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作
駱寒超著有專著《新詩創作論》、《駱寒超詩論選》,論文《白莽——無產階級的詩人》、《論郭沫若早期的三篇詩劇》、《想像·直覺·內在律——論〈女神〉的創作特色》、《論艾青的詩歌藝術》、《論艾青詩的抒情結構》、《新詩的意象藝術》、《評艾青〈歸來的歌〉》、《論魯迅的詩歌創作》、《論左聯時期的詩歌》、《論何其芳抒情個性的形成及其演變》,主編《艾青研究論集》、《艾青紀念文集》(合作)等。
專著《艾青論》、《中國現代詩歌論》分獲浙江省第一、二屆社會科學優秀成果二、一等獎。 和艾青共命運的駱寒超
人物簡介
在浙江大學求是新村71幢宿舍的底樓,住著一位年過花甲的中文系教授、著名詩歌評論家、詩人。他就是我們的諸暨老鄉駱寒超先生。
駱寒超,1935年出生於諸暨市楓橋鎮,1957年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曾在文藝界工作多年,任文學雙月刊《江南》編輯。1988年調浙江大學任教,曾任中文系主任。現為浙江大學中文系教授、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會理事、中國詩歌學會理事。 2012年5月,當選為江蘇省中華詩學研究會顧問。
出版有《艾青論》、《中國現代詩歌論》、《新詩創作論》、《新詩主潮論》、《駱寒超詩論集》、《艾青評傳》;詩集《伊甸園》、《三星草》;主編《當代創作藝術》、〈現代詩學〉。
從駱寒超的個人簡歷看,你一定會覺得他的人生還算一帆風順。假如你這樣認為的話,那就錯了。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一段曲折離奇的人生經歷。
主要事跡
駱寒超原名駱運啟,可以說在大學畢業之前,他的確順風順水地走了過來。但1957年的夏天,這個駱寒超永遠不會忘記的日子,災難降臨到了這個當時什麼事也不懂的年輕人身上。因為傾心於詩歌而崇仰了艾青,也因為崇仰了艾青而完成了11萬字的題為《艾青論》的畢業論文。但未等答辯,艾青因眾所周知的原因遭受政治冤屈,而當時正處畢業分配這一關鍵時刻的他,也因此而受到了牽連。就這樣,年僅22歲的駱寒超被分配到溫州近效的永強中學,開始了漫長的教書生涯。
(浙江大學中文系教授、著名詩歌評論家、詩人 駱寒超 同期聲)
艾青對我一生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或者說我的命運都和艾青有關,最早接觸艾青大概是在1951年,我在杭高念書的時候,第一次讀到艾青的一首詩,叫做《血落在中國的土地上》。但是艾青是什麼人呢?我不曉得,我看他的詩對勞動人民充滿著熱愛,充滿著追求真理,追求光明的那種精神,所以就我個人自己來說,我深深愛上他了。為了艾青,57年(我被)打成右派,我在大學畢業的時候,寫畢業論文就寫《艾青論》,也就在1957年5月份定稿《艾青論》,作為畢業論文,本來應該說蠻好的,艾青是個革命詩人嘛,但是8月份艾青(被)打成右派,我也就在8月份補上一個右派的帽子,所以說,是因為研究艾青,我被打成右派的,所以說艾青同我也有一種必然的關係,從此,我的人生道路非常艱難曲折。
永強中學是一所農村中學,教師當然只管上課,並不從事文學創作和研究,況且駱寒超不是一個普通的教師,而是一個“戴帽”的教師。
戴在駱寒超頭上的“帽子”,既不是我國古代那種堂皇的冠冕,更不是歐洲的那種光榮的桂冠,而是階級鬥爭的“緊箍咒”,如果被人發現他在寫詩或者作文,就會被斥為不務正業,這使他處於極為痛苦的境地。但他並沒有被征服,為了自己的理想堅強地掙扎著。以至於當時學校的領導和同事誰也不知道他還在寫詩和研究詩歌。
(浙江大學中文系教授、著名詩歌評論家、詩人 駱寒超 同期聲)
