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從‘黔中第一山`的峰巔下來,我早變得滿臉的豬肝色,而母親呢,只微喘著歇息了一陣,便昂首邁步往前走,這86歲的老人甚至賽過了同行的曾孫。看盡滄桑的母親竟不老,這問題的根源始終累我探尋。
舉例
一串不相干的畫面映入腦海——
30多年前,用許久的積蓄托人從上海捎來一雙高跟鞋,看那又嬌又傲的鞋樣,臨近結婚的我居然不敢多穿著它出去,生怕別人的眼光火辣辣地燙來。即使在家裡,父親的威嚴也弱了我對寶貝鞋的興趣。而母親呢,則喜滋滋地把高跟鞋自己套上,來來回回把那木地板踏得咚咚作響,對於我的羞責,母親是這樣回答的:“前怕狼後怕虎的,還怎么做人?”
20多年前,當我們夫妻都為迪斯科的音樂感到不適時,母親居然跟著節奏,學著青年人的樣晃動起來,她樂得孩子般說:“多好聽啊,你們都跳啊。”
前些年,當母親參加朋友的葬禮回來後,給我們立了規矩,一定要簡樸辦後事。母親的解釋是,父親去了,她的朋友也基本走了,她不願連累後人。在母親那一輩,這是石破天驚的事情。真的,母親是我見過最開明的人。
要說文化素質,正如母親自己所說的,‘大字不識一斗’,可就是那種與生俱來的本真讓母親擺脫了世間沉重的精神桎梏——對於繁瑣禮節,她勇敢去繁求簡;對於人情世故,她用獨立形成的善念來果斷處世,毫不拖泥帶水;對於流言與旁責,她敢於面對質疑和寒冷的目光,毫不退縮;母親不但開明,更是勇敢和智慧的女人。
而這樣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如果世間真有延年益壽的蟠桃,我願意學會飛檐走壁,我願意苦練屠龍術,我願意度涉刀山火海為她偷來,獻給這高壽又令人無比尊敬的老人。
三國時期吳國將領
高壽,三國時吳將領。孫權黃武四年(225)冬,魏文帝曹丕率大軍至廣陵,見江水浩蕩,乃嘆而退還。壽受孫韶之命率敢死士五百人於徑路襲擊曹丕,獲副車羽蓋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