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是真?是幻?是鏡中萬靈?還是世間百態?纏綿的文字,戰慄的故事,讓人久久不能自拔……蘇京的小說總是擅於用優美的語言講述一個纏綿悱惻,卻又驚悚恐怖、令人戰慄的故事,更多的是對於人性、人生的思考,讓人讀過之後,有種頓悟的感覺,久久不忍釋卷——夷夢
我懷著驚喜的心情讀完蘇京的新作《吞噬》,然後除了小說詭異的氛圍中,久久不能自拔……這是一種超級的體驗,希望大家和我一起享受!——李西閩
是真?是幻?是鏡中萬錄?還是世間百態?《吞噬》帶給我們的遠遠不只是驚悚與震撼。當鏡子可以將映射其中的事物——吞噬,這世界對於自詡為萬物主宰的我們,空間還藏有多少秘密?——雷米
蘇亦的作品,為我們展示了一個感想、大氣、殘忍而又鈎心鬥角的年代,又巧妙地用一面古鏡,將其與現代社會中的一個普通校園連線在一起,鏡外人行鏡中事,讓觀者恍如莊周夢蝶,難分虛實,隨著行雲流水般的文字,越隱越深。——納蘭元初
內容簡介
張秋紅與林丹是同班同學,葛正宏是林丹的追求者,屢遭拒絕。葛正宏正告林丹會出事,是夜,林丹無故發燒。張秋紅送林丹去醫院過程中,發現校醫院內空無一人,醫生不敢容留病人在醫院內過夜。次日,無意中聽到其它同學議論,原來校醫院內人、動物,均有無故失蹤現象。體育老師鍾厚文半夜送發燒的兒子上醫院,結果父子齊齊失蹤。白希桐凌晨遇奇怪車禍,被送進醫院,連同看護人林丹、齊青雲,一起失蹤。張秋紅與男友白希文尋找無果,欲報警,不料發現鍾老師失蹤後,在大家的記憶中也淡去,所有人都不復記得有鍾厚文父子的存在,包括他的親人。張秋紅、白希文探校醫院,發現裡面有一面青銅鏡,而白希文幼年時發生過的一樁慘劇中,也有一面青銅鏡,兩人回村查看究竟。村里發生人員離奇死亡現象,最後得知當年的青銅鏡,來自村裡的大凶之地——鏡冢。七叔公傳給白希文一盒名單,使白希文開始懷疑歷來的傳說確有其事。而張秋紅、林丹紛紛惡夢頻頻,屢次夢見古代之事。白希桐、林丹、齊青雲在醫院內屢次險境,齊青雲消失。白希桐林丹衝破重重幻境後,終於來到醫院所有神秘事件的起源地:值班室。而與此同時,白希文、張秋紅也在值班室內。四人同處一室,卻互相不可見,聲音也不可聞。只有一面窗戶,以及窗簾,是雙方共同可見的。張秋紅與林丹通過窗簾傳遞信息。而當年鏡冢事件的倖存者瘋三卻沖了出來,揭出要突破幻境的唯一方法:所見即所得,不見即不得。白希桐與林丹終於逃出醫院。但另一可怕事件正在進行中:時光倒退。近年來的建築物紛紛消失,而大家的思維都很混亂,無法搞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白希桐四人得到學校勤雜工李貴清老師的暗示,來到學校北邊的一座湖邊,林丹與張秋紅失蹤。白希桐、白希文、李貴清發現,湖邊有一可怕的現象:錯位。一切事物的本身,和它的影子,發生了嚴重的錯位。而當日白希桐的離奇車禍就是由此造成。三人從發生錯位的四個點,推斷出那面青銅鏡所在的位置。張秋紅與林丹身處幻境中,兩個勾心鬥角,分別欲置對方於死地。白希桐遇見青銅鏡後,又全身出血,幻境之門打開,張秋紅突然有點醒悟,將林丹救下。三人考慮到要解決青銅鏡的災厄,必須再回鏡冢。鏡冢打開,三人在裡面得到啟示。原來那面青銅鏡,因為沾染了多人怨氣和鮮血,已成為大凶的陰噬鏡,能吞噬掉它所照到的一切東西。白希桐是當年鑄鏡人的後代,他用自己的鮮血洗去了陰噬鏡上的怨氣。作者簡介
蘇京,女,70年代中後期生人。長期活躍於網路,天涯社區蓮蓬鬼話版主。自02年開始創作首部恐怖小說《白馬村傳奇》,立即在網路上引起轟動,廣為傳播。此後創作中長篇小說數篇,現已經出版長篇小說《人骨手鐲》,另一本長篇《謎咒》即將由春風文藝出版社出版。在國內多家雜誌上發表短篇小說數萬字。目錄
契子第一章 晚上不要去醫院
第二章 我撞到了誰
第三章 夜探醫院
第四章 離奇車禍
