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滇國金印]

長期以來,代表著雲南古代文明之光的古滇國,在中外歷史學家的眼中,始終是一個難以解開的結。在我國浩如煙海的歷史典籍中,除了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中寥寥幾百字的記載外,再也找不到可供研究的任何歷史文字記載了。因此,揭開古滇國之謎,成了史學界,特別是雲南史學界關注的熱點問題之一。

綜述

長期以來,代表著雲南古代文明之光的古滇國,在中外歷史學家的眼中,始終是一個難以解開的結。在我國浩如煙海的歷史典籍中,除了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中寥寥幾百字的記載外,再也找不到可供研究的任何歷史文字記載了。因此,揭開古滇國之謎,成了史學界,特別是雲南史學界關注的熱點問題之一。

商人

金印 金印

1953年的秋天,一位汪姓古董商人拿著五六件青銅兵器想賣給博物館。當時省博物館的孫太初先生認真地看了這幾件兵器後,發現它們的形制和文飾都不同於中原地區已經出土的古代青銅兵器,對青銅器頗有研究的孫太初馬上敏感地意識到,這幾件青銅兵器的背後,可能孕育著雲南考古史上的一次重大發現。於是在請示領導同意後,他毫不猶豫地將汪姓商人手中的青銅兵器全部買了下來,但不知是古董商不願說,還是確實不知道這些青銅兵器的出土地和收購地,孫太初始終沒有問出青銅兵器的出處,這事成了孫太初心裡急需解開的一個結。一個偶然的機會,孫太初與省文史館的方樹梅先生談及此事時,又獲知了一個與青銅兵器相關的重要線索。方樹梅稱在他的家鄉晉寧縣的小梁王山,抗日戰爭初期曾經出土過大量的青銅器,但他也只是聽過傳聞,從未親眼見過實物。這件事情更加讓孫太初牽掛了。翌年10月,在孫先生的建議下,省博物館抽派熊瑛、蔡佑芬兩人到晉寧縣作一次實地調查,調查的結果證明方樹梅先生所說確有其事,但出土的地點不是在小梁王山,而是在距小梁王山南面不遠的石寨山。熊瑛等同志還從石寨村農民手中又徵集到幾件青銅兵器及一件磨製的非常精緻的古代石犁,將其與館藏的青銅兵器一比較,果然在造形和紋飾上都有很多共同點。另據村中的老人說,這座小山也是村裡的風水寶地,村里人去世後大都埋葬在此,多年以來石寨山的村民們在山上挖墓坑時,經常都會挖到各種青銅器,然而他們不懂,大都當成廢銅賣到昆明去了,聽說曾經被駐昆的法國人買去了不少呢。鑒於這些重要的調查線索,省博物館決定馬上報請上級批准進行一次清理髮掘,以便弄清石寨山地下文物的狀況,徹底揭開青銅兵器之謎。

現身

誰也不曾料到,就是這么一座亂石遍地、雜草叢生、其貌不揚的小山丘,竟然埋藏著一個兩千多年前的秘密。浩瀚的滇池東南角的這座自平地突起的小山丘,山形呈棗核形,南北兩頭尖、中間寬,西面岩石陡峭,東面較為平坦,最高處至地平面僅30多米,長約500米,最寬處約200米。山前有一小村,名為石寨山村,屬晉寧縣的牛戀鄉。

訊息傳出以後,石寨山附近的城鄉居民奔走相告,一連幾天,整個工地周圍的山上全是聞訊趕來的人群,有時多達數千人,就連附近幾個縣的農民都不斷地涌到考古工地,他們都想看一看“滇王”墓出土的寶物。

印證

後來經細查,這枚出土於6號墓漆棺底部的金印“通體完好如新”。印作蟠蛇紐,蛇背有鱗紋,蛇首昂首向右上方。印面每邊長2.4厘米,印身厚O.7厘米,通紐高2厘米,重90克。紐和印身是分別鑄成後焊接起來的。文乃鑿成,筆劃兩邊的鑿痕猶可辨識,篆書,白文四字,曰“滇王之印”。根據司馬遷在《史記·西南夷列傳》中的記載:漢武帝元封二年,滇王嘗羌降於漢,漢“賜滇王王印,復長其民”。這一文獻的記載,同出土的繁浩奢華的各種隨葬品一起印證了石寨山就是一代滇王及其家族的陵寢地。

