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本對比
(版本之一)第十七回李封鬧酒救美姬閨樓初觀破指詔
新帝令各路諸侯質子於京,邗侯李惠遣世子李封質於太學。封才華震古,名重當時。封不拘綱常,傲視權貴。封愛鶴,常言人生如鶴,一去不返,決大事而不惜身,瞻顧遷延必喪良機。人皆稱奇,呼為李郎。與昌黎人陳唐、滎陽人鄭布等為友。
竹後案起,恩師李靈殉義,封大悲,對竹凝然。李封遂長飲不絕,絕跡學室。陳唐曰:“君勿戀杯中物,神都武會在即,君志豈落,望善視貴體。”封嘆曰:“心神不寧,大事難為。”唐諫曰:“城北有一空校場,常有世家子弟比試馬球,李兄何不稍戲之,寬釋時下之悲,以挽大志。”封點首,二人上馬。
至北校場,與一群諸侯質子、學友共習馬球,不半日,李封、陳唐已疲,腹中大飢,陳唐曰:“練河兩岸,熱鬧無數,何不一游,沽酒暢飲,再賞神都夜燈之勝,豈不大快!”李封從之,提球杖乘馬至都中鬧市口。
練河畫橋,遙望岸沙,樓館林立,市井繁盛,星夜之下,燈旗田田。二人游至烏啼樓,入閣落座,忽聞清謳一句曲:“坐上皆談客,一杯多少淚。幾何阿堵物,可枕長夜人。”看透滄桑,淒涼無比。然詞精聲妙,如繪心境;音如珠款玉,瀉灑回還,師曠當驚,周郎應和。封視之,一歌姬乘風而起,目如寒星,唇吐宮商,發如細柳,滿頭珠翠,羅裙翻舞,輕練繞軀。酒客嘻鬧之聲頓寂,皆醉柔韶之中!封問酒保:“歌者何人?”對曰:“神都第一名伶杜清影。”
封醉柔喉之中,意猶未酣。忽雕門大開,數人疾入,皆紈絝子弟,為首惡少厲曰:“陳後禁物安在?”封揚眉視之,乃昔日太學同窗張建,建為太傅之子,仗父權勢,橫行無忌。張建已為神都緝捕使,與大黃門趙必狼狽一體。
只見清影避走長屏,建撥開皮屏,扣清影蛇髻,簪落髮散,如化碧瀑。清影掙脫建手,飛走至封前,建逐之。封讓過姑娘,迎住張建,以球杖指曰:“爾等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群學子逐孤女,安為大丈夫!”
建大笑曰:“質子尚敢救美,此女身有衣帶詔,為陳後張目,莫非汝與同謀!”一仆提刀奔封,陳唐操椅當之,刀椅相交,唐乘隙一蹴,仆穿窗跌入練河,眾仆撲上,提椅衝突,樓上大亂。張建大怒,摯刀直取李封,李封揮球杖當之,以杖頭勾奪白刃,一壓張建項上,欲斬之,唐諫曰:“兄未可造次,張建乃太傅愛子,若殺之,必與結怨!”封擲刀釋之,喝曰:“還不速退!”建報頭鼠竄。
封至屏後,折腰曰:“杜姑娘受驚,某邗侯質子,敢問陳後衣帶詔之事?”清影不應,深窺李封英雄人物,*縱橫,心已愛慕。三問*,清影深禮曰:“蒙公子垂救,予方存一命,如不嫌,聊備薄酒,獻於君前。”字字如珠,漣漪無限,陳唐見狀,辭曰:“馬飢,某槽也。”下樓飼馬。
封入私閨,飲了數杯,忽珠簾一挑,清影著輕衣絲履,去鉛華,除珠翠,清麗自然,手捧一匣,泣曰:“予乃陳後之婢,陳後料極王非池中物,早草衣帶詔付我,廷變果起,予潛身市井欲托大賢,今願償矣。”封曰:“可否一觀?”清影曰:“有何不可?”落鎖啟開,內有一玉帶、一虎符。清影剖開玉帶,細絹血書:極王弒篡,竊據神器,中外諸侯討之。虎符鐫曰:節度東方。封起曰:“如此大事,豈可單付我一儒生!”清影嘆曰:“陳後之仇何報,奪位之恨何消。公子叱詫英雄,尚不敢正視,予生何為,不如自了!”拔剪自刺,封大驚,徒手奪利,卻被劃傷,血流如注。