第五章 前緣
第六章 一起消失的記憶
第七章 迷失
第八章 鏡冢
第九章 迷失
第十章 流失的時間
第十—章 脫困
第十二章 同伴
第十三章 錯位
第十四章 鏡里鏡外
第十五章 終章
精彩書摘
楔子夜已深,除了偶爾的蟲鳥鳴叫,四野寂靜。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從村口閃了出來。“阿爺,咱們真的要去嗎?都說那兒鬧鬼!”小的十五六歲模樣,單薄的衣衫在秋風裡不勝寒意。“別胡扯。”老的嘴裡呵斥,心裡卻也有些害怕。一個多月前,村里建了磚窯,在挖土製坯時,竟然無意中挖出傳說中古代一個大官的墳來。村里人迷信,大家誰也不敢動,怕得罪了墳里的亡靈。眾口相傳的故事太過可怖,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那不過是傳說,誰知竟真的有這么一座墳。族長和村里最有威望的七叔公出面了,他們商量後,一致同意封存起來。但有幾個光棍不信邪,半夜刨開了墳,東西倒是掏出來了,但人卻離奇失蹤。一個路過的瘋漢被嚇暈在離古墳不遠處,天亮時被發現,救醒後嘴裡直嚷:“月亮吃人……月亮吃人!快跑呀,月亮要吃人了!”直喊到口吐白沫。那些被掏出來的東西,依然散落在古墳旁。其實也沒有什麼金銀財寶,不過是幾面銹跡斑斑的青銅鏡,也不知在土裡埋了多少年,全都鏽蝕不堪,只有一面依然光可鑑人。大家本來就被一直以來流傳的故事嚇得不敢妄動,再加上那晚的事件,借給他們個膽也不敢動了。族長皺著眉頭將這幾面銅鏡用麻袋裝起,存放在磚窯不遠處的一個庫房裡。而這深夜溜出來的一老一小,是村裡的一對祖孫。老的沒有大名,姓白,排行第七,大家都叫他阿七頭。小的是他的孫子,叫希桐。
阿七頭原也不敢打它主意,但開學已一月有餘,孫子的書費學雜費仍未交清。兒子媳婦雙雙撒手,只把一個現年十七歲、另一個現年五歲的孫子扔給他這把老骨頭。莊稼人樸實,牢騷歸牢騷,對這個自小帶大的孫子,還是百般疼愛。為了供希桐讀書,阿七頭只剩沒把自己的骨肉剔出來賣了,卻依舊湊不上錢。這幾天的事鬧得紛紛揚揚,想來青銅鏡是古董,應該頗值些錢,阿七頭決定冒一次險。
“爺爺,村里人都說,那個墳里的東西動不得,動了會有厄運的,咱別去了成不成?”希桐臉色慘白,低聲說道。“要是有得法子,你當我樂意去?再說了,你也別擔心。他們都只說不要打墳里東西的主意,沒有人說墳里的東西出來後也不能碰。”阿七頭在這兒待了幾十年,知道的要比白希桐多得多,但現在別無選擇。
過了陣子,白希桐又揚聲問道:“阿爺!瘋三為什麼說月亮吃人?今天月亮這么好,會不會也吃人?”少年的心裡,依舊滿懷恐懼。
“希桐,瘋三是個瘋子,他的話你也信得?”阿七頭斥責了孫子一句,但心裡也不禁一哆嗦。
“阿爺,我害怕。”白希桐打了個哆嗦,放慢了腳步。
“別害怕,我也不要你進去,你就在這背光處,替我看著有沒有人來可好?”阿七頭慈愛地摸了摸孫子的頭。
“阿爺,你也別去了。我再叫蔣老師幫我們想想辦法……”白希桐滿臉不安,眼睛裡全是淚水,在這明晃晃的月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蔣老師幫了忙,你才能先入學,後交學費,哪能事事都麻煩人家?”阿七頭警覺地打量四周,全然沒有注意到孫子內心的不安。
周圍一覽無餘,那三間庫房孤零零地立在田野上,與那座古墓遙相呼應。
“希桐,你躲在那庫房的陰影里,替我看著點有沒有人來。”阿七頭把希桐引到庫房牆邊的一片黑暗裡,又四顧一下,轉身進了庫房。
希桐站在黑暗裡,身上更冷,小蟲幽幽鳴叫,遠處的枝頭,停了一隻叫不出名字的鳥來,冷冷地看著希桐。希桐心裡又一陣哆嗦。
等了許久,希桐的心哆嗦得厲害,忍不住要出去看看祖父怎么了。這時,聽見門吱呀一聲響,一個人影晃了出來,希桐低聲喊道:“阿爺,你終於出來了。”