在考古學上,像這樣出土文物與文獻記載相一致的案例並不多見,因此,滇王金印的出土更顯出它的與眾不同和極高的考古價值。西漢時期,中央王朝為了統治邊疆地區,往往採用“以夷制夷”的策略,只要你稱臣納供,不對抗中央王朝,一般都以賜印、委派官爵等統治方式,來行使漢王朝對邊疆地區的統治和管理。西漢時,漢武帝曾在現在的晉寧設立益州郡。從現已掌握的考古發掘的情況看,文獻記載的漢代金印有1784年在日本博多志賀島上出土的“漢倭奴國王”金印、1955年在雲南晉寧石寨山漢墓出土的“滇王之印”蛇紐金印和1981年在江蘇省揚州附近的邗江縣營泉鎮北二號漢墓出土的“廣陵王璽”,此璽龜紐金印、在印面尺寸、篆刻字型和印紐形制等方面與前兩枚金印十分相似。這幾枚金印的出土,充分印證了漢代中央王朝對這些地區的統治,也印證了司馬遷在兩千多年前《史記》中記載的真實可信。正是由於這幾枚金印的出土,引起了考古學家的極大興趣,如貴州省組織的對“夜郎王印”的尋找。人們也都期待著能夠早一天將這枚同樣記載於司馬遷“史記”中的“夜郎王”的金印發掘出土。

50多年過去了,隨著考古工作的不斷深入,石寨山先後又進行了5次科學的考古發掘,一共發掘了89座墓葬,出土了各類文物數以萬件。伴隨著田野考古調查和發掘工作及科學研究的步步深入,滇國神秘的面紗被揭開,石寨山已經成為雲南考古事業的輝煌歷史。如今的石寨山已成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雲南晉寧石寨山考古發掘還被評為中國二十世紀100項重要考古成就之一。

在雲南的青銅時代,以滇池地區為中心,存在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王國——滇國,在滇池之濱,滇人的社會、文化到了相當發達的程度。根據《史記·西南夷列傳》的記載,戰國時,楚頃襄王元年(公元前298年),楚國派將領莊踽率軍進入滇池地區,“濟湘沅以南征”,到達滇池地區後,莊踽以“兵威定屬楚”。正當他欲返回楚國時,秦軍攻克了楚屬巫,黔中之地,阻斷了莊踽的歸路。至此,莊踽及其部屬“變服從俗,以長之”,當了滇王。莊踽帶來的楚人和當地的土著民族,在滇池之濱的千里沃野上共同創造和發展了燦爛輝煌的古滇國文明。

從上個世紀5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的近40年時間裡,考古人雖在晉寧石寨山共進行了5次正式的考古發掘,一共清理了86座滇國古墓,出土珍貴文物5000餘件(套),揭開了厚厚的歷史塵封,古滇王國被淹沒的悠久歷史和燦爛文化露出了冰山一角。石寨山出土的數千件美輪美奐的古滇國文物,映射了古滇國發達的青銅文化,極具代表性的有滇國金印:石寨山6號墓出土。蛇鈕,蛇背上有鱗片紋,蛇頭向右上方。邊長2.4厘米,高2厘米,重90克,篆書:“滇王之印”。據漢代璽印製度,諸侯王印無蛇鈕之制,傳世的四夷王侯(即外在臣王)及邑長之類亦罕見作蛇鈕者,說明西漢時滇王身份特殊,和一般外臣王及內臣侯王均有區別。滇王金印的發現對確定石寨山墓地的性質、年代以及墓主的身份等無疑都是十分重要的證據,其歷史和科學價值之高,是任何一件滇國文物都無法與之相比擬的。

貯貝器

貯貝器是滇國特有的青銅器,具有濃郁的地方特點和民族風格。石寨山青銅文化之所以名聞遐邇,與出土許多精美的貯貝器有很大關係。石寨山共出土各種貯貝器32件,較典型的如鎏金騎士貯貝器,此器高50厘米,蓋徑26厘米;器身上大下小,腰部微束,平底,底部有獸爪形三矮足,兩側有對稱的虎形耳,虎作向上攀登狀,張口欲噬。器蓋中央立一柱,柱上有一長方形平台,一佩劍鎏金騎馬者立於其上,周圍啡憑藿歉叻餘K耐貳?