忽樓下火光一片,人聲如沸。侍童來報:“京兵大至!”清影急中生智,就衣帶詔為封裹傷,將符墜扇。封曰:“姑娘高義,豈可輕陷!”清影曰:“諒他不能得逞於我,公子速去!”封躍下花窗,正遇陳唐接應,上馬而去。張建闖入,厲曰:“衣帶何在?”清影戰曰:“約貓銜去矣!”建怒曰:“上下齊整,安有貓在!”擒下清影。
陳唐諫曰:“兄貴侯之胄,欲助一禍女,令尊之顏能不變乎?”封曰:“吾父處,自有交待,義姬重託,大丈夫豈能相背,陳後舊臣袁韻可依。”二人棄學奔邯鄲。
(版本之二)第十七回
新帝令各路諸侯質子於神都,邗侯世子李封在例。
李封,字開之,才華震古,名重當時。封不拘綱常,傲視權貴。這日李封至雕門游,折過畫橋,只見月下好鶴樓燈號聯翩,封曰:“花國燈旗卻如邊營烽燧。”
坐定忽聞一聲“鶴將軍至矣”。李封顧之,只見高輦之上一人攜鶴昂然而入。封不覺曰:“懿公所以亡國也。”鶴將軍聞之,降輦曰:“某敬鶴,公何誣也?”封曰:“好鶴者亡,如鶴者興。”鶴將軍曰:“何如鶴者?”封曰:“大志如鶴,雖萬里不能回其首。志一旦定,亦生死難以撼其初。豪傑之志,生死之注一擲如鶴,取志如鶴必能亡其所有。”鶴將軍曰:“好鶴如鶴之何殊?”封曰:“好鶴如鶴之殊,乃在其心。好鶴者懿公耳,如鶴者田橫也。”又曰:“鶴之始終,猶鵬之縱橫。如鶴無悔,似鵬無畏。”鶴將軍曰:“鶴鵬之志孰大?”封曰:“鶴去千里不惜身,鵬盡萬里之所有。今人多有鯤鵬之折衝,卻無黃鶴之大志。如鶴者建其志,法鵬者建其功。如鶴非好鶴,為鵬勿恃鵬。”鶴將軍驚曰:“公論鶴,現人肝膽矣。”封問其姓名,鶴將軍曰:“好鶴者陳唐,字公宣,受教矣。”封嘆曰:“志如鶴者猶無魂,如蜉蝣之存世。”陳唐曰:“如鶴首沉,以固大志。”
邀入好鶴樓。
一歌姬乘風而起,清謳曰:“坐上皆談客,一杯多少淚。幾何阿堵物,可枕長夜人。”音如珠款玉,詞似繪心境。再視之,目如寒星,唇吐宮商,發如細柳,滿頭珠翠,羅裙翻舞,輕練繞軀。鶴將軍陳唐笑曰:“神都第一名伶杜清影也,封兄直言無礙也。”封曰:“直教煙花風月地,翻作周郎小喬鄉。”正言間,數子弟入,為首者厲曰:“好鶴樓,女稱芙蓉天子,男為鶴將軍,更匿虎鼙印、龍案詔,欲置朝廷何地也。”封、唐揚眉,乃羅織使張建。須臾擒歌姬於屏,簪落髮解如半江鋪碧。李封曰:“孔丘之遇楚狂也。”一吏提刀奔封,封不動,鶴將軍操椅當之。吏刀入椅深,每拔而力馳,鶴將軍弄椅既久,就其刀勢不能逆,乘隙蹴胸,吏穿窗而墜。張建大怒,摯刀直取李封,李封就席上西州名釀壺,誘建刀入壺把而奪之。以刃壓其項欲斬之。唐諫曰:“封兄未可造次,張建乃太傅愛子,若殺之必與結怨。”封擲刀釋之,喝曰:“還不速退。”建抱頭鼠竄。封至屏下,折腰曰:“嬡之受驚,士之辱也。”清影深窺李封溫侯人物,三問方應。清影深曰:“蒙公子垂救,一命方存,如不棄,奴願留枕公子,非為其他欲托奴意也。”陳唐見狀,辭曰:“馬飢,某槽也。”遂下樓飼馬。
