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絕密信件》
作者:雪子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一個女青年文學之路上遇到的怪事
文章截選
一年春天,在某鄉鎮某分局的小純姑娘,一天上班的時候,收到了一封絕密信件,是用里外兩個信封裝著的,一向拆別人信件為習慣的她的同事們,這次照例先收到了她的信,也照例把它拆開了一層信封,當看到第二層信封上寫的“絕密信件”四個大字的時候,不知為什麼也就住了手。並嘻哈著把它交給了小純。小純看到信封已經先被拆開的時候,心裡也很不滿,因為她經常寫一些作品,給報刊雜誌投稿,所以收到的信件是全分局最多的,也經常被同事們私拆並閱讀後再交給她,小純很討厭他們這樣,為此她說過他們很多次,並正兒八經地告誡他們:私拆別人的信件是犯法的,如果她去報案的話,公安機關一定會對他們進行審訊並處罰,請他們自重等等。但他們見小純孤身一人在這裡工作,很有些欺生的勁頭,也就依然我行我素,全然不顧小純的反對。有的甚至把收到的她的信件偷偷地扔掉。小純覺得自己跟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聽到同事(某一臨時工)說的:俺們剛要把住拆開看,見裡面信封里寫著“絕密信件”俺們也就不拆了。似乎是在向小純表明他的功德無量似的,小線不由得來了氣說:說過你們多少次了,你們不知道私拆別人信件是犯法的嗎?但對於自己收到了一封這樣性質的信件,她也驚詫不已,同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懷著複雜的心情走進自己的房間拆開看了起來。而一些饒舌的女人和同事們也開始私下裡議論,並猜測這封絕密信件的內容。
果然,小純看了信以後,不由得緊張害怕起來,心裡如撞小鹿,咚咚地跳個不停。這封神秘信件出自何人之手,又是一封什麼樣內容的信件會讓她如此緊張呢?這得從頭說起。
小純的家是在城裡的,但卻被分配到四十里以外的農村工作,本地的人(臨時工同事)見她孤身一人在外工作,平日裡總是欺生,而單位人們的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也讓這個老實本分又懦弱又不善言辭的女孩事事處於劣勢,平時受夠了窩囊氣。她深感世態炎涼和自身的無助,便在無人之時,動筆寫一些文章及詩歌來抒發郁悶情懷,並長期堅持不懈地給一些報社、雜誌社投稿,也包括某市報社。
上一年秋天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讓她認識了一位市報社的記者兼副刊編輯,使她的寫作取得了進展。
此編輯姓苟叫苟且。上年秋天的一天將近中午的時候,小純正在屋裡看書,見一個中等身材的、清清瘦瘦的老頭走了進來,老頭的頭髮白白的,臉色也很蒼白,眼睛卻很有精神,是到小純她們分局去採訪正在蹲點的市局某副局長,走到了小純她們辦公室兼宿舍,問小純:“某(副)局長在這嗎,我是市報社的記者,來採訪他(市局某副局長當時正在小純他們分局裡蹲點以督促工作)。”小純告訴他:局長住在對面的一個小旅館裡,不在分局裡。他又問:你能帶我去一下嗎?小純答應了,隨後把他帶到了副局長住的小旅館,找到副局長,然後轉身回去了。
以後的日子裡,小純在空閒時間仍然堅持寫作並投稿,但是全都石沉大海沒有音訊,後來給某市報投稿的詩歌終於有了回音。報社編輯苟且給她回了信,告訴她,她執著追求的精神感動了編輯,決定採用她的作品。而且她寫的詩歌很好,並指出需要修改的地方,並在信中說,我前一陣到你們那採訪去,可能見過你。小純喜出望外,趕緊回了把自己寫的詩按要求修改過後回了信,在信中尊稱他為“敬愛的苟老師”並說了許多感謝的話。當然這收到的第一封信是一個同一室辦公的女同事先拆開讀過後再交給她的。以後,小純的作品也在市報上頻頻發表,小純跟苟且書信來往起來。而跟小純同一辦公室女同事的尹紅,卻是嫉妒心很強、很霸道、事事處處拔尖的的女人,見小純總是不斷地有作品見報,不免心生嫉恨。