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師門爭鬥
“大師兄,你說那個向望雲能治好我父親的病嗎?”
說話的是騎在馬上的一個綠衣少女,生得明眸皓齒,清秀俏麗。
看旁邊三個錦衣少年不時偷看她的神態,便可知她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特別是那最年青的一個俊逸的青年,更多時候是目光斜視。
答話的並不是看來最年長的那一個壯實少年,而是一個臉容略顯過於蒼白的少年,看他贏弱的身子,想不到坐到馬上的感覺,竟比另三人來得穩實。
他面容不見變化,不急不徐道:“自從師父染上這怪病以後,我們已是遍訪名醫,現在我也只是抱著一點希望,這鄉間名醫中,能有一兩位奇人隱於其中就好。”說罷長長的嘆了口氣,一時間,四人相對無語。
這時山路越見難行,幾個人都牽馬緩行起來,但見山路在參天古木中穿行,兩旁林木幽幽,鳥鳴揚揚,清泉流水叮咚之聲不時傳來,更間或有小動物從路上或東或西穿行而過,正是夏日,山間的野花還沒有開斷,不時把幽香遞到鼻間。
第二章 惡魔掌心
江碧海跟在師父身後,見師父並不是要回勱山村,實在忍不住了,叫了聲:“師父……”
向望雲知道他的意思,依舊負手前行,並不回頭:“我們不用回勱山村了,再也不用了。”
接著又沉聲道:“師父收在勱山村甜泉的東西,還記得取得方法吧?”
“師父放心,弟子牢記在心。”
“嗯,好,好好,不枉我一片苦心。”
原來向望雲心中對此次出勱山村預感極為不詳,他本是不多話之人,此時也忍不住對江碧海多嚀囑了幾句。走出益陽鎮,兩人迎著斜陽上路,所謂大隱隱於市,向望雲此次取道正是向洛陽,在洛陽他早有安排。
一路上,所需盤纏用度,憑向望雲的醫術神藥,自然不難湊到。
這日來到了離洛陽不遠的飛蒯鎮不遠的一處林木中,幾日來向望雲的不詳感覺到了最大的危機,他並沒有急於入林,而是先登高憑定路線,走的不是林中正道,而是一條樵子小路。
第三章 索魂練魄
夢成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無人時,看到了摔在一旁由江碧海所帶的藥箱,不由得大喜。
他知道秦斷師兄師詡之的醫術驚人,連忙過去打開,翻揀挑選,竟找到了不少由師詡之親煉的丹藥。
他隨意取過一瓶歸元丹,拔開瓶塞,一股奇妙的異香飄了出來,聞之清腦提神,益氣順血,剛才所受的嚴重內傷都似乎好了一點,知道是不可多得的療傷聖藥,心中更是狂喜。
夢成剛才先被踹中一腳,雖然師詡之腳下留情,腿沒被踢斷,但沿腿攻上的一道自在陽明真氣卻令得他血氣翻騰,早受了內傷,後更受師詡之集三人合力一擊,傷得實比秦斷更重,看來非休養幾個月不能復原。
這下看到如此聖品丹藥,怎能不喜,當下倒出一粒血紅色的丹藥,更不猶豫,一口吞下。
果然是奇藥,先入口生津,在滿口清香尚留之時,藥力發散開來,一股清涼之氣活躍於四肢百脈。
夢成閉眼盤腿而坐,調合內息,配合藥力運行了三七二十一周天,醒來時,已過去了三個多時辰,只覺得通體舒暢,內傷已然好了很多,腿上被踹之處早已感覺不到疼痛,清清涼涼的十分舒服,不由得“呵呵……”大笑。
第四章 梅影舞月
幻魔再回身,看到江碧海呆了一樣仍蹲在那李大哥屍體面前,走上前去,提起他後領,將他拋落在車廂內,再躍上馬車,駕馬而去。
江碧海那時實正在想原來每個人都心有善念,可剛才自己明知道那李大哥已經在那一剎那改過從善,偏無法幫忙,眼睜睜在面前讓幻魔殺了,自己可說一點作為也沒有,被幻魔扔在車內一震後想道,自己還要跟著這幻魔到那裡去呢,任他擺布,看他殺人嗎?
幻魔正在駕車,突然聽到江碧海在後面道:“幻魔,你從我這兒得不到任何東西的,你還要帶著我乾什麼呢?不如趁早把我殺了吧,這對你來說並不難吧!”
