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概況
《褒姒》是一部 網路小說。飛哥哥狂吼一聲,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迸出,在血雨中,我緩緩的閉上了我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似那疲倦的蝶的羽翼,劃著名一道深深的黑影,似那永遠撕扯不開的夜色。作者:玉扇傾城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作品狀態:已完成
作品內容
我喜歡坐在溪邊的那塊青石上,用細嫩的小腳拍打著清澈見底的溪水,看那銀珠般的水滴四下飛濺著,然後空中便有一串鈴樣的笑聲,清脆而明朗,如雨後的天空。這真是個好年紀,沒有憂傷沒有心事,就像這溪水般的清澈明淨。飛哥哥總是喜歡在我笑得最開心的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輕輕的捂住我的眼睛,然後用一種故做蒼老的聲音問我,小丫頭,你猜猜我是誰呀?爾後故意的咳嗽幾聲。他是聰明的,連咳嗽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我每次都假裝著不知道,扯出一堆小夥伴的名字,惟獨不說他,然後他很開心的鬆開他的手。我故意去埋怨一番,不忍心碰碎他的笑容。
他長我兩歲,非常的疼愛我,不管我想要什麼,他都會不顧一切的弄來給我,在我心裡,他是最好的哥哥。有一次我看見了懸崖上的一株山茶,於是日夜的渴望,幾天后,他將那株山花種在了我家的院子裡,而他自己卻傷痕累累。我喜歡他看我的眼神,明淨、愛憐,尤其在我笑的時候,他的眼神是痴痴的,仿佛這一生都看不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覺得我的微笑只屬於他,今生今世都將只為他一人而笑。
母親似乎很不喜歡飛哥哥,在飛哥哥牽著我的手,被母親無意中看見了之後。我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不喜歡他,我一直以為母親會像疼愛我一樣的疼愛著他,我也一直認為母親會希望我將來能和飛哥哥在一起,會希望飛哥哥心裡永遠都只有我一個人,可是我終究錯了。
今天的天很陰沉,沒有風,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山里來了大批的侍衛,將一頂小轎放在了我家的門前。我的心早已碎成了千萬片,在父親為我安排進宮的那一刻起。母親輕輕的握住我的手,只說了一句,褒姒,這是你的命,你要時刻的記住你的使命。母親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喜悅、憂傷、不捨,都不曾有,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很堅定,不容置疑。父親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很輕的拍拍我的肩,然後嘆了口氣,褒姒呀,以後就靠你自己了,你娘交給你的使命,你一定要完成。
我什麼都沒說,默默的跪下,木然的叩首,一個又一個,轉身走出門,淚再也禁不住落了一地。在上轎前,我驀然回首心似被撕裂了一般,這一別也許今生再也不會相見。看一眼飛哥哥住的地方,淚再次湧出,心如刀割。進了轎子,剛走不遠,依稀可聞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呼喊,是飛哥哥,是我的飛哥哥,我伸手撩起轎簾,朝外面看去,卻只是模糊的一片。飛哥哥,我的飛哥哥,褒姒今生與你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宮中的歲月是如此的漫長和無聊。那天,我正坐在院子裡一株開滿繁花的樹下,想著我的爹娘,想著我的飛哥哥,想著那些無憂無郁的日子,心裡禁不住傷感起來,晶瑩的淚水將那青色的石板點綴得斑斑跡跡。
他輕輕的來了,輕得讓我不曾察覺。為什麼要哭呢?想家了么?聲音很輕,也很溫和。說著,他輕輕的托起我的臉,眼裡含著淡淡的笑意,如雨後天空般的明朗。羞落一地的繁花,我急忙的推開他,驚慌失措的跑開了,心裡暗暗思量著,這是誰家的男子,怎如此的輕薄?
