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夢俠緣》

《笑夢俠緣》是一部武俠小說,作者是歐陽雪兒,本書語言生動形象,內容讓人激情澎湃、神采飛揚,忍不住有身臨其境感覺的武俠小說。

江湖第一大幫派無極幫幫主歐陽凡豐之千金歐陽雪兒冰雪聰明、頑皮好動,初涉江湖,先後結識了仗義執言的天日神教少教主倪可笑,直爽衝動、敢愛敢恨的華山少俠紅旭,單純善良的俊公子金阿貂,殘酷無情的冷麵小生万俟怪和瀟灑飄逸、智勇雙全的宮中捕頭任冰並與他們攪進一場親情友情愛情的漩渦之中。

落花無意終有情

八脈山上,楓葉滿天紅如火,朱似霞,照亮大地,映艷少陽和雪兒的笑臉,秋風習習,景色醉人人更醉。

兒拉起了風箏,邊跑邊唱,“風箏天上飛啊飛,我在前面跑啊跑,少陽後面追啊追……”

少陽聽了接口道,“好哇,你來跑,我來追,看看到底誰厲害!”

“跑嘍……”雪兒喊著加快步伐,少陽也緊跟了上去,二人總持有幾步之遙。雪兒笑得合不攏嘴,“笨蛋,追不上我吧?!”二人眨眼間已跑到了山邊,少陽心想,可不能讓你這個小丫頭小看了我,於是提一口氣,迅疾向雪兒飛了過去,眼看就要將其抓住,雪兒大驚,慌忙躲閃,一不小心風箏掛在了樹上飛不了了。

“哎呀,死表哥,都是你啊,害得風箏都不飛了。”雪兒故作生氣道。

少陽見雪兒一臉不高興,也是滿懷愧疚之意,“我去幫你取下來總可以了吧?”說著作勢欲起。

雪兒一把將其拉住,笑道,“看我的。”說著飛身上樹,可惜輕功還不夠格兒,又因風箏實在掛得太高,還未抓到便掉了下來。少陽見狀忙伸出雙手將雪兒接住,不想卻被其一撞,腳底一滑,二人順勢滾下山去,過得一會兒,慣力消失,二人停在了半山腰的陡坡上。

少陽忙扶雪兒坐起,“你看你那么不小心,弄得灰頭土臉的。”少陽故作嚴肅的說著,伸手拍去雪兒身上的塵土,又將其頭飾整理妥當,這才拉其站起身。

雪兒此時心頭一團火熱,感覺自己下處在蜜罐中,甜蜜無比,眼睛直直的盯著表哥,一刻也不願將目光移開,好似天下最美的風景全集合在了少陽一人臉上,雙腳只隨著表哥的步伐一起爬山,內心根本無法顧及道路如何,不想卻踩到了木棍,腳底又是一滑,整個身體便摔向山下,“哎,”少陽又是一驚,慌忙抓向雪兒,二人又順勢向山腳滾去,簡直有“不滾到底,勢不罷休”的意味兒。

二人滾到山腳兩山交界處,由於衝力過大,撞到另一個山邊,出乎意料的是山腳豁然出現一個大洞,二人又滾了進去,因受山門的巨大阻力,這才停了下來。

少陽拉起雪兒,拍淨身上的泥土,“哎喲嗬,今天可是倒霉透了,怎么老是滾來滾去的?”雪兒埋怨著,抬頭見少陽指著自己的鼻頭剛要說話的樣子,於是打掉他的手搶白道,“你少神氣了,又是我不小心造成的,對不對?”

少陽點點頭,接道,“你知道就好,萬一要是懸崖……”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懸崖嘛,哪裡來的萬一?”雪兒又是一段搶白,少陽搖了搖頭,無話可說。二人借著洞口亮光,這才細細打量起洞內情況:先是數十級向下的台階,然後是一條直向前方十來米長的通道,接著便是一堵山牆,顯是通道改了方向。

雪兒緊緊抓住少陽手臂,既有些害怕,又充滿好奇,輕聲道,“表哥,我們進去看看好么?”

少陽點點頭燃亮火折,便扶著雪兒向台階邁去,剛行幾步火折立時熄滅,原來洞內濕氣太重,又缺少氧氣,少陽只得多燃幾次以驅除潮氣。

二人繼續前行,走完台階,行盡通道便順路拐向左邊。哇,好不寬敞,足有一間大廳之闊,正中擺著香案,立有靈牌。雪兒放開少陽急忙奔到案前,“拜九姑娘在天之靈?九姑娘是誰?”說著回頭望向少陽,臉上現出不解之色,心想,人死了卻要找這么個鬼地方來立靈位,簡直是神經不正常嘛。

少陽也快步向前,看了靈位搖頭道,“不知道,也許是一位前世英雄吧。”

“英雄?對,一定是個英雄!”雪兒自言自語著雙手將少陽推到一邊,“表哥,你靠邊站,如此一個大英雄,我可要來拜祭一下。”說完走回靈位前,鄭重的跪了下去。雪兒向來特別敬重英雄,尤其是女英雄,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女英雄的靈位,豈有不拜之理?這也是她平日裡自稱女俠的原因。

