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杜長風,一個天才小提琴演奏家,偽裝的精神病人;葉冠語 ,一個滿心仇恨的金融巨子,他活著的全部意義就是將這個偽裝的瘋子送上斷頭台;命運從一開始就布下迷局,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子,撒旦的愛情,會得到祝福嗎?陰謀還在繼續,仇恨沒有終止,一步錯,步步錯。愛恨燃成灰燼之際,血緣演變成最殘酷的殺戮,他們該如何救贖淪陷的親情和愛情?作者簡介
千尋千尋,湖南省作協會員,七十年代生,湖南嶽陽人。最擅長在激情澎湃時寫下故事的開頭,俗稱挖坑,這輩子挖的最大的坑就是愛上寫作,然後用一生來填這個坑,一生多么漫長,而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代表作品: 《如果可以這樣愛》、《如果可以這樣愛續》、《停屍房的哭聲》、《愛,在你轉身時盛開》,根據《停屍房的哭聲》改編的電視連續劇《愛盛開》已開拍。目錄
序曲第一樂章 舊明明月
組曲一 初見
組曲二 一個吻的奇蹟
組曲三 用一生去忘記
組曲四 命里的人
第二樂章 《秋天奏鳴曲》
組曲一 粉墨登場
組曲二 他是誰?
組曲三 解剖
組曲四 宿命
第三樂章 罪與罰
組曲一 道德的審判
組曲二 化蝶
組曲三 孤獨的囚鳥
組曲四 丫頭,我好難過
第四樂章 如果還有明天
組曲一 生生不息
組曲二 一盤沒下完的棋
組曲三 如果一切是夢該有多好
組曲四 超度不了自己
第五樂章 仰望天堂的距離
組曲一 許不起的承諾
組曲二 可悲的血緣
組曲三 撒旦的微笑
組曲四 來生做只鳥都好啊
第六樂章 似是故人來
組曲一 交易
組曲二 決裂
組曲三 沒有永遠的秘密
組曲四 殺戮
組曲五 人證
結束曲 原諒
書摘
第一樂章 舊明明月組曲一 初見
1993年秋。巴黎。
塞納河畔的露天咖啡座是林然最喜歡的。
河岸的楓樹遮天蔽日,樹蔭下錯落有致擺著的座椅襯著碧綠的河水別有風情,白底綠方格的桌布被風優雅地掀起,像一面面迎風的旗。有時候一不小心,就會有一片火紅的楓葉鏇轉著墜入咖啡杯,巴黎最嫵媚的色彩與詩意的浪漫就浸染在那片片楓葉中了,連濃香的咖啡都恍惚有了秋的味道。所以說有河流流過的城市是幸運的,她會給城市帶來很多浪漫的遐想,沒有塞納河,也許巴黎就會停滯失去生命,也不會成為浪漫和藝術的代名詞……
對於林然來說,他喜歡的是塞納河的多情,蜿蜒流淌的塞納河在他眼裡就像一條閃閃發光的綠色絲帶,她像是不願離開這座美麗的城市一樣,在巴黎繞了個大彎,呈“之”字形依依不捨地向西流淌,眷戀著、纏繞著,最後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巴黎,流向大西洋。而河兩岸的偉大建築,就仿佛許多光彩照人的珍珠被穿在一起,這些珍珠都是稀世之寶,驚世之作,巴黎最重要的景點,雄偉壯麗的巴黎聖母院、艾菲爾鐵塔、羅浮宮、“完全石頭的”火車站式的奧賽博物館,還有安葬拿破崙的榮軍院等等,一一盡收眼底。
遠眺塞納河,幾乎沒有別的輪船,能看見的只有五彩繽紛的遊輪。登上遊輪,夜遊塞納河是最能領略巴黎的浪漫與愜意的。每有空閒,林然就會邀上三五好友一起坐船遊玩,喝酒聊天,不到凌晨不散場。當初父親堅決反對他來巴黎深造,就是怕他玩物喪志。不過他雖愛玩,卻從未喪志,在赫赫有名的巴黎國立音樂學院深造四年,還沒畢業就已經裴聲歐洲。當然,他在來巴黎前就已經很有名,17歲就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這不是誰都有的經歷。而當初他選擇來巴黎深造,很大程度上是衝著享譽法國的著名鋼琴教育家奧莉薇婭女士來的,這可是個厲害的老太太,帶出來的學生很多都成為音樂家,不過她從不輕易單獨收學生,尤其是東方來的學生更是想都不要想。