封入私閨飲了數杯,忽珠簾一挑。清影著輕衣絲履,去鉛華除珠翠,自然如荷花之初蕊,泣曰:“公子慷慨人物,奴覓之數年而不能得,今願償矣。”封曰:“羅織使之至,何為?”清影曰:“奴本陳後之婢女,陳後知極王非池中諸侯,故將節度東方印、龍案詔付我,號中外諸侯討之。”封曰:“可否一觀?”清影曰:“有何不可?”出一匣落鎖,內有虎鼙方印、龍案尺詔。清影曰:“虎鼙者,朝廷不明,諸侯仗義也。”封曰:“如此大事,豈可單付我一儒生。”清影嘆曰:“陳後之仇何報,奪位置恨何消?公子叱吒英雄,尚不敢正視,奴生何為?不如自了。”拔繡剪自刺,封大驚徒手奪利器,卻被傷,血流如注。清影就手中衣帶詔為之裹傷,封曰:“此天下之重,余何堪也?”清影曰:“天下之重乃懸公子之手也,公子手傷,天下重失矣,是以如此耳。”忽樓下火光一片,人聲如沸。侍童來報曰:“京兵大至。”清影急中生智,將虎鼙印嵌於公子冠上。促封出,封曰:“姑娘高義,豈可輕陷。”清影曰:“諒彼不能得逞於我,公子速去。”封躍下花窗,正遇陳唐接應,上馬而去。張建闖入,厲曰:“虎印何在?”清影曰:“約貓銜去矣。”建怒曰:“上下齊整,安有貓在?”擒下清影。陳唐諫曰:“兄貴侯之胄,欲助一禍女,令尊之顏能不變乎?”封曰:“吾父處,自有交待,義姬重託,大丈夫豈能相背,陳後舊臣袁韻可依。”二人棄學奔邯鄲。
(版本之三)第十七回
新帝令各路諸侯質子於神都,邗侯世子李封在例。
李封,字開之,才華震古,名重當時。封不拘綱常,傲視權貴。這日李封至雕門游,折過畫橋,只見月下好鶴樓燈號聯翩,封曰:“花國燈旗卻如邊營烽燧。”
坐定忽聞一聲“鶴將軍至矣”。李封顧之,只見高輦之上一人攜鶴昂然而入。封不覺曰:“懿公所以亡國也。”鶴將軍聞之,降輦曰:“某敬鶴,公何誣也?”封曰:“好鶴者亡,如鶴者興。”鶴將軍曰:“何如鶴者?”封曰:“大志如鶴,雖萬里不能回其首,亦生死難以撼其初。”鶴將軍曰:“好鶴如鶴之何殊?”封曰:“乃在其心。好鶴者懿公耳,如鶴者田橫也。”鶴將軍曰:“鶴鵬之志孰大?”封曰:“今人多有鯤鵬之折衝,卻無黃鶴之大志。”鶴將軍驚曰:“公論鶴,現人肝膽矣。”封問其姓名,鶴將軍曰:“好鶴者陳唐,字公宣,受教矣。”封嘆曰:“鶴猶無魂,如蜉蝣之存世。”
邀入好鶴樓。
一歌姬乘風而起,清謳曰:“坐上皆談客,一杯多少淚。幾何阿堵物,可枕長夜人。”音如珠款玉,詞似繪心境。再視之,目如寒星,唇吐宮商,發如細柳,滿頭珠翠,羅裙翻舞,輕練繞軀。鶴將軍陳唐笑曰:“神都第一名伶杜清影也,封兄直言無礙也。”封曰:“直教煙花風月地,翻作周郎小喬鄉。”正言間,數子弟入,為首者厲曰:“好鶴樓,女稱芙蓉天子,男為鶴將軍,更匿虎鼙印、龍案詔,欲置朝廷何地也。”封、唐揚眉,乃羅織使張建。須臾擒歌姬於屏,簪落髮解如半江鋪碧。李封曰:“孔丘之遇楚狂也。”一吏提刀奔封,封不動,鶴將軍操椅當之。吏刀入椅深,每拔而力馳,鶴將軍弄椅既久,就其刀勢不能逆,乘隙蹴胸,吏穿窗而墜。張建大怒,摯刀直取李封,李封就席上西州名釀壺,誘建刀入壺把而奪之。以刃壓其項欲斬之。唐諫曰:“封兄未可造次,張建乃太傅愛子,若殺之必與結怨。”封擲刀釋之,喝曰:“還不速退。”建抱頭鼠竄。封至屏下,折腰曰:“嬡之受驚,士之辱也。”清影深窺李封溫侯人物,三問方應。清影深曰:“蒙公子垂救,一命方存,如不棄,奴願留枕公子,非為其他欲托奴意也。”陳唐見狀,辭曰:“馬飢,某槽也。”遂下樓飼馬。
