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資料
《愛上別人的二奶》是一部網路小說。認識蘇小小以前劉浪是老圩街頭一匹到處獵艷的狼;小小卻是妖艷的狐,無時不在向人展示其華麗的尾巴……落泊中專生畢業生劉浪,偶然機會邂逅了某老總的二奶蘇小小,情生恩怨引出了一段孽緣來。
作者:霖都十二少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作品狀態:已完成
作品內容
一認識蘇小小以前,劉浪還只是老圩街頭一匹到處獵艷的狼;小小卻是妖艷的狐,無時不在向人展示其華麗的尾巴。
這日的午後天是異常的悶熱。劉浪從蟲蟲網咖出來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撩起衣角扇風。對面街口“喝××××,他好,我也好。”巨幅廣告牌下,陰涼地方一對游狗正交媾在一起,舌卻伸得老長。招引了一群小孩蹲在邊上看這對走狗戲鬧。這時牛客也踅了出來。兩人為網上看到的香港六合彩外圍碼詩“男人在寂寞時候,最想乾什麼?”而爭論今期的大碼生肖。牛客認定是出雞了。男人在寂寞的時候,還有想乾什麼,打洞唄!劉浪卻不以為然。尋思去老圩找張顛仔解碼。獨自跨上了機車。
天漸漸的透著風。風卻是抽風機抽出樣的熱得燙臉。街心一簇殘葉敗紙,來回的旋轉開了。成了圈,沖天而上。沙石瓦礫也隨了上。劉浪正走在這段路上,眼讓沙塵給眯住了。旋風將止時,劉浪睜開眼睛,覺得一頁花帕向他罩來。正愣時,頭遭了重重一擊。隨之聽見尖尖的驚叫,如黃鶯繞柳而過。沙塵過處,劉浪腳下是一攤碎瓦。鄰街陽台上一位婦人楚楚動人的立著。劉浪猛的瞥見,一時驚艷。車是死火了,人和車同時的愣住不動。婦人手捻花帕,抿著嘴驚慌失措。白的腕上一對玉鐲子,閃著光。劉浪的心如這悶熱的天,喝下清涼的冰水。想草蓆街還有這般美人藏寐,虧自己每日在老街混吃。世上的美人都讓狗×了,怎么就沒有我劉浪的福份。頭上的血如蚯蚓,逶迤爬在額上最後滴落在鼻尖,臉卻露出媚媚的笑。婦人慾要搭話又止。咽了口口水,還是說:“哥,風大要走好。”劉浪摸摸頭上的腫塊,指上的血跡伸到舌上舔。說:“不礙事的。”一腳的踩摩托,卻怎么的踩不著火。婦人掩帕而笑。裙長步碎,閃著細腰,噔噔的下樓。立在劉浪前,手裡多了一瓶跌打萬花油。炫得劉浪不敢正眼看她。婦人聲朗朗的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羞的男人!”放肆的笑了。倒說得劉浪不好意思。劉浪接了她的萬花油,也接住了她溫熱的手。
這時,元錢大的雨就砸了下來。劉浪只得隨婦人入屋,借一瓦檐蔽雨。門面是老陋的土樓。屋裡卻別有洞天,都是高檔裝修。劉浪暗自驚嘆,接了婦人的清茶,打問了芳名,才知道婦人姓蘇,名小小,在此尋工做的。劉浪也自報了家門。一時的倒就無話,眼碌碡的打量四下。見酒柜上擺放了碼報,想也是喜好賭碼。尋了話題說,剛才在網上看了香港六合玄機有生肖詩一時的拿不準主意。正想去老圩找張顛仔解碼。婦人笑了說:“今晝拔了透碼的電話。說要錢去打洞。莫非真的出雞。”話未完,彤彤的臉,倒自先紅了,眼卻顧盼生輝。“上回出雞時,電話透碼是說了要女人脫衫跟他上床。果真就出雞。今期也真難說。”婦人倒一時的愁上眉梢。劉浪暗自後悔,不該令婦人不開心。忙的轉了話題說我有一位兄弟喚牛客。年初,鄰里媒婆給介紹位姑娘。相親時,姑娘問牛客有無買碼。牛客想初次見面,一定要留下個好印象。說從沒有買過。姑娘白了他一眼,丟下句話。“不買碼!會是傻瓜嘛?”拂袖而去。獨留下牛客不知所措。過了月余,又有熱心媒婆介紹了位姑娘。相親時同樣的問到了牛客有無買碼。吸取了上回的教訓,牛客就在茶桌上大談自己捉碼,技巧如何的了得。中了幾回,虧了幾次。正雲裡霧裡侃侃而談,姑娘卻同樣的丟了話走人。“你猜她說了什麼!?”劉浪故意賣關子。喝了盅茶才又說:“如此好賭之徒,家遲早會被敗了。”空留下牛客乾睜眼。遭遇了這兩樁相親不成之事。牛客喪了氣,只覺感情這東西,跟自己無緣。痛苦了幾日,也就給忘了。
