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車

選自：《寓林折枝》 作者：司馬光

原文

天雨，迂夫出見飯車息於高蹊者蹊：讀音xī，山路，指謂其徒曰：“是車也將覆，不久矣！”行未十步，聞讙聲，顧見其車已覆。其徒問曰：“子何用知之？”

迂夫曰：“吾以人事知之。夫天雨道濘，而蹊獨不濡，又狹而高，是眾人所趣也趣：趨。而車不量其力，固狹擅高，久留不去，以妨眾人之欲進者，其能無覆乎？禍有鉅於此者鉅：同巨，奚飯車之足雲？”

譯文

天下雨，在下出門看見賣吃食的車停在高高的坡道上，指著那車對弟子說：“這車將要翻倒，要不了很久的！”我們走出還沒十步，聽到喧譁聲，回頭看那車已經翻倒。“先生是用什麼方法知道的呢？”

我說：“我憑人們的行為習慣知道的。天下雨時道路泥濘，但是只有坡道上不怎么濕，那兒又狹窄又高，這樣那兒便是眾人雨天喜歡去的地方。但是那車自不量力，停在狹窄之地占據高處，長久停留不離去，因而妨礙想上前的眾人，它能不翻倒嗎？禍還有大於之個的，豈只是吃食車嗎？”

注釋

[1]讙（xuān）：通“喧”，喧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