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資料
導演:田壯壯 Zhuangzhuang Tian
編劇
田壯壯Zhuangzhuang Tian
影片類型:
紀錄片
片長:
France:110 min / China:110 min (theatrical version)
國家/地區:
中國 日本
劇情介紹
片名“德拉姆”在藏語裡,是“平安女仙”的意思自古以來中國的雲南省以馬幫運輸茶、鹽、糧食的古道已有近千年的歷史。馬幫就像今日的汽車,在山路中將背上的貨物運往各地。“茶馬古道”因此而得名。
本紀錄片的拍攝重點位於雲南、四川、西藏境內的橫斷山脈。它將青藏高原與雲貴高原連線在一起,平均海拔為二千五百米以上,其中高黎貢山、碧羅雪山、梅里雪山三大山系形成三個峽谷,而且山巔終年積雪。因為南北山勢,亞熱帶的季候風可以進入峽谷中。這裡形成的獨特自然氣候,森林、水資源極大豐富,由亞洲的動、植物博物館之稱。在這片土地上,藏族、怒族、獨龍族、納西族、傈僳族已居住了上百年近千年。怒江、瀾滄江、金沙江從峽谷中流過,源頭是青藏高原的喜馬拉雅山。這個神奇的地區被人稱之為“香格里拉”。而拍攝的“茶馬古道”就在這個神奇的地方穿行。生活在這塊神奇土地內的原著民族便是影片主人翁。
居住在這裡的民族,就像高原的山脈一樣,不卑不亢,充滿了神奇般的色彩,與自然和諧地並存——從外邊來的人,只能仰視他們、欣賞他們、讚美他們——這裡能夠給你一種力量,一份祥和及發自內心的喜悅,他們並不會因為你的讚美而改變自己。
今天人類對資源、生存環境有了新認識,生態的平衡、生存的和諧引起許多的思索。你生活的快樂還是憂傷是揮之不去的情結。但願香格里拉地區能給你一點啟迪。聖潔的梅里雪山,康巴人在高原草場引吭高歌,驚濤拍岸的怒江峽谷中,基督堂里傳頌著四部的和聲,碧羅雪山、怒族人的春來聲、織布聲,孩童們的嬉戲聲,淹沒在夕陽的炊煙之中。自信、祥和、愉悅,是那裡原著民族的靈魂。
導演介紹
中國著名男導演。北京人,是著名電影演員於藍和田方的兒子。1968年,北京第十三中學畢業後赴吉林鎮賚縣插隊勞動,下鄉,當兵,愛好攝影。1978年考取了北京電影學院的導演系,與陳凱歌、張藝謀等人是同學,被稱為第五代。1982年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後任北京電影製片廠導演。他的處女作《我們的角落》率先在文藝界引起轟動。《盜馬賊》、《獵場札撒》體現著他為人性格豪爽而把柔情隱於心底的風格。在第五代導演中,他的運氣顯得不佳,一些影片遭到禁映,代表作受到種種非議。儘管如此,《盜馬賊》終以它獨特的魅力和全新的電影形象贏得了“瑞士第三世界電影節大獎”,在《藍風箏》中他又以獨特的視點來看待“文革”那段歷史。日本著名評論家佐滕忠男稱他為“當代中國最有才華、最傑出的電影導演”。近年來他一直關心著青年導演的發展,並監督策劃了《長大成人》等影片。
主要電影作品有:1981年《紅象》;1983年《九月》;1984年《獵場札撒》;1985年《盜馬賊》(獲1988年瑞士第三世界電影節弗里堡市大獎--幫助發行獎);1986年《鼓書藝人》;1987年《搖滾青年》;1988年《特別手術室》;1990年《大太監李蓮英》(獲1991年柏林國際電影節特別鼓勵獎);1991年《藍風箏》(獲1992年日本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獎”、“最佳女演員獎”;1993年夏威夷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獎”;1993年美國芝加哥電影節“最佳導演獎”;1993年瑞士三大洲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獎”;1993年新加坡電影節“最佳導演獎”);2001年《小城之春》;2004《茶馬古道:德拉姆》;2005《吳清源》。
關於影片