封入私閨飲了數杯,忽珠簾一挑。清影著輕衣絲履,去鉛華除珠翠,自然如荷花之初蕊,泣曰:“公子慷慨人物,奴覓之數年而不能得,今願償矣。”封曰:“羅織使之至,何為?”清影曰:“奴本陳後之婢女,陳後知極王非池中諸侯,故將節度東方印、龍案詔付我,號中外諸侯討之。”封曰:“可否一觀?”清影曰:“有何不可?”出一匣落鎖,內有虎鼙方印、龍案尺詔。清影曰:“虎鼙者,朝廷不明,諸侯仗義也。”封曰:“如此大事,豈可單付我一儒生。”清影嘆曰:“陳後之仇何報,奪位置恨何消?公子叱吒英雄,尚不敢正視,奴生何為?不如自了。”拔繡剪自刺,封大驚徒手奪利器,卻被傷,血流如注。清影就手中衣帶詔為之裹傷,封曰:“此天下之重,余何堪也?”清影曰:“天下之重乃懸公子之手也,公子手傷,天下重失矣,是以如此耳。”忽樓下火光一片,人聲如沸。侍童來報曰:“京兵大至。”清影急中生智,將虎鼙印嵌於公子冠上。促封出,封曰:“姑娘高義,豈可輕陷。”清影曰:“諒彼不能得逞於我,公子速去。”封躍下花窗,正遇陳唐接應,上馬而去。張建闖入,厲曰:“虎印何在?”清影曰:“約貓銜去矣。”建怒曰:“上下齊整,安有貓在?”擒下清影。陳唐諫曰:“兄貴侯之胄,欲助一禍女,令尊之顏能不變乎?”封曰:“吾父處,自有交待,義姬重託,大丈夫豈能相背,陳後舊臣袁韻可依。”二人棄學奔邯鄲。
寫作來源
《再扶漢室》第十七回寫作“大志如鶴”等,來源於感念藍田雷玉婷的邀請,來源於寫作的三個版本的《仿滕王閣序》:如下,(版本之一)
藍田雷玉婷在藍田某酒店舉行家宴,與會者之一為《再扶漢室》作者成剛,會後成剛即興寫下了這篇《仿滕王閣序》的駢體文記敘今日宴會之事,以模仿唐初四傑之一的少年才子王勃的名篇。
正文:南鴻北歸,攜來佳侶。閩越才俊,予之乘龍。宴賓朋於桑梓地,賀佳節於孟夏時。瓊漿西鳳,皆斟滿夜光之樽。玉液太白,盡薈萃海川之堂。寒暄之間,親情常駐。啟畫窗遠眺灞原,閉朱門近觀鬧市。東向昆仲之祝辭,情誼切切;西首摯友之來蒞,鄉音渺渺。韓愈貶謫,魔詰結廬;陰嶺之麓,終南之下。舉杯豪情,唯有關中之雄;珠光之所,試看藍川之玉。快婿之邀,會聚一堂;春華之韶,予甚欣然。
五一將臨,河清海晏,家庭和美芳鄰贊,膝下賢孝心膺安。顧數年來之情,慨一生中之道。慕《水滸》之忠義,藐《三國》之譎詐。秉自然理,行孔孟道;天地悠悠,萬古不廢。跋涉千里,憶南粵之艱難;奔波生計,思北歸之情景。遇莫逆,歷風雨。萬難皆在足下,千險已化為夷。撥雲見日,忠善者必有祉;人生虔誠,雖百折而不回。席上眾賓,皆予摯愛。希冀天賜福於彼,已成予書此之心。樽中酒滿,盈故友之誠祝;唇啟語句,含鄉黨之感言。席間神飛,思起往昔。秦嶺夢虎而驚愕,楊絮曼舞而流連。灞河潺潺,淘盡人寰紛繁。藍塬巍巍,俯瞰世間炎涼。壁上書,海納川。雖筆力之遒勁,乏歷經之滄桑。灞河一脈,羨春秋之英傑,藍關之道,惜唐宋之忠諫。觀星光之燦爛,悅珍饈之豐盛。慰垂髫之無邪兮,感疇昔之際遇也。遙望南海,摯友尚有數人,孟春之駐,歷歷在目感懷。值此欣悅之際,猶憶之甚者也。