阿七頭卻似根本沒有聽見,拖著一個麻袋到月光底下,將裡面東西一一掏出,對著月光驗看。希桐正要過去,卻見一個龐然大物從月亮里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向阿七頭吞去。
希桐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天亮時,去磚窯上工的村民發現了呆坐在庫房邊的希桐,目光呆滯,猶在驚恐大叫:“吃人……月亮吃人……”
第一章晚上不要去醫院
01
張秋紅走進宿舍時,正趕上林丹大發脾氣。一進門,先看到林丹鐵青的臉色,還有被扔了一地的書。看看其它人義憤的表情,心裡先明白了三分,問道:“那個葛正宏的又向你課本里夾紙條了?”
林丹長得非常出眾,進校以來,就是追逐的焦點。但像那個葛正宏這樣的追求者,真是百中無一。身材矮小,其貌不揚,所以一起上了一學期課後,林丹還是沒能記住他的名字。但當林丹談了男朋友後,葛正宏竟然把林丹約出去問她:“你是覺得我哪裡不好,要移情別戀?”
林丹當時差點當場暈倒,反問:“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哪裡看出來我對你有情來著?”葛正宏比林丹要矮一個頭,在林丹面前,抬著頭看她,茶色的眼鏡下,小眼珠不停轉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兩人不歡而散。
而這以後,林丹時不時的可以從課本里發現一些紙條,類似:怎么樣你才肯回頭之類的哀怨語句。林丹每每看到,都是暴跳如雷。但葛正宏只躲在背後欣賞他的傑作。
所以看到林丹再次氣到臉色鐵青,張秋紅便立馬明白了。
但這次,林丹卻搖了搖頭。
“不是他夾紙條?那是誰又惹著你了?”張秋紅看著林丹起伏不停的胸部,訝異的問道。林丹一向是好脾氣,除了葛正宏,還沒有人氣到過他。
“他這次沒夾紙條,是在半路上攔住了我。”林丹呼哧呼哧喘了會兒氣,終於說道。
“那正好啊,你可以正面跟他說清楚。”張秋紅還是不明白林丹生氣的原因。
“這白痴,攔住了我,先問我有事沒事,然後告訴我說,這幾天要小心,因為他預感到我會出事!”林丹氣呼呼的說:“我當時就罵他,他的出現,對我來說,就是最糟糕的事情!”
“夠直接啊,他什麼表現?”張秋紅有點好奇,林丹看來是終於忍無可忍了。
“我說完話轉身就走了,這白痴在後面大喊:‘你一定會出事的,真的,我的預感很準!’你說我要不要氣暈?”林丹拍拍胸口,余怒未熄。張秋紅給林丹倒了杯水遞過去,林丹喝了一口,又氣得跳了陣腳。大家勸了一陣,風波才算過去了。
夜深人靜,張秋紅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向來有失眠的毛病,此刻,兩眼定定的望著窗外。窗外是一排整齊的法國梧桐,樹葉子嘩啦啦直響。宿舍樓是幾十年的舊樓,外面可以看到一塊塊裸露的青磚,屋內倒是刷了白灰,但最近一次刷牆,據推斷,至少也該是三四年前了。走道里只有兩盞昏昏的燈吊在那兒,光線極暗。
張秋紅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朦朧間有點睡意,突然聽見有人在以極小的聲音叫她的名字:“秋紅,秋紅。”
聲音非常小,若有若無,張秋紅聽著,覺得那聲音就在耳邊,頓時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寒意一絲絲躥進身體,張秋紅一動也不敢動,只盼著這是幻覺。可是那聲音卻不依不饒,依舊輕輕的叫著:“秋紅,張秋紅……”
張秋紅壯起膽,睜開眼睛一看,原來上鋪的林丹不知何時下來了,正靠在床欄上,有氣無力的叫著。深更半夜,再加上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委實效果驚人。
張秋紅看見是林丹,頓時放下心來,一下子跳下床去,問道:“林丹,你怎么了?”
