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獨行隱士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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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男人嫖倡、包二奶,女人紅杏出牆。此等事情自然是見怪不怪,男人嫖倡、包二奶根源在於男人三妻四妾的封建思想還沒有完全根除,再加中流砥柱的社會作用,雖然解放後一直提倡男女平等,實際上誰都知道這樣的平等並沒有能夠真正體現。而女人紅杏出牆卻是因為家庭生活的煩瑣和社會生活的壓力,給女人在精神上造成了窒息性的壓力,恰恰女人又是感性的載體,為了尋找某種精神的寄託,把情感系在了男人的身上,當然,這樣的寄託是危險的,女人對於男人,肉體的誘惑遠遠超出對感情渴望。社會的寬容足可以容忍男人的背叛,然而永遠不會原諒女人的過錯。不過錯歸錯,這樣的社會現象在人們的觀念中至少還是能夠被接受的。
在一個偏遠的山村,卻有這樣一個特殊奇怪的家庭。兄弟倆自幼失去父親,年輕守寡的母親為了讓年幼的兄弟不至於餓死,白天在生產隊掙工分,晚上陪男人睡覺,所有的代價就是幾個紅薯或是半碗米。兄弟倆就是在母親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中獲取了賴以維持生命的最基本的物質需要。哥哥沒有上過一天的學,弟弟讀到國小三年紀。在這樣一個貧窮而又特殊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兄弟外人很難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不過兄弟倆感情從小就非常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也難怪,在那樣一個偏僻閉塞的地方,母親的行為是讓人不恥的,兄弟倆也免不了遭人白眼,如果一家人還不能相互關心體貼,恐怕就在沒有人會關心他們了。
轉眼到了哥哥該找對象的時候,以母親在當地的名聲是不可能有哪家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這樣的家庭的。於是母親八方張羅,總算在離他們家十多里地的更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姑娘。這個姑娘父母雙亡,一直寄住在叔叔家中,嬸嬸極其刻薄,加上叔叔家也有三個孩子,生活原本已經非常艱難,姑娘想在那樣的家庭得到呵護自然是不可能的。嬸嬸見人提親,當然迫不及待的希望把姑娘趕快嫁出去,而且還可以換取一份彩禮。所以提親並沒有費多大週摺,很快姑娘上門,從上門的那天起,姑娘再沒有離開兄弟倆的家。第二年,姑娘變成了女人,成了哥哥的妻子,弟弟的嫂子。並生下一個兒子。時年,哥哥23歲,弟弟21歲,女人16歲。母親不再與兄弟一起生活,而是去了兄弟的一位堂叔家,堂叔的老婆還活著,母親只是堂叔名不正言不順的偏房。
轉眼二十年過去了,兒子早以長大成人,國中沒有畢業就去了外地打工,幾年來只回過家兩次,每次回家也只有兩三天,幾乎從不給村里人聯繫,村里人一般也只知道女人有個兒子,誰也不知道兒子在什麼地方打工,做什麼樣的工作,甚至沒有人能夠記住這兒子叫什麼名字。
弟弟如今已是四十多歲的人,從女人進門那天起,似乎從來沒有人為弟弟提親,也從來沒有人張羅著給弟弟取媳婦,弟弟在外人看來也似乎從來沒有取親的願望,而是一直和哥哥嫂嫂生活在一起,二十年來,沒有人覺得兄弟之間有什麼矛盾,相反,兄弟倆比小時侯更加相親相愛,弟弟和嫂子之間似乎也和兄弟之間一樣相親相愛。就像一家人,沒有半點的不適和尷尬,即使在女人剛到兄弟家,只有一間房、一張床的時候,他們之間似乎也沒有半點的不適應和尷尬。這在外人曾經有過不少的流言蜚語,不過這些流言蜚語並沒有改變什麼,他們之間依然一如既往的相親相愛,依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現在生活條件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變,女人的家已由原來的茅草屋變成了一樓一底的兩層小樓。哥哥從幾年前就長期在外打工,辛辛苦苦把錢給女人交回來。一年回家休假一兩次,每次呆上一兩個月。弟弟常年在家,和嫂子一起伺弄那幾分責任地,與嫂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形影不離。在兄弟倆都在家的時候女人會帶著兄弟倆一起上街趕集,前面走著弟弟,後面走著哥哥,女人的臉上永遠帶著驕傲滿足的笑容。對於世人的想法似乎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