雪兒滿臉敬佩之色,恭敬的叩拜了三個響頭。少陽見了雪兒這種煞有介事的形為只能笑著搖頭。

突然“噌”的一聲,一個抽屜從香案底下衝出,“小心!”少陽叫著急撲向雪兒,二人躺倒在地,火摺子又熄滅了。二個靜聽片刻,不見再有任何動靜,少陽便又重燃火折,二人起身又走回香案前,齊望向剛才射出的抽屜,只見裡面豁然放著一物:《摘腦神爪》,顯是一本武功秘笈。

原來五個點同時著地,也就是恭恭敬敬叩頭才能啟動香案下的機關,使其射出寶屜。設計機關之人是要將此本秘笈送給對九姑娘萬分恭敬之人,叩頭便代表了“拜師”大禮,顯是頗具匠心,卻被雪兒誤打誤撞得了去。

雪兒手舉秘笈,大叫著,“哇,太棒啦,這可是絕世武功啊!”拿在少陽面前晃來晃去。

少陽也是分外高興,憑空得了一本秘笈豈有不悅之理?!

雪兒將秘笈抱在懷中愛不釋手,回頭望向少陽,見其雙目放光的樣子,頓時收斂笑容問道,“怎么,你也想要么?”

少陽臉上微紅,“沒有,我想這一定是項神功,不如我們一起練習,好不好?”

“喂,老兄,這可是我先發現的啊。”雪兒故作嚴肅道,將右手肘放於少陽肩頭,擠出一絲笑容,“不過呢,念在你陪我一起尋寶的份兒上,吶,我出一道題,你來猜,猜對了呢,本姑娘可以考慮和你一起練習,如果猜錯了呢,哈哈,很不幸,那就對不住了小鬼,還是別作你的千秋大夢啦。”說完還擺出一副長者模樣,輕輕拍了拍少陽的臉蛋。

“雪兒,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便強求,你自己練習好了,不過一定得好好珍惜啊。”少陽不願因為一部莫名其妙的書而將自己與雪兒的關係弄僵。

“不行,一定得猜!”雪兒大聲叫道,洞內回音一陣陣響起,倒有塵土飛揚的感覺,不過雪兒還是不會輕易放過少陽,直盯住他不放。

“好吧,你說。”少陽在雪兒面前總是無計可施,只好無可奈何的笑說。

“好,注意聽,吶,說有一隻公雞和一隻母雞,打三個字,是什麼?”雪兒“鄭重”的說。

少陽因無與雪兒爭書之意,是以聽後想也未想,道,“什麼公雞母雞的,我猜不出。”

“小鬼,認真思考一下,好不好?”雪兒看出少陽的不以為意,不滿道。

“雪兒,別為難我了,我認輸總可以了吧?!”少陽又是無可奈何,一臉的無辜。

“不行,聽我第二問,說又是一隻公雞和一隻母雞,打五個字。”雪兒可算是蠻橫到了極點。

“我不知道。”少陽喪氣的回答,只願雪兒發發慈悲,快點兒放過自己。

“好,第三問,接著又是一隻公雞和一隻母雞,打七個字。還猜不出,對不對?”雪兒擺出一副高深的架式,見了少陽點頭,又道,“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出一道題,讓我來猜好啦。”

“啊?還要我來出題?”少陽真搞不懂原來雪兒心中的“公平”便是如此的“公平”

“喂,你這么吃驚幹嘛?我可是為你好,免得你又說我不講道理。”雪兒幫作正經道。

少陽心想如果不照雪兒說得辦,今日恐怕是出不了這個山洞了,於是慢條斯理的問道,“有一隻公雞和一隻母雞。”

雪兒笑著伸出兩根手指舉到少陽眼前,一字一頓道,“兩-只-雞”

“又有一隻公雞和一隻母雞”

“還是兩隻雞”二人快速的一問一答。

“又來了一隻公雞和一隻母雞。”

“笨蛋,還是兩隻雞!”雪兒答完一躍而起,“耶,我贏了,大功告成。”說著將秘笈正大光明的揣入懷中,拍拍少陽的肩頭,“小鬼,走吧。”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少陽聽完答案可算是驚得目瞪口呆,無奈的搖搖頭,唉,你這個小丫頭真是又機靈又蠻橫。雪兒剛走幾步,突又轉身走了回來,想是外面太黑,害怕了,“喂,表哥,還不快走?心裡不服氣,是不是?”

少陽緩過神來,搖頭道,“喔,不是,我們走吧。”說完拉起雪兒向外走去,心想,在你面前我哪裡敢有“不服”之說。

二人相扶不到片刻便出得洞口,突聞“轟隆”一聲,扭頭回望,原來是洞穴塌了,又恢復成平平常常的一座山了。

此時,天已黑透了,上山之路又實在難走,真令雪兒頭痛的要命。

“雪兒,路很難走,我還是抱你上去吧,好么?”少陽懇切道。

“還是你聰明。”雪兒一聽正全我意,心裡笑開了花。

少陽見其點頭答應,便伸出右手將其攔腰抱起,腳下用力施展輕功,二人便如騰雲駕霧般飛上山來。雪兒將頭俯在少陽肩頭,感到一股濃重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心都醉了。

少陽腳剛著地,便見一隊人手舉火把向這邊趕來,想是二我久去不歸,姨丈不放心派人來尋了,於是趕忙將雪兒放在地上,鬆開了右手。

雪兒正陶醉其中,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腳剛落地,一個踉蹌便向前栽去。少陽還處手疾眼快,又忙將其扶住,才為其免去一跤之苦。

