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年
本年年表
大事記
公元610年,巢被隋政府指派編寫《諸病源候論》又稱《巢氏病源》。
公元610年東羅馬改稱拜占庭。
公元610年,隋繼續開掘江南運河,開通鎮江至杭州段,長400公里。
公元610年,穆罕默德開始傳教,在麥加建成了歷史上第一個阿拉伯國家。
逝世劉焯﹝公元544-610年﹞.劉焯,字士元,信都昌亭﹝今河北冀縣﹞人。劉焯著《皇極曆》。
釋彥琮(公元556-610年),原名道江,隋代梵漢兼通、才華出眾的僧人。
歷史紀事煬帝大陳百戲
隋煬帝為了炫耀自己的富足,大業六年(六一零),使西域少數民族的使者和商人齊集洛陽。從正月十五夜開始,在天津街開設盛大的百戲場,給西域人演奏百戲。戲場周圍五千步,有一萬八千餘人奏樂,聲聞數里,燈光照耀如同白晝,一直演了十五天。煬帝還勒令洛陽點綴市容,把城內外樹木用帛纏飾,市人穿上華麗服裝,甚至賣菜也用龍鬚席鋪地。西域商人如果走到飯館門前,主人便請他入座,醉飽出門,不取分文,欺騙客人說:“中國富足,飯店酒食照例不要錢。”胡商稍黠者知道這是吹噓,故意說:“中國也有衣不蔽體的窮人,為何不將纏樹繒帛做衣給他們穿?”
文化紀事巢元方主編《諸病源候論》
《諸病源候論》乃官纂醫書,太醫博士巢元方於大業六年(六一零)奉詔編成。五十卷。本書分各科疾病為六十七門、列證候一千七百二十論,專論各種疾病的病源、病機、症狀。附有導引法。但不載方藥。此書為歷代醫家所重視。唐《外台秘要》、宋《太平聖惠方》中有關病源、病機等內容,每多引用。宋太醫局曾規定為學醫必讀之書。
雜譚逸事建國門起事
大業六年(六一零)正月初一,天色未明,東都數十人,身穿白衣,頭戴素冠,焚香持花,自稱彌勒佛,進入建國門(皇城端門),監門者皆叩頭,但這群人忽然奪取衛士武器,圖謀起事。齊王暕恰遇此事,將數十人全部斬首。東都立即大搜捕,連坐者千餘家。
張鎮周、陳棱赴流求
大業六年(六一零)正月,煬帝派虎賁郎將陳棱和朝請大夫張鎮周,從義安(今廣東潮州)出海,經高華等嶼(均屬澎湖列島),到達流求。流求人初見船艦以為是商旅,許多人來軍中貿易。陳棱等率兵登岸,流求王渴刺兜派兵拒戰,隋軍占領流求都城,將渴剌兜斬首,俘獲一萬七千人返回。二月,棱等獻流求俘,頒賜百官。
王世充領江都宮監
大業七年(六一零)三月,由王世充代張衡領江都宮監。王世充本為西域胡人,幼時跟從其母改嫁王氏,因從王姓。王世充性情狡詐、有口才,廣讀書籍,喜好兵法,並精通律令。煬帝多次到江都,王世充察言觀色,阿諛奉承,雕飾池台,奉獻珍物,滿足了煬帝驕奢的欲望,因此有寵於煬帝。
大事
(1)春,正月,癸亥朔,未明三刻,有盜數十人,素冠練衣,焚香持華,自稱彌勒佛,入自建國門,監門者皆稽首。既而奪衛士仗,將為亂;齊王遇而斬之。於是都下大索,連坐者千餘家。
(1)春季,正月,癸亥朔(初一),早晨,差三刻天亮時,有盜賊幾十名,頭戴白帽,衣穿白衣,焚著香,手持花,自稱是彌勒佛,從建國門進入,看門的人都跪下叩頭,接著這些人就奪取衛士的兵器,即將作亂。齊王楊遇見,率兵將這些人殺死。於是京師大肆搜捕,受牽連而獲罪的有一千餘家。
(2)帝以諸蕃酋長畢集洛陽,丁丑,於端門街盛陳百戲,戲場周圍五千步,執絲竹者萬八千人,聲聞數十里,自昏至旦,燈火光燭天地,終月而罷,所費巨萬。自是歲以為常。
(2)煬帝因為各蕃部落的酋長都匯集在洛陽,丁丑(十五日),在端門街舉行盛大的百戲表演。戲場周圍長五千步,演奏樂器的人有一萬八千人,樂聲幾十里以外都能聽到,從黃昏至清晨,燈火照亮了天地,至月未才結束。耗費巨萬,從此每年都是這樣。