林丹有氣沒力的看了張秋紅一眼,身子軟軟的向地上倒去。
張秋紅一驚,趕緊扶住。這時,宿舍里的眾人也被驚動了,紛紛披衣起床,見到昏迷不醒的林丹,大吃一驚。
張秋紅一摸林丹額頭,滾燙。而這時宿舍已經鎖門,張秋紅忙叫道:“秦晉,你和李琴音下去找管理員開門,再請兩個男生來幫忙把她送醫院。溫度這么高,恐怕危險。”
不一會兒,聽見腳步一陣亂響,進來兩個男生,張秋紅抬頭一看,一個是周超,一個陳志明,這兩個人都是人高馬大的,放心讓他們把林丹送去醫院,自己翻開抽屜,拿了點錢,在宿舍姐妹的陪同下,趕往醫院。
月色很好,看起來,應該正是十五前後,不過除了元宵節,還有中秋節,在學校里的人,對陰曆十五已經沒啥感覺了。
張秋紅走在去校醫院的路上,深夜的風,很有些涼意,張秋紅縮了縮脖子,回頭看姐妹們是不是都跟在後面。但這么好的月光下,竟然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張秋紅又莫名其妙的覺得了一絲涼意。這時,對面又隱約出現一個人影,隱隱綽綽,這條路上,梧桐遮天蔽日,霧氣正濃,那個人影若隱若現,大家都吃了一驚,不由得停住腳步,過了陣,才看清那個人正是葛正宏。
02
、“林丹怎么了?”葛正宏問道,張秋紅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卻聽見前面一陣喧鬧。原來是周超和陳志明,正扶著已經依舊半昏迷狀態的林丹,在那兒吵嚷。
“怎么了?”張秋紅有些詫異,到了醫院門口,為什麼不進去?
“醫院裡沒人出來開門。”周超使勁擂門,裡面沒有一點動靜。
“會不會是校醫院沒人值班?要不咱們去外面的醫院吧。”陳志明建議道。
林丹燒得滿臉通紅,迷迷糊糊的說著:“不要……我不要去醫院……”正沒主意,突然聽見身後吱呀一聲,醫院一個小房子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從裡面出來。
“喔,大夫,原來你們沒有睡在值班室?”周超問道。他以前在校衛隊乾過,有幾次巡邏到這裡,知道醫院裡頭有值班室的。
校醫院的大夫基本上全是女的,主要是學校裡面老師的家屬。也不知道是成為家屬後進的校醫院,還是進了校醫院後成為的家屬,只知道這些醫生普遍水平不咋的,同學們甚至戲稱校醫院為獸醫院。幸好平時也就是看個感冒發燒拉肚子什麼的,有點大問題都讓轉院的。
“怎么了?”白大褂很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高燒。”張秋紅看著睡眼惺忪的白大褂,有些疑問。
“進去打一針柴胡,先回去睡覺,明天再來。”白大褂看看滿臉通紅的林丹,對身後的說到。這時大家才發現,一個護士披上白大褂出來了。
“大夫,她燒得厲害啊,你看,嘴唇都幹得裂了,能不能給輸液?”張秋紅問道。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我說打柴胡就打柴胡。”白大褂很兇。
“可是,要是脫水了怎么辦?”張秋紅也不知道林丹為什麼會突然燒得這么厲害,可是看這情形,實在是很擔憂。
“回去服點補液鹽。”白大褂揉揉眼睛,打開了門。
醫院裡的燈都開著,白大褂讓張秋紅把林丹扶到注射室,打了一針柴胡,林丹卻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李大夫?”張秋紅從處方上看到一個李字,看著白大褂,滿臉求懇之色:“我怕她有危險,如果校醫院不能收治的話,能不能給開個轉院條?”
