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度·碧玉搗衣砧

這是一首描寫女子精心搗衣的詩。在古代,一般紡織品的質地較為粗硬,需用木杵在砧上搗軟,才能縫製衣裝、穿著適身。該民歌借搗衣之事,寫思婦對行人的思念。

作品全文

碧玉搗衣砧,七寶金蓮杵。

高舉徐徐下,輕搗只為汝。

注釋

碧玉搗衣砧:碧玉製成的捶衣石。碧玉,礦物名。含鐵的石英石,呈紅色、褐色或綠色。可作裝飾品。也稱碧石。搗衣,洗衣時用木杵在砧上捶擊衣服,使之乾淨。

砧zhēn:石砧。捶、砸或切東西的時候,墊在底下的器具。

七寶:用以形容用多種寶物裝飾的器物。

金蓮:金制的蓮花。

杵:杵衣棒。杵,舂米或捶衣的木棒。

徐徐:徐緩,遲緩;緩慢。

輕搗:輕輕搗衣。

作品賞析

“碧玉搗衣砧,七寶金蓮杵”,描寫搗衣者的搗衣工具。“搗衣砧”,即搗衣石。“七寶”,通常指金、銀、琉璃、瑪瑙、珊瑚、琥珀等物。砧用“碧玉”、杵用“七寶金蓮”來修飾,皆是隨口鋪張的說法,樂府民歌中時常用這種寫法。這二句,對搗衣工具極力形容誇張,為下面寫女子搗衣作了鋪墊。

“高舉徐徐下,輕搗只為汝”二句,寫女子搗衣時的心境。“輕搗”二字是歌中的關鍵字眼,攝全歌之魂。南朝樂府民歌多用諧音雙關手法。這“輕搗”二字也諧“傾倒”之音,表達搗衣女子對遠行之人的愛戀相思,魂牽夢縈,令人聯想到她搗衣時的那種若有所思、神情恍惚的情景。“輕搗”亦是實寫,描繪女子將杵高高舉起又慢慢搗下,為了心愛之人而輕輕搗衣。其所以“輕搗”,或許是因為要天寒寄遠,因而精心地捶搗行人的衣衫;或許是因為心愛之人不在身邊而苦悶憂傷,借輕搗衣衫來消磨無聊的時光。總之,在“輕搗”的動作之間,寄託著女子對行人的一片深情。

這首民歌表現了思婦刻骨的相思和豐富的內心世界,而由於運用誇飾和諧音的雙關手法,顯得構思精巧,情意雋永,具有鮮明的民歌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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