挑了一張記錄片看《茶馬古道》。關注這個片子挺早的,因為對古老靜謐的生存環境總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再就是對田壯壯導演本身的好感。碟也存了很久了,找到一個心靜的中午才把它看完。《茶馬古道》系列的一個名字是《德拉姆》。片中馬夫一匹被砸死了的馬就叫這個名字,德拉姆藏語是“平安女仙”的意思,取其意也就嚮往著最簡單的平安,幸福。所以馬夫在講述與馬的關係一段還是滿震撼的。不過整部片子以馬夫所走行程為線,記錄的主要還是沿途居住人民的生活。固定鏡頭看著很舒服,適時的配樂,廣袤的背景,讓人心沉卻不敢驚動。受訪的對象各有特點,遭遇經歷也頗為傳奇,就像他們居住的土地一樣,充滿了神秘的色彩。其中有對宗教的理解,在他們眼裡信仰的含義,也有他們對婚姻、生計、幸福的追求。質樸、真誠、甚至有些原始。說道底,是他們在那樣的條件下如何適應環境,皈依自然的過程。
印象深的除了片中從山峻岭,險灘沙池的自然景觀,還有藹藹的霧氣與繚繞的煙氣。一個俯拍鏡頭下的田園生煙和居民屋中煙香盤旋上升,人物安靜說話的一幕都很難忘。影片最後的結束也是在籠罩在霧氣之中的,悠揚的馱鈴聲與開篇呼應,結束了一路的行程。
由於海拔的原因,這裡的居民應該是居高的一群,能更接近天空的生存,同時他們也是最厚重的一群,腳踏泥土的頑強自處,這也是看完後最大感觸了。碟套上田壯壯的話是這樣的:“居住在這裡的民族,就像高原的山脈一樣,不卑不亢,充滿了傳奇般的色彩,與自然和諧地並存—我們這些從外邊來的人,只能仰視他們、欣賞他們、讚美他們—這裡能給你一種力量,一份祥和及發自內心的喜悅,他們並不會因為你的讚美而改變自己。”
幕後製作
說起茶馬古道,它給你的第一印象會是什麼?對很多未曾有機會親身踏足其上的人而言,茶馬古道很可能意味著一次奇峰險道的驚險之旅,是充滿了神秘未知感與浪漫色彩的“在路上”式的精神追尋。但對於數千年來一直寂寞跋涉於崇山峻岭的馬幫來說,這條古道顯然沒有那么多特殊的含義。
傳統意義上的茶馬古道指的是中國雲南省以馬幫運輸茶、鹽、糧食的古道,它穿越橫斷山脈,沿金沙江、瀾滄江、怒江而上到達西藏、尼泊爾、不丹、印度及西亞,聯接歐洲;順三江而下到達東南亞及南太平洋。在紀錄影片《德拉姆》中出現的古道,始自雲南怒江丙中洛,終點為西藏察禺察瓦隆。其實,茶馬古道也好,鹽馬互市也好,無論怎么稱呼,它們只是從雲南、四川到西藏千百條山路中的一支,僅僅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為了生存必須跨越的自然屏障。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行走,不過是為了繼續活下去的運輸活動。如果說這種在他們眼中再普通不過的日常行為也具有詩意的話,那也只是我們在完成了人為幻想後自行添加的。
所以,詩意是不存在的。要拍攝真正的茶馬古道,就首先必須拒絕詩意,回到生活本身中去。2003年“非典”肆虐之際,田壯壯帶著他的攝製組來到雲南,從丙中洛出發,跟隨一支馬幫隊伍一路到達察禺察瓦隆。在這段田壯壯極其攝製組親身經歷的道路上,田壯壯拍出了自己的“茶馬古道”。
(一)
《德拉姆》作為田壯壯的第一部紀錄作品,應該說還是凝聚了他不少心血的。我們可以把《德拉姆和》雅克·貝漢電影作品《喜瑪拉雅》做個比較。相似的題材,一樣的拍攝的對象。如果按電影的套路來處理茶馬古道,似乎也沒什麼問題。試想一下:架起攝像機,自然地把鏡頭對準自然風景,突出古道美麗與危險共存的特點;再拍一些典型人物,表現他們在困難面前百折不撓、勇於和自然界做鬥爭的優秀品質。拍攝完成後,再用雄渾大氣的音樂作為配樂,配上字幕,一切就似乎就差不多。但紀錄片畢竟不同於故事片,按這樣的處理方式拍攝而成的作品很可能只是一部適合在國家地理頻道播出的優秀風光片。人文色彩的缺失將使影片的高度大打折扣。這顯然不是田壯壯想要的,更不是馬幫們甚至當地居民心中真實的茶馬古道。
要拍茶馬古道,無外乎要把握好最主要的兩個拍攝對象——古道和人。怎樣協調二者之間的關係、怎樣組織攝影機捕捉到的鏡頭,是我們第一個鏡頭開始之前就應該考慮好的問題。面對同樣的題材,都是拍景,都是拍人,但如何拍景,怎樣拍人,再怎么把人與景結合在一起,不同的人一定會有不同的處理方式。
