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嵬
袁枚
莫唱當年長恨歌,人間亦自有銀河。
石壕村里夫妻別,淚比長生殿上多。
唐玄宗李隆基與貴妃楊玉環之間悲歡離合的故事,不知引發了多少文人墨客的詩情文思。白居易著名的《長恨歌》,在揭示唐玄宗寵幸楊貴妃而造成政治悲劇的同時,也表達了對二人愛情悲劇的同情。袁枚此詩卻能不落俗套,另翻新意,將李、楊愛情悲劇放在民間百姓悲慘遭遇的背景下加以審視,強調廣大民眾的苦難遠非帝妃可比。《長恨歌》和《石壕吏》是為人所熟知的著名詩篇,其創作背景均為安史之亂。它們一以帝王生活為題材,一以百姓遭遇為主旨,恰好構成鮮明的對照。
纖鉤時得小溪魚,飽臥花陰興有餘。
自是鼠嫌貧不到,莫慚屍素在吾廬。
林和靖似乎以為老鼠不到他家裡,是因為他家裡窮,而不直接承認這是貓兒捕鼠的功勞,這也許是寫詩的時候故作波瀾之筆,並非真意。但是,他看到貓兒吃飽了就在花蔭中一躺,無所事事,卻並不責怪,這恰恰表明他確實懂得了養貓的作用。但也有人說他是借貓來嘲諷貪官污吏的。
林逋(968—1028),錢塘(今浙江杭州)人,字君復。少時多病,終身未娶未仕。早年曾漫遊於江淮一帶,大約四十歲後,隱居於杭州西湖孤山,據說二十多年足跡不至城市,種梅養鶴為伴,人稱“梅妻鶴子”。當時名聲很大,士大夫爭相結交拜訪。宋真宗聞其名,詔賜糧食帛匹,還命地方官優加勞問。死謚“和靖”,世稱“和靖先生”,葬西湖孤山。南宋時在其居處建祠紀念,每逢清明節杭州人前往遊玩,形成風俗。如今和靖祠仍是西湖重要遊覽景點。
在宋代,林逋的詩歌與他的隱居同樣有名。宋初詩壇承晚唐五代餘緒,山林詩人仍有很大的陣容,其中一部分是僧侶詩人,即所謂“詩僧”;另一部分則是隱士,以林逋、魏野為代表。林逋的詩,除一些應酬贈答之作外,主要歌吟隱居生活,表現遠俗閒適的情趣。如他在《深居雜興六首》詩歌小序中所說,多“狀林麓之幽勝,攄幾格之閒曠”。藝術上則長於以小巧細碎的筆法描摹湖山景物,風格清淡,意趣蕭散高遠,頗得時人稱譽。范仲淹、梅堯臣、歐陽修、蘇軾等人或對他的隱士之風,或對其清淡詩格,表示過讚美之意。
李商隱《馬嵬·二首》
其一冀馬燕犀動地來,自埋紅粉自成灰。君王若道能傾國,玉輦何由過馬嵬。
天寶十四年(755年)東平郡王、三鎮節度使安祿山從范陽起兵叛亂。范陽即幽州,在今河北省,古屬燕國、冀州。“冀馬燕犀動地來”即是說此事件。犀,犀利,指刀劍兵器。逃難路上,六軍威迫唐玄宗下令縊死了“紅粉”楊玉環。758年初,玄宗也抑鬱而死。所以說他“自埋紅粉自成灰”。
楊貴妃佳人絕色,明皇認為她能“傾國傾城”,以至放心地“從此君王不早朝”。果真如此,危難來時只要玉環使個媚眼,何愁安祿山不“傾馬傾人”,何必路經馬嵬倉皇逃難?
海外徒聞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空聞虎旅傳宵柝,無復雞人報曉籌。
此日六軍同駐馬,當時七夕笑牽牛。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
首、頸兩聯引白居易《長恨歌》典故,無需贅述。頷聯說逃難中被迫一切從簡,只聽得見軍中打更的梆子聲,沒有人再來說“Good morning”叫早。雞人,官名,大祭祀夜呼旦(喊“天亮了”)以警起百官。尾聯用梁武帝《河中之水歌》“河中之水向東流,洛陽女兒名莫愁……十五嫁為盧家婦,十六生兒字阿侯……”,說做了四十八年皇帝的李隆基之有楊玉環還不如盧家有莫愁女。
徒然聽到傳說,海外還有九州,來生未可預知,今生就此罷休。
空聽到禁衛軍,夜間擊打刀斗,不再有宮中雞人,報曉敲擊更籌。
六軍已經約定,全都駐馬不前,遙想當年七夕,我們還嗤笑織女耕牛。
如何歷經四紀,身份貴為天子,卻不及盧家夫婿,朝朝夕夕陪伴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