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一個垂死的男人帶著一把槍,拖著傷殘不堪的身體,深夜來到一間林中破屋,試圖撬開屋子主人的口,找到自己空白記憶的真相。然而,從他那破碎的記憶殘骸里打撈上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版本的故事:在一個版本里,他在一場意外中失去了懷孕在身的妻子;而在另一個版本中,他心愛的妻子依然活著,卻完全不記得他是誰……
“聽著,我知道現在這話聽起來很瘋狂,但是我想和你做個約定。”“什麼約定?”“如果我們中間有一個人死了的話——那走掉了的一個要給另一個人發個信號,點亮這盞燈。這樣我們就知道,我們在那種情況下也不是孤身一人,即使見不到對方了,也會想著對方……你能答應我嗎?”“……好的。”
作者簡介
塞巴斯蒂安·菲茨克,1971年生於柏林。他以暢銷小說系列《心理治療》、《連環殺手》、《孩子》和《靈魂破壞者》成為德國心理懸疑小說作家中當之無愧的明星。他的作品被翻譯成了二十多種語言。而且作為為數不多的德國懸疑小說作家之一,他也在驚險小說的故鄉——美國和英國嶄露頭角。
寫作背景
關於《記憶碎片》背後的理念,在我開始寫《記憶碎片》之前,我的生活中有很多我寧願忘記的事情。比如說,我通宵沒睡,還在受時差困擾的時候,我在自己的賓館房間裡迷了路。我想去洗手間,卻突然站到了走廊上。房門當然被關上了,鑰匙理所當然地放在床頭桌上。現在你必須知道,我還正好不是一個迷戀睡衣的人。我通常只穿一件短T恤衫睡覺,注意是短T恤。我在擠得滿滿的電梯裡的情形,前台的女士那驚恐的眼神,帶著這位半裸的德國人回到房間的那位賓館招待員的竊笑——那時候我會寧願立刻吞下一枚失憶藥片,如果它可以讓我失去這一難堪經歷的記憶的話。那時候。在我開始寫《記憶碎片》之前,在我對這個主題有更深了解之前。平心而論。你想不想吃下治療失戀的藥,如果有這樣的藥的話?想不想在特別難堪或者——更糟的是——特別悲痛的經歷之後打一劑失憶針?也許你現在想,這個問題——這也是《記憶碎片》的整個主題——是屬於科幻小說的。並非如此。研究者(也有罪犯)已經使用了很長時間能把記憶從我們的短時記憶中剔除的藥物——而這不僅僅是飲酒過度之後寫下的一個電影腳本:氟硝西泮,比如說,這個以約會強暴毒品而臭名昭著的藥。當它與另一種迷幻藥結合起來後,就會讓被強暴的對象忘記這一可怕的行徑。但是研製消除長時記憶的藥物的研究也沒有停步。紐約和以色列雷霍沃特的生物學家已經找到了一種物質,在把它注射進大腦皮層之後,它可以阻礙神經組織里的一種重要蛋白的生成。不過這會導致一種徹底的失憶。
曼徹斯特科技研究院的馬爾克·貝爾的研究是具體到點上的。他只想除去那些壞的記憶,而不損壞那些好的。“這樣難道不美好嗎?”他在2008年3月31日的《明鏡》周刊上以“大腦的語言”發表的文章中問道。
貝爾認為,帶來心理創傷的經歷比積極的經歷更深地刻進了神經組織,他尋找的是一種病理學藥劑,只對深層的“凹版”起作用。
就我個人而言,我的情況很幸運,我至今為止還沒有遭受過像馬爾克·盧卡斯在你手上的這本小說中所遭受的嚴重創傷經歷。所以我對那些在絕望中希望得到一種人為的失憶的人不敢妄加評論。但是在我寫《記憶碎片》的過程中,我越來越認識到,我不願意交出我的任何一個記憶。不論是在我得知我的第一本書成功出版的那一天,還是我母親死去的那一晚的記憶。我認為,人就是他記憶的總和。如果我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是有意義的話,那么這意義也許就是,在我們的人生旅途中,我們收集了那么多各式各樣的記憶。
精彩書摘
今天。
馬爾克·盧卡斯猶豫了。他把自己受傷的手上唯一一根完好的手指放在古老門鈴的黃銅按鈕上放了很久,然後猛地一用力按了下去。
他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前幾個小時中受的驚嚇讓他失去了時間概念。但是在這裡,在戶外,在森林深處,時間反正也沒多大意義。