幻魔駕著車,並不回頭,冷冷的道:“哼,我還要看你如何下毒放倒我呢,怎么捨得現在就殺你。”
完全是昨晚江碧海調笑他的口氣,當下不再理會江碧海了,全意駕車,他駕車技術想不到竟然極好,深得平衡之道,馬車穩穩噹噹,江碧海在裡面極少覺得晃動,其實速度極快,下午時,已到到了洛陽城。
幻魔駕著馬車在洛陽街上疾馳,不多久,竟然拐入了一條花街,來到了當時天下最有名氣的兩院一閣的梅影閣。
梅影閣占地極大,方圓在百畝以上,以進大門後迎街的梅影樓兩邊各展開一牆,向後圍出極大一個庭園,裡面亭台樓閣,極具規模,又略可分為三部份。
第五章 天界寒毒
江碧海是在一個若有若無,輕輕淡淡的歌聲中醒來的,先聽到那聲音飄飄蕩蕩,好象是運行在天際,醉在那無以復加的舒心享受中了,感受到了那聲音中莫名的相思衰愁。
歌聲停了好一會,他才聞到靜靜的一種香味,是那一種沉香淡淡的,雅雅的氣味,特別中帶點由外面飄來的檀香氣。立起身來,才發覺是躺在一間女子閨房中,一床精美的繡被蓋在身上,透著從沒聞過的一種奇香,他完全不曾聽說過,聞過。
“公子,你醒了,太好了。”
床頭的桌邊伏睡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聽到江碧海立起身來掀被的聲音,趕快起身過來,伸出手,試了試江碧海額頭,滿臉喜歡的道:“你的燒退了,我得趕快去告訴小姐,哎呀,你燒剛退,躺著不要動,好不好,不然小姐會怪小婢的。”
見到江碧海一臉的莫名其妙,就要起身下床,少女急忙阻止,她可愛的樣子焦急起來的模樣,讓江碧海不忍為難她,只得又躺了回去,四下打量著這華麗的屋子。
看著江碧海聽話的躺了回去,這少女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看來是去告訴她家的小姐了。
整個屋子的陳設極其高雅,隱約中透露出華貴,顯示了主人的品味與眾不同,令得江碧海幾乎可以想見必然是一個絕美清高的女子。
第六章 神陽炎火
本來一般情況下,既便是寒流比這次來得更為猛烈,可能都不會有這次這么危險……
但這次,江碧海在林纖纖“情根迷心術”下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不能馬上導引陽明真氣反擊,藉以凝練那莫名而來的冰寒毒氣,身邊又沒有師父在旁用自在陽明幫助化解,立時江碧海幾乎冰結起來。
令得林纖纖驚奇的發現,不過一會兒,江碧海身上居然結了薄薄一層冰,搭在他身上,令得她自己都有點忍受不了那透骨寒氣,看他閉著眼,似乎是想運什麼功抗拒,她幾天前就試過他身上有一股極微弱的陽性真氣,自是知道此時根本抗不了那強烈寒氣。
林纖纖顧不上自己的迷心術被這突如其來的怪寒氣破解,下次再迷時不知要多花多少倍精力,只想道,看來他身上莫非早有什麼玄寒真氣之類,在剛才自己施入寒月真氣為迷心術藥引時引得那玄寒真氣亂竄,走火入魔了?但之前試過他,沒什麼內功,只有一點陽性真氣啊,這玄寒真氣一點影子也沒有啊,有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察不到。
江碧海此時完全清醒過來了,知道此次天界寒毒發作得最是厲害,終於明白到師父所說的那不是什麼涼氣外侵,而是覺得那從頭頂百會穴注入的寒勁就好像是師父輸入的自在陽明功一樣,是一種完全相反的冰寒真氣,流走全身,在經脈中來回激盪起伏,身體好象完全結了冰一樣。
第七章 恩師重現
眾人朝王憐雪身後望去,只見從她身後走出一個第一眼感覺——比公主還要高貴的少女。
若單獨看,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很平常的一件淺綠衣裙,但穿在她身上,立時有讓人覺得貴比萬金稀世奇珍一樣的綾羅綢緞所繡制,有一種莫名寶光燦燦耀眼的感覺。
如果說林纖纖的美若天仙讓人有近在咫尺也如同在夢裡,看不真切的話,這少女的美就是逼人而來的高貴氣質,令人有種怕冒犯般的不敢正眼直視,只敢偷偷打量,卻同樣是美得令人窒息。
林纖纖見到如此女子,她也是心高氣傲的人,對於江湖上有那些美人自是比藥魔和病魔來得清楚,心中一動,已是知道來的是尊魔宮第二美女王憐雪最得意的弟子“玉冰雪”龍品瑩,雖然是帶著微笑,但那種隱於臉上的冰寒,隱隱仍是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如此特點,那還不好認。那么尊魔宮應該還有美過她的女子,卻從無尊魔宮外的人知道是誰,實際上完全與自己這天神殿第一不分上下。
她原來曾暗暗懷疑“玉冰雪”是不是一個嬌柔淡雅的小家碧玉一類女子,這第二是她的自謙之詞,今日一見她那華貴冷艷之相,絕非甘於人下之人,不由得在這種緊張關口,悠然神往到底是誰才是尊魔宮第一美女呢,又會有多美呢?
感受到林纖纖的眼光最是灼熱,龍品瑩一上來注意的也是林纖纖,見她清淡如水,一襲白裙舞風飄弋,勝若仙子,臉上笑意更濃道:“這位妹妹怕就是八仙之一的舞月仙子林纖纖吧,果然好美!”