“轉院條必須院長批准。你們先回去吧,給她喝些補液鹽就好了。”白大褂還是急於把他們打發走。
張秋紅頓時怒了:“她要是出點事,你們負責?”一幫同學也在背後聲援,只是葛正宏的臉色,始終有些古怪。
白大褂卻冷著臉下逐客令:“都出去都出去,我要鎖門了!”
“你什麼態度啊,我要投訴你!”“就是,這也太差勁了吧!”同學都忍不住了。
“要不,給輸瓶液吧?”護士建議道。
“輸輸輸,你以為我不想輸啊?”李大夫話一出口,頓覺失言,瞪了護士一眼,說道:“小趙,你又不是不清楚……”
被稱作小趙的護士一聽,低下頭去,不吭聲了。
“清楚什麼?”張秋紅聽出蹊蹺。
“這……”李大夫欲言又止。“我們回去吧。”葛正宏也說道。
“你小子就盼著林丹出事對不對?”張秋紅憋著的火一下子找到了目標。
“我哪有。”葛正宏低聲說了一句,低下頭去。
林丹這時,卻像是燒得更厲害了,雙目緊閉,一臉痛苦之色。
“快點。”李大夫還在催。
“真是一幫獸醫,沒半點人性!”周超怒氣沖沖,叫道:“我們走,到外面去看。”
周超剛要去背林丹,卻見林丹已經抽搐起來。
“李大夫,再耽誤下去,怕會出人命的。那件怪事,又不是一定發生!”小趙勸道。
“好吧。”李大夫長嘆一口氣,連忙處理起來。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他們忙碌。“到底有什麼怪事啊?”幾個人在外面嘀咕。“沒聽說啊,什麼怪事,能把大夫嚇成這樣?”“你們說,會不會就是因為有那件什麼怪事,害得他們不敢睡值班室?”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葛正宏卻冷冷的在邊上旁觀。
又打了次退燒針,頭上也敷上冰袋,林丹的臉色平靜下來。小趙手腳快,已經輸上液。葛正宏突然說道:“大夫,咱們把吊瓶拎回宿舍輸液吧。”
張秋紅被他的自作主張搞得更加惱火,李大夫卻如釋重負道:“好啊,我給你們點藥棉,等輸完了自己撥下來,如果有情況,天亮後再來。”
張秋紅看到李大夫的表情,把心裡的疑問都咽了下去,叫周超背上林丹,陳志明舉著瓶子,大家離開醫院。
他們一走,李大夫跟小趙也馬上出來,並且迅速鎖上門,張秋紅髮現,裡面的燈,全都開著,一盞也沒有關。
03
折騰了一宿,天都快亮了,宿舍還沒有給電,張秋紅盯著那個瓶子,看水一滴一滴流進林丹的體內,沒有困意。剛才的一幕,像過電影似的在她腦海里一一浮現。葛正宏為什麼知道林丹會出事?李大夫為什麼死活不讓林丹留在醫院裡?醫院……究竟發生過什麼怪事?
正想著,屋子裡不知道誰翻了一下身,床板吱嘎一聲,張秋紅一哆嗦,借著微弱的天光,發現瓶子裡的水已經快沒了。張秋紅趕緊起來,笨手笨腳的把輸液頭撥下來。林丹哼唧了一聲,臉色已經好看多了,出了一身的汗。張秋紅鬆了口氣,躺下睡覺。
突然聽到屋子裡有人說:“你們說怎么回事啊?為什麼醫生死活不收林丹?”原來還有人沒睡著。
“誰知道呢。”有人嘀咕了一句,說道:“李琴音,你嬸嬸不是獸醫院的院長嗎?要不,你去打聽打聽?”