雪兒這才見有人來了,用手推掉少陽的雙手,怒道:“死表哥!”說完向著人群跑去。

少陽對雪兒的一句“死表哥”深感莫名其妙:怎么自己使她免摔一跤,反倒招來她的一句罵呢?他哪裡知道雪兒是在氣他為什麼不多抱自己一會兒。只得不明所以的搖頭跟了上去,好像自己在雪兒面前只有搖頭的份兒。

雪兒與少陽一先一後步入飯廳,便見歐陽凡豐和冷杉已坐在桌前等候了。

“來,快坐過來吃飯。”冷杉見二個走進,起身笑著招手道。

歐陽凡豐故作生氣道,“你這個丫頭,總是那么貪玩,連飯都不記得吃了?”

雪兒趕快跑上前為其捶背以緩和氣氛,“爹,這次你可罵錯了,我沒有貪玩,而是找到了一件大大的寶貝!”說著閃身坐到歐陽凡豐平攤的雙腿上,從懷中掏出秘笈,在其眼前一晃,“看,你的女兒也不是太差勁吧?”滿臉的驕傲神氣。

歐陽凡豐乍見《摘腦神爪》,立時臉色大變,“這是哪兒來的?”眼光望向少陽,少陽已坐於冷杉身邊,聽姨丈發問便將洞中所見秘笈一事原原本本的道了出來,當然略去了二人玩鬧之事。

雪兒滿以為爹會誇獎自己一番,不想其見到秘笈便如受了萬箭穿心之痛一般,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一時不明所以,只有愣愣的看著他,待少陽講完,便悄聲問道,“爹,怎么了?那個九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啊?”

歐陽凡豐此時已平靜了下來,慢慢講道,“九姑娘便是十八年前憑著一身歪門邪道的功夫大鬧武林的九天魔女,其邪術之中最狠毒的便是這《摘腦神爪》。”說完拿過雪兒手中的秘笈遞向少陽,“少陽,拿去燒了。”

“爹!”雪兒大驚,一把搶過跳了開去,“為什麼要燒?不能燒啊。”

“雪兒聽話,這是一門邪術,一定得燒了,不能再留著它危害武林,否則江湖必定又起紛爭。”歐陽凡豐語氣甚是堅決,毫無商量的餘地,顯是其厭惡邪術至極。

雪兒“好不容易”得到一部“大英雄”的武功秘笈,卻要被迫燒毀,心中甚是不滿,雙眼含淚的望向娘,希望她能為自己的那本寶書求情,只見娘卻向自己點點頭,顯然是要自己聽爹的話。

少陽與雪兒的心態完全一樣,人家千辛萬苦寫下的武功秘笈,豈能說燒毀便燒毀呢?根本不去考慮此種邪術曾經鬧得江湖如何的血雨腥風,如果重出江湖,又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心中明白雪兒定會心痛,是以並不去看她,只埋頭吃飯。

雪兒仍不放棄,還欲作“最後的殊死搏鬥”,“爹!……”

“不用說了,此書不毀,以後就不要叫我爹。”歐陽凡豐說著拂袖站起,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沉沉暮靄,也許是在回憶往事吧。

雪兒自小到大從未見過爹如此大發雷霆,一時嚇呆了,過得片刻才緩過神來,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燒就燒,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叫著,跑到桌前拿起其中的一個煤油燈,又跑到門前,將油全部灑在書上,一把火將其燒了,雙手用力向上一拋,“見鬼去吧!”說著沖了出去。

少陽見雪兒情緒激動,怕她有事忙起身欲跟出去。“不用管她。”歐陽凡豐又是一聲斷喝,少陽只得重新坐好,心裡卻是萬分擔心。

一會兒,便有僕人進來收拾灰燼。“都燒完了么?”歐陽凡豐恰似不經意的一問卻下顯出了他的重視。

“回幫主,全都燒成灰了。”您想啊,被油浸透了的紙怎么會有燃不盡之理呢。“好,埋了吧,切記不可向外人提起。”

“是”僕人答應著收拾乾淨後退了出去。

歐陽凡豐立時趕往後山,卻見山底一如平常,絲毫沒有有過山洞的跡象。心想也許只是機緣巧合罷了,秘笈已經燒了,便也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雪兒跑回房間便蓋了大被蒙住了頭,歐陽凡豐來過幾次,她卻始終不肯露面相見;冷杉也坐在床邊勸過多次,她也總是以“沒事”搪塞過去。

雪兒連日來均是滴水未進,此時又是正午吃飯時間,少陽便又端飯進來,卻見雪兒仍舊躲在被子裡,於是便欲上前講自己那套“勸飯”格言。

雪兒突然伸出頭來,神秘兮兮的問,“門關好了沒有?”

“關好了,怎么了?”少陽有些吃驚,答道。

“爹和娘呢?”