諸蕃請入豐都市交易,帝許之。先命整飾店肆,檐宇如一,盛設帷帳,珍貨充積,人物華盛,賣菜者亦藉以龍鬚席。胡客或過酒食店,悉令邀延就坐,醉飽而散,不取其直,紿之曰:“中國豐饒,酒食例不取直。”胡客皆驚嘆。其黠者頗覺之,見以繒帛纏樹,曰:“中國亦有貧者,衣不蓋形,何如以此物與之,纏樹何為?”市人慚不能答。
各蕃部落酋長請求到豐都市場進行交易,煬帝允許了。他先下令整修裝飾店鋪,屋檐式樣要劃一,店內掛設帷帳,珍稀貨物擺滿店堂,商人們服飾華麗,連賣菜人也要用龍鬚席鋪地。胡客凡有經過酒食店的,命令店主都要邀請入座,酒足飯飽之後,不取酬償,並誆騙他們說:“中國富饒,酒食照例不要錢。”胡人都驚嘆。他們中聰明的人有些發覺,看到用絲綢纏樹,就問:“中國也有窮人,衣不蔽體,為什麼不把這些絲綢給他們做衣服,卻用來纏樹呢?”市上的人慚愧得無言以對。
帝稱裴矩之能,謂群臣曰:“裴矩大識朕意,凡所陳奏,皆朕之成算,未發之頃,矩輒以聞;自非奉國盡心,孰能若是!”是時矩與右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內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蘊、光祿大夫郭衍皆以諂諛有寵。述善於供奉,容止便辟,侍衛者鹹取則焉。郭衍嘗勸帝五日一視朝,曰:“無效高祖,空自勤苦。”帝益以為忠,曰:“唯有郭衍心與朕同。”
煬帝稱讚裴矩能幹,對群臣說:“裴矩非常能體會朕的意圖,凡是他陳述奏報的,都是朕已經想好而還未說出來的說,裴矩就已經說給朕聽了,要不是為國盡心,哪裡能夠這樣!”這時裴矩與右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內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蘊、光祿大夫郭衍都因為會阿諛逢承而得到煬帝寵信。宇文述善於侍奉煬帝,一舉一動都逢迎諂媚,侍衛煬帝的人都以他為榜樣。郭衍曾經勸煬帝五天上一次朝,說:“不要效仿文帝。白白地讓自己勞累、辛苦。”煬帝越發認為郭衍忠心,說:“只有郭衍和朕同心。”
帝臨朝凝重,發言降詔,辭義可觀;而記憶體聲色,其在兩都及巡遊,常以僧、尼、道士、女官自隨,謂之四道場。梁公蕭鉅,琮之弟子;千牛左右宇文,慶之孫也;皆有寵於帝。帝每日於苑中林亭間盛陳酒饌,敕燕王與鉅、及高祖嬪御為一席,僧、尼、道士、女官為一席,帝與諸寵姬為一席,略相連線,罷朝即從之宴飲,更相勸侑,酒酣淆亂,靡所不至,以是為常。楊氏婦女之美者,往往進御。出入宮掖,不限門禁,至於妃嬪、公主皆有醜聲,帝亦不之罪也。
煬帝上朝時神態莊重,說話、頒旨,言辭堂皇;但是他內心卻喜歡聲色,他在東、西兩京和巡遊各地時,常常讓僧、尼、道士、女道士跟隨,稱之為四道場。梁公蕭矩是蕭琮的侄子;千牛左右宇文是宇文慶的孫子,都被煬帝寵信。煬帝每日在苑中林亭間大擺酒筵,命令燕王楊與蕭矩、宇文以及文帝的妃嬪坐一席;僧、尼、道士、女道士坐一席;煬帝和自己寵愛的姬妃為一席,各席相連。煬帝退朝後即入席宴飲,互相勸酒,酒酣之際就混亂了,無所不乾,這是常有的事。楊氏婦女有漂亮的,往往被進獻給煬帝。宇文出入皇宮不限娒漚??劣阱?傘⒐?鞫加脅緩玫拿???鏡垡膊還腫鎪?恰*
