!哼!’說到這裡自己似乎也覺得十分不雅,話鋒一轉,厲聲道‘今日若不把紫玉找來,這鳴玉樓今後也未必有人肯來了’掌柜大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這時我回過頭來,二哥也已經恢復平靜。我看了幾眼實在不清楚二哥在想什麼。”
殷正低頭看著袍襟,喃喃道:“誰又能看出他在想什麼!我早該知道他被張耀祖痛打了三次定然不會作罷,我更不該強行壓制他這么久,也許早和張耀祖打一場架,他便不會闖下這等大禍。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知道。”他這一番話向是自語又向是說給眾人聽的。
楚鶴行等他一說完微一點頭,馬上道:“那張耀祖十分張狂,大笑著用腳尖挑起掌柜的下巴道‘掌柜的我勸你還是識相點,馬上把紫玉給我找來。’說罷也不等掌柜的回答,向隨從道‘阿福,你和幾位師傅跟掌柜的去請人,我便在這裡侯著’那隨從和另外二人一起站起,道聲是便要走人。張耀祖道‘且慢’略一沉吟‘這人開酒店,紫玉又是個臭賣唱的,難不保有些阿貓阿狗的朋友’回頭道‘這裡只留王師傅和趙師傅,你們都隨他去吧。定要把那紫玉給我帶回來’眾人一起躬身稱是,便擁著掌柜的下了樓去。樓上眾酒客一見張耀祖的惡僕走了許多,均自站起身向樓梯口走去。不想二哥一口喝了杯中的酒,也低聲道‘我們走’我三人站起身來隨眾人往樓梯口走去,不料張耀祖大喝‘都給我站住了,老子一來你們便要走,這是什麼意思?’眾人一聽,驚懼之下紛紛往回走去。片刻只剩我三人站在那裡。
廳內眾人聽聞至此均有氣憤之色。殷正道:“風兒定然不肯回座了。這張耀祖當真是草包一個,做人豈能不給人留一點退路,他幾次三番羞辱與人,真是不知進退。”
楚鶴行道:“正是,我三人站定半晌,二哥又往樓梯口走去,那張耀祖忽地大笑,道:“呦,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喜歡被人打的躺在地上裝死狗的文武全才殷大少啊,哈哈哈......”我和大哥大驚,我心想這下完了,非動手不可了。
殷正聽聞此處哼了一聲,道:“動手,就憑你們幾個從拳館;護院學來那三角貓功夫?若不是元正體態魁梧,還算有幾分蠻力;我又恰巧是這揚州城的守備;鶴行的姨丈是布政司;傲天的叔叔是揚州十大富商之一,加之父母留下大筆遺產,這揚州城豈容你們幾個小鬼猖狂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