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評估
在此情況下,法國藥監局(ANSM)評估部部長塞西爾·代爾瓦爾簽署同意內部秘密調查行動,1月18日,法國藥監局撰寫了一份調查報告。不論對於試驗的操作機構Biotrial還是對於試驗的批准部門——法國藥監局來說,這份檔案都是沉重一擊。社會各界輿論紛紛,其中涉及到藥物檢測之前的臨床評估環節,關係到葡萄牙實驗室的試驗流程在雷恩正式實施之前的再審核和批准環節。這一環節有兩個評估人,一個臨床,一個非臨床。這次內部調查揭露,非臨床評估人曾傳達一份報告,警告臨床評估人該實驗對中央大腦神經系統有影響,因為在狗、老鼠和猴子等實驗動物身上觀察到了一些病變。然而法國藥監局無視該警告,最終斷定“在此項研究中患者的安全能夠得到保證”。
評估部部長說,更糟糕的是,臨床評估報告沒有把非臨床評估人觀察到的對實驗動物神經系統的影響考慮在內。最後,臨床報告強調“試驗處於第一階段,安全無風險”。這個結論現在飽受爭議。
調查細節
相比於死於醫院的2508號誌願者,其他志願者所用劑量較小,但副作用也很快顯現。三月初,法國藥監局下屬的臨時專業科學委員會CSST透露,這項臨床試驗會造成視覺障礙,但一直被人忽略。因此,當兩個志願者分別兩次攝入10毫克藥物後,一個視覺模糊,另一個變成復視。2308號誌願者身上兩次出現副作用,均發生在攝入藥物後5小時15分之時。2305號誌願者的復視分別發生在攝入藥物5小時35分和8小時35分時。四次副作用均持續1到2.5小時。CSST說:“研究者和檢測機構並不認為這種現象與藥品和試驗直接相關,因為在其他攝入20毫克的志願者身上沒有發現類似現象。”
在攝入10毫克藥品的志願者身上也出現了其他可疑的副作用,比如頭部不適。副作用首先出現在2303號誌願者身上,彼時CSST的報告只提到“眩暈或者輕微頭痛”。而塞西爾·代爾瓦爾的報告中提到,頭部不適可長達29小時。2404號患者攝入20毫克藥物之後,副作用竟達47小時。總而言之,這四名志願者呈現出的不正常反應沒有引起Biotrial實驗室的關注。該機構通過律師發聲,保證“這些日常生活可見的現象在試驗中並不普遍,而且沒有反覆出現,因此不必擔心。”
現在可以確認的是,在攝入50毫克藥物的志願者入院死亡之前,該實驗室沒有透露任何嚴重的副作用。一位接受採訪的神經學家表示“被Biotrial的輕率行為所震驚”,他還說:“在有關中央大腦系統的研究中,如果一些視覺障礙或者頭部不適不被視為副作用,那么就會出現問題了。”
存在問題
人類保護委員會(CPP,旨在確保針對人類的生物醫藥研究能夠遵守規則)接受了Biotrial的要求,同意把大麻吸食者(指日平均吸兩根以上,或者在半年內每周吸四次的人)納入志願者隊伍。加利福尼亞大學神經生物學、藥理學和生物化學教授丹尼爾說:“這一舉動可能會帶來一些混亂,但是並不危險。”但是,當藥物劑量達到一定程度時就比較嚴重了。“真正的問題在於第一階段給志願者注入過多藥物,藥物在體內累積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為什麼研究室要測試這么高劑量的藥物呢?目前原因還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少劑量的藥物在人體內發揮作用需要三天,(因此為了加快藥物反應或許會加大劑量)”
丹尼爾還說:“他們可能會辯解說,在研究第一階段加大劑量是正常的,是為了確保藥物的安全性。這話是對的,但僅限於某些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