“她肯定會罵我胡亂相信傳言。”李琴音悶聲說道:“還是睡吧。”
“我看小趙好像比較好說話,要不天亮了陪林丹去醫院時跟她打聽打聽吧。”秦晉說道。
“哎呀,好奇心殺死貓,不該知道的大家都別想了。”張秋紅打斷他們的話頭,聽小趙話里露出的口風,醫院必定是發生過什麼離奇而又可怖的事情,導致他們都不敢在醫院裡面過夜,也不敢在晚上接收病人。不過這種事情,一旦捲入,只怕沒什麼好結果,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朦朦朧朧睡著,卻感覺有人起床,洗漱,打水,還聞見一陣香味,聽見有人笑道:“哎喲,你們怎么今天集體睡懶覺?我把饅頭打回來了,你們起來吃吧。”
張秋紅睜開眼睛一看,林丹生龍活虎的站在面前,問道:“你好了?今天感覺怎么樣?”
“感覺怎么樣?”林丹詫異的看了看張秋紅,問道:“什麼意思啊,我挺好的啊。”
“不發燒了?”張秋紅覺得林丹的話有些奇怪,難道她對自己昨夜發燒沒印象了?
“發燒?”林丹果然大吃一驚:“昨晚我發燒了嗎?”
“天!”張秋紅徹底服了:“老兄,昨天晚上你發高燒,折騰得我們都沒睡成覺,你看看,那輸液瓶還在呢。”
林丹一看,吐吐舌頭:“真的呀……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昨夜辛苦你們嘍。”
“還算你丫頭有良心,知道給我們帶饅頭回來。”張秋紅飢腸轆轆抓了個饅頭咬幾口,又躺下睡覺。
“我昨夜真的發燒了嗎?”林丹看著一宿舍睡得正香的姐妹,大惑不解:“為何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突然又想起昨天葛正宏說的話,氣急,搞不好就是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把自己給詛咒得生病了,等再見了他,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一直到下午,林丹見大家都不醒,覺得有些無聊,去推張秋紅:“秋紅,醒醒吧,再睡的話,就連著晚上的覺了……起來活動活動。”
張秋紅睡得昏昏沉沉,沒有一點反應。
林丹又去推秦晉和李琴音,兩個一樣睡得很沉。林丹餓得厲害,就去小吃部買東西,聽到有人問她:“林丹,你今天好了?”
林丹回頭一看,是同學白希文,也是張秋紅的男朋友,笑道:“是啊,一早起來就好了,昨夜辛苦你們了。”
“我?”白希文笑了:“昨夜我沒有去,要趕一個課題。秋紅起來了沒有?”
林丹搖了搖頭,說道:“昨晚她們太辛苦,都還在睡覺呢。”
“奇怪了,周超和陳志明也都在睡覺,只有葛正宏起來了。”白希桐搖了搖頭:“平時熬幾個通宵都沒什麼事的,昨晚上怎么就那么累呢?”
林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提了提手裡拎的方便袋,說道:“我這就買吃的回去慰勞她們。”
回到宿舍,三個人依舊睡得呼呼的,看樣子,把她們抬出去扔雪地里也不見得能醒。林丹拿著烤香腸在張秋紅鼻子跟前晃來晃去,張秋紅一點反應都沒有,要平時,一聞到香味,早就一躍而起了。
林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仔細看去,張秋紅雖然熟睡中,但臉上的肌肉都有點扭曲,看上去很猙獰。而且臉色青灰,煞是難看。
難道自己病好了,張秋紅反而病了?林丹暗想,但一轉頭,看見秦晉與李琴音的表情,一模一樣。熟睡中,卻很痛苦。
林丹突然覺得有些不妙,去摸張秋紅的額頭,滾燙。林丹一急,怕張秋紅燒得抽起來,趕緊拿了塊毛巾,用水搓了搓,給張秋紅臉上抹了一把,又敷在額頭上。
“死丫頭,幹嘛把我臉蓋住?”林丹正忙著給秦晉和李琴音降溫,突然聽見張秋紅醒了,回頭一看,卷在一起的毛巾,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蓋住張秋紅的臉。
“你醒了?”林丹好一陣高興:“你們剛才的樣子,嚇壞我了。”再一摸張秋紅額頭,已經不燒了。
“怎么了?摸我幹啥?我又沒發燒,倒是你,昨天嚇得我們夠嗆。”張秋紅說道。
“……”林丹無語了。她對自己的發燒沒有印象,張秋紅也沒有?