快入夜的時候,一個公公來吩咐,今夜我將進宮去伺寢。伺寢?我怔了怔,心裡頓時迷惘了起來,今夜之後我將再不能對飛哥哥有任何的想念,我只能將飛哥哥忘記在那個偏僻的山村里,在這瓊樓玉殿里是如何也容不下他的。心裡有些緊張起來,終於可以接近他了,接近了他,就有希望完成娘的使命了。
我泡在芬芳的香湯里,讓那芬芳的氣息瀰漫著我的全身,滲入我每一寸的肌膚內。再為飛哥哥流最後一次淚,以後,再也沒有以後了,我的以後只屬於娘交給我的使命。伺從輕輕的為我拭乾我身上的水珠,為我披上青色的薄紗,從他們驚艷的目光中,我冷若冰霜的走了出去。我已無心,我的心早在飛哥哥那撕心裂肺的喊聲中,碎成了一片片,然後輕輕的凋落了。
竟然是他!就是那個日間輕薄我的男子,我此時方才知道他是這大周的天子,幽王姬宮涅。他還是那般的微笑,明朗得如同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他似乎很喜歡笑,連他的眸子裡都滲透著笑意,可是我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我的笑容只屬於飛哥哥,現在我的笑已經隨著我的心一起死了,我只是一具等待著完成任務的行屍走肉。
他走了過來,伸手輕輕的褪去身上的那層薄薄的輕紗,當我的身體裸露在他的面前時,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裡的震驚。微微的火光下,我像晶瑩剔透的美玉,泛著淡淡的紅,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然後猛的抱住我,急不可待的放在那張鋪滿毛皮的床上。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他的身體,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在離開山村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已經把自己給了飛哥哥了。
我輕輕的依偎在他的懷裡,他緊緊的抱著我,在我的耳邊呢喃著,愛妃,你的腰就像一條蛇,柔軟而光滑。我淡淡的說著,難道大王只喜歡一條蛇么?
他的目光流動著,用很頑皮的聲音說,王不喜歡蛇,王只喜歡蛇一樣的愛妃。輕輕的擁抱著他,思緒卻忍不住的回到那個晚上,那個和飛哥哥共同擁有的那個晚上,也是這般的擁抱著,貼得那么緊,我至今仍記得他眼裡的淚光,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和他一起走,走的遠遠的,再不問這塵世之間的事。可是,我終究未能放下母親的使命,終究未能!
抬眼看了看身邊的男子,心莫名的痛了起來,他正注視著我,眼裡有著狡黠的笑意,手在我的身上輕輕的撫摩著,如輕拭著一件珍寶。突然眼裡涼涼的,淚就那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他收起笑容,趕緊問我,我只是搖頭再搖頭。
我住進了他的瓊樓玉閣,他為我的宮取名為暖香殿,他賜我珍寶我一一賞給下人,這些身外之物我要它何用。他並不怪我,只是之後的三天都不曾見到他。一個人的夜是寂寞的,我望著天邊朦朧的鉤月,不由得神傷起來。難道他對我已經厭倦了么?微涼的晚風中帶著淡淡的香味,聞著卻是如此的苦澀,黯然神傷之後,不禁思量,我怎的對他如此在意起來了?幽幽的一聲嘆息,凋落繁花無數。
第四天的時候他來了,有些疲倦的臉上,帶著孩子般純真的微笑。我看著他,用淡淡的眼神,他還在微笑,然後走到我身邊,將手裡拿的一把骨簪輕輕的插在我黑緞子般的秀髮上。輕輕的擁我在懷裡,呢喃著,愛妃,王給你做了根簪子,知道你視那些俗物如糞土,這根簪子是王親自製成的,三天了,終於製成了。
我看著他布滿了紅絲的眼睛,驀然間從心裡泛出了一絲酸意,他的手輕輕的撫過我的臉,我看見那原本細嫩的手竟傷痕累累,淚珠兒便再也忍不住滴落下來。這時,我清楚的看見了門外一張已經變色的臉,那張臉亦是與我般年輕與我般美麗,那是王后申的臉。我避開她幽怨的目光,任淚落滿他的衣衫,落滿他一身的青澀。
我看見申後的時候,她的眼睛像條蛇,眼神如蛇口中的長長的信。我冷冷的看著她,目光淡然。看著我頭上的骨簪,她的眼裡已經在噴火。上前來,欲奪我的簪子,我輕輕閃開,將簪子取下,緊緊的攥在手中。她開始瘋也似的打我,我並不還手,只是緊緊的攥著我的簪子,隱約中,我看見了他。
我用簪子划過我的手掌,生生的疼,殷紅的血燦若繁花般的綻放於我的掌心。他抱著我,用無比關切的眼神看我,愛妃,你受傷了……
淚光盈盈,我顫抖著,王后她用簪子……
話未完,我便已裝著暈倒在他的懷裡,心裡卻是暗暗的笑,因為他已憤怒的斥罵著申後。
燕子年年,不忘記這微風細雨的春天,簾外的東風,歲歲依舊,吹起心事幾多重。
伯服已經四歲了,這是我和他唯一的一個孩子,那眉眼與他便是一般模樣。四年了,我依舊沒有完成母親的使命,我已經習慣了有他的擁抱,我已不能沒有他,我不能像母親那般的,為了這個家族的使命而犧牲了我,我不能讓我的伯服失去他的父親。
這年的花開的特別的艷,那風兒輕輕過去,便飄落了一地的繁花,如我心頭縈繞的愁。他輕輕的喚我,愛妃,自你入宮來,便未曾見你笑過,明日王帶你前去烽火台,那裡可以一覽群山,就像王的心胸一般的廣闊,愛妃一定會喜歡那種感覺。
烽火台。
整個大周都能盡收眼裡,我望著巍巍的群山,青翠的叢林,不由想起了我的爹娘,數年不見,不知他們是否依舊。思緒悠悠,心情反而沉重起來,茫然而傷感。他看著我,輕輕擁我入懷,問我,愛妃,你不喜歡?