試閱,華燈滿堂,琉璃之光,美酒星羅,佳釀棋布。呼乘龍持杯盞,滿席嘖嘖,贊佳婿以諸方,神采奕奕。侍者啟盞之際,香冽甚濃。盡抒心臆,西鳳名釀把盞;皆於友共,秦川名品列前。唏噓當年坎坷,鄙夷舊時炎涼。蘇秦在趙,尚未發跡,張儀至楚,亦為幕僚。古聖先賢,堪為予之楷模,效法力行,終為一生之銘。
婷,不為鬚眉,歷經風霜。心懷親情,無鑑湖之龍泉;義氣常在,有秋瑾之豪情。吞吐雲煙有年,心緒不寧為家,寄情於今日宴,可釋懷於萬一。飲盡一杯,則覺情暢,與友共樂,與親齊歡。勿忘昔日,南粵風霜仍在;欣看今朝,親情之語有慰。
莫停,杯杯皆歡,洗盡塵埃,句句祝詞,滌釋糾結。席散而歸,予心猶有未盡;援筆而下,抒凡數年間事。就燈下作,以此為文,以志今日,聊充紀念。謹以拙作、羅列劣辭奉上。成剛於四月三十日晚作於藍川之麓。
(版本之二)
《再扶漢室》作者成剛受藍田好友雷玉婷之邀,參加家宴,宴後取材李封、鍾離勃之間恩怨的題材寫下模仿初唐四傑之一王勃名篇《滕王閣序》的應制之作。
南鴻北歸,攜來金蘭。吳會才俊,予之虛席。宴賓朋於桑梓地,賀佳節於孟夏時。瓊漿齊州,皆斟滿夜光之樽。玉液譙郡,盡薈萃吞射之堂。寒暄之間,親情常駐。啟畫窗遠眺灞原,閉朱門近觀鬧市。東向昆仲之祝辭,情誼切切;西首摯友之來蒞,鄉音渺渺。韓愈貶謫,魔詰結廬;陰嶺之麓,終南之下。舉杯豪情,唯有關中之雄;珠光之所,試看藍川之玉。東道之邀,會聚一堂;春華之韶,予甚欣然。
大烈肇基,河清海晏,再扶漢室帝靈慰,宇下諸侯心膺安。顧數年來之情,慨一生中之道。慕《水滸》之忠義,藐《三國》之譎詐。秉自然理,行孔孟道;天地悠悠,萬古不廢。跋涉千里,憶南粵之艱難;奔波籌計,思北歸之情景。遇莫逆,歷風雨。萬難皆在足下,千險已化為夷。撥雲見日,忠善者必有祉;人生虔誠,雖百折而不回。席上眾賓,皆予摯愛。希冀天賜福於彼,已成予書此之心。樽中酒滿,盈故友之誠祝;唇啟語句,含鄉黨之感言。席間神飛,思起往昔。塞北射虎而驚愕,越姬曼舞而流連。灞河潺潺,淘盡人寰紛繁。藍塬巍巍,俯瞰世間炎涼。壁上書,海納川。雖筆力之遒勁,乏歷經之滄桑。逐鹿九垓,羨春秋之英傑,勸進之表,惜唐宋之忠諫。觀星光之燦爛,悅珍饈之豐盛。慰垂髫之無邪兮,感疇昔之際遇也。遙望南海,摯友尚有數人,孟春之駐,歷歷在目感懷。值此欣悅之際,猶憶之甚者也。
試閱,華燈滿堂,琉璃之光,美酒星羅,佳釀棋布。呼乘龍持杯盞,滿席嘖嘖,贊故舊以諸方,神采奕奕。侍者啟盞之際,香冽甚濃。盡抒心臆,西州名釀把盞;皆於友共,崤函佳肴列前。唏噓當年坎坷,鄙夷舊時炎涼。蘇秦在趙,尚未發跡,張儀至楚,亦為幕僚。古聖先賢,堪為予之楷模,效法力行,終為一生之銘。
封,忝為鬚眉,歷經風霜。心懷親情,無鑑湖之龍泉;義氣常在,有秋瑾之豪情。吞吐寰宇有年,心緒不寧為家,寄情於今日宴,可釋懷於萬一。飲盡一杯,則覺情暢,與友共樂,與親齊歡。勿忘昔日,南粵風霜仍在;欣看今朝,親情之語有慰。
莫停,杯杯皆歡,洗盡塵埃,句句祝詞,滌釋糾結。席散而歸,予心猶有未盡;援筆而下,抒凡數年間事。就燈下作,以此為文,以志今日,聊充紀念。謹以拙作、羅列劣辭奉上。高淳成剛於四月三十日晚作於藍川之麓。