當然是事出有因,據說在林然之前有個狂人,也曾經在音樂學院深造過,被教授們形容為擁有上帝之手,奏出的琴聲讓耶穌也復活,奧莉薇婭太太聽過其演奏後非常賞識,多次公開表示願意收此君為徒。不料此君狂妄得很,不僅拒絕做奧莉薇婭太太的學生,還放出話,“我來教她還差不多。”意思是他可以教奧莉薇婭。這還了得,奧莉薇婭太太惱羞成怒,發誓再也不會收東方的學生。因那狂人正是從中國來的。林然為此吃了N次閉門羹,但他豈肯輕易放棄,找人抬了架鋼琴到奧莉薇婭太太的樓下,一曲奏畢,老太太緊閉的窗簾拉開了,他被請上樓喝咖啡。師徒由此結緣。
而真的成為奧莉薇婭太太的關門弟子後,林然才知道這老太太的嚴厲真不是徒有虛名,罵起人來可以讓你入地獄,沒有驚人的毅力和忍辱負重的決心,他撐不到今天。好在為練琴從小就吃過很多苦,骨子裡又倔,死都不服輸。留學四年,全額獎學金,多項國際大獎,他都收入囊中。其實出身世家,並不缺獎學金的錢,無非是爭口氣,因父親從小就告誡他和兄弟們,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忘了自己是中國人,不能被洋鬼子看不起。
父親故土情結很重,在美國生活了二十多年最後還是選擇回老家安度晚年,現在家族的事業基本上都是交給林家次子林溪打理的。現父親年事已高,操勞半生,退居二線是多年夙願。若不是身為長子的林然痴迷於鋼琴,父親是很想他繼承家業學醫的,無奈他志不在此,父親又極愛他,只得另擇接班人。原本林家除了林然和林溪,還有一個養子Sam,自幼學小提琴,很有天分,就是不服管教,常惹事,父親萬般無奈下於四年前把他送回國,讓當律師的兄長林維好好治治他的頑劣。
在林家,Sam的身世一直是最大的忌諱。除非父親自己提及,其他人一概不準提。林然只從母親的口中偶爾得知過,Sam生母在他6歲時死於難產,不久開客車的生父也車禍身亡,林仕延可憐他無親無故,就收養了他,並帶到了美國,和林家兩兄弟一起長大。林父對Sam從小就極盡寵溺,Sam嬌縱的個性很大程度上都是被父親慣壞的,到父親想好好管教時,這小子已經長大成人,父親說的話對他來說從來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四年前林然帶他和林溪回國,在上海下了飛機轉火車去故鄉離城,還沒到家Sam就在車站跟人打架,結果直接被帶進派出所。林然給伯伯林維打電話,要伯伯去接他們,伯伯聽到他們在派出所,半天吐出一句:“臭小子們,你們也太會利用我了,知道我是律師也不能這么張狂啊。”
林然的伯伯林維並不是從醫,是當地很有名的律師。兄弟三人剛回國先是借住在伯伯家,林家在紫藤路的大宅大修,在伯伯家住了陣後,Sam嚷嚷著不自由,拉著林然和林溪搬去了翠荷街的舊居。是棟獨院的小樓,也是林家的另一處房產,雖然很舊,但勝在自由,用Sam的話說,胡作非為也沒人管。
“跟伯伯在一起,老覺得自己是犯人。”Sam如是說。因為林維是律師,說話的語氣難免咄咄逼人,特別是問話的時候眼神凌厲,讓乾慣了壞事的Sam心虛不已。林溪笑他:“哥,你可得小心點,別栽伯伯手裡。”
也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Sam就怕伯伯林維,無論他扯什麼謊,林維總是不超過三句話就能把他套出來。所以Sam最不喜歡去伯伯家,有一次他跟林然說:“伯伯怎么治我都可以,就是別把我關起來,那樣還不如讓我死掉。”
像風一樣自由慣了的Sam怎么能被關起來?