落泊的牛客是在泡吧的時候,遇上了小鶯的。小鶯卻是冷艷得如燙手的冰棒。見牛客無賴的糾纏,糾集了一幫護花使者,在濱江公園毒打了牛客。牛客卻是更愛得一往情深。小鶯動了真情,卻遭小鶯父親的極力反對,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威脅如同牛客來往,就只有斷了父女關係。小鶯人雖弱小,卻是烈女,非牛客不嫁。鬧凶了,父女把絕情話都說出來。牛客在小蓬萊酒吧醉了幾回,小鶯執意孤行,不會自解,鬱郁的悶出了病來。發作時又摔東西,又罵人。父母對她無策,用繩索捆綁在村口一扇崩了槽的老磨上。弱小的小鶯把老磨駝得嗡嗡轉動。村里磨豆腐的二禿子,人人見了都嫌其機磨的豆腐不夠嫩。二禿子見小鶯綁在磨上,機靈的提了黃豆,倒在磨盤上。小鶯如老驢拉磨,老磨轉動得悠揚,不太會功夫,滿滿一桶黃豆粉給磨了出來。那天二禿子的豆腐出奇的好賣。父母終是鬥不過瘋女,同意了這門親事。嫁了牛客,小鶯不用服藥,病倒自除。現供銷街口,屠店賣肉的西施就是了。
“倒是真事!以後買肉繞再遠的道也是要到那店買了。都這年頭,還有如此忠貞愛情,真令人敬佩。”說時蘇小小臉露迷茫,眶里含了激動的淚花。一會方覺失態,忙抹了眼角,給劉浪續茶。手一抖的倒翻了茶几上的杯。杯卻沒有碎,從地上彈了起來。兩人同時的俯下撿杯,頭撞在了一塊,劉浪“唉”的撫頭。血從指縫溢了出來。蘇小小記起劉浪瓦扎的頭,又添了新傷。急得只說自己該死。拿了止血藥給敷頭。蘇小小軟軟的酥手在劉浪的頭上撫摸。劉浪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額頭正好輕叩在蘇小小的小腹上,小腹渾圓而輕微的起伏,劉浪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撫。小小如觸電似的抖了下,把劉浪嚇出一把虛汗。
二河江橋上啷啷的響過拖著鐵鏈條的垃圾車聲時,整個縣城開始的醒來。劉浪又是一宿未歸,同幾位兄弟在皇上皇迪斯科廳浪了一夜,天明才作鳥獸散去。醉眼腥松的走在濱江路上,讓晨霧一打,總算清醒了。江面漠漠的飄拂著一層輕霧,如紗如縷。隱隱約約間,有白鶴猛的一個伏沖,剪水而過。只聽見下游抽沙機的隱隱馬達聲。一隻萍在江面翻滾,一個漩渦的不見了影,一會又出現在下游江面上。劉浪看著隨波逐流的萍,心無端的堵得慌。
小城同其他城市一樣,在不斷的拓張。劉浪所在的城郊農村,己畫地為牢的被圈進了環城東路裡面。千百年來,賴於生存的土地被規划進新區的建設藍圖里。這裡的農民或許才是真正的三無人員。沒有了土地,我們還有什麼?這是下圩張顛仔說的。自從三年前擴路拆了他家三間瓦屋,張顛仔就開始上訪。到後來,又為一畝三分保命田,而奔走寫告紙。但終是抵擋不住小城建設發展的步伐。房是拆了,土地被整成了商住小區。張顛仔落泊了,好長一段時間。把大部份補償款花在賭碼上,又輸個精光。老婆痛苦了一個晚上,拉上女兒去了五華娘家,再也沒有回來。落得張顛仔他每日瘋瘋顛顛,在下圩給人拆字算命過日。
