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介紹
“這裡是?!”
佐倉明日香(內田有紀飾),28歲,自由撰稿人,某日醒來,竟發現自己被綁在一間白色屋子中央的床上!
這裡是一家精神病醫院的隔離監護病房,俗稱“QUITE ROOM” ,只收容女患者。
眼前是陌生的陳設、陌生的人們,明日香發覺自己失去記憶,完全不知道怎么會進到了這么一個鬼地方。然而令人氣憤的是,雖然截稿日在即,但由於沒有得到主治醫生和“家屬”——同居男友名作家鐵雄(宮藤官九郎飾)的同意,她無法出院!
於是,明日香不得不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開始了不同於往常的生活。
同伴中有厭食症患者美紀(蒼井優飾)、得了暴食症的原AV演員西野(大竹忍飾),每個人都怪怪的。明日香一點點和她們熟了起來,還和美紀成了朋友。這裡的護士們冷酷無情,動不動以遵守規則保護患者為由將她們綁起來,這令患者們十分不滿。
一天,鐵雄派了一個年輕人幫他跑腿來探望明日香。由於受到了刺激,明日香蕁麻疹大發作,但她成功地擊潰了護士長等人的規則至上主義。可就在她覺得一切都好起來了的瞬間,這個世界崩塌了。
自己最信賴的美紀竟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西野擅自拿起鐵雄寫給明日香的信大聲朗讀了起來。這封信讓明日香恢復了記憶……
製作幕後
松尾鈴木再度出擊,推出第二部自編自導的長篇電影
松尾鈴木號稱二十一世紀的文化英雄,這不僅僅源自他在戲劇界、文壇和影視界的活躍度,更是因為他靈敏的時代觸覺和富有魅力的表現手法。
松尾於1988年組建了“大人計畫”劇團,親自擔當編劇、導演和演員。劇團的作品針砭時弊,妙趣橫生,為日本戲劇界的注入了新的活力。97年,松尾憑藉《FUNKY~宇宙只到看得見的地方》捧得岸田國士戲曲獎,01年又榮獲金箭獎。如今,“大人計畫”已經成為日本最受歡迎的劇團之一,演出的票子經常在發賣當日即一搶而空。精力充沛、才氣縱橫的松尾並不拘泥於舞台劇的創作,他出版過評論集、散文集和小說,都相當受好評。2004年,松尾推出了首部自編自導的電影《戀之門》 。這部頗具CULT風味的作品參加了威尼斯電影節,在國內外都廣受讚譽。接著,松尾又執導了幾部短片,進一步在用“影像敘事”方面積累了不少經驗。
本片是松尾執導的第二部長篇電影,他選擇了自己獲得芥川獎提名的同名小說作為藍本。影片的主人是當今日本社會中典型的獨立女性,她為愛情、為工作而煩惱。松尾有意擇取了三十歲前後這一微妙的年齡來刻畫現代人成長的無奈,同時又巧妙地將故事的舞台安排為與世隔絕的精神病院,凸顯出現代生活方式與人的本質的疏離。本片的主題並不輕鬆,但其荒誕之處又令人不禁失笑。不過,松本也從來不會為搞笑而搞笑,他喜歡直面尖銳的問題,毫不迴避問題的殘酷性。影片的這種黑色幽默韻味秉承了“大人計畫”的一貫風格,而大銀幕不同於劇場空間的縱深感又使得人們熟悉的松尾式幽默有了那么點不一樣的新鮮感。
扮演本片女主角的是九十年代如日中天的偶像明星內田有紀。這是內田離婚復出後首次出演長篇電影。工作纏身、狀態不佳、愛情不順、甚至還被關進了精神病隔離病房,這樣“糟糕”的角色似乎很難和當年演藝圈的天之驕女內田有紀聯繫起來。松尾在向內田發出片約時也頗有顧慮。然而,讓松尾大為鼓舞的是,內田表示松尾鈴木是她復出後最希望合作的五個人中的一個,爽快地接下了這個角色。如今已經三十出頭的內田演技大有長進,而身材卻依然入少女般的苗條,她生氣勃勃的表演為這個頗為沉重的角色帶來了明快的氣息。
本片的演員陣容相當豪華,除了內田有紀之外,蒼井優、大竹忍、妻夫木聰也在片中出任要角。以宮藤官九郎為首,“大人計畫”的眾位成員也欣然加盟。此外,還有不少友情出演的電影人、文化人,比如塚本晉也導演、動畫名人庵野秀明、漫畫家尻上壽、搞笑組合“針千本”的箕輪遙和近藤春菜等。