幾乎總是在小純來之前替她收信,而且每次都會在小純看到信之前把她的信先私下拆閱了甚至給全分局人都看過,然後再把它交給小純。小純稍有不滿,她就橫橫地說:這又不是情書,看一下怕什麼,要真是情書我就不看了!說話既刻薄又傷人,讓人覺得仿佛她私拆別人的信件是合理合法、理所當然的事,小純不讓她拆反而是在侵犯她的權利似的。小純由於不善言辭,又是光明磊落之人,又覺得信的內容沒有可隱瞞人的,不讓別人拆看仿佛心中有鬼似的。所以見也幾乎每封信都是公眾傳閱後才傳到小純手裡的。而小純跟苟編輯的來往也是公開透明的,分局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小純就這樣與某市報的苟編輯書信來往著,每逢過年過節的,小純就會給他寄張帶音樂的貴重些的問候。而苟某也會回寄一張,當然是一郵政卡之類的。但苟某似乎並不滿足於這些。僅僅因為匆匆一面,他見到了出水芙蓉般清秀的小純,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隨著書信交往的深入,他也萌生了其他想法。男人大都是把手中的每一點錢、權運用得淋漓盡致的,特別是用在搞(玩弄)女人身上。
信件是某報社的一位副刊編輯寄來的,信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小純:
你好!你上次寄來的作品我已經收到,並已經詳閱,並把應當修改的地方給你標了出來,望仔細修改,改好後,再寄給我。另外,你的文學功底很厚,文筆也不錯,抓住機遇,好好發展,你以後一定會成大器的。
另外,就是,我很想再見你一次面,下個月,我可能要去你們市里去出差,到時候,我找個旅館住下,然後再打電話通知你,你再悄悄地來找我,好嗎?到時候再把你寫的其它的作品交給我,我們一起修改,好不好?見面再談。
祝你工作順利,心想事成!
小純看完這封信後,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雖然她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但對於的單獨相處的男女之間可能存在的危險還是知道的,成年男子誘拐天真少女的事件也是耳聞目睹,聽說不少。另外,她雖然還不是作家,卻,依然是目光銳利,感覺敏銳,她立刻從這封所謂“絕密信件“之中,嗅到了不祥的信息,據市局裡認識苟編輯的人講,跟小純書信來往的苟編輯是個相當油滑的五十多歲的男人,而就在她的單位周遭的近鄰,就有很多老頭因為有一點錢(有的僅僅是靠開著照相館,掙了幾個錢)或權(僅為街道書記)就引誘涉世未深的天真少女上當,令其失身做了老頭情婦的,致使陷入泥潭不能自拔,耳聞目睹這類事件,她怎么能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但以前她是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遇上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同時苟編輯在小純心目中的形象也轟然崩塌。她覺得自己這次如果不仔細應對,是很容易上圈套的。好幾天,她都在想對策,怎么樣讓對方既不疑心,又能謝絕跟對方單獨見面的要求呢?
她一直都在權衡利弊,她在想,如果真的跟苟編輯見面,如果到時候他真的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向自己提出非分要求或跟自己動手動腳,自己如果處理不當或抵擋不過,吃了虧可怎么辦?怎樣才能既能向他表明自己堅定的立場和態度,又不致得罪他使他惱羞成怒斷了自己這條寫作之路呢?最後小純給自己下了定論:我又不是指著這幾塊錢的稿費吃飯,只是業餘愛好罷了,如果想指著這個讓自己犧牲掉自己的名譽乃至一切,那是做夢都不要想的事,自己是寧可把這條路斷了,也不會屈服於他或出賣自己的靈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