劉浪自去年從地區一所中專學校畢業後,就失業了。父母在東莞大朗開的小五金店,嫌粗笨活重,自己的逃回了小城,開始了他的流浪生活。一年來他幫莊家在城郊農村收過六合彩碼,幫幾位兄弟銷過偷來的手機,摩托。只因客車爭搶客源還同去老車站,打扎了另一姓人的三輛大客車,差點被關進看守所。在校時自已也曾經是拿過“三好學生”的好學生,一年裡迅速的變壞,劉浪不至一次的痛苦過。同一幫豬朋狗友在逍遙山莊醉過幾回,且有一次醉後同後埔的幾位爛仔動了手腳,把人家打得住了半月醫院。求職文憑拿不到桌面,做粗笨活,又放不下自己的花架子。劉浪愈加顯得東不成,西不就。一個人悶得慌時,拿了阿公遺留下的二胡,坐在橫江的舊埠頭上,拉得如淒如訴。
自從上次在草蓆街遇見蘇小小後,又去尋了幾回。劉浪每次都談笑得盡興而歸,覺得總算覓到了位說話的知音。遇上苦悶事,喜歡同蘇小小訴說,讓他有如竹筒倒豆後的輕鬆。最近幾次去尋蘇小小,見門前常停著一輛大眾轎車。劉浪沒敢進去,流連的在門前街上來回幾次,不是滋味的走了。觀察了幾回,發現每次車走後,陽台上就大紅大綠的漿洗了一床的被單床套。劉浪猜出了其中的奧妙。每次看見轎車在小城出現,心中就莫名的失落。想起蘇小小蹴著下頷看他說話時的楚楚動人,心就更加的空了。
暗下幾次決心,轎車走後,是再也不去理會蘇小小了。但每次聽著蘇小小甜膩的電話聲,心又軟下來。“阿浪,你怎了。好長時間不到姐處了……”說得劉浪不好意思,尋說個事由搪塞了。但終是惦念著蘇小小,找個理由又出現在蘇小小面前。但心裡始終有個疙瘩。眼前常冽過轎車,人一下就蔫了。小小終於生氣了。說:“阿浪,你在拂然姐了。”劉浪怏怏的說:“我,我腦里老覺著有車……你門前的轎車。”蘇小小有些驚詫,臉瞬間的泛紅,很快卻息然了。撩起手巾抹著臉,淚上了眶。“阿浪,你在乎姐了。你是看不起姐,姐沒話可說。你走吧!”聲音幽幽的有幾分悽怨,有些冷。倒把劉浪弄得不知所措,一把的捉住蘇小小的手。“……小……小”喉結一上一下的抖動著。聲音顫顫的說:“小,我是無法不想你啊!”蘇小小聽著話,一陣的眩暈,猶如繃緊的橡皮筋,剎那松馳下來。身軟得一攤爛泥。劉浪接了她的身,也接了她火熱的嘴,兩人長久的嘬合在一起。劉浪把一攤爛泥摟進懷裡,手顫抖的去解她的衫扣,一顆一顆。然後,掰開她的衣衫,覺得像是小時候自己在橫江岸邊的竹林里掰竹殼。終於,露出春筍般白嫩的軀體……
三日子過得真快,一恍月余。轎車再也沒有出現在蘇小小門前。也不見劉浪來玩耍。倒是小城有了種種傳聞。全縣最大的私營企業家張弓一的“鷓鴣王”罐頭廠,經省食品檢查不合格,被吊銷了執照。食品廠把瘟鷓鴣製成罐頭,在外出現了中毒事故。質檢部門封了廠,還抓走了人。又有傳聞說張弓一同人爭小蜜讓情敵暗地裡踹了一腳。告了他黑暗面,廠封了,人也抓了
這段時間裡,蘇小小不敢出門半步。終於還是等來了張弓一的老婆劉艷。蘇小小遭劉艷好一頓羞辱,把整套的紅木家私打扎得斷腿,缺胳膊。搬走了全套高級音響。說張弓一落得今天的下場,全是因為她。蘇小小獨自垂淚,惶惶不可終日。如此過了半月,終是奈不住寂寞,這日化了淡妝到城郊農村找劉浪。
在門口喚劉浪名,遲遲不見出來。一會才蓬鬆著頭,眼袋雍腫的走出門。一看就知是剛從床上起來。劉浪讓蘇小小脫了涼鞋,提在手輕輕繞過外屋。劉浪的奶奶坐在廳的藤椅上,翻著白內障眼,問是誰來了。劉浪放下捏著的手腳,說是花花在找貓呢!一邊招蘇小小快進去。“我分明聽見有腳步聲的。”老太太自言自語。人老了,眼泛著白雲看不見,耳卻出奇的聆俐。
蘇小小一把吊住劉浪的脖。“阿浪,我恨死你了。”眼裡臉上寫滿了萬千姿態。一個勁解劉浪的衣衫。劉浪慌的說:“輕點,輕點。”手腳麻利地把蘇小小連拖帶抱往裡去。不慎撞翻了架上的盆。盆“啷噹當”的在地上繞圈。劉浪忙捂住蘇小小的口,自己“喵,喵,喵。”的叫了三聲。老太太訓斥道:“花花家的貓真不像樣。又打翻盆了。老鼠在時貓在那?”劉浪掂著腳尖一把抱起蘇小小扔進床里。兩人憋著聲,憋著勁。一會老式眠床的腳在劇烈的顫抖,吱吖叫喊著。