“姨丈和姨娘正在用飯。”

雪兒立時鬆了口氣,坐了起來,向少陽招手道,“表哥,你過來。”少陽不知雪兒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只得依言走近,坐在了床邊。

雪兒又是神秘兮兮,笑著從被子下掏了一物,在其眼前一晃,“看,怎么樣?”臉上不乏自豪之意。

少陽定睛一看,面前此書正是那本原則上已被燒毀的《摘腦神爪》,吃驚不小,“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可是聽了爹的話將那本秘笈燒了的,當時你也在場啊,這是什麼,我和你誰都不知道,對不對?”雪兒一臉無辜的樣子。

“對,我什麼都不知道。”少陽真是佩服雪兒的聰明機智,居然敢在天下第一大幫幫主面前耍花招,居然還成功了。

“等我們練成了神功,一定會名震江湖的。”雪兒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一臉陶醉樣兒。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一起練習?”少陽有點兒不敢相信。

“當然啦,誰叫你是我的好表哥呢?!”雪兒嘻笑著將頭靠在少陽肩頭搖了起來,突然又抬頭道,“不過,你可要保密,萬一讓爹知道了,咱倆都沒命。”一臉鄭重樣兒。

“我知道。”少陽點點頭道,“你這個鬼靈精,不是已經把書燒了么?怎么還在你手上呢?”少陽說著用手輕颳了一下雪兒的鼻頭,臉上充滿笑意。

“想知道么?哈哈,沒門!這叫天機不可泄露!”雪兒狡猾的笑著。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總是不理姨丈,還不吃飯?”少陽不解的問道。

“死表哥,你知道我餓,還不趕快把飯端過來!”雪兒大叫著把少陽推向桌邊,少陽忙將桌上盛得滿滿的一碗飯菜端到雪兒面前,雪兒一把搶過,抓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喂,你慢點兒吃,小心嗆著。”少陽忙又回到桌前,為其倒了杯水遞上,卻將雪兒已將一大碗飯消滅的乾乾淨淨,一時定在那兒目瞪口呆。

“快拿過來啊,你想噎死我啊!”雪兒口裡嚼著飯,含糊的說著話搶過少陽手中的水杯,將碗放在他手裡又將水一飲而盡,蠻有一股秋風掃落葉的架式。少陽將碗和杯子放回桌面,又坐回床邊。

雪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輕鬆道,“啊,終於不用再忍飢挨餓了。”

“唉,爹真不夠意思,為了那么一本破書,居然連我這個寶貝女兒都不想要了,真是氣死我了!”雪兒對此還是耿耿於懷,埋怨道。

“也許這種功夫真的會對武林有害吧,所以姨丈才會這么生氣,姨丈其實是很關心你的,來看過你幾次,你都是不理,他好像很傷心。”少陽勸道。

“他不傷心才怪呢,你不知道,他要是沒有我這個乖女兒一定會活不下去的。”雪兒倒是充滿信心,自我感覺良好。

“你呀,”少陽又是輕點一下雪兒鼻頭,“已躺了大半天,要不要出去走走?”

“你不知道,躺這半天可要比跑十天還要累呢,”雪兒裝出痛苦的樣子道,“現在啊,我飯也吃了,水也喝了,可該痛痛快快的睡一個好覺嘍。”說完打了個哈欠。

“行,那你好好睡吧,我先出去了。”少陽說著為雪兒蓋好被子,欲起身離去。

“表哥!”雪兒叼著上迅速的在少陽的臉上印下一雙紅唇,又趕忙鑽入了被窩。

少陽喜不自勝,笑著盯了蒙著被子的雪兒好一會兒,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雪兒又是一覺醒來,已是掌燈時分,爹怎么還不來求我原諒他?心中想著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欲開門伺探下下外面的動靜。

“小姐,幫主和夫人在飯廳,叫您過去用飯。”雪兒剛要伸手開門,突聽有人叫道,卻也著實嚇了一大跳,該死的傢伙,來得倒真是時候。

“喔,知道啦。”雪兒答應著簡單的整了整衣衫,開了門跨出屋去。

到了飯廳,雪兒故作一副生氣的樣子,低頭徑直走到自己的位子,誰也不理,用筷子胡亂的向嘴里扒著飯,其實一粒米也沒吃進肚裡,因為她中午吃的太多,現在實在是不餓,只是作作樣子而已。

“傻丫頭,是不是還在生爹的氣啊?”歐陽凡豐見狀,用無比慈愛的語氣問道。

雪兒仍是不理,心中卻暗自高興,哈哈,終於上鉤啦。

“爹也是為了你好,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還會不明白爹的良苦用心么?”歐陽凡豐若非因為秘笈實在關係重大,是絕對不會對雪兒大發脾氣的。堂堂一幫之主能對一個小女孩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實在難能可貴,也顯出的確愛之極深。

“雪兒,你不要太任性了。”冷杉拉了拉雪兒的衣衫,輕聲道。

“好,看在娘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大人不計小人過嘛。”雪兒嘴裡含著飯,含糊不清的說著,臉上擠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笑容。

歐陽凡豐和冷杉見狀也都笑了,少陽更是笑開了花,他實在是服了雪兒了:自己不但毫髮無損,卻還要別人負疚道歉。

“你也大了,翅膀硬了,也知道生爹的氣了,唉,真是女在不中留啊。”歐陽凡豐似乎很憂傷的說著,這卻是雪兒始料不及的,於是停了吃飯,洗耳恭聽起來。

“雪兒,你表哥對你怎么樣?”歐陽凡豐突然問出這么一句。

難道爹看出了我和表哥……,雪兒想著吞吞吐吐道,“當,當然很好啦。”說完又低下頭去,斜眼望向少陽,見他倒很自在,從容的吃著飯。

“這就好,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有件事爹也該告訴你了,你早在腹中之時便與少陽訂立了婚約。”

“啊?”雪兒立時鬆了口氣,心想,早說嘛,害得我提心弔膽的,歐陽凡豐以為她是難以接受,擺手示意她不要大驚小怪,接著說道,“少陽這次來就是向爹提親,然後擇日成婚。”

雪兒又偷眼望向少陽,好像在責備他,“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少陽似乎知道雪兒的心思,答道,“我也是昨天才聽父母說的。”

冷杉見雪兒不說話,關切的問道,“雪兒,你不願意么?”

