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根據矯福純的小說改編。 解放軍某部42個戰士,在郭連長的率領下,出海作戰演習。船到深海時,海上突起暴風,船被巨浪撞擊著,在海洋中顛簸。時間不長,船的中艙漏水,錨被捲走,桅桿折斷,船失去了航向。深夜,他們漂到一個孤島。島上只有一家老百姓,祖孫三代:年邁的老漁夫、中年的兒媳及孫女小鳳。當晚,他們在這小島登入。突然傳來槍聲,知有敵情,連長派人警戒,等第二天風停後回隊。船在夜間被海水和礁石撞毀。
小說故事來自真人真事
陳寅生(1899~1972年),漕涇鄉東海村人。務農為業,兼事近海捕撈。1949年12月6日,中國人民解放軍駐漕涇二十七軍八〇師二三八團九連指戰員,水上作戰演習時,遇風暴失蹤。他受部隊首長之聘,與另一位船老大駕舢舨,帶領戰士找遍了近海10多個小山,歷時6天未獲訊息。此時,浙江鎮海發來電報,得知九連戰士困在距訓練地點100多里的王盤山。被當時盤踞在灘滸島上的國民黨軍隊發現,並強令兩個青年漁民送招降信,被困指戰員乘機派了兩位戰士和這兩個青年漁民回來報訊。陳寅生等駕船繞過白沙灣,避開灘滸島敵人的監視,悄悄地靠上王盤山。時受困戰士已體力衰弱,行走困難,他背一名、挾一名,迅速將戰士營救上船。
就在離灘不久,被國民黨軍隊發現,並用機槍掃射,密集的子彈擊穿帆篷,情況十分危急。他吩咐戰士們全部下艙,用平基板當掩護,採取逆風行船的果斷措施,在彈雨之中靈活地迂迴穿插,終於甩脫敵人,化險為夷。遇難戰士勝利歸來後,部隊首長親自來漕涇慰問,並召開千餘人參加的慶功大會。
在會上表彰陳寅生、張福祥二位船老大的英勇事跡。人民解放軍第三野戰軍第九兵團司令部、政治部根據陳寅生的事跡,授予他一等功臣的光榮稱號,並頒發了獎狀。文化部還把這次海上營救的事跡,拍攝成電影《海上風暴》。陳寅生於1972年病逝。
電影《海上風暴》的背後故事
解放初期,作家劉白羽的小說《海上風暴》被上海電影製片廠拍攝成同名電影,不久,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又將其改編成連環畫冊。自此《海上風暴》在全國家喻戶曉。
小說中捨生忘死給上級送信的英雄張排副之原型張立學,系山東省文登市人,1955年轉業到鄄城縣,1982年離休。筆者曾有幸聆聽這位革命功臣講述當時的真實情況。
1949年12月5日,為了解放東南沿海蔣占島嶼,我軍第九兵團某部九連連長高文斌帶領一排41名官兵乘演習船在東海某海域進行航海演習。突然,海上颳起了狂風,丈把高的海浪把小船拋向空中,浪過之後小船又直衝下來,似滑入了深淵,高連長深知,42條生命隨時都有被風暴吞沒的危險,他果斷命令拋錨。
黃昏,船漂到一個孤島,高連長讓謝排副帶領4人進島搜尋,結果是,全島長0.5公里,寬百米,兩個山頂,四面陡壁,只有兩條通路。高連長又命令排副張立學帶三班擔任警戒,待次日風平歸隊。
一夜平安過去,第二天早晨正要走,卻發現船受海水和礁石的撞擊已破爛不堪,怎么辦?除了暫住島上,沒有別的出路。高連長及時召開了支委會,就未來形勢做了兩種估計:第一,敵人來攻擊時,誘其登入殲敵奪船;第二,上級一定來找我們,當務之急是一伙食和立足問題。支委會決定,炮組變炊事組,由排長親自掌握,機槍班分為3個組,配給步槍班,分3處駐紮,同時,找個避風處作指揮部和伙房,其餘每班搭一草棚。大家喝稀飯,用三分之一地瓜絲和三分之二地瓜葉,加水做成,以後每天兩頓。
3天過去了,民船和敵船都沒有來。第4天,來了4隻土匪的船隻,在離島不遠的海面上投下一隻木筏,接著下來兩個人,向岸邊劃來,二人自稱是被土匪抓去的水手,是奉命來送誘降信的。遠處的敵船覺得似乎暗藏危險,於是沒等水手回去便調船離開。從兩個水手口中了解到,這是土匪黃八妹子幫,住在東面離此島不遠的島上,有80多人,19條船。水手乘坐的木筏子,啟發了大家借木筏子的想法,高連長決定造大一點的木筏子,派人送信。第7天,木筏子造好了,高連長命令張立學帶領戰士李有如和那兩個水手去完成任務,4人乘上木筏出發了。
