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要說明
著名畫家尼古拉斯·普桑的古典美術作品,以阿卡迪亞·尊石墓碑為主體,墓碑上寫有“EtinArcadiaEgo”(死神說:我也在阿卡迪亞),其中“我”指的是死亡。希臘的阿卡迪亞地區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是一個頌詩般的世界。墓碑旁有兩位牧人,看著上面的文字,面色驚恐,但是旁邊一位年輕女士卻從容依舊,體現出了一種樂觀的精神。後來人們找到了這個墓碑!那些認為“聖杯”(HolyGrail/Sangreal)藏在墓中的說法是錯誤的,因為1950年開墓時發現其中蕩然無物!本作品表達了樂土也有死亡存在,人生的幸福極其脆弱,而造化才是永恆的憂鬱思想。
創作背景
尼古拉·普桑出生於法國諾曼第省靠塞納河畔的一個名叫安德利鎮,父親出身貴族,並參過軍。儘管普桑從小喜愛藝術,但父親仍讓他攻讀拉丁文,以備將來當一名法官。恰巧,一位旅居安德利的法國畫家康坦·瓦蘭(QuentinVarin1570-1634)發現了普桑的藝術秉賦,鼓勵他堅持學繪畫,終使他如願以償,走上了藝術的道路。最初,他從一位魯昂畫家儒佛內(Jouvenet,1644-1717)處學了一段時期,不久,來到了巴黎這個藝術家薈萃的中心。巴爾扎克在他的短篇小說《玄妙的傑作》里描述過普桑進京求藝的曲折經歷,不過,在小說家的筆下,難免有虛構之處,不作為憑。到巴黎之後,他首先結識了負責保管國王藝術品的亞歷山大·庫圖瓦。此人給普桑提供了飽覽許多世界藝術品的機會,尤其是拉斐爾的繪畫,幾乎使他欽佩得五體投地,這是他日後成為堅定的古典主義藝術家的重要啟迪。普桑性格沉靜,為人耿直,不苟言笑,也不事權貴,當他初次受到屈辱時,憤然離開了巴黎,又回到父母身邊。在家鄉病了一年,才外出為人作畫。1621年,他二次到達巴黎,並與比利時來的腓力普·德·尚帕涅結為摯友;次年,即受僱為盧森堡宮作裝飾畫,漸漸被上層人物所注意。這其間,他結識了一位關鍵人物--旅居巴黎的義大利詩人馬里諾(Marino)騎士。他為馬里諾的詩篇畫了許多精美的插圖的同時,在這位詩人的影響下研讀了不少義大利古典文學與哲學著作。
1630年普桑來到了羅馬,他的生活與藝術從此發生了決定性的轉變。起初,他只能為一些高雅的藝術愛好者畫些“收藏畫”,即屬於非布置建築物壁面的小型架上畫,因為接受教堂訂件,常常與當地人發生競爭,他的自尊心容忍不了更大的刺激或者吃虧。這一幅《阿卡迪亞的牧人》是這一時期重要作品之一。
作品賞析
17世紀法國畫家尼古拉·普桑(NicolasPoussin,1594-1665),是堅定的古典主義藝術家,他所作的一系列具有“崇高風格”題材的作品,一直讓人在他的作品面前肅然起敬。《阿卡迪亞的牧人》就是他的重要代表作之一。在普桑那裡,這些具有崇高風格的形象的可貴之處,在於符合了一種“典範”。所以他畫的人物從來都不是來自現實生活,而是來自遙遠的想像世界。
“阿卡迪亞”在西方的傳說中是一個世外桃源式的“樂土”。在普桑的藝術世界裡,那些想像的美好世界裡,和平、美好、恬靜、安詳,卻又總是籠罩著淡淡的悲涼與惆悵,沒有聲嘶力竭的吶喊,卻有可以觸動人內心深處的、深沉的悲天憫人般的叩問。在《阿卡迪亞的牧人》這幅畫中,畫家通過畫筆譜寫的是一曲非現實的、具有悲涼情調的牧歌。