“娘,你看你,”雪兒畢竟還是紅了臉,低聲說,“不是我不願意,只是這事來得太突然了,況且我還小嘛,你們也捨不得我,對不對?那就過幾年再說吧,喔,表哥?”又轉向少陽徵求道。心想,既然婚事是早有約定了,我也便順理成章,也就不用擔心了,能拖得幾年,也就現自由自在的玩幾年嘍。

“再等幾年?”少陽站起身,驚道,心想你到了我家不也一樣自由自在的玩嘛。

雪兒走到少陽身邊將其按回椅子上,“表哥,你這么大驚小怪的幹嘛,回去向姨娘說一聲,讓他們再等幾年,啊,我又跑不了,好表哥了,拜託你啦。”搖著少陽的手臂撒嬌道,還向其擠眉弄眼,顯是告知他:“我的心,你還不懂么?”

少陽無奈,抬眼看了看姨丈姨娘,催雪兒及早成婚的話卻是不便直言的。

“雪兒,你又胡鬧了,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擇日成婚。”歐陽凡豐見少陽有些不悅,便以命令的口吻道。

“哎喲嗬,”雪兒故作一驚,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當”的一聲,一塊牌子從其懷中掉了出來,雪兒伸手撿了起來,好似見了救星一般,趕忙站起身,道:“喔,對了,大哥二哥還叫我去明天過去找他們玩呢,爹是知道的,不早啦,我先去睡了,各位晚安。”說完望向少陽,好似說了聲“對不起”----少陽已經感應到了,又向幾人做了個鬼臉,奪門而逃了。

“唉,這個鬼機靈,整天就知道玩,呵呵……”歐陽凡豐無奈的笑了笑,又對少陽言道,“少陽啊,你還是回去向令尊令堂解釋一下吧,這個孩子,她怕嫁過去就沒的機會玩了。”

少陽一想也只能如此了,於是應道,“是,少陽明日便回去稟明家父家母,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這一兩年。“

“你能這么想就再好不過了,好,快吃飯吧。“歐陽凡豐見少陽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心中甚是喜歡,也為雪兒能有一個好歸宿感到高興,與冷杉相視而笑。

“雪兒,是娘,開門啊。”冷杉用完晚飯便徑直來到雪兒門前,為其端來一碗飯菜,並叩門道。

雪兒回到房中卻並無睡意,自己坐於桌前回想洞中情景,笑的合不攏嘴,突聞有人敲門,心中老大不高興,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開了門,埋怨道,“哎喲,我的老娘喲,你煩不煩啊?是不是想困死我,不要這個女兒啦?!”

冷杉走進屋子,將托盤放於桌上,笑道,“傻孩子,說的那么嚴重,娘的寶貝,怎么會捨得不要呢?你今天晚飯沒吃,現在一定餓了吧?“

“謝謝娘,如果沒有什麼事,您就回去早點休息吧。”雪兒自然知道娘對自己疼愛有加,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娘看少陽是個好孩子,你為什麼還要將婚事往後拖呢?”

“我就知道您又問這個,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嘛。”雪兒又顯出不滿。

“唉,男人都是花心的,你現在不看緊他,早晚會出事的。”冷杉滿含深意的說道。

“吶,您剛才還說他是好孩子呢,怎么現在又變卦了?”雪兒豈容放過如此良機趕忙反駁道,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何話講?

“男人都是會變的。”雪兒聞言果然一語道破天機,心中卻是毫不在意,於是哀求道,“娘,您就饒了我吧,我才不想掉到這裡面去呢,隨他便好啦。”

“你如果……”

“哎哎哎,女兒恭送娘親回房安睡,晚安。”雪兒打斷娘的話,作揖道,並將其推出門外。冷杉只得笑著搖頭:“這孩子……”無奈的回房睡了。雪兒如蒙大赦,趕緊關了門鑽入被窩,即使仍是沒有一點兒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雪兒便跨上了她的寶馬千里駒“黑加白”,大叫道,“爹,娘,表哥,我去找大哥他們啦!”