11月冰冷刺骨的風和最近幾小時下的雨夾雪弱下去了,甚至還有月光從破散的雲層里灑落出斑斑點點來。月亮是這樣又冷又暗的深夜中唯一的光源。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個藤蔓纏繞的兩層木屋是有人住的。即使是人字形屋頂上那尺寸過大的煙囪似乎也沒人在用。馬爾克也沒有嗅到燒焦的木柴散發出的香味,今天上午在醫生家裡,正是這香味把他喚醒的——那是11點剛過,他們第一次把他帶到林子裡教授的住處。那個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病了,病得快斷氣了,而他的狀況從那時到現在還在急劇惡化。
在幾個小時前,他從外表上還看不出什麼落魄的樣子。現在血正從嘴裡、鼻子裡流出來,淌在他髒污的運動鞋上;他被壓碎了的肋骨在呼吸的時候互相擦擠,他的右胳膊就像是沒有擰緊的零件掛在身子上。
馬爾克·盧卡斯又按了一下黃銅按鈕,還是沒有聽到半點叮咚聲、蜂鳴聲或者鈴鐺聲。他退後一步,抬頭看了看陽台,陽台後面就是臥室。白天的時候從那裡可以望到林中的小湖,景色格外迷人,湖面在無風的瞬間會讓人想起玻璃窗——是一片光滑、黑暗的玻璃,一旦有人扔過去一個石子,就會碎成幾千塊。
臥室一直暗著。就連那條他已經記不起來名字的狗都沒有發出叫聲。當房子的主人在深夜裡被吵醒時,那些通常會從房子裡傳出的各種微小聲音現在都沒有出現:沒有光腳踩過地毯的聲音;沒有拖鞋在門廊地板上發出的嘎吱聲;沒有鞋子的主人緊張地清嗓子,試著用雙手和唾沫抹平零亂的頭髮時會發出的那些聲響。
不過,當門突然之間像是被鬼手打開的時候,馬爾克也並沒有覺得驚訝。在最近幾天裡,他身上發生了太多太多難以解釋的事,他已經不會再想為什麼這位心理治療師會穿戴整齊地站在他面前,一身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就仿佛他基本上都在深夜裡聽診一樣。也許他是坐在這個遍布拐角的小屋子後頭工作,閱讀舊的病人檔案或者仔細鑽研某部重得像磚頭的關於神經心理學、精神分裂症、洗腦術或者多重人格的著作,也許這樣的大部頭書擺得四處都是,哪怕他已經有好幾年只是做做鑑定師的工作了。
馬爾克也沒有覺得奇怪,為什麼有壁爐的客廳里的光現在才湧出來,照到他身上來。五斗櫥上的鏡子折射出的光芒讓教授有一刻仿佛披上了聖人的光輝。隨後這老人往後退了一步,那聖光的效果就消失了。
馬爾克嘆了口氣,用沒有受傷的那隻肩膀筋疲力盡地倚靠在門框上,伸出了傷痕累累的手。
“請你……”他哀求道,“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他的舌頭在說話的時候碰到了鬆動的門牙。他咳嗽起來,一滴淡淡的血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我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
醫生緩慢地點了點頭,仿佛他的頭在活動時要費不少勁兒一樣。任何一個其他的人在看到馬爾克這個樣子都會嚇得全身發顫,會害怕地關上門,或者至少會馬上去打電話找急救。然而尼可拉斯·哈伯蘭德教授沒有這樣做。他只是站到一邊,用輕輕的、感傷的聲音說:“抱歉,你來得太晚了。我沒法再幫你了。”
馬爾克點點頭。他已經料到了這樣的回答,而且他已經有所準備。
“恐怕你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從他那被扯得稀爛的皮夾克里抽出了手槍。
目錄
1關於麻將的記憶碎片十三不靠
2關於校園的記憶碎片破吉他・爛城市・想回家
3關於打架的記憶碎片你們退席後得承認這個事實:慶幸他揮出了這一拳
4關於毛片的記憶碎片一邊背誦著標準答案,一邊背叛著標準答案
5關於評書的記憶碎片有井水處,皆聽評書
6關於電影的記憶碎片電影是每秒二十四格的真理
7關於買碟的記憶碎片悲歡離合總關情,一任碟機飛轉到天明
8關於電腦的記憶碎片我比較喜歡那樣的收梢
9關於讀書的記憶碎片閃開,讓我歌唱八十年代
10關於泡妞的記憶碎片寶貝,天下之大,大不過我對你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