田壯壯要拍茶馬古道,有一個很重要的背景就是這條古道馬上就要修通公路,影片紀錄下的馬幫將是這裡“最後的馬幫”。在這一點上,《德拉姆》已經超越了普通紀錄的範疇,而帶有了幾分文化人類學的影子,因為他紀錄下的是一種即將喪失的文化。順這個思路走下去,拍攝主題就有了一個非常巧妙的轉變:雖然影片講的是茶馬古道,但重點卻不是用影像紀錄古道本身,而是把視角更多地集中在古道兩邊生活的普通人。這種由景到人的拍攝理念,不光出現在《德拉姆》中。20多年來,即使是更為主流的電視紀錄片,我們也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它們的變化。比如,我們可以對比一下以相同題材拍攝的兩部作品《話說長江》和《再說長江》。在20年前的《話說長江》中,攝影機(或者說拍攝者)更多地把目光投向長江兩岸的秀美風光;而到了近年來的《再說長江》中,這種關注已經被若干生活在長江兩岸的普通老百姓和他們的生活故事所替代了。紀錄片開始由此前的純粹拍景變成到現在的以拍景襯人。對於紀錄片來說,拍攝觀念轉變直接導致了其成品的最終走向。
在《德拉姆》中,攝影機想要紀錄下的不光只是當地土著居民原生態的生活,更是對茶馬古道上正在消失的地域文化投入自己的關注。所以,《德拉姆》真正的主角是人,即使出現了許多風光,那也只是人的陪襯。
(二)
既然決定了拍人,那么拍攝什麼樣的人又成為下一個關鍵。任何一個故事,都必須有核心人物,有典型性。只有圍繞核心人物,故事才能進一步展開。茶馬古道所在地區是一個多民族混合區域,在選取拍攝對象的時候,很難面面俱到。但作為拍攝者,應該儘可能多地通過攝影機鏡頭反映這種特性。選擇不同民族,不同身份,不同年齡的人,通過他們的講述串接影片,這才會使影片全面而真實,更接近事物的本來面貌。
在《德拉姆》的鏡頭前,先後出現了這樣一些人:生活在有15個家庭成員、一共說著6種民族語言大家庭中的藏族婦人;曾為信仰坐牢15年、一年只能給妻子寫兩三次信的84歲的天主教牧師;和哥哥共妻,稱“嫂子”為“姐姐”的藏族趕馬人;雙目失明卻仍堅強活著、平靜講述自己如何逃避國民黨軍官的追求、如何“休”了好吃懶作的第一任丈夫,如何想念能幹安靜的第二任丈夫的104歲的怒族老人;跑了老婆的年輕村長和他9歲的兒子;有著傳奇經歷的82歲的馬幫老人;曾在舞廳愛上一位姑娘的年輕喇嘛;拒絕了所有求婚者、愛看黑幫片、憧憬外部世界,講述自己的理想與困惑的藏族女教師等等。這些人只是生活在這裡的許許多多原住居民中極小的一部分,他們民族不同,年齡相差懸殊,生活背景更是千差萬別。但他們確實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正是通過他們的親身講述,觀眾才會對古道兩邊人們的生活有一個感性的認識。可以說,拍攝人物的選擇是《德拉姆》一個非常成功的地方。以馬幫的行走串起沿途村寨中的人物故事,這有點類似電影的處理手法,雖算不上新鮮,卻也和主題頗為切合。馬幫生活原本就是單調平淡艱苦的,由於條件所限,大班人馬顯然也無法做到對馬幫的長期跟拍,所以《德拉姆》中也就無法出現更多令人震撼的大場面。但正是這種平淡寫實的紀錄,才更真實地反映了馬幫的生活的本來面目。
(三)
確定了拍攝對象,那么怎么拍他們就成了新的問題。《德拉姆》的畫面在總體上給人一種很空的感覺,鏡頭冷靜克制,有意讓觀眾忽略攝影機的存在。它就是用這種方法做到了最大限度地反映真實。紀錄片“真實電影”學派非常強調攝影機最低限度地干預拍攝對象,而真實紀錄一個最基本的原則就是反對獵奇,攝影機應該始終做到平視。在《德拉姆》大量採用了固定鏡頭和固定機位,沒有長鏡頭,沒有追蹤。攝影機固定好後,即由講述人對著攝影機自我陳述。雖然依然採取的是訪談的形式,但卻只有被拍攝者自由的表述,有意濾去提問者的聲音。整個拍攝過程中,攝影機始終處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地位,把空間和時間更多地交給影片真正的主人。田壯壯曾在影片簡介里說,居住在這裡的民族,就像高原的山脈一樣,不卑不亢,充滿了神奇般的色彩,與自然和諧地並存——我們這些從外邊來的人,只能仰視他們、欣賞他們、讚美他們——這裡能夠給你一種力量,一份祥和及發自內心的喜悅,他們並不會因為你的讚美而改變自己。所以,詩意只存在在想像中,真實的生活是沒有詩意的。我們做紀錄片,不是把它拍成我們想像中的東西,而是應該更全面真實地反映它本來的面貌。這樣一個宏大的主題,並不適合所有想要做紀錄片的人。但它至少給你一種思考,面對一個題材時,我們該怎樣以自己的方式接近真相。優美是必須的,但優美的總是低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