04
操場離醫院挨得很近,張秋紅和林丹換上運動服,說說笑笑的往操場走去,突然看見醫院出來幾個穿白大褂的,行色匆匆。看年齡不像是醫生,張秋紅想起,醫院的裡頭設有解剖實驗室,生理實驗室,估計這幾個便是上解剖課的學生。
正走著,突然聽見一個人憤憤的說道:“怎么回事,這裡頭的實驗動物老是無故失蹤。昨兒晚上剛買回來關進去的,今天要上課,發現沒了。”“是啊,太奇怪了,上次的是兔子,還有可能是哪個手癢的偷了去,這次是蟾蜍和蚯蚓,這些東西難道也有人偷?”“更奇怪的是,上次關兔子的籠子沒有人動過的痕跡,這次裝蟾蜍的箱子也看不出來有人動過。”“最要命的還是,土裡的蚯蚓竟然一條也找不到了!真想不出來哪個變態會把土裡的蚯蚓一條條挑出來,再把土恢復原狀。”
張秋紅聽到,不禁放慢了腳步,問道:“同學,你們說實驗動物全丟了?”
“是啊,這不,馬上要上課了,沒有蟾蜍就沒法作實驗,老師讓我們去實驗動物中心再去領一些過來。”有個學生一眼認出來了林丹,殷勤的回答,張秋紅苦笑一下,林丹的魅力,果然勢不可擋。
“走了走了,再不去,趕不上上課用了。”另一個人催道。前頭那個男生望了林丹一眼,匆匆走了。張秋紅聽見上課的第一遍鈴聲已經響起,拉著林丹往操場趕去,一邊心裡想著,實驗動物為什麼會全丟了呢?
確實,偷了兔子能賣錢,也能吃肉,可是蚯蚓就只能釣魚了,費那個勁來偷,還不如去地里翻幾條。
“醫院有古怪。”張秋紅自語出聲。“什麼?”林丹聽見張秋紅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問道。
“我說醫院有古怪。那天李大夫死活不接收你,聽說你可以回宿舍輸液如釋重負,他們不敢睡醫院裡,醫院裡實驗動物失蹤,這些足以說明:醫院有古怪。”張秋紅一口氣說道,林丹還是一片茫然,不由氣道:“你可真是個美女呀。”
林丹看了看張秋紅,還沒有反應過來,張秋紅笑道:“胸大無腦啊。”說完,跑了。林丹氣得追著張秋紅,要擰她的嘴。
“上課了,別嘻嘻哈哈的。”白希文見他們打鬧,故作威嚴的說道。“這下你有撐腰的了?有撐腰的我也不怕!”林丹依舊追著張秋紅,兩個人鬧作一團。
“奇怪……鍾老師怎么還不來?”一個學生嘀咕道。
“是啊,上課都這么長時間了,鍾老師從來不遲到的啊。”作為體育委員的周超也有點急,對大家說道:“你們在這等一會兒,我去找一下看看。”
十分鐘過去,只見周超焦急的跑了回來,對大家說道:“鍾老師失蹤了。”
原來,周超趕到教研室,沒找到鍾老師,主任聽說鍾老師沒去上課,也有點著急,打他手機,不通。打他家裡電話,家裡正亂成一團:昨夜鍾老師兒子發燒,鍾老師抱著他去校醫院看病,就一直沒回去。天亮了,去醫院找,沒有看見鍾老師,連昨晚上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也都失蹤了。
“邪了……”張秋紅輕聲嘀咕。“什麼?”白希文聽見了,問道。
“醫院啊。”張秋紅把事情前後又說了一遍,白希文本來已經聽男生描述過一些,但聽到張秋紅加的個人分析後,覺得事態也有些嚴重起來。
“老師不來,我們先散了吧?”李琴音叫道:“今天是我過生日,我叔叔嬸嬸叫我過去吃飯呢。”
“生日?今天是什麼時候啊?”張秋紅問道:“我記得你生日是十月底啊。”
“沒錯啦,今天是我的陰曆生日,九月十六。”李琴音已經走遠了,向大家揮揮手。
“九月十六?”白希文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有點不好看。
“怎么突然臉色這么差?要不要上醫院看看?”張秋紅一下就看出來白希文的變化。
“不用了。”白希文無力的揮揮手。“我要去查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張秋紅自語似的說道。雖然她勸阻別人說好奇心殺死貓,但其實好奇心最重的,就是張秋紅自己了。
“秋紅……”白希文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道:“我和你一起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