張立學等4人離開荒島後,風向和水流都是逆向的,雖然用力向北搖,但實際上是往東走。直到半夜風向和水流轉向了北,木筏才向著有希望的方向前進。逐漸地,離我們部隊只有幾十里的一個島望到了,再近,環海公路的汽車燈都看得十分清楚,雖然他們兩條濕腿凍得發麻,但心中十分高興。
可是,不巧得很,凌晨4點鐘,西北風又來了,潮也退了,筏子不但不前進,相反又後退了,水手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仍是無效,船一直朝著正東方向漂去。第二天上午決定拋錨,等風轉了向再走。約摸下午3點鐘又下起雨來,木筏上同志們的生存環境更加惡劣了。又過了一天,錨繩斷了,小筏任憑風浪顛簸。數丈高的巨浪,把木筏子拋上拉下,4個人緊緊抱住一根牢固的木桿不放,船上的指北針和舵也都被甩掉了。
一直漂到第4天夜裡,他們4人忽然聽到空中有鳥叫,一水手說:“好了!有島子了!”天亮後,果然發現前面有一個島,筏子逐漸靠近,卻見島上有便衣,是敵是我難以分清,張立學和李有如把槍頂上火門。然而,張立學似乎覺得一顆五角星在眼前閃了一下,再細看,岸上人的帽子上全是五星帽徽!張立學像抽了筋一樣地癱倒了,他實在不知道此時自己是在流淚,還是在笑,是快樂還是心酸。
上島後得知,這是我軍某師陣地,他們隨即向兵團司令部發去電報。
張立學走後的第3天下午,九連一排所在的島上下起了大雨,各班的小草棚被北風颳得搖搖晃晃。同志們的棉衣都濕透了,腳底下是水,頭頂上也是水,他們抱著槍,背靠背地坐著互相取暖,以熬過這嚴冬的風雨之夜。身體凍得麻了,他們就出去到雨地里跑一陣,用自己的熱血焐乾濕棉衣。
第4天,在指揮部的小茅屋裡召開了第二次支委會。在黨員大會上,全體黨員都表示堅決執行支部決議,各個黨小組會上黨員都表了態。這時,生活愈來愈艱苦了,野菜湯每人一頓要喝七八碗,肚子裝得像個鼓,但仍然發餓。地瓜葉、地瓜梗早已吃光,凡是能吃的菜幾乎被吃淨了。
18日,已是送信的同志走後第5天。這期間,他們打退了土匪的兩次進攻。下午,高連長召開了第三次支委會,會議決定了三條道路:第一,消滅東南島上的土匪,弄船回家;第二,再派人送信;第三,做個大木筏子,在水中漂著,把大家拖回去。行動口號是:“寧拚死不餓死!”、“死裡求生!”
造船的工作開始了,一切可利用的木板、桿子都湊起來,班與班、人與人的挑戰信紛紛送到支委會,要求戰鬥的氣氛異常濃烈。
19日,已是進入孤島的第15天。這天,哨兵報告,西北面有兩隻船徐徐開來,在船的南面還飄著小紅旗,還有人吹著小號,號聲很嘹亮。經過一陣子可怕的寂靜以後,大家似乎都聽到了“老高啊,老高啊”的微弱聲音,接著又是“小鄭啊,小鄭啊”的叫聲——這是喊高連長和他的通訊員。高連長從工事裡站起來定睛一看,情不自禁地喊:“啊!船上那不是營長嗎?”高連長一邊跑一邊喊:“咱的營長來了,咱的營長來了!”高連長第一個衝上去緊緊握著營長的手,營長看著面黃肌瘦的同志們,心疼得眼淚難以止住。
在船上,營長和同志們一一握手問候,張立學在後面一邊給大家分東西,一邊說:“同志們先抽菸提提神!”高連長說:“我們在島上困了整整半個月。”營長說:“我覺得比半年還長。”
別了荒島,船向著家的方向開去,土匪在遙遠的東方打起了機槍,戰士們快樂地說:“敵人放鞭炮歡送我們了。”就要上岸了,營長命令把所有的信號彈都打在空中,紅的、綠的、白的,光彩照亮了大海,照亮了天空,照亮了42顆戰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