你是否每天都為工作忙得團團轉?你是否在與人相處感到有壓力?最近,你是否和戀人的處得不好?“歡迎來到隔離病房。”在這裡,有現代人的脆弱和現代人的堅強。這是一個關於困惑和重生的故事,或許能在引發共鳴的同時給你帶來啟迪。
影片點評
請不要掩蓋你是一個“瘋子”的事實
如果你不能明白為什麼我用一包跳跳糖去形容一部電影,那可能,而且是很有可能,我就是一個需要去隔離病房的瘋子。如果,你對我還稍微有一些興趣,我不計較你躲在門外偷窺我的動靜,因為,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全世界都會精神錯亂。
(右圖)在隔離病房,在這個完全與外界隔絕的空間裡,明日香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孤獨,其實,真正的隔離病房卻是明日香每日生活的世界。
偽瘋子和瘋子
人們都說,要快樂地生活,享受生活,或者是那句貌似已經很俗了的“痛並快樂著”,總之,生活是離不開快樂的,而沒有了快樂的生活,看來就沒有了意義。但是,顯然,生活不盡然是快樂的,而看似簡單的快樂,對於人們來說,卻是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那般的飄渺。快樂總是短暫的,而痛苦卻是長伴的。這多少說起來,有那么一些偏執,儘管有很多人明明不快樂卻要裝作很快樂,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堅強。那么,我寧願徹底地絕望,徹底地發瘋,因為痛恨了偽裝,痛恨了這個世界造就的這一個虛偽的自己。
就讓我們徹底地發瘋吧,徹底地抓狂,方法有很多,在不危害社會的情況下,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瘋子,不過是,沒有那么多專業的瘋人院收留我們罷了,我們被囚禁在自己幻想的那一間隔離病房,不斷地抽搐著身體,想掙脫周圍綁在我們身上的束縛。卻只能無助地等待,醫生與護士的冷眼旁觀。
於是,我們開始在瘋人院生活。有厭食症患者,有暴食症患者,有鼻涕長流不止者,有偷竊癖的AV女優……你能說她們不快樂么?其實,她們很快樂,因為大腦細胞錯亂,因為已經不再外界有任何留戀,因為每天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也就不再對這塵世間的紛紛擾擾心煩了,也可以說是失去了心煩的能力。看破紅塵的人,大部分的選擇是皈依佛門,而還有一撥人,那大概就是會選擇成為真正的瘋子,也就是病理學上的神經病。而大部分的人是屬於偽瘋子行列的,這樣的人群 就只能偷偷地躲在自己臆想的瘋人院裡裝瘋賣傻逃避現實罷了。
(右圖)冰冷的隔離病房,醫生和護士機械化地進行著工作,隱喻著現實世界中那些冰冷地規則和約束,根本不是約束了道德,而是禁錮了人性。
我們都是明日香
不能說明日香,是那綠山精神病院裡唯一被誤診了的患者,實際上,她是標準的偽瘋子,也可以說還是瘋子,不過是比較偽罷了,就靠平日的酒精和藥物麻痹神經,是另一種癲狂,不過是比較普通和大眾,相比較其他的患者,她就顯得正常。但是同時,在綠日精神病院裡,她也是最不正常的,因為,在一個滿是神經病的世界裡,一個正常人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正常了。
其實,在明日香的周圍,圍繞著太多太多的瘋子,明日香說,她喜歡和弱智作朋友,她喜歡看滑稽戲,她的同居男友以及同居男友的朋友,均可以和綠日精神病院中的患者有得一拼。可以這樣說,在明日香生活的世界裡,充滿了瘋子,似乎只有她自己才是一個完全正常的人,就連木訥沉默的前夫都用一種近乎是怪誕令人恐懼地方式宣洩著對事業對家庭對明日香的憤怒。
