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小說]

《落日》[小說]

這是一個喜劇,或者是一篇諷刺小說的題材。一息尚存的老祖母被她的子孫送進火葬場,一家人如釋重負。在操辦隆重的葬禮時,老祖母突然甦醒,把一場盡孝的儀式攪了,差點變成法庭審判。

基本信息

編輯推薦

方方不像是在寫,她明明是用刀將她的人物往我們心底里刻。她的人物,她的故事在毫無商量地占據我們的記憶體,在無限的塗改及疊加之後,它們仍在那裡鮮活地閃亮。

內容簡介

祖母丁太本是個富足商人家的千金,她聰明,美麗。但不長時間之內,她的母親帶著全部家當與人私奔了,她的父親則死無葬身之地。她只有放棄自己的中學學業,去姑母家掙錢還債。然後,儘快找了個婆家。可二兒子尚未出世,丈夫就出事了。那時,丁太只有24歲。但她為了一心一意照顧好孩子,一直守寡。為了孩子長大成人,丁太什麼都乾,甚至當街撿起了垃圾。如今,兩個兒子都成家,又有了孫子與重孫,可謂四世同堂。丁太理所當然、毫無怨言地將一個又一個的孩子拉扯大,主動將所有的家務承擔了下來,並且以此為樂。但丁太逐漸地發現,自己由家庭的支柱及中心,慢慢地成了累贅。家裡人從兒子、媳婦到孫子、孫媳婦,都在心裡認定,沒了丁太,他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而且,這種想法變本加厲的變成了彼此之間的爭鬥和一次又一次共同的陰謀。終於有一天,丁太氣之不過,喝下了“敵敵畏”。大家心照不宣地在心裡慶賀,無比地輕鬆。不曾想,做事乾淨利落的丁太此際卻像在故意拖延。醫院要一天天地呆下去,大家不得不從沒了丁太的大解放的心態中無奈的沉降下來。從即將面臨的醫藥費到以後的撫養問題,讓丁家兄弟越想越遠。最後,兩人將戲一邊導著,一邊演著,共同推向了高潮。未曾瞑目的丁太被他們推往了火葬場。火葬場停了電。隔天,當家裡正在豪華的操辦喪事的時候,丁太終於能喊出聲了。所有被結構好的故事穿幫了。還在慶幸自己活過來了的丁太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後,毫無留戀的去了。在丁太的孫子成成及孫女秀秀那裡,陰謀的敗露讓他們有了人性及親情的啟蒙。但在她的二兒子丁如龍那裡,這一切像是剛剛開始,更多的陰謀正在慢慢開啟。

作者簡介

方方,本名汪芳。女。漢族。1955年生於南京。1974年高中畢業,曾當過四年裝卸工人。1982年畢業於武漢大學中文系,獲學士學位。在校期間始發小說及詩歌,畢業後分配至湖北電視台。曾做過電視劇編劇、電視專題片撰稿人。1989年調入湖北作家協會。中篇小說《風景》曾獲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其它代表作如《祖父在父親心中》、《白霧》、《桃花燦爛》、《埋伏》等中篇小說,亦擁有大量的讀者。多部小說被譯成英、法、日、韓、意等文字在國外出版。已出版小說、散文集40餘部。現為中國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湖北作家協會副主席,一級作家。