(3)帝復遣朱寬招撫流求,流求不從,帝遣虎賁郎將廬江陳棱、朝請大夫同安張鎮周發東陽兵萬餘人,自義安泛海擊之。行月余,至其國,以鎮周為先鋒。流求王渴剌兜遣兵逆戰;屢破之,遂至其都。渴剌兜自將出戰,又敗,退入柵;棱等乘勝攻拔之,斬渴剌兜,虜其民萬餘口而還。二月,乙巳,棱等獻流求俘,頒賜百官,進棱位右光祿大夫,鎮周金紫光祿大夫。
(3)煬帝又派朱寬去招撫流求國。流求不順從,煬帝派虎賁郎將廬江人陳棱、朝請大夫同安人張鎮周徵發東陽兵一萬餘人,從義安渡海去進攻流求。他們在海上航行了一個多月,才到達流求,以張鎮周為先鋒。流求國王渴刺兜派兵迎戰,隋軍屢次擊敗流求軍,於是就攻到流求國都。渴刺兜親自率軍出戰,又被打敗,退入營柵內,陳棱等人乘勝攻克了流求國都,殺死渴刺兜,俘蕕流求人一萬餘名返回。二月,乙巳(十三日),陳棱等人向煬帝獻流求俘,煬帝賞賜百官,提升陳棱為右光祿大夫,張鎮周為金紫光祿大夫。
(4)乙卯,詔以“近世茅土妄假,名實相乖,自今唯有功勳乃得賜封,仍令子孫承襲。”於是舊賜五等爵,非有功者皆除之。
(4)乙卯(二十三日),煬帝下詔,“近年來封侯進爵,名不符實,從今以後,只有建有功勳的人才能得到賜土封爵,仍讓子孫承襲爵位。”於是過去賜的五等爵,沒有功勳的都被削去爵位。
(5)庚申,以所征周、齊、梁、陳散樂悉配太常,皆置博士弟子以相傳授,樂工至三萬餘人。
(5)庚申(二十八日),把所徵召來的周、齊、梁、陳四朝的散樂藝人,都安排在太常,都設定博士弟子以便相互傳授技藝,樂工達到三萬餘人。
(6)三月,癸亥,帝幸江都宮。
(6)三月,癸亥(初二),煬帝駕游江都營。
(7)初,帝欲大營汾陽宮,令御史大夫張衡具圖奏之。衡乘間進諫曰:“比年勞役繁多,百姓疲弊,伏願留神,稍加抑損。”帝意甚不平,後目衡謂侍臣曰:“張衡自謂由其計畫,令我有天下也。”乃錄齊王攜皇甫詡從駕及前幸涿郡祠恆岳時父老謁見者衣冠多不整,譴衡以憲司不能舉正,出為榆林太守。久之,衡督役築樓煩城,因帝巡幸,得謁帝。帝惡衡不損瘦,以為不念咎,謂衡曰:“公甚肥澤,宜且還郡。”復遣之榆林。未幾,敕衡督役江都宮。禮部尚書楊玄感使至江都,衡謂玄感曰:“薛道衡真為枉死。”玄感奏之;江都郡丞王世充又奏衡頻減頓具。帝於是發怒,鎖詣江都市,將斬之,久乃得釋,除名為民,放還田裡。以王世充領江都宮監。
(7)當初,煬帝打算大規模地建設汾陽宮,他命令御史大夫張衡準備好圖冊奏報。張衡乘機勸說:“連年勞役繁多,百姓疲憊,希望您注意,稍微地減少一點勞役。”煬帝心裡很不高興,聽後眼睛看著張衡對侍臣說:“張衡自認為是由他策劃,讓我得到天下的。”於是舉出了過去齊王楊帶著皇甫詡跟隨煬帝車駕之事和前次到涿郡祭祀恆岳時父老等拜見者的衣冠很多都不整齊的事,譴責張衡作為掌管司法的官員而不能舉發糾正,因此調張衡出任為榆林太守。後來,張衡監督建設樓煩城,因煬帝巡遊樓煩城,張衡才得以謁見煬帝。煬帝厭惡張衡沒有疲乏變瘦,認為他對自己錯誤不能時時自咎,對張衡說:“你太肥胖光潤了,還是回榆林郡合適。”於是又派他回榆林。不久,煬帝命令張衡監督建設江都宮。禮部尚書楊玄感出使到江都,張衡對他說:“薛道衡真是冤枉死的。”楊玄感報告了煬帝。江都郡丞王世充又奏報說張衡頻頻減少宮中的設備物品。於是煬帝發怒,命令把張衡用枷鎖鎖往江都鬧市,準備殺掉他,很久後才釋放了張衡,除名為民,放回家鄉。讓王世充統領江都宮監。
世充本西域胡人,姓支氏,父收,幼從其母嫁王氏,因冒其姓。世充性譎詐,有口辯,頗涉書傳,好兵法,習律令。帝數幸江都,世充能伺候顏色為阿諛,雕飾池台,奏獻珍物,由是有寵。
王世充原本是西域的胡人,姓支氏,父親叫支收。他很小就跟隨母親嫁給了王氏,因此就冒用了王姓。王世充性情狡詐,有口才,涉獵過不少書籍經傳,喜好兵法,熟習律令。煬帝幾次到江都,王世充都能察言觀色阿諛諂媚,他雕縷裝飾池台,進獻珍奇物品,因此得到煬帝的寵信。
