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長江大學師生跪訪事件

11·1長江大學師生跪訪事件

“長江大學師生跪訪事件” 是指2011年11月1日 ,數十名長江大學(Yangtze University)教授和研究生先後到湖北荊州市的區、市兩級政府門前下跪請願,要求市政府取締一家大學校園附近的污染嚴重的小鋼廠,維護長江大學師生的健康權益 。

事件簡介

11·1長江大學師生跪訪事件 11·1長江大學師生跪訪事件

“驚人一幕,教授給官員下跪”。2011年11月2日晚,新浪微博實名認證的第十屆全國人大代表王全傑在微博中稱,長江大學受楚航金屬製品公司違法鋼廠污染,師生前往荊州區政府信訪,有教授和學生向官員下跪。3日,長江大學西校區一不願透露姓名的教授證實,污染、上訪及下跪情況均屬實。對於爭議頗高的下跪,該教授直言不諱,“我本人就下跪了。”該教授稱,師生們已經走了所有能夠想到的合法途徑來反映污染一事,但全部走不通,不起作用。“為了我們的生命健康,下跪真的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3日下午,區政府辦公室人員稱,荊州區政府領導已經帶領環保局等部門到涉事鋼廠現場處理,對楚航金屬製品公司採取了停電措施。長江大學師生投訴的排污企業已停止生產。

四年信訪

2007年,長江大學西校區圍牆邊建起了荊州楚航特種鋼製品有限公司。該公司後掛靠在荊州市群力金屬製品有限公司旗下,成為其楚航分公司,利用群力公司的許可證進行生產,主要使用國家落後設備中頻爐,回收廢舊鋼鐵生產建築用鋼筋。公司鋼廠距離長江大學西校區僅有數百米距離,其生產中排放的有毒有害氣體、粉塵、噪音瀰漫到校園,對西校區逾萬名師生的身體健康造成直接威脅,不少師生出現頭痛、咽喉炎等慢性疾病,學校的正常教學秩序受到很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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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市環保局工作人員該公司用中頻感應爐煉製“地條鋼”屬違規生產,且產生污染。且該公司的建設項目與審批項目也不一致,2011年已經向該廠下發過停產通知書。但工廠卻依然進行生產。長江大學一教授接受採訪時說,從國家到荊州區各級政府的各個部門,“4年了,該找的都找過了,但就是沒有用”。網上流傳的申訴材料稱,該廠“利用從各地收來的廢舊鋼鐵生產建築用鋼筋。公司既無合法手續,生產的產品又嚴重不合格,危害社會安全,因質量嚴重不合格,多次被外地工商局查處……許多師生出現頭痛、白血病、咽喉炎等慢性疾病,難以堅持正常的學習和工作,已嚴重危害1.5萬名師生的身體健康”。按照申訴材料的說法,從2007年10月起,師生代表先後向國務院辦公室、國家質監總局、國家工商總局、湖北省省政府、環保廳等部門實名舉報;2010年8月,學校三名政協委員在政協荊州市第三屆委員會第六次會議上,亦曾就此向荊州市政府提案抗議,但結果,不僅污染行為沒有得到遏制,該廠的“生活規模擴大了數倍”,並於2011年悄然改名“荊州群力金屬製品有限公司楚航公司”後,依舊繼續生產。該教授還稱,這4年間,學校學生的咽喉炎等小病屢見不鮮,甚至有不少老師罹患癌症。

2011年3月,當地政府曾向師生承諾,要求鋼廠在六個月內整改,如整改失敗就關閉,“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多月了,(這家企業)依然在生產”。“我們確實不能證明患癌症與工廠有絕對的關係,但政府和工廠也不能證明完全沒有關係吧?”這位教授稱,2011年11月2日,荊州區分管工業生產的馮姓副區長前來處理此事,政府方面提出解決方案是將煉鐵車間搬遷,保留軋鋼車間。搬遷時間為兩個月。師生代表則要求將工廠全部搬遷,且在搬遷過程中要停止生產。當日,雙方未能形成一致的意見。

請願發生後,網上流傳著一種說法,荊州區分管工業生產的馮姓副區長在接待長江大學師生時稱,“非洲沒污染,你們搬到非洲去”。教授稱,馮姓副區長出面接待師生時,一位丈夫因癌症離世的女性與馮姓副區長口角了起來,馮姓副區長也是在情緒激動時說了這句話。

觀點

教授向官員下跪的照片很快成為網路的熱點,並引發了網友感慨。“liundr”評論說,“社會到了知識分子下跪的時代,不知道意味著什麼?”關於這種因污染而下跪的現象,學者熊培雲曾經有個形象的比喻:膝蓋上的環保――有時候,包含尊嚴意味之膝蓋的下屈只是為了點燃更多的關注。長江大學的教授和學生算是中國的知識分子了,應該說他們還不能算是弱勢群體,他們在這個社會上的話語權應該還是很大的,他們不是不懂民主、不懂法制,他們也不是沒有去嘗試,可是就連他們也要選擇最無奈的方式,用向他們的父母官下跪這種封建的行動來發聲,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當那些滿頭白髮的老教授,與青春蓬勃的博士生齊齊跪倒在當地政府的門前,我們可以想像,這一刻,在他們心中有著怎樣的無奈。如果連尊重知識、尊重教育、尊重知識分子們的發言權都落了空,忽視公平正義、忽視廣大老百姓的利益,試想這個民族的未來在哪裡?

尤顯傷感的“提請關注”,其實是空白環保救濟後的無奈舉動――4年、9次反映,換來的是一句“寧搬大學不搬工廠”的答覆。長江大學師生們發出的求助信息一定比普通人要多,甚至,他們的求助也會更有策略。然而,到最後,所有的努力都歸於零。極限身體方式的表達,往往只是最後的訴求路徑。相比普通人,長江大學的師生們顯然更知道“男兒膝蓋”的重量,更知曉當“大學師生下跪”和“環境污染”關聯起來可能產生的輿論震撼力,所以,這一起大學師生下跪事件更像是故事式的製造:他們只是想經由背離常識的舉動,對公共輿論神經進行衝擊,讓污染不至於被忽略。

從常識來理解,“跪”的願景有兩種,一為感恩,一為乞求。污染企業不是教授辦的,也不是教授批的,責任顯然不在這些“教書匠”的一方。那么,咱們既然沒有過錯,問心無愧,何必要跪?

既然錯不在教授們,他們卻下跪了,他們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呢?喔,“請求關停污染企業”。這就更讓人想不通了,企業污染了大學校園,理應由企業主向受害方表達歉意,或者,審批了污染企業的權力部門自省,向公眾致意。未必下跪,只要表達個意思,公眾也都能理解,畢竟大家還是通情達理的,而且絕對沒有不靠譜的奢求。但,下跪的偏偏是受害的教授們,這讓再善良的人也無法接受。

古語說,男兒的膝下有黃金,除非天地父母不是可以隨便下跪的。長江大學教授們的這一跪,應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境地了,不得已而為之的。希望這么一跪,能夠對權力椅上的個別人有所震動,也能對某些麻木的官僚作風有所震動。倘若真能如此,這一跪,也還值得。如果被“有關部門”的“調查研究”搪塞了,那么,這一跪,也就只能成為一些人酒足飯飽後的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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