經過一翻的糾纏,兩人終於如兩尾鹹魚乾,攤軟在床上。“小,你原諒我了。”劉浪囁嚅的說。“阿浪,你說什麼?”蘇小小莫名其妙的看著躺成太字的劉浪。劉浪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還是說了。“小,食品廠出事,是我寫了匿名信。我,我沒想到會這么嚴重。我只是想整整那個張總…”蘇小小臉色霎時的煞白。一呼嚕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原來真是你!誰讓你這么做?”劉浪委屈的說:“還不是為了你。每次看見轎車停在門口,我嘴裡像是掉進了綠頭蒼蠅…”“阿浪,你太自作聰明了。為我?你是在害我!”蘇小小憤怒的說著。動作快速的穿衣裙。劉浪從床上爬起來,試圖捉住蘇小小的手,把人往自己懷裡摟。“小,我太愛你了,才這樣做。”蘇小小一把摔開劉浪的手。“愛我!你以為你這是愛我!”惡狠狠扔下句話,提了坤包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高跟涼鞋把地板敲得篤篤有聲。劉浪赤著腳追出門外,看蘇小小消失在巷尾。垂頭喪氣的回家,倚在門框發獃。奶嚅動著嘴。“阿浪,剛才是什麼篤篤聲?”“還有什麼聲音。那是馬的腳步聲。馬仔呢!”劉浪發泄的說。
四己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小鶯在老圩的的街口賣肉了。自從同蘇小小好上後,劉浪就少同牛客來往,一時的倒又想念起來。騎了機車去牛客家。見大門緊鎖著。門巷一片狼藉,己有時日沒有打掃。劉浪抽了根煙,依然不見回來。正無聊時,見對門一位老嫗正往盆里燒紙錢。就踅了過去拉話。才知道小鶯一個月前跳橫江,差點溺死。虧得鄉親鄉鄰們用大網在下游氮肥廠前水緩處攔住了,才撿回了命。現還在縣醫院住著。問到底何原因,才知道原來是上次六合彩碼出鼠時,牛客認為男人寂寞的時候,想要的是打洞。咬定大碼是出雞。男人寂寞的時候最想的是打妓(雞)唄!把販豬肉的三千塊錢現金全都下注在雞生肖的大碼數上,結果出的卻是老鼠生肖的碼數。牛客見人就說我怎么忘記了打洞的是老鼠,而不是雞。小鶯在街口等了一個早晨,不見牛客從屠場載肉歸來,心中本來就有氣,一聽是牛客昨晚買碼輸得沒錢販肉,盛怒之下從濟襄橋上跳江自盡…
劉浪謝過老嫗,騎了摩托回城,心情鬱郁悶悶的。多好的一對夫妻,當初兩人為結合在一起,費盡千辛萬苦,把小鶯都給憋瘋了。如今卻因賭碼,釀得跳河尋短。劉浪漫無目的的在縣城的大街小巷串著,只覺頭腦一片空白。機車鬼使神差的停在蘇小小的門面前。門面一片狼藉,像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住過,蘇小小不知去向。劉浪眼前又浮現初見面時,蘇小小立在陽台,看他的一付純真相。猶忽間覺得自己是西門慶么?傷心沮喪到了極至。重新踩機車,卻是怎么也踩不著火。推著到街口的修理店換了火花塞,才又重新啟動。卻再沒有心情溜大街。回家取出阿公用莽蛇皮蒙的二胡,一遍一遍的用帕擦著,直到把老漆擦脫。才倚在腰眼,拉著一路向橫江河的舊埠頭去。弦聲和著江水,一會靜如山泉澗水,空谷蟬鳴;一會又亂如拉鋸,噪得人心煩意亂。從夕輝直拉到燈火闌珊,拉得劉浪淚落滿臉。(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