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阿拉是吳語上海話和寧波話還有義烏話,舟山話,台州部分地區中第一人稱代詞“我們”和“我的”的發音。用法與其他吳語,如杭州話、湖州話、紹興話中的“伢(nga)”相同。
使用說明
上海話 | 湖州話 | 國語 | 說明 |
阿拉一道去白相 | 實伢一道去白相 | 我們一起去玩 | 此處解釋為“我們” |
阿拉姆媽 | 伢姆媽 | 我的母親 | 此處解釋為“我的” |
來源
“阿拉”來源於吳語寧波方言。以寧波方言為例,寧波方言在表示多個人時常用“拉”作為結尾。例如,“渠拉”表示他們。清末及民國時期,大批寧波人進入上海,對上海方言造成了較大的影響。上海本土表示“我們”的說法是“我伲”,但在寧波人大量移民上海之後,“阿拉”從中下層市民中興起繼而卻成了上海話的代表,以至於許多非上海人唯一知道的上海話便是“阿拉”。另外浙江義烏市和浙江舟山市也用阿拉做第一人稱。
上海話也許是近百年來發展最快、變化最大的方言。明清之際,上海只是東南沿海一處中等規模的縣城,那時的上海話與蘇州話非常相近。1842年上海開埠,隨著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上海漸漸地成了華洋共居、五方雜處的移民城市。“無寧不成市”,在上海的移民群體中尤以寧波人為最多,至清朝末年,旅居上海的寧波人已達40萬,約占當時上海居民總數的三分之一。據說曾有人做過統計,現在的上海人當中至少有四分之一祖籍寧波,而幾乎所有的寧波人都能曲曲彎彎地攀到上海的親眷。如此龐大的移民群體無疑會對上海城市的發展產生巨大的影響,而現代上海話中有不少辭彙都來自寧波方言,其中最典型的就要算“阿拉”了。 1933年上海青浦人郁慕俠所寫的《上海鱗爪》一書中有《寧波人口中之阿字》這么一篇短文:
可見,“阿拉”原為寧波方言的第一人稱代詞。直至20世紀30年代,上海的第一人稱還不是“阿拉”,在上海街頭說“阿拉”者還是地道的寧波移民。上海本地居民的第一人稱代詞是“我”和“我”(我們,可以直接說“伲”,同蘇州話)。1931年9月,瞿秋白分別用國語和上海吳語仿照民間小調寫下“亂來腔”《東洋人出兵》,其中上海話版就有這么兩句:“不過難為仔我伲小百姓,真叫做,拿伲四萬萬人做人情。”
方言的變化是個漸變的過程,10年之後,上海話又有了很大的改變。20世紀40年代,語言文字學家倪海曙曾用上海方言寫過一篇小說《三輪車》,勤勞本分的三輪車夫為了能讓乘客趕上看電影,賣命地踏著車子,他說:“踏慢仔影戲要開格呀,此地踏到戈登路起碼二十五分鐘,慢弗得,阿拉嘸啥關係格,踏慣哉,快點弗在乎。”顯然,這一時期“阿拉”已經成為上海方言的第一人稱代詞了。
解放之後,隨著移民浪潮的結束,近代意義上的上海話漸漸定型。“阿拉是上海人!”這時“阿拉”已完全取代了“我伲”成為上海人的象徵。當然,“我伲”也沒有完全退出歷史舞台,在上海郊縣“我伲”仍然是本地人的自稱,只不過在那些有著優越感的市區人眼中“我伲”已成了“鄉下人”的代名詞。
上海話有著強大的生命力,它不斷地吸收著各地方言甚至外來語中辭彙。上海話在變化,上海居民的構成也在不斷地變化,所以就有了“上海人”與“本地人”的區別。“我伲”是本地人,“阿拉”是上海人。
相關內容
除了“阿拉”,上海吳語常見的自稱方式還有“我”,音“ngu”。在民國時期上海有很多江北移民,由於受到自身母語江北話(江淮官話)的影響,他們的上海話將“我ngu”發成“wuu”(非“吾”,“吾”上海吳語音ng),被本地人歧視稱為“江北腔”。而現今很多年輕人口中存在懶音現象,將“我ngu”發成懶音“wuu”,並聲稱“wuu”本字是古漢語“吾”,這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