我偎在他的懷裡,只是默默的搖頭,再搖頭,我是絕對不能將藏在心裡這么多年的使命說給他聽的,一如我的心碎,只能永遠在心裡。他突然高聲的說著,來人,將烽火點上!
熊熊的烽火從各個烽火台上燃起,十分的壯觀,遠遠望去似一條條長長的灰色的龍。各個諸侯國的士兵紛紛趕到,那場面極其的混亂,人仰馬翻,甚是有趣,不由好笑起來,虧他能想出來。這一笑,便將他笑的痴了,怔怔的看我,眼裡滿是溫柔與愛憐,愛妃,這一生我只願與你長相廝守,朝起暮息,便也足夠了。
因這次烽火戲弄了諸侯,申後十分惱怒,加之之前與我的宿怨,便更是肆意的侮辱我,說我是個為禍大周的妖精。我並不與她理會,我相信他,他會處理好的。他的眼裡只有我,哪曾有過她?但申後此番並不罷休,她的心腸竟是如此的歹毒,見奈何不了我,便悄悄的派人去我家鄉,我並不知道其實這些年,她一直在四處打聽我父母的下落。
那天風很輕,雲很淡,她召我進她的宮殿,我去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素衣的少女,鬢髮凌亂,衣衫不整,竟是我最小的表妹春!春見了我,立刻哭著叫我。心仿佛被生生的撕裂了一般,緊緊的抱著她,淚落滿衣衫,顫抖的問她,春,我爹娘可好?
死了,他們都死了,他們全部都給她害死了!春叫著,伸手指著申後,申後正冷冷的笑著,以一個高傲的勝利者的樣子鄙視地看著我。真是一聲霹靂,我無力的栽倒在地上,淚卻突然乾涸了。春也給他們生生的拉開了,腦海里一片朦朧,模糊的聽見申後用她那高傲的語氣吩咐著,來人,將這個偷竊的賊賜死!
賜死?她連春都不放過!我撲上去緊緊的抱著春,口中叫著,不要!不要殺死她,她還只是個孩子!申和她的奴才們死死的抓住我,長長的白色瀰漫著我的眼帘,春在那片白色里拚命的掙扎著。眼裡已沒有了淚,只有殷紅的血,流過我白淨的面龐,似那雪上灑落的胭脂。
我望著半空中已不再掙扎的面目猙獰的春,心似一片飛絮,軟軟的不著邊際。爹死了,娘死了,春也死了,我的親人都死了,那片寧靜美麗的山村,還有什麼能讓我牽掛?
他來了,滿目的震驚,摟著我,厲聲怒叱申,申冷笑著,難道身為王后,連處決個竊賊都不可以么?他抱起我,焦急的回到暖香閣,細心的照顧我,今生有他,便已足夠。
我微垂著頭,緩緩的進了申的宮殿,素淨的面上,不著痕跡。見我來,申似是一怔,隨即冷笑說你來本後宮中何事?她故意將本後兩字的聲音提高,我依舊微微的垂首,用淡淡的口吻說王后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怨恨,妹妹今日前來特向王后姐姐謝罪。說著,我盈盈跪下,伏地叩首。
申似是一怔,隨即長笑起來,笑聲中滿是驕橫與得意,一種滿足的愉悅。她的聲音亦是歡愉的,你既已知錯,本後也不多做追究,你以後好自為之。不要以為王寵著你,你便可以為所欲為,眼裡便沒了天地!
我輕聲的說妹妹知錯了,謝謝姐姐饒恕妹妹。
她的聲音抑揚頓挫,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釘子釘在我的心上,可是我只能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心裡告訴自己忍。我緩緩起身,故做阿諛一笑,姐姐,聽說國丈大人從煙族為姐姐梢來了上好的胭脂果,不知姐姐能否賞賜妹妹幾顆?
哈哈,她長長一笑,本來這胭脂果珍貴無比,不是一般的妃子所能吃到的,不過既然妹妹開口了,且昨兒個送進宮的時候,有幾個皮子碰爛了,那就把那幾顆送妹妹罷了。
我拿著那幾顆有些磨爛的胭脂果,在申狂妄肆意的笑聲中,冷笑著回到暖香殿。
大王,伯服他……我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痛不欲生。緊緊的抱起我,他震驚的問我伯服他怎么樣?