畫面上的風景是一處寧靜的曠野,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幾株荒疏的樹木,峰巒挺拔的遠山,背景是一片明淨的藍天。這樣一處優美風景的地方,它的主題卻是一片墓地。居於畫面中間的體量巨大的石碑和墳墓驟然增添了沉重、悲涼的氣氛。
墓碑前面,四個牧人頭戴花冠,拿著牧杖,正圍著墓碑在辨讀碑上的銘文。牧人的服飾都是仿具有崇高意味的希臘雕刻風格的。一個半跪著的牧人正在讀出碑上的文字,另一個年輕的牧人指著碑文在向右側一個女牧人說著什麼。石碑上的拉丁銘文清清楚楚寫的是:“即使在阿卡迪亞也有我的存在”。
這句話使得這幅著名的藝術作品含義晦澀,成為美術史上莫測高深的作品之一。
據美術史家解釋,這裡的“我”是指“死神”。那么,銘文的意思就是:即使在阿卡迪亞這樣的美好世界,“死”也是不可避免的。
表情沉默、肅穆、具有西方古代風格的牧人,靜謐的風景,沉重的墓碑,深沉艱澀的文字,黃鐘大呂般的生命追問,灰褐的色調。畫面的一切,使這種惆悵悲涼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右側身穿黃衣藍裙的女子,無疑給畫面增添了一絲亮色。據說她是美好人生的象徵,她含頷垂首,默默地聽著銘文,給人一種撫慰感。四個人有著四種神思,疑慮與撫慰,惆悵與哀思,圍繞著一個人生的哲理,讓人們深深思索。女子的亮色,與男牧人的沉重構成了形象化的情緒對比,又使人們壓抑到極點的心情透了一口氣,畢竟人生中還有鮮明的亮色。女子平靜的表情告訴我們:“死何足懼?畢竟阿卡迪亞是世人的嚮往之地。
顯然,這是一種“風光雖好,人生苦短”的感嘆。我們從左側一個伏在墓頂上的牧人的表情看,他低著頭,似有緬懷之情,與左邊站立著的女牧人形成對比。女牧人身著黃衣藍裙,是全畫最跳突的色彩。這個女性形象費人猜思,據說,她是美好人生的象徵。她雖含頜垂首,默默傾聽著銘文,卻給人以一種撫慰感。疑慮與撫慰,惆悵與哀思,圍繞著一個人生的哲理問題,讓人緊緊思索。這裡的女牧人與男牧人構成了形象化的一種情緒對比。似乎隱隱地在向觀者表白:“死何足懼?阿卡迪亞畢竟是世人的嚮往之地。”
這種非現實的牧歌式悲涼情調,在一定程度上,表露了畫家當時的處境與對藝術的憧憬。畫上人物的服飾都是仿效希臘雕刻風格的。他始終把這種形象視為藝術的崇高表現。不過對於西方人來說,也許確能發思古之幽情。
畫家小傳
尼古拉斯·普桑(NicolasPoussin,1594-1665年)是17世紀法國巴洛克時期重要畫家,也是17世紀法國古典主義繪畫的奠基人。他崇尚文藝復興大師拉斐爾、提香,醉心於希臘、羅馬文化遺產的研究。普桑的作品大多取材於神話、歷史和宗教故事。畫幅雖然不大,但是精雕細琢,力求嚴格的素描和完美的構圖,人物造型莊重典雅,富於雕塑感;作品構思嚴肅而富於哲理性,具有穩定靜穆和崇高的藝術特色,他的畫冷峻中含有深情,可以窺視到畫家冷靜的思考。如果說法蘭西民族繪畫形成於17世紀,那么普桑可謂“法蘭西繪畫之父”。《阿卡迪亞的牧人》為其重要代表作。生平經歷