我沒有放棄事業的追求,同我家鄉浙東人的脾氣或者諸暨人的脾氣是分不開的,我倒的確是一直堅持著,我也許可以這樣說,我在最苦難的時候,我翻譯了許多詩歌,特別是俄羅斯一些詩人。我也寫了很多學術論文,比如《臧克家論》、《郭沫若論》,比如新詩派有徐志摩,現代派有戴望舒,像這些人我寫得不少,大概有100多萬字,在這樣簡單的日子裡,我積累了詩歌方方面面的知識。
一九七九年,駱寒超脫掉了二十多年的“帽子”,可以名正言順地研究他的詩歌了。當年他的《論郭沫若早期的三篇詩劇》在《鐘山》發表了,對他來說,這是值得紀念的事,因為他的文學論著終於第一次公開發表了。
駱寒超畢竟是幸運的。當他的第三篇論文《論艾青的詩歌藝術》發表後,駱寒超的生活亮起了一道七彩的陽光。他因此告別了在農村教書的痛苦日子,從而步入了美麗的人間天堂。
(浙江大學中文系教授、著名詩歌評論家、詩人 駱寒超 同期聲)
這篇論文是1萬多字,是在上海文藝出版社的一本《文言論群》上面發表的,而特別是《艾青詩歌藝術》論文,還是有一定的影響,所以觸動了我們浙江文藝界的老前輩,他們注意到了這篇文章,因為我這篇文章寫的是“寫於溫州永強中學”,所以他們覺得溫州永強有這么一個人,他們想盡一切辦法,要了解我,我們文藝界的一個老前輩,今年已經九十五、六歲的一個王源同志,他就親自寫信給我,到杭州來,來看我,希望見見面,了解一些情況,結果我來了,他們了解了以後,覺得我真不錯,所以把我留在杭州,從某種意義上說,我的命運開始轉折了,從溫州一個農村中學到了杭州來,到文藝界工作,後來一直轉到我學術研究,也同艾青有關係,沒有(寫)艾青這篇《論艾青詩歌藝術》這篇論文,人家還不會發現我的,現在不一定是這樣。
雖說駱寒超的起落和艾青有著不可割捨的關係,但在1980年前駱寒超始終未曾和艾青謀過面。1980年夏天和艾青的第一次見面,還是因為他要重寫《艾青論》而由他南京大學的老師陳瘦竹先生引見的。第一次到艾青家,就一連住了半個月之久。或許是因為有著相同的經歷,有著相同的追求,第一次的謀面,便讓他們倆成了志同道合的忘年交朋友。
(浙江大學中文系教授、著名詩歌評論家、詩人 駱寒超 同期聲)
多年來,我到北京都要去看他,並且他看到我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他只希望我坐在他的旁邊,坐在沙發的靠手上,把我這隻手抓住,然後一句話都不講,可以這樣坐上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他就感覺到,好像我到他身邊以後,他感覺特別親切。而我也默默的坐在那邊,有一種內在感情的交流,使我感覺到一顆偉大的詩的靈魂,他人生的艱難、曲折以及追求,都融入到我的身心裏面,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是忘年交,並且也可以說我們獲得了一種心心相印的、那種對真理、對光、對人生真摯的那種人生態度,都有獲得交流。
1982年,糾纏了駱寒超整整25年的《艾青論》終於和世人見面了。1996年5月5日,艾青永遠地走了。駱寒超為失去了一位師長、一位朋友而感到難過。為了完成艾青的遺願,2000年,駱寒超又完成了一本貫穿艾青一生創作的《艾青評論》。這兩本書的出版,可以說是駱寒超對艾青研究的血汗結晶,更是他對自己一段不平凡經歷的永遠珍藏。
駱寒超雖然已退休在家,但他在詩歌領域的跋涉卻遠未停止。駱寒超說,最近他又開始了大約160萬字的《二十世紀中國新詩史》的寫作,預計第一卷將於今年和讀者見面。
中國的詩歌有著幾千年的歷史,對艾青的研究只不過是我踏入詩歌研究領域的第一步,而遠非我一生的終點。但無論自己的夢有多遙遠,我都不會忘記自己人生的起點是艾青,事業的起點也是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