銅鼓

銅鼓是滇國各民族普遍使用的一種打擊樂器,是滇國青銅器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物件之一,類似中原地區商周青銅文化中的鐘鼎重器。石寨山型銅鼓以晉寧石寨山出土最早、最多而得名。

銅扣飾

滇國銅扣飾有圓形、長方形和不規則形三種形狀,有的正面鑲嵌瑪瑙、玉石及孔雀石等,有的為浮雕人物或動物圖像。背面均有一矩形扣,扣飾之名即由此而來。滇國的扣飾基本為青銅製品,也有少量銅鑄鎏金,總的扣飾數量在出土文物中所占比例較小,說明多限於滇國上層社會。在圓形和長方形扣飾上多飾以動物紋或動物圖像,還有鬥牛、舞樂、房屋、祭禮等內容,造型極其生動逼真。不規則形扣飾無固定形狀,主要是根據器物表面的人物或動物的不同動態要求製作的,因此多呈不規則形。為了使扣飾的人物和動物不致鬆散影響整個構圖的美觀,特在扣飾的下端加鑄橫臥的一蛇或二蛇,以增強其整體感。滇國墓地出土不規則形的扣飾較多,而且多數是動物紋圖案,如“虎豹噬牛”、“二虎鬥牛”、“三狼噬羊”、“虎噬野豬”、“三水鳥”、“三頭牛”、“立豹”、“虎頭”、“螺螄”等。

青銅文化

自莊踽以後至西漢中葉是滇國的繁榮鼎盛時期,從出土的文物中可以看出:農業、畜牧業、狩獵業、漁業、建築業、冶金業、紡織、制陶、珠寶玉石器加工業等社會生產各方面的技術水平均達到了相當的程度,例如建築,石寨山出土的滇國乾欄式房屋銅鑄模型,其底架及上層建築均較完整,由於鑄工精細,不僅整座房屋的全貌甚至連細部結構都看得非常清楚,為我們進一步研究滇國建築創造了條件。冶金,當時滇國生產的青銅器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一種青銅文化媲美,為國內外學術界所公認。

滇國文明在滇池區域內經歷了大約300–500年的歷程,滇池之濱的千里沃野孕育和發展了中華文明中的這支青銅文明奇葩。由於不可知的原因或現在的考古手段所不能探究的因素,古滇國留給我們太多諸如滇國古城之謎。但是,隨著石寨山文物的發現,使世人對石寨山文化有了更多的了解,古滇國的千古歷史之謎也將隨著其它古滇文化遺物的不斷發掘、湧現而真相大白。

隨之出土的文物幾乎代表了滇國時代青銅文化的精品,有貯貝器、銅編鐘、帶金鞘的劍、黃金珠、瑪瑙、玉、車馬飾和造型奇異的銅扣飾。它們價值連城,代表著一個淹沒了的雲南古史上第一個地方政權——古滇王國的真實存在。

美輪美奐的青銅文化,是這個古老王國的背景,它們極其精美,工藝水平極高,其風格與造型與中原文化絕無相同之處,是一個在獨立的地域中產生和發展起來的毫不遜色的文明。

公元前一世紀前後,這個孤立的王國終於走到了終點。西漢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漢武帝兵臨滇國,滇王舉國投降,並請置吏入朝。於是漢武帝賜給了滇王金印,這枚純金鑄就的滇王金印,埋藏兩千年後,被考古學家們發掘於石寨山的泥土之中,古滇國的歷史文化逐步凸現在世人面前……

置身於滇文化的發祥地,面對如此厚重的古滇國光輝燦爛的歷史文化,你的心靈,必將受到深深的震撼與陶冶。

牛戀鄉

告別晉城,轉眼之間,來到了滇池東岸的牛戀鄉,這個地方之所以叫牛戀鄉,這其中有一個美麗而感人的傳說:這個村子以前有人把自己養的牛賣到了海口,牛因惦念主人,又游水從滇池中回來。村中風景如畫,古人詩曰:“南湖北望四山峰,一發青痕在碧空;風約湖心平又凸,青山吐涮白雲中。”值得一提的是,牛戀鄉產金線魚,這種魚的形狀很像白魚,金色細鱗,大的不過七八寸,夏秋之際甚多,平時喜歡躲在石洞裡面,下雨時由於洞中悶熱才出來。徐霞客在遊記中記載說:“金線魚出滇池金線洞,金色鱗細,長不盈尺,味極鮮美,實為魚中珍品。”清代昆陽知州劉安科,曾有一首五律介紹道:“金光飛一線,流入洞中天;遍梁游鱗活,都呈麗色鮮。何勞工筆畫,不費繡針穿;大造真奇巧,滇池異族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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