少陽聽了喊聲便從屋中竄了出來,“雪兒,這么早就走啊?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吶,萬事忍為先,千萬別跟人動手過招,你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跟誰打都占不到便宜的,還有……”

“有你個頭,”雪兒輕拍一下少陽頭,“就你囉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此話可是一語雙關。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少陽顯得有些不捨道。

“我知道你是個大好人,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雪兒衝口而出。

少陽重重的點點頭,二人不愧是青梅竹馬,可算是心靈相通。“今天我就回去了,爹娘很想你,叫你有空過去看看。”雪兒聽的望了望剛走出屋的歐陽凡豐和冷杉,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不免有些愧疚,點頭道,“嗯,我會的,代我向姨丈姨娘問好。”說完低下頭去。

“喔,對了,你所謂的大哥二哥是什麼人啊,人心難測,你那么小,可要時時提防啊。”

“表哥,你想到哪去了啊,他們兩個可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吶,我們可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啊,爹也見過的,而且喜歡的不得了呢,喔,爹?!”雪兒說著望向歐陽凡豐。

“我相信老趙的話,不過萬一出了什麼事,可要及時通知爹,記住啦?”歐陽凡豐也叮囑道。

“喔,爹,知道啦。”雪兒答應著。

少陽不再說話,只立在那兒一動不動,姨丈真的很喜歡他們,那雪兒……

“雪兒,不要到處亂跑啊,見到你大哥二哥便叫他們來家裡坐坐。”冷杉也囑道。

“哎呀,你看你們,個個成什麼樣子。”雪兒聽的耳朵都麻木了,埋怨著,“不聽你們嘮叨了,我走啦。”說著拍拍少陽的肩頭,若有所指道,“爭氣喔,千萬不要被某人言中喔。”下意識的望了冷杉一眼,雙腿一夾,“黑加白”一聲長嘶,狂奔下山而去。

天日神教所在地風流谷坐落在安陽東南邊界,距冰島有半千之遙,雪兒快馬加鞭,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路,總算在天黑之前到了風流谷。

雪兒亮出先前可笑所贈之令牌,由一名教眾帶入大廳。

“雪兒,你來啦。”可笑與紅旭正在大廳閒坐,見到雪兒走進便站起身異口同聲道。

雪兒是個機靈的丫頭,一看便知二人是強作笑臉,“我說二位老兄,別故作高興了,發生什麼事了?幾天不見,臉上皺紋都擠成堆啦。”雪兒邊說邊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了下去。

“唉,”可笑長嘆一聲,滿臉愧疚道,“此事說來都是我的錯啊。”

原來天日神教的左護法及另外九名教眾在武夷山已遭人殺害了,所用武功也均是一記“血風摧命掌”。左青龍右白虎是教中的左右護法,猶如教主的兩隻手。此事一出,教主大發雷霆,欲聯合江湖中的名門正派,討伐無極幫。雖可笑三兄妹均知此事與無極幫無關,但神教中人均是“無極幫有稱霸武林的野心”的想法先入為主,又有無極幫的獨門絕學“血風摧命掌”為證,豈能再多想其它?

如果雪兒進谷時透露了身份,恐怕此時早已屍橫谷中了。

雪兒聽後氣上加氣,一氣居然有人敢連續殺人並嫁禍給無極幫;二氣天日神教居然相信並認定是無極幫所為。

“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大哥,你爹在哪兒,我要跟他講講道理!”雪兒叫著,在廳中走來走去,顯是氣之已極,急不可耐。

“噓,小聲點兒,爹和幾位叔叔正在內堂商議此事,你可千萬別透露了身份,現在教中人都在氣頭上,他們說不定會殺了你的。”可笑拉住雪兒,小聲提醒道。其實天日神教也是憂慮頗多,一是本教勢力甚微,根本無法與無極幫抗衡,如果冒昧前往討伐,恐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而會損失慘重;二是若無極幫真有稱霸之野心,江湖中的一場浩劫在所難免,到時不知又會有多少人命喪於此,到底是做武林先鋒,開進冰島,還是靜觀其變,難以抉擇,是以已商議多時,難出結果。

“那可不成,我怎么能不講清楚呢?有人陷害我們,你們居然還相信,真是一群沒心肝的傻瓜糊塗蛋!哼,真是氣死我啦!”雪兒說著,還指指點點的罵了起來。

“雪兒你先別生氣,也難怪伯伯他們會不辨真偽,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真兇到底是誰。”紅旭一語擊中要害。

“真兇我不管,我只要他們知道這事和我們無極幫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雪兒任性的說完,便向內堂高喊,“老教主,你在哪兒,快出來見我!”

“雪兒,你不要命啦?!”紅旭又驚又恐,趕忙用手捂住雪兒的嘴,轉向可笑,急問道,“大哥,怎么辦?”

“先回我房裡再說。”可笑說著上前和紅旭一起拉著雪兒向外走。

“不,我不走,我要為本幫計個公道。”雪兒胡亂掙扎著大叫:“老教主,你快點兒出來見我。”

“笑兒,怎么回事?這么吵?”教主倪中天帶領幾位頭領走出內堂,見此情景不滿道。教主倪中天身著紫色長袍,腰纏黃色玉帶,花白頭髮錯綜紮成一束,倒頗具神氣。二人聞聲趕忙放開雪兒,可笑對雪兒搖了搖頭,便轉向倪中天,答應道,“喔,爹,沒什麼,我們三個鬧著玩呢,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出去玩。”說完轉身向外,欲拉雪兒走出。

“慢著!”倪中天一聲斷喝,可笑只得又轉過身來,“她是誰?”倪中天滿臉嚴肅的望著雪兒,問道。

可笑尚未答話,雪兒搶先道:“歐陽雪兒,無極幫的千金小姐!”

小妖女,殺了人還敢來本教耀武揚威,受死吧你!”“神教七劍”之第六劍楊震岳忍不住氣道,挺出利劍便要取雪兒的項上人頭。神教中人在是否報仇上分為兩派,楊震岳便是主戰派的首領,今日眼見仇人在前,豈有不氣之理?