(8)夏,六月,甲寅,制江都太守秩同京尹。
(8)夏季,六月,甲寅(二十四日),規定江都太守的品級與京尹相同。(9)冬,十二月,己未,文安憲侯牛弘卒。弘寬厚恭儉,學術精博,隋室舊臣,始終信任,悔吝不及者,唯弘一人而已。弟弼,好酒而,嘗因醉射殺弘駕車牛。弘來還宅,其妻迎謂之曰:“叔射殺牛。”弘無所怪問,直答云:“作脯。”坐定,其妻又曰:“叔忽射殺牛,大是異事!”弘曰:“已知之矣。”顏色自若,讀書不輟。
(9)冬季,十二月,己未(初三),文安憲侯牛弘去世。牛弘為人寬厚謙恭,學術精博,隋王室的舊臣始終受到信任而沒有受到恥辱和災禍的,只有牛弘一人而已。牛弘的弟弟牛弼嗜好飲酒,酒醉後易發怒,曾經因醉酒而射死了牛弘駕車的牛。牛弘回家,他妻子迎上來告訴他:“叔叔射死了牛。”牛弘沒有感到奇怪,只回答說:“做成肉脯。”他坐下後,妻子又說:“叔叔忽然射死牛,這是非常奇怪的事。”牛弘說:“我已經知道了。”神色自然若無其事,繼續看書沒有中斷。
(10)敕穿江南河,自京口至餘杭,八百餘里,廣十餘丈,使可通龍舟,並置驛宮、草頓,欲東巡會稽。
(10)煬帝命令開鑿江南河,自京口至餘杭,長八百餘里,寬十餘丈,使之可以通行龍舟,並在沿岸設定驛宮、臨時停頓處,打算向東巡遊會稽。
(11)上以百官從駕皆服褲褶,于軍旅間不便,是歲,始詔“從駕涉遠者,文武官皆戎衣,五品以上,通著紫袍,六品以下,兼用緋綠,胥史以青,庶人以白,屠商以皂,士卒以黃。”
(11)煬帝認為跟隨車駕的百官都穿帛做的夾下衣在軍旅中行動不方便,這一年第一次頒詔:“跟從車駕長途跋涉的人,文武官員都穿戎服,五品以上的官員,一律穿紫袍,六品以下的官員穿緋綠色的袍子,胥吏穿青衣,庶民百姓穿白衣,屠戶商人穿黑衣,士卒穿黃衣。
(12)帝之幸啟民帳也,高麗使者在啟民所,啟民不敢隱,與之見帝。黃門侍郎裴矩說帝曰:“高麗本箕子所封之地,漢、晉皆為郡縣;今乃不臣,別為異域。先帝欲征之久矣,但楊諒不肖,師出無功。當陛下之時,安可不取,使冠帶之境,遂為蠻貊之鄉乎!今其使者親見啟民舉國從化,可因其恐懼,脅使入朝。”帝從之。敕牛弘宣旨曰:“朕以啟民誠心奉國,故親至其帳。明年當往涿郡,爾還日語高麗王:勿自疑懼,存育之禮,當如啟民。苟或不朝,將帥啟民往巡彼土。”高麗王元懼,藩禮頗闕,帝將討之;課天下富人買武馬,匹至十萬錢;簡閱器仗,務令精新,或有濫惡,則使者立斬。
(12)煬帝到啟民可汗營帳的時候,恰好高麗使者也在啟民的帳里,啟民不敢隱瞞,就讓他覲見煬帝。黃門侍郎裴矩勸煬帝說:“高麗本是西周時箕子的封地,漢、晉時代都是中國的郡縣,如今卻不稱臣,成了一個國家。先帝很長時間就想征伐高麗,但是由於楊諒不成器,以致師出無功。陛下您君臨天下之時,怎能不征伐它,而使文明禮儀之境,成為荒涼野蠻的地方呢?今天高麗的使者親眼看到啟民舉國歸化中國,可以趁他恐懼時,脅迫高麗派遣使者入朝。”煬帝採納了這個意見。讓牛弘宣讀詔旨說:“朕因為啟民誠心地尊奉中國,所以親自來到他的營帳。明年朕將要去涿郡,你回去時告訴高麗王:不要心懷疑慮,只要報答朕養育之恩的禮儀,朕會象對待啟民一樣對待你們。但是,假如不來朝見,朕將率領啟民去巡視你的國土。”高麗王高元很害怕,但蕃國進覲的禮卻很少,煬帝要討伐高麗;命令天下的富人買軍馬,每匹價至十萬錢;命人挑選、查驗兵器和儀仗,要求務必精、新,若發現有粗製濫造的,檢查官立即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