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西樓晚眺[鹹陽城東樓]

鹹陽城西樓晚眺[鹹陽城東樓]

鹹陽城西樓晚眺,是唐代詩人許渾的作品。此詩用雲、日、風、雨層層推進,又以綠蕪、黃葉來渲染,勾勒出一個蕭條淒涼的意境,借秦苑、漢宮的荒廢,抒發了對家國衰敗的無限感慨。全詩情景交融,景中寓情,詩人通過對景物的描寫,賦予抽象的感情以形體,在呈現自然之景的同時又體現豐富的生活經驗,以及對歷史和現實的深刻思考。景別致而悽美,情愁苦而悲愴,意蘊藉而蒼涼,境雄闊而高遠,神完氣足,為唐人登臨詩篇之佳作。

基本信息

作品概況

作品名稱:鹹陽城西樓晚眺

創作年代:唐代

作者:許渾

作品體裁:七言律詩

作品原文

一上高城萬里愁,蒹葭楊柳似汀洲。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鳥下綠蕪秦苑夕,蟬鳴黃葉漢宮秋。

行人莫問當年事,故國東來渭水流。

作品賞析

這首詩的標題有兩種不同的版本,一般採用的是“鹹陽城西樓晚眺”,而不是“鹹陽城東樓”。因為前一個標題更為醒目和合理。“西”字更近情理,而且“晚眺”也是全詩的重點。 同為晚唐詩人的李商隱有一首《安定城樓》,與許渾的這首詩不但題似,而且體裁相同,韻律相同。這還不算,李商隱詩的頭兩句:“迢遞高城百尺樓,綠楊枝外盡汀洲。”都用“高城”,都用楊柳,都用“汀洲”。然而,一比之下,他們的筆調,他們的情懷,就不一樣了。李商隱詩中,一個“迢遞”,一個“百尺”,全在神超,表現出文采的風流;而許渾詩中一個“一上”,一個“萬里”,特別有氣勢。 “一”上高城,就有“萬”里的愁懷,這正是巧用了兩個不同意義的“數字”而取得了一種獨特的藝術效果。萬里之愁的用意,在詩人的筆下已經明顯地表現出來——“蒹葭楊柳似汀洲”。一個“似”字,早已道破,這裡並沒有什麼真的汀洲,不過是詩人在想像之間,看起來相似而已。詩人家在潤州丹陽,他此刻登上鹹陽城樓,舉目一望,見秦中河湄風物,居然和江南有點相似。於是筆鋒一點,微微唱嘆。萬里之愁,以思鄉的情緒開始。蒹葭秋水,楊柳河橋,都與懷人的傷別有聯繫。 以上單說句意。如果從詩的韻調丰采來說,“蒹葭楊柳似汀洲”七個字,正是“無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再從筆法看,他起句將筆一縱,出口萬里,隨後立即將筆一收,回到眼前。萬里之遙,一筆挽回,而且詩人寫眼中所見的景象,瀟瀟灑灑,全不呆滯,筆中蘊含有萬里之意。 詩人憑欄送目,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見一片雲生,暮色很快到來;那一輪紅日,已經逼近西山,沒過多久,已經隱隱挨近西邊的寺閣了。據詩人自己在句下註明:“南近磻溪,西對慈福寺閣。”雲生日落,片刻之間,“天地異色”,那境界已經變了,緊接一陣涼風,吹來城上,頓時吹得那城樓越發空空落落,蕭然凜然。詩人憑著“生活經驗”,知道這陣風是下雨的先兆,雨勢迫在眉睫了。景色遷動,詩人的心情也隨之改變。三、四兩句的描摹十分形象生動,使讀者如同身在城樓之上、風雨之間,是千古流傳的名句。這兩句詩的特點在於寫境傳神,詩人把“雲”“日”“雨”“風”四個同性同類的“俗”字連用在一處,而四者的關係卻十分清晰、自然、生動,錯綜輝映,並無一絲一毫的“合掌”之感,也沒有刻意組織經營、勉強用詞的痕跡。雲起日沉、雨來風滿,在“事實經過”上是一層推進一層,有條不紊;然而在“藝術感覺”上,則又錯錯落落,“參差”有致。“起”和“沉”,形成對比句,而“滿”字本身也有虛實之趣。詩人說“風滿”,而實際上空無一物;說空空落落,而越發顯得他的愁緒“滿樓”。而風雨將至,“形勢逼人”,詩人卻並沒有被天氣的變化“嚇跑”,依然登臨縱目,獨倚危欄。前一聯寫得聲色如新,氣勢兼備,具有那種箭已在弦,不得不發的意趣。詩人只說“欲”來,筆下的精要,全在虛處。而下一聯,“鳥下綠蕪”,蟬吟高樹,那種神情意態十分自在悠閒,並沒有受到“暴風雨”的影響。 李白憶秦娥》里寫道:“樂遊原上清秋節,鹹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詩人許渾,也正是在西風殘照里,因為見到了“漢闕秦陵”之類的景象而引起了感懷。鹹陽本是秦漢兩代的故都,舊時禁苑,當日深宮,在許渾的這首詩里卻只剩下綠蕪遍地,黃葉滿林,唯有蟲鳥不識興亡,像在憑弔。詩人的“萬里”之愁,也就是“萬古”之愁。 最後兩句中,“行人”就是過客,可泛指古往今來,各處的征人遊子,也可包括詩人自己在內。詩中說“莫問”,詩意卻正是“要問”,而且“問”過多次了,表現了詩人很深的感慨。“故國東來渭水流”,大意是說,詩人很早就聽說過鹹陽古地的名城了,可是到了這裡一看,卻是所剩無幾,只有“西風吹渭水”,詩人因此深有感慨。這兩句寫得神完氣足,“氣足”,不是氣盡,也不是語意已盡。末尾一句,使全篇有“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的好處,有悠悠不盡的意味。渭水的流動自西向東,在空間上,有城、樓、草、木、汀洲,等等。它的流動,是自古及今的。而時間上,則有起、沉、下、鳴、夕、秋,等等,字裡行間凝結了詩人萬里的愁緒和千年的思緒,使讀者也有愁思無窮無盡的感受。詩人所說的“行人”,也正是空間的過客和時間的過客的統一體。[1]

作者簡介

許渾(約791——約858),字用晦,因曾經住在京口(今江蘇鎮江)丁卯澗,後來就以“丁卯”來命名他的作品集,世稱“許丁卯”,又曾任郢州刺使,所以也被稱為“許郢州”。他善於寫律詩,多寫登臨懷古和寄情山水的作品,以文辭工麗、屬對精切、格律整密著稱於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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