第八章 一心隨意
再轉過一個街角,憑著高手的感應,不用回頭,師詡之已經知道後面的人並沒有再追上來,這時,他心中一動道:“不要說話,現在還不是時候,到了城外再說。”
將抱著的江碧海放下地來,此時位於一條巷子深處,正是夜深人靜時,大約是丑時將盡,低聲道:“來,伏到我背上,我們趁這時出城。”
江碧海並沒有說話,來到師父背上,剎時那種小時師父背著自己去採藥的情景來到心頭,心裡湧起無法言諭的甜蜜。
師詡之弓背彈起,落在一處民居的屋頂,他落腳不光極輕,而且極有分寸,並不是選的屋頂瓦脊之處,而是一般屋檐之中的瓦溝,這處一般下雨時流積的雨水沖涮最多,灰塵最少,且最不易為人注意,他落在上面,可說毫無痕跡可言。不多時,用這種方法,在民居之上起跳彈落,已以經來到洛陽城牆處。
江碧海雖然可說不會武功,但是憑著與師父那種微妙的精神感應,以及一個醫者的天性,察覺到師父似乎受著極重的內傷,只是強壓著,此時遙見著名的絡陽城牆,低聲在師詡之背上道:“師父,你受傷了啊,要緊嗎?”
師詡之輕輕一笑道:“徙兒不用擔心,師父一代醫聖,這點傷沒事的,來,我們出城去。”
第九章 夜戰山村
不想旁邊的師詡之卻看得眉開眼笑,也不見他動作,已是離開那突出的巨石,來到了溪邊一塊乾淨的石上坐下。
由於沒有運真氣助勁發力,純是靠肉體的力量在那些亂石上蹦來跳去,江碧海虛瘦的身子一會兒便覺得累得不行,支持不住停下,見師父一副撿到寶的開心樣,莫名其妙,道:“師父,我太苯了,一點也沒學會,你怎么還這么開心啊?”
師詡之招招手讓江碧海來到他身邊坐下,這才微笑道:“碧兒啊,這個隨意步實際是我這幾天心中一動,才創出來的,我自己也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當然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讓你全懂,只是覺得可能對治你的天界寒毒有好處,所以這才急急的心喜要教給你。”
江碧海比剛才更吃了一驚,問道:“師父,你步法是你幾天前才創的啊,不是早就有的嗎?難怪以前根本沒見你提過,真的有對我身上的天界寒毒有效嗎?”
師詡之道:“以前你師祖道愚上人常對我講,最好的武功實際是在了解前人武學基礎上,結合自身實際,自創出來的。以前我見你身上經脈脆弱,受不住太大的真氣,所以不敢給你強通一些閉塞的經脈,因此也不敢傳你武功,以至於你的身體一直沒多大起色,一直以來都是虛弱不堪。前幾日與你師叔在山道間一戰,我自己當時承受了三人全部內力,在氣感上,完全自以為雙手經脈已經承受不住已經暴裂,誰知後來我自己療傷發現,不但沒有暴裂,而且更使得自己雙臂經脈暴增粗一倍,運行起真氣來更快更強,想到實際上你的經脈說不定也和我一樣,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么脆弱,說不定完全可以打通那些閉塞的經脈而不會有事,只要我慢慢來,小心進行,一條經脈一條經脈打通,以我的醫術在身,肯定一的事也沒有。當時我又想到,這種硬行用外功打通的經脈,如果自己本元之氣不足,那么又會慢慢的閉塞,我就想到了要創一套功法,使得你能隨時運氣通行這些經脈,以至於慢慢的這些經脈不至於閉塞,這樣子你的身體就可以慢慢好起來。”
第十章 至親西逝
師詡之先是看到路上有江碧海逃跑時不知輕重留下的腳印,每個相距不是太遠,最遠的藉由高躍低有近丈,最近的卻只是比常人一步來得長的,卻都是契合著所在地形而來,不由得心中稍覺舒暢,知道江碧海已是初步明白隨意步,只是由於功力不足且是倉促之間,加上對上的是心魔如此高手,所以才應該逃不了去。
現在還不是為徙兒進步高興的時候,師詡之想到這點,心靜平和起來,進入了逐陽極天身講究的自然自在的境界。
再沿著氣味追出約有兩三里,看到有一片路邊被壓倒的野草,顯是有個人在上面滾了兩圈,有碧兒留下的明顯腳印,知道竟是到了這兒才讓心魔追上,不由得心中微覺一喜。
繼而為擔心代替,知道從這兒起,就沒什麼明顯印跡了,以心魔本身就是追蹤高手來說,即使不是刻意,也絕不會留下什麼東西讓人可以輕鬆趕上。
果然,在周圍方圓再也沒什麼別的腳印之類留下,也不知心魔帶著一個人,是如何做到這點的,但師詡之全不擔心,因為這兒的藥囊藥味更重了,當下朝藥味指向處追去。
那味道淡淡的,只是在樹頂上方才濃厚點,顯是心魔從樹頂上直接行進跳躍所留,與他當日帶碧海進來相同。
參考資料:
http://www.278w.com/files/article/html/0/301/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