注釋
1.吳會才俊:指的是胥門信、鍾離勃等人。
2.南粵之艱難:指的是鍾離勃投奔吳郡的胥門信的事件。
3.唯有關中之雄:指的是李封的謀士趙鴻曾向他提出“再扶漢室三策”,從陝西的蒲坂津渡河攻取關中的戰略方針。
(版本之三)
《再扶漢室》作者成剛受藍田人雷玉婷之邀,參加雷玉婷家宴,宴後受邀寫了一篇模仿唐初四傑之一王勃名篇《滕王閣序》的應制之作,取材李封、鍾離勃之間恩怨的題材,以記敘當天宴會之事,全文模仿《滕王閣序》的四六句式駢體文樣式寫作,故取名為《仿滕王閣序》。
長亭金蘭,短歌行吟。際會才俊,李封虛席。會豪傑於虎狼地,救黎庶於倒懸時。內園竹銅,非張孟談之晉陽。閒逸精壯,亦首陽山之義士。寧失十陳,必爭一鄭。大志如鶴眺燕趙,小視烏鵲觀青徐。鍾離勃神都讓印,當懷孔融;胥門信平江相避,可比田橫。再扶漢室,豈敢稍忘;心繫烈朝,願盡臣節。齊桓九合,皆以德綏諸侯;手足一體,無不推己及人。神都之義,南溟之深;今有鶴論,與君耳聞。
朱虛未出,漢室不寧。空有鯤鵬之折衝,卻無黃鶴之大志。道統狹儒之論,清談誤國之言。著兼容夷狄服,行戰不免冠禮。昌黎陳唐,邯鄲趙鴻;吾自詡鶴,彼乃為翼。鶴決意飛,萬里不曾回首;志一旦定,生死難以撼動。太學夢,神都怨。公侯之後如囚,市井之徒騰達。都門單騎,陳唐之膽幾人;幽山獨籌,趙鴻之智無二。海內鼎沸,人民魚肉。豫州神鼎之無恙,飛黃層台之有限。興漢之箭,直擊御座之側;漢唐之論,力叱酷吏之前。吾若如鶴,君當似鵬。鶴去千里不惜身,鵬飛萬里留英名。淄川東逝,如鶴者不隨波。燕山西馳,似鵬輩誓破浪。鶴無悔,鵬無畏。李封願如鶴者,爾曹可為鵬輩。鶴馳九天,而太白之無奈,鵬翔四海,而武穆之有應。如鶴者非好鶴,為鵬輩勿恃鵬。志如鶴者無魂兮,如蜉蝣之存世也。鶴之比志,在於其始其終,鵬之比意,在於其縱其橫。孟德有志如鶴,本初色厲似鵬。
論鶴,好鶴者亡,如鶴者興。好鶴懿公,好色靈公。好鶴者喪大志,此玩物也;如鶴者棄小器,實丈夫哉。好鶴如鶴之殊,乃在其心。好鶴之衷,乃在懼怕其無,如鶴之志,卻為盡棄所有。好鶴者膏粱耳,如鶴者田橫也。死生如鶴,可稱豪傑;玩物好鶴,不過酒囊。壯士五百,堪為如鶴楷模,永嘉二帝,恨為好鶴者戒。
封,忝為鬚眉,造亂神都。願為如鶴,展決死之飛翼;永戒好鶴,鑒衛侯之亡國。如鶴之志雖啟,似鵬之輩仍乏,鶴之志可為君,鵬之志必為將。易水之別,即為如鶴,巨鹿之役,豪氣似鵬。直入神都,傾覆胡虜可期;人生如鶴,決行大事不顧。
如鶴,志之王者,心之帥也,今日酒酣,明朝長醉。吾獨喜鶴,此心猶有未盡;援筆而下,抒凡心中所思。就席間作,以此為文,以志如鶴,聊充鶴論。廣陵李封、膠東鍾離對飲。高淳成剛於四月三十日晚作於藍川之麓。
注釋
1.吳會才俊:指的是鍾離勃、胥門信。
2.虎狼地:指歷下金蘭亭,鄰近博州(鍾離勃作為博州大將時的地方)。
3.東向、西首:指鍾離勃、陳唐、趙鴻等。
4.道統狹儒:指的是管州刺史鄭新。
5.漢家戰冠、朱虛:指的是大將田成方。
6.鶴志:指的是大志如鶴。
7.好鶴者:指的是春秋時期的衛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