“楊叔不可。”“老楊且慢。”倪家父子幾乎同時出言阻止了楊震岳。

“教主,她……”楊震岳主命難違,不情願的收的道。

倪中天一擺手,“待老夫問個清楚。”又轉向雪兒發問道,“歐陽姑娘,貴幫對敝教護法及教眾被殺一事有何解釋?”

“你們死是你們的事,跟我無極幫有何相干,我們幹嘛要解釋!”雪兒氣道,此種回答可是大大的不妙,於是可笑趕忙接道,“爹,歐陽姑娘這次來便是告知本教此事與無極幫無關,孩兒也已經說過我次了。”

“你給我住嘴。”倪中天欲止住可笑的話,但他還是說完了。

“小妖女,你們殺了人還想賴賬?!”楊震岳又叫道。

“喂,死老頭,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說我們殺了人,證據呢,拿證據來啊。”雪兒頓得一頓,平攤雙手道,“吶,沒有證據吧,所以你就少在這裡放你的狗臭屁!”說完還手舞足蹈起來。

“證據?這就是證據!老夫現在就讓你這個妖女抵命,兄弟們為左護法報仇哇!”楊震岳氣急敗壞的叫著,率先挺劍向雪兒刺了過去,其它教眾受其鼓動,群情激憤,也跟著亮出武器沖向了雪兒,紅旭見狀,只得將雪兒拉到屋外空地上,眾人也都跟了出來,霎時打做一團。

雪兒受紅旭保護暫時無礙,便仍嘻笑道,“幾個老東西真沒羞,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要是傳揚出去,你們天日神教,喔,不對,是地日鬼教還怎么見人吶。”

楊震岳等人聽了雖覺顏面有失,但為了報仇卻也不敢怠慢,心想,大不了把你二人殺掉,不傳揚出去就是了,是以手上招數漸狠。

可笑急了,“爹,快叫楊叔他們住手啊。”

“這個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教訓教訓她也好。”倪中天故意說的很是輕鬆,心中卻巴不得將她除掉,因為她的話實在是令人討厭。

“教訓?這哪叫什麼教訓啊?爹,雪兒是我的結拜妹妹,我們發過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可笑又急道。

“小孩子瞎胡鬧,算不得數的。”倪中天手捻鬍鬚,仍笑著作壁上觀。

“請恕孩兒不孝。”可笑又轉向楊震岳等人,“各位,得罪了。”無奈的跳入圈內,一把無知扇舞得風聲四起,“二弟,你保護雪兒先走,這裡我來擋了。”

可笑加入戰局,形勢立時大變,初時神教教眾均是全力對付紅旭,紅旭因顧及可笑夾在中間難做,是以出手分外輕,適可而止,因此雖然紅旭功力高出眾人許多,卻也剛好應付,沒有半點先機可占,如今可笑出手相助,教眾便因其是少教主,不敢再下重手,只將其纏住不放,因此可笑已阻住了多半教眾。

“大哥,小心啊。”紅旭說著護住雪兒邊打邊撤,卻被楊震岳及另一名教眾纏住不放,楊震岳只欲殺雪兒而後快,是以劍劍不離雪兒要害,突然其一劍刺和雪兒咽喉,雪兒剛才雖是不以為意,見此險招也是花容失色,卻已是無處可逃。

紅旭也是大驚變色,一劍刺死纏住他的教眾,此時若想再格開那把奪命之劍已不可能,千均一發之間,他挺身上前,擋在了雪兒身前,“噗哧”一聲,劍刺進了紅旭的左胸。

楊震岳見本來萬無一失的報仇之劍卻是刺入了另一人的胸膛,更是氣憤,挺劍又是一刺,鮮血如柱般從紅旭胸口噴射而出,其手捂胸口,再難堅持,立時翻倒在地,疼痛難耐。

“烏T,我跟你娘的玩命!”雪兒見紅旭身受重傷,才知事態嚴重,大叫著奪過紅旭手中的寶劍,衝上前去亂砍亂刺,如瘋了一般。

可笑見狀,心知再也不能耽擱了,於是手上招式漸重,頃刻間已點倒幾人,湊到紅旭身邊,迅速點其三處穴道,又替雪兒解了圍,拉起紅旭對雪兒道,“咱們快走!”三人逃下山去。

“別追了,放他們走吧。”倪中天見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了保護敵人而對自己的教眾下了殺手,痛心不已,又懾於無極幫的威力,如今既然不能將雪兒滅掉,卻也就不好將其擊成重傷了。

此時已是夕陽在山,三人逃入“悅來”客棧,滿身是血,紅旭終因失血過多憶昏死過去。“小二,快準備兩間上房!”可笑喊道。

小二趕忙上前招呼,一見三人模樣,人鬼不分,其中還有一個死的,登時嚇了一大跳,吞吞吐吐道,“客……客官,小店客……客已滿了,你們還是……”

雪兒一劍抵住其胸口,滿臉怒氣道,“你活得不耐煩啦。快帶我們進去!”