普桑出生在法國西部諾曼第的萊桑德利,一個退役軍人經營小土地的家庭。家境貧寒,父親希望自己的獨生子能當上律師,可是兒子卻迷上了繪畫。18歲時結識了來故鄉教堂作畫的外地畫家昆廷·瓦連,更堅定了他學畫的決心,不久來到巴黎出入於迪南·埃爾的畫室,還結識了比他小8歲的畫家尚帕涅,並同在盧森堡作畫。29歲時為巴黎聖母院畫了《聖瑪利亞的安眠》,作品風格明朗、典雅而獲得好評。這期間有幸結識了義大利詩人馬里諾,並為詩人的詩文作插圖,在詩人的影響下,他決心到義大利羅馬去,這時正好而立之年。30歲以後的普桑藝術活動主要在羅馬。1624年春天,畫家先到威尼斯,爾後來到羅馬,他悉心研究古羅馬藝術和拉斐爾的作品,波倫亞學院派的藝術也給了他很大的啟發。這個時期的創作,既有巴洛克的傾向,又具有提香的色彩,還帶有學院派影子。36歲的畫家生了一場大病,多虧一位麵包師家庭照顧而康復,病癒後娶了比他小18歲的麵包師女兒為妻,過著平靜的家庭和藝術創作生活。普桑在36歲到46歲這十年的時間裡是他創作的旺盛時期。據說這期間他經常與友人到羅馬郊外旅行,發思古之幽情,創作一些情感高雅的宗教、神話故事和文學題材的畫,他的很多名作是在這時期創作的。普桑在年輕時代曾鑽研過希臘羅馬的文學藝術,通曉文藝復興大師們的詩文、數學、解剖學和透視學,博學對他日後的偏重於理性的古典主義藝術創作奠定了基礎。在他創作的<花神的凱鏇>和<阿卡迪亞的牧人們>這段時期里,普桑為古典的理性所支配,將古典的形式美運用到自己的創作中,他常常在創作過程中控制著自己的情感,從而不使人物為感情而動,並儘量求得畫面統一、和諧、莊重、典雅和完美。
46歲的普桑收到路易十三和首相黎世留的邀請信,以宮廷首席畫家和高薪請他回巴黎為王族服務,回國後受到熱烈的接待,住進宮裡豪華宅邸,但是失去了藝術上無拘無束的創作自由,他自己說過“像絞索一樣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宮廷的禮節、專橫的制度和命令,同行的嫉妒和陰謀等等割斷了他藝術的翅膀,這使他十分後悔回國。他說:如果我在這個國家留下來,我就會變成一個拙劣的畫家。一直忍受到1642年首相黎世留去逝,他乘機請假回羅馬,藉故看望有病的妻子,這一去決不再回巴黎,與妻為伴,不求名利,潛心作畫,又過起那野鶴雲間的自由生活。畫家以很大的精力集中於風景畫的創作。在他62歲時還拒絕了羅馬的聖路加學院的院長之職。
17世紀60年代,普桑已臨晚年,逐漸失去作畫的能力,在他給友人的信中說:“我沒有度過一天無痛苦的日子。”臨終前說道:“上帝答應我快要去了,因為生命的折磨對我是太沉重了。”1665年11月19日71歲的大師逝世於羅馬。
普桑的藝術生涯幾乎是在義大利度過的,他的一生有過歡樂,也有過絕望,但不管是在哪一個時期里,他始終是理性的。普桑的理想是崇高的,但和嚴酷的現實是矛盾的,他雖然未能直接用藝術去揭示社會矛盾,而是採用寓意和曲折的古典藝術表現去譴責一切非理性和醜惡現象,決定了他藝術的積極意義,但畢竟是遠離祖國的現實,他的藝術創作有不可避免的局限性,他的藝術對後代的法國畫家產生巨大的影響,塞尚就說過:“每次我從普桑那兒回來,我便更了解我是誰。”
普桑的作品大多取材神話、歷史和宗教故事。畫幅通常不大,但是精雕細琢,力求嚴格的素描和構圖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