媒體評論

然而這不是諷刺小說。方方講述的故事就發生在我們的身邊,在鬧市之中,在四官殿附近。方方講得最出色的故事都發生在江漢平原的繁華之地。或許這塊土地負荷太重,心酸的故事比幸福的故事要多。
老祖母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到頭來反成了全家人的累贅。她喝“敵敵畏”自殺,不醒人事地躺在醫院,更給全家帶來無數的麻煩。她好賴活著時,一家人尚可用她及時備下的飯菜。可現在,被伺候慣了的一家子卻反過來安頓她伺候她,還有巨額的醫療費都成了大難題。不等她斷氣,兩個兒子已經在心裡醞釀著如何把這沉重的包袱卸掉。大兒子丁如虎同意二兒子丁如龍的提議,將丁太送往她的鄉下老家。
送老祖母上路的那一日是一個郊遊的好天氣,丁家的小輩是懷著風景這邊獨好的心情出發。一路談笑風生,歡歌笑語。當他們發現汽車停在火葬場而不是老家黃陂時,只是略感蹊蹺,他們之中沒有人表示異議,因為其他人都沒有異議。沒有人愧疚,因為大家都不愧疚。也許他們覺得這是老祖母最好的歸途。
小說不是在作道德審判,作家展示的是親情中的困境。這困境是由貧窮、狹隘和自私共同造成的,而貧困和狹隘又放大了人性中的自私,吞沒了良知和親情。小說中除了頭腦精明的丁如龍,這個老祖母最喜歡的小兒子有著人性惡的特徵:狡詐、虛偽、心狠手辣等,其餘的人都是善良的。但是,就是這群善良的小輩將老祖母送進了停屍房。當物質的匱乏整個牽制了人的時候,善良居然顯得如此軟弱無力。方方告訴我們,良知和親情是需要生長空間的!小說讓讀者自己在逼仄的居住空間和狹隘的心胸之間建立起聯繫。十二平米的小屋住著祖孫三代共五人,小屋又坐落在擁擠不堪的小巷之中。“一輛的士開進巷子,一巷人都手忙腳亂地移動把巷路擠得窄窄的床鋪,叫罵聲和灰塵一同高揚起。”小說中人們的怨忿就是打由這擁擠和混亂生髮的。兩代人或三代人的觀念衝突在這方寸之地顯得分外尖銳,丁如虎連二婚的權利都被剝奪,就因為老祖母辛辛苦苦守寡幾十年,自動獲得對兒子的否決權。祖母哪怕能外出住一個月(比如住到丁如龍家),丁如虎就能把生米煮成熟飯。但是……連這樣的機會都不可求(作家在這裡干預了一下,使得機會成泡影,小說倒是充滿了戲劇性,只是太狠了一些),難怪老祖母的離去竟然給小輩帶來“解放啦”的感覺。
當然我們有理由追問,人世間的惡,是否都是由丁如龍這樣的小人發端,是否必然在狹小的空間中爆發?我們相信精神背後的物質力量,也順便給“物質變精神”找出一種解釋。作為和弦,小說還寫了醫生王加英一家,癱瘓在床的母親一躺就是十多年,給小輩的生活帶來諸多的痛苦,久病無孝子!是時間加劇了這一親情的困境?當王加英在成成的央求下給老祖母開死亡證明時,或許下意識中有著讓街坊從老人病體的糾纏中解脫的念頭。
方方的《落日》可以看成是《風景》的續篇,寫的都是市井生活。筆觸簡潔,節奏明快,在該鋪敘之處又不忘大肆渲染,很叫讀者喜歡,不過《風景》中既有人世間的爭奪和傾軋也有市井生活的溫暖,還有悲天憫人的情懷。而在《落日》中,則沒有那一絲溫情。利害的算計壓倒了人倫,即時的快樂取代了親情。連最年輕的秀秀在奶奶病危之際還是沉浸在一己的歡樂和快慰之中,毫無哀傷和愧疚之情,叫讀者脊背發涼。風景是隱喻,落日也是隱喻。雖然兩篇小說幾乎有著相同的時代背景,但是我們分明能感覺到十多年間作家的心態變化。她將人性中自私殘忍的一面展示出來時毫無顧忌,她相信今天的讀者心理能接受這樣的敘述。或者作家就是為了取悅讀者而寫一部喜劇?因為亞里士多德在兩千年前就說過,“喜劇總是摹仿比我們今天的人更壞的人的。”起碼讀者在唏噓感嘆之餘,覺得自己在良知和同情心這一層面高於小說人物,並能得到某種批判性的滿足。(蔣原倫,from中華讀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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