或許是同為自由撰稿人的原因,我便可以從明日香這個虛構的人物中得到太多的共鳴。那些個為了趕稿件,卻沒有絲毫創作欲望的深夜,都是在無奈地對著空白的WORD中渡過的,是打了又刪除的文字,考酒精和藥物的麻醉,藉此來尋找靈感和發泄情緒。當然,明日香她是一個符號式的人物,她代表了大部分的女性,在社會中普通平凡的女性,為了謀生而努力,和男友同居而不得不活在一種容忍對方同時又是非婚姻的愛情狀態下,她結過婚離過婚墮過胎,她甚至與家人斷絕了往來,直到得知父親的死訊後,才後悔莫及。不難發現,明日香這個人物,她基本上具有一個現代悲劇性女性人物的所有特徵。她渴望獨立,卻害怕孤獨,她渴望堅強,卻活在過去的陰影中。她是一個靠寫作謀生的女人,於是,她敏感而矛盾,她絕望的同時也有可愛的一面。
不能說明日香,代表的只是當代的日本女性的一個縮影。首先,她不能代表全部,她只是代表了和她有相同處境與遭遇的女性,但是,她本身的悲劇性又能夠得到大部分人的同情。不過是,在《歡迎來到隔離病房》採用的是一種近乎於怪誕地手法去展現明日香的故事,即把那些明顯地悲傷壓蓋在怪誕下。
其實,在影片中,悲劇人物何止明日香呢。整個綠山精神病院的女性患者們,她們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大部分都有著一段悲傷的過往。每一個人又可以挑出來,單獨講一段故事。
我們每一個人都著明日香的特徵,也可以說,我們每一個人無論男女都有可能會是明日香。我們都有著瘋狂的一面,不過是因為理智而隱藏了起來,我們有的人因為太過壓抑自己真實的情緒,而依靠一些途徑發泄著。我們或多或少都著奇怪的怪癖,比如偏執著對待一件事情,比如多疑,比如抑鬱,比如會強迫自己做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事情,比如瘋狂地迷戀某種事物,比如太多太多,我們不願意拿出來和大家分享的只有我們自己知道的奇怪的秘密。
有時候,在這個浮躁的現實世界裡,我們確實需要一間安靜的隔離病房,只有我們自己,在被完全束縛下至少可以不受打擾地思考和面對真實的自己。
精神病院的隱喻
關於精神病院的電影,最出名和經典的作品,當然是《穿越瘋人院》。幾乎所有的拿瘋子說事兒的電影,都不外乎的拿精神病院的小眾相隱喻大社會的眾生相,演瘋子也多多少少比較能夠挖掘演員的潛力。
所以說,這個題材已經不新鮮了,新鮮的在於,怎么從不同地瘋人院中看到不同的隱喻。《歡迎來到隔離病房》則是目前我所看到的最為怪誕的“精神病院影片”,這是一部花哨時尚怪異的影片,分為外界的故事和精神病院內的故事兩條主線共同進行。《穿》我們看到的是一群美國瘋子,在《歡》中我們看到是一群日本瘋子,重點說明是一群日本女瘋子。日本人愛拍女人,愛說女人的故事,不論是自強自立的故事還是悲劇故事,或許因為日本的男性強權主義的社會背景,女人通常都是被壓迫的,於是,關於女性的悲劇電影何其多。
所以即使就連導演也承認模仿了《穿》,但是《歡》依舊是一部很有特色的“精神病院影片”。故事在現實與精神病院中穿插進行,讓導演設定的隱喻被無限地放大了,而明日香的故事又充滿了懸念。
一直在想,或許,綠山精神病院也許只是明日香想像中一個地方,它或許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也許它確實存在,卻是明日香不願意面對卻又無法忘記的陰暗過去。實際上,精神病院,並沒有醫治好明日香,因為明日香根本就沒有病,她只是像大部分處在相似情況下的女人一樣,有那么些絕望迷茫和悲傷,她的傷她的心病,只有她自己能夠治得好。也許只能這樣說,我們生活在一個瘋狂的世界里,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潛藏的成為神經病的可能因子。
而關於精神病院的隱喻,就在你我生活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