“喔,好,好”小二見狀忙點頭如搗蒜,“跟……跟我來吧”說完扭頭“噔噔”跑上樓去。可笑和雪兒架了紅旭跟了上去,將其扶到床上躺好。可笑掏出十兩銀子遞給小二,“快去請鎮上最好的郎中來。”小二見了銀子,臉上心裡笑開了花,連作幾個揖,跑下樓去。

“二哥,你不要嚇我,醒醒啊你,二哥……”雪兒跪在床邊,用力的搖著紅旭的身體哭喊道。本來雪兒與二人結拜,便是要其為自己擋災避難,如今見紅旭真的為自己受了傷,實在心痛極了,雪兒畢竟不是一個冷血之人嘛。

可笑伸手拉起雪兒,為其抹掉臉上的淚水,勸道,“雪兒,別傷心了,二弟沒事兒,過會兒就會好的,你這樣搖他倒會真的有事兒了,你也夠累了,到房裡歇著吧,乖啊,這裡有大哥守著就成了。”

雪兒不允,二人各自換過一套乾淨衣服便又在床邊守著。

不過片刻,郎中來了,對紅旭診視了一番,“真是命大啊,差一點兒就刺到心臟了,失血太多了,得好好保養,多在床上休息,老夫開幾副藥,吃了,休息個把月就會康復了。”說完開了藥方,遞與了可笑。

雪兒聞得紅旭無甚大礙,心中甚是高興,又聽聞其得日久養傷,實是驚訝至極,“一個月,還躺在床上?那還不得悶死啊?!”又轉向紅旭,故作同情道,“二哥,真是苦了你了。”

“大夫,請問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可笑見其無性命之憂也鬆了口氣問道。

“喔,如果不出什麼狀況,吃了藥,最遲今晚子時也就醒了,沒什麼事,老夫先告辭了,讓他多多休息,切莫著急。”

“是,多謝大夫,慢走。”可笑恭送郎中走出,將藥方連同銀子一起遞與小二,“小二哥,去抓藥,煎好了端上來。”小二領命而去。

“大哥”“雪兒”二人幾乎同時叫出對方,相視一笑,可笑讓道,“你先說吧。”

“大哥,你沒受傷吧?”雪兒關心的問道。

可笑喜上眉梢,笑道,“當然沒有啦,我也正想問你,你受傷沒有?”

“幸虧二哥救命,我也沒有受傷啦,你知不知道二哥這叫什麼?”雪兒走近可笑,神秘兮兮的問道。

“什麼?”可笑不解。

“當然是英雄救美啦。”雪兒笑著說完,便又坐回到床頭去看紅旭。

可笑聞言有點兒失神,那我們剛才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呢?

“哎,大哥,二哥醒了。”雪兒欣喜的向可笑叫道,又轉向紅旭,“二哥,你怎么樣了,胸口還痛么?剛才你可嚇死我了。”

“我沒事兒,你們兩個怎么樣?”紅旭說著作勢欲起。

可笑這才緩過神來,趕忙上前按住紅旭,“哎,別動,你身體還很虛弱,要我休息才成。”

“對,二哥,你要趕快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找爹,然後把那個什麼鬼教滅了為你報仇。”雪兒慷慨激昂的說完,突然想到了可笑,頓覺失言,一吐舌頭,轉向可笑,低聲道,“大哥,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都是我不好,沒能及早向爹解釋清楚,又沒能力保護好你們,我真不配做你們的大哥!”可笑滿臉愧疚的說。

“大哥,你夾在中間已經夠難做的了。”紅旭勸後,又轉向雪兒接道,“雪兒,別動不動就滅這滅那的,你不是說過‘只要是你沒殺死他爹,他也沒害死你娘就天下太平’嘛?看現在我們三個都好好的……”

“什麼好好的,你看你,為了救我差點連命都賠進去,我可要提前告訴你,你最好保重身體,到時我可不命來賠你。”雪兒一臉正經道。

“怎么沒有?你以身相許不就好了么?”紅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當然可以,就看你敢不敢要了。”雪兒說著伸出拳頭便要擊向紅旭。

“哎,別,我不敢了,不敢了……”紅旭一下子說這么多話,又打又鬧,一口氣緩不過來便劇烈的咳了起來,“哇”的一口鮮血噴了一地。

“二哥!”“二弟,你不能多說話的,快躺下休息。”

“客官,藥來了。”

“端進來”

小二走進將藥碗遞與可笑,低頭道,“客官,有事您請吩咐,小的先出去了。”見可笑點頭便走了出去。

小二也是個聰明之人,其見三人來時雖是狼狽不堪,但卻均是鮮衣玉人,又出手大方,是以對其恭敬萬分。

“大哥,我來吧。”雪兒說著扶起紅旭半靠在床頭,接過藥碗一匙一匙吹了又吹才放入其口,還笑著說,“以前,我病了,爹就是這樣餵我吃藥的,如今由我這位大小姐親自餵你,真是天生好福氣嘛。”

“是啊,我幸福的都快要死掉了。”紅旭笑著說。

“哎,那可別,不然我白辛苦啦。”雪兒故作焦急道。

房中一時寂靜萬分,紅旭緊盯雪兒良久,忘情的說,“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該多好啊。”

“那可不成,我們還要闖江湖呢。”紅旭頓覺失言,臉燒得通紅,幸虧雪兒不懂其中意思。

可笑可是懂的,在旁看了生出一股無名的妒意,見二人如此,心中是說不出的悲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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