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平谷將軍關村]

金山[平谷將軍關村]

千米金洞隱藏地下淘金工廠,臭水直排山體!

直排山體

金山[平谷將軍關村] 金山[平谷將軍關村]

一塊礦料,在非法開採、運輸、買賣過程中,價格倍漲,從石頭變成金子。新京報記者調查發現,盜採者為了牟利,不惜悄悄使用化學品,反覆沖刷、浸泡山體,再通過活性炭吸附取得黃金。

現臭水池

3月24日下午5時,金山“花溝”,4名工人從一個一人多高的山洞裡走出,手裡拿著衝擊鑽。

工人沿著山路邊走邊說,他們晚上要睡在山上,第二天再回洞裡幹活。

路旁,礦洞林立。

礦洞旁,土黃色的礦渣連成一片,膠鞋、手套、防毒面具等扔在路邊。

轉過幾道山崗,成片的黃褐色礦料映入眼帘。礦洞口扎著兩頂帳篷,是工人們的臨時工棚。油桶、水桶、爐火、發電機、彈簧床,生活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還有電視。

村民告訴記者,僅從將軍關馬家溝一處上山,就可見到劉長海巷道、猴石巷道、公社巷道、橫線巷道、老巷道等5個主巷道。其餘兩條山溝附近也有很多,如蔡學仁巷道、大隊巷道等,都是以前開採量很大的礦道。

“沒數過到底有多少洞口,總之多了去了,百十來個吧。”上山途中,在此生活了幾十年的村民都無法說出山上究竟有多少洞口,“洞口之間相連,左右上下都是相通的,最長的有2000多米,能通到山對面的黑水灣。”

3月26日,記者以遊客的身份,隨馬家溝的一夥盜礦隊進礦洞參觀。

“你們穿得太少,會被凍壞。”一名工人善意地提醒,並將自己的安全帽和頭燈遞給記者。兩米寬的洞口,不斷往外躥著刺鼻氣味,進入礦洞,氣溫陡然降低,讓人直打寒戰,刺鼻的氣味愈發濃烈。四五米後,礦洞內變得一片漆黑,打開礦燈也只能看清前方四五米的距離,礦洞底部堅硬潮濕,中間挖出一條凹槽。

隨著深入礦洞,高度逐漸降低,只能彎腰前進。前行兩三百米後,洞內寬闊起來,一座小型地下工廠赫然顯現。幾台柴油機、發電機和電閘等,兩根電纜通向深處。

繼續深入數百米,洞內岔路變多,礦洞兩側整齊地碼放著黃褐色礦石,積水也多了起來。

這樣縱深前行一千多米後,礦洞分成三條岔道,四五條手腕粗的塑膠管在三條岔道內交錯。拐角處,一堆礦石上面,堆放著大量塑膠袋,氣味刺鼻。礦燈光下,袋子上“離子膜氫氧化鈉”忽隱忽現。

在礦洞內多個角落也堆放著多種沒有任何標識的化學品,打開袋子酸臭味熏得人難以睜眼。這堆未開封化學品的前方,岔道被一個人工堆積起來的半米高的土壩攔住,十米之內都是黑色積水,無法前行。

泡出“黑金”

礦洞內一池深水究竟是作何之用?為何有刺鼻的氣味?

將軍關的村民對此並不陌生,他們說,礦洞內有水池的地方就是“堆浸點”,除使用多種化學品外,有盜採者甚至用劇毒物質“氰化鈉”就地提煉黃金。一位村民稱,“我們這裡把氰化物叫做‘藥’,一小塊氰化物溶解了,再調配上其他化學品,淋在金礦石上,就可以把裡面的金子溶解出來。”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緊鄰金山的將軍關村幾乎人人上山採礦,那時個人採礦合法,用氰化物提煉黃金也無人追究。村民回憶,僅將軍關一個村就有大小堆浸池30個左右,加上附近幾個村子,至少有200個。含金量較低的礦石和礦土,都會放進池內用氰化物液體洗刷一遍。2003年封礦之後,國家禁止使用氰化物提煉黃金,大小堆浸池被拆除。

“提煉過後的廢土都是有毒的,都被密封處理了。”村民陶老五指著村頭的一個上千平方米的水泥建築告訴記者,那就是封礦之後用來存放有毒廢土的。

“平谷的金礦屬於岩金,需要先開採出含金的岩石,破碎和球磨,然後進行提煉。”冶金人士覃先生說,因為氰化物提煉黃金成本低、回本快,很多國家仍在使用這一技術。目前,我國嚴禁使用氰化物私自提煉黃金,氰化鈉也被國家有關部門列為限用的劇毒化學品,納入《危險化學品名錄》範圍。

“氰化鈉提煉出來的都是999純金。”金礦老闆王靜國說。4月29日在他的家中記者曾發現寫有氰化鈉字樣的箱子。

山上不少礦洞都屬於“尾礦”,經過多年開採,品位不高。有盜採分子為了牟利,在礦洞裡悄悄使用氰化鈉,反覆沖刷、浸泡山體,再通過活性炭吸附取得黃金。

村民老岳質疑,氰化鈉的廢液要么導出礦洞外,要么自然風乾,未經任何處理便深入地下、流入河道。村子裡的水源都來自山上,怎會不污染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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