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桐葉成陰拂畫檐

《鷓鴣天·桐葉成陰拂畫檐》是宋代詞人謝逸創作的一首詞。上片描寫歌女優美的翩翩舞姿。“桐葉成陰拂畫檐,清風涼處卷疏簾。”這起筆二句點出了那位歌女歌舞的時間、地點,並渲染了宜歌宣舞的環境氣氛。下片抒發歌女懷人的抑鬱心態。從過片起,詞中所敘述的時間、地點都轉換了,大概是宴罷歌歇之後,歌女回到自己房中憑欄遠眺,心中禁不住觸發了離愁別緒。和上片比較,下片的情調也完全變了,而那位歌女亦判若兩人。詞中描述的是一位歌女的精湛舞藝及戀懷情郎的惆悵情愫。

作品原文

桐葉成陰拂畫檐。清風涼處卷疏簾。紅綃舞袖縈腰柳,碧玉眉心媚臉蓮。

愁滿眼,水連天。香箋小字倩誰傳。梅黃楚岸垂垂雨,草碧吳江淡淡煙。

作品賞析

詞中描述的是一位歌女的精湛舞藝及戀懷情郎的惆悵情愫。謝逸詞素稱輕倩可人,此詞亦有這樣的審美效應。

上片描寫歌女優美的翩翩舞姿。“桐葉成陰拂畫檐,清風涼處卷疏簾。”這起筆二句點出了那位歌女歌舞的時間、地點,並渲染了宜歌宣舞的環境氣氛。時間正當“桐葉成陰”的初夏,地點為一處清風“卷疏簾”的樓台上,此處雕窗畫檐,桐葉成陰,清風吹拂,真乃“傳涼入鏤檻,發氣滿瑤台“(南朝梁簡文帝《詠風》),確為夏日詩朋酒侶飲宴觀舞的好場所。“紅綃舞袖縈腰柳”,“腰柳”即“腰似柳”,腰細得如柳條迎風,風流裊娜。這一句正面寫歌女的舞姿,且看她吧,她那一雙長長的紅綃舞袖前後交錯招展,不住地在她那小腰身之間左縈右繞,真可謂“舉腕嫌衫重,回腰覺態妍”(南朝梁簡文帝《詠舞》),輕盈俏麗極了。“碧玉眉心媚臉蓮”,“碧玉眉心”,謂眉心如碧玉那么翠綠,“臉蓮”即“芙蓉如面”,白居易《長恨歌》之意。特別是中間著一“媚”字,使她的翠眉得與蓮臉交相輝映,顯得鮮艷嫵媚極了。這一句和上一句搭配起來,構成了相當工穩的對仗句,如果上一句是詞人以全景鏡頭跟蹤追攝歌女“度舞飛長袖”的翩翩舞姿,那么這一句則又以特寫鏡頭集中顯示她輕歌妙舞時的嫵媚面容。《紅樓夢》第五回解釋秦可卿乳名兼美道:“其鮮艷嫵媚,有似乎寶釵,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詞中的這位歌女,在詞人筆下,早已是黛玉型女性之美和寶釵型女性之美兼而有之,她實際上也就是中華民族審美理想中的標準美人形象。同時這樣寫來也表明詞人對那位歌女是極盡讚譽之能事了。

下片抒發歌女懷人的抑鬱心態。從過片起,詞中所敘述的時間、地點都轉換了,大概是宴罷歌歇之後,歌女回到自己房中憑欄遠眺,心中禁不住觸發了離愁別緒。和上片比較,下片的情調也完全變了,而那位歌女亦判若兩人。《釋名》曰:“目,默也,謂默而內識也。”又南朝宋謝惠連《目箴》曰:“氣之清明,雙眸善識。”此詞下片第一句就寫歌女之目,從其眼神中自然流露出內心難以排遣的抑鬱,這也就是“愁滿眼”。她的抑鬱之所以難遣,是由於她情郎遠去,如今形單影隻,於是,舞罷回房之後,便憑欄遠眺,期望能觀察到情郎的行蹤。然而事與願違,所能看到的惟有“水連天”而已,這反而更加強化了她內心的惆悵。既然伊人在那不知所在的遙遠的地方,她即使意欲修書訴說,可是人海茫茫,“香箋小字倩誰傳”呢?這正如南朝梁吳筠《閨怨》所寫的“相去三千里,參差書信難”。最後,這首詞又以一組更為工穩的對仗句作結,即“梅黃楚岸垂垂雨,草碧吳江淡淡煙”。這一結句所寫的,正是那位歌女憑欄即目所能看到的和想像中的江南“黃梅時節家家雨”的朦朧景色,同時又藉此正好進一步烘托出了她內心的孤寂迷離,真不知如何是好,因而有言已盡而意未窮的妙趣。

詞人藉助本詞上下片情調異趣以至對立的安排,揭示出那位歌女表里不一的矛盾而痛苦的心理狀態,原來她載歌載舞的表演,不過是強作歡顏罷了。這樣的描述,既表現了那位歌女對其情郎的忠貞不渝,亦暴露了封建士大夫文人逢場作戲玩弄女性的惡劣作風,同時也自然地表達了詞人對歌女一類被賤視、被欺侮的社會底層女性的難能可貴的同情感和愛美心理。

作者簡介

謝逸(未知-1113),字無逸,號溪堂,撫州臨川(今江西撫州)人。屢舉進士不第,以詩文自娛,布衣終身。曾作蝶詩三百首,多有佳句,盛傳一時,時人因稱“謝蝴蝶”。江西詩派重要作家。其詞既具花間之濃艷,又有晏殊、歐陽修之婉柔,長於寫景,風格輕倩飄逸。有《溪堂集》、《溪堂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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