然而,時隔四年之後,林然再回想弟弟的這番話,不由得感嘆世間事皆有定數,回國的第二年Sam就被關起來了,不是關在監獄,而是關進了一個比監獄還可怕的地方。Sam終於為他的年少莽撞付出代價,跟同學鬥毆時闖下禍,伯伯林維替他做的無罪辯護,也是林維送他進的那個可怕的地方。
林然的人生從此墜入低谷,雖然彈鋼琴的名氣越來越大,卻鬱鬱寡歡,每想到失去自由的弟弟,他就痛不可抑。
“哥,幫我問問伯伯,到底還要關我多久啊!”Sam經常這樣央求他。
四年過去,Sam一直這樣問這樣求,卻一直關在那裡。林然哭泣,經常在弟弟的面前哭泣:“Sam,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換你的自由……”
這個悲劇其實是因林然而起,被關的卻是Sam。林然常想,即便用掉餘生,他也要為Sam贖罪,為自己贖罪。名譽地位,他通通不要,他只想贖罪!四年來他過得這么不開心,也毫無怨言,只覺是報應,他常跟身邊友人說:“我的餘生,會不會比一首曲子還短暫,所以不夠我贖罪,所以Sam還關在那裡……”
這次重返法國,是為了邀請老友耿墨池回國參加他在家鄉的音樂會,兩人約在塞納河左岸喝咖啡,這是他們過去常見面的地方。林然四年前回國發展,耿墨池還留在法國,剛新婚不久,事業如日中天,常人是很難約到他的,但林然約,他二話沒說就趕了過來,一見面就沖林然揮拳:“臭小子,說了這么多次要來巴黎,現在才來!言而無信的傢伙!”
此君是誰?正是那個拒絕給奧利維婭太太當學生的狂人!
林然是在來巴黎留學的第二年認識的耿墨池,當時是久聞其名,一直無緣結識,以為此君會很難接近。不想一次聚會上,一群所謂的體面人士談到各國的紳士風度時,有個法國鳥人說了句不太中聽的話,說中國人都很野蠻,是沒有進化的人類。在場有不少中國人,雙方發生激烈爭執,其中有個男子,才懶得爭執,風度翩翩地走上前將一杯紅酒往那洋鬼子頭上一澆,笑吟吟地說:“在我們中國,這叫以禮相待,閣下覺得如何?”
眾人詫異之際,人群中突然有人擊掌,正是林然!他帶頭為同胞鼓掌,掌聲很快響徹全場,一下就地壓下了法國人的氣勢。那個法國鳥人即便兩眼噴火,也不敢再多話。男子沖林然一笑,眉宇間甚是不羈,他優雅地放下酒杯,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現場。聚會結束後林然才知道他的名字,耿墨池!
林然自然是對這位師兄崇拜得一塌糊塗,此君卻很反感被稱為“師兄”,不屑地說:“別把我跟那所學校扯上關係,我這輩子以進入那所學校為恥。”當然,對於林然,他還是另眼相看的,“你還不錯,給咱中國人爭了臉。”後來林然才知道,此君在巴黎音樂學院只念了不到一年就退學,箇中原因他始終沒有透露過。因兩人甚為投緣,很快成為莫逆之交,在一起時的話題五花八門,什麼法國女人胸大,義大利女人腿長之類的,扯起來無所顧忌,但就是避談音樂,有時候扯上面去了,也會繞個彎兒跳過去。
即便如此,耿墨池對林然仍是有知遇之恩的,因為正是在他的引薦下,林然畢業後與一家環球著名唱片公司談妥簽約事宜,該公司以製作古典音樂聞名於世,耿墨池就是旗下的巨星,所出唱片暢銷歐美。數年不見,耿墨池已結束單身,太太葉莎也是巴黎音樂學院的,出了名的冷美人,學的是作曲,耿墨池演奏的曲子很多都是她寫的,夫婦兩人算得上是琴瑟和鳴了。這多少出乎林然的意料,因為婚前耿墨池一直不怎么待見葉莎,只說是妹妹,雙方家長關係很好,耿的母親沈初蓮女士年輕時也彈得一手好鋼琴,葉莎從小就被託付給沈女士學琴,故耿墨池和葉莎說得上是青梅竹馬。但他一直很迴避,有時候林然約他見面,只要是葉小姐去了,他肯定放林然鴿子。兩個人像是在捉迷藏,林然當時夾在中間,常覺為難。不曾想這位老兄挑來挑去,最終還是選擇了葉莎,林然忍不住擠兌他:“怎么,我沒說錯吧,你和葉莎是有夫妻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