裡面已經亂做了一團,伯服正躺在床榻上,面色烏紫,捂著肚子翻滾著,號啕大哭。床前御醫們已如鍋內螞蟻,慌張救治。他在一邊怒吼著,救不好王子,你們統統活不了!我依偎在他懷裡,不忍心去看床上痛苦的伯服,淚便如雨般的落了他一身。我在心裡喊了千萬次,伯服,娘不得已,你不能怪娘,娘要報仇,伯服……
伯服沒有死,經過御醫們的竭力救治,他終於活了過來,我摟著他,肝腸寸斷。他怒叱御醫,追問原由。一個御醫戰戰兢兢的回他,王子是中毒。他大為震怒,繼續追根問由,那御醫答著王子吃了有毒的食物。他轉身問我伯服吃過什麼食物,我含淚答他今天王后賜了妾身幾枚胭脂果,伯服貪嘴,就吃了兩枚。
取來了胭脂果,看著那有些磨爛的果子,他微蹙眉頭,喚一宮女,讓她吃下,那宮女吃下後不到片刻,便出現了與伯服相同的症狀。他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廢了申,將她打入了冷宮,同時廢了她的兒子的太子之位。我和我的伯服取替了她們母子,在這瓊樓玉殿內,再無人敢傷害我們母子。看著可愛的兒子,想著疼愛我的他,心裡那個隱藏了很久的,伴隨娘一生的使命,漸漸的模糊了,我已經放棄了娘交給我的使命,我需要的是一個愛我的丈夫和一個乖巧的兒子。
我做夢也沒想到,我已經淡忘的飛哥哥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天天很陰沉,如我進宮的那天。飛哥哥率領著犬戎部隊圍攻鎬京,王宮淪陷,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觸目皆是殷紅的血。
烽火台上的烽火寂寞的燃燒著,因為上次的戲弄,他們再不相信犬戎真的來侵犯,以為這又是一個玩笑而已。飛哥哥在劍影中出現,我幾乎已經認不出他來,他已不再是那個稚氣的孩子,他已經長成了一個英氣勃發的男人,魁梧健壯。他看著我的時候,我又見到了他眼裡的淚光,褒姒……我終於見到你了,褒姒,這么多年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淚花在飛哥哥纏綿悱惻聲中凋落,白茫茫的落了一地。飛哥哥奔了過來,緊緊的抱著我,我掙扎著。卻在這時,他沖了出來,手中一把劍刺向飛哥哥,飛哥哥反手一劍,劍光閃過,似下了一片血雨,殷紅的血布滿我的眼帘。
他痛苦的倒下,我瘋了似的撲了上去,抱著他,口中喚著他的名字,他的面上帶著深深的歉意,愛妃,王保護不了你了……
緊緊的摟住他,如雨中含淚的繁花,我轉過頭,看著飛哥哥,目中帶著的是深深的恨。飛哥哥被我的目光所怔住,褒姒,難道你……你已經不再愛我?你知道么?自你進宮後我日日折磨自己,後來去了犬戎,我發誓不惜一切,也要把你從宮裡救出去,和你長相廝守,可是,你居然變了!你居然會愛上他!
站起身,望著飛哥哥,臉上現出一絲疲倦的微笑,飛哥哥,你知道么?我是爹娘送進宮的,因為娘交給我一個使命。在我入宮之前的一個夜裡,娘拉住我的手,從未哭過的她,淚流滿面的告訴我,我是商的後裔,我們商的子孫都要為顛覆周朝而畢生努力著,為了顛覆周朝我們必須犧牲一切。飛哥哥,曾經褒姒是何等深愛著你,可是人是有感情的,人會變的,幽王是真心的愛我,天地可鑑,日月可證。飛哥哥,褒姒變了,褒姒已經將他當做了自己的丈夫,這個世上他是最疼褒姒的男人,褒姒不能沒有他,為了他,褒姒已經放棄了娘的使命,只想相夫教子,我不想什麼母儀天下,我只想做個普通的女人。可是飛哥哥,你殺了他,你碎了褒姒的夢!
我回到他的屍身旁,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他,伸手取下他親手為我做的骨頭簪,刺進了我的心窩,一縷細細的血絲,從我的嘴角流出,落到他的臉上,像盛開的蓮,妖嬈而絢爛。王,褒姒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褒姒要生生世世都陪著你。
飛哥哥狂吼一聲,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迸出,在血雨中,我緩緩的閉上了我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似那疲倦的蝶的羽翼,劃著名一道深深的黑影,似那永遠撕扯不開的夜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