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
李祁川先生的觀點
liqichuan(音譯李祁川)先生在《物理論壇》網上發表《對王德奎先生的三鏇態量子理論的質疑》一文中說:“愛因斯坦說過:真實的物理世界應該具有簡單性。而王先生的三鏇理論則不具備這一特徵。將量子作為球狀來描述也並非經典量子理論的絕對模式,物理理論的表觀模式趨向於建立一種能為人所理解的模型,而球狀模型正適合這種情況。其根基來源於我們所處的空間為三維的模式,而球狀正是這樣一個空間最好的體現。環狀量子卻違背了這樣一個空間的基底,因此採用拓撲空間來描述並非是完備的。雖然這個理論可以解釋很多疑難,但理論自身並非是自恰的。當然,這個理論還有待於進一步的研究。”
接著, liqichuan先生在《物理論壇》網上又發表《再論實數和複數在物理學中的意義》一文中說:“眾所周知,複數和複數方程是物理學中在處理複雜問題時所經常用到的數學手段,但是一旦討論到具體問題時則採用實數解,這在量子力學中最為明顯,比如厄密算符所對應的本徵值即為實數,因為只有實數解才與觀測符合,這是物理實證的要求。而把數作為宇宙的根本則是畢達哥拉斯派的復辟,這已經被現代科學所拋棄。無繞空間是廣義相對論的基礎,雖然有繞空間的數學方程可以建立,但是與實際的觀察並無任何聯繫,因此一般是不討論有繞空間的。同時,目前所討論的鏇量仍然不應該超出經典物理所定義的鏇量範圍。超弦理論並不一定為大多數的科學家所接受,它畢竟是個倍受爭議且極為不成熟的理論,由它所帶來的物理困惑並不比以前的理論少多少。”
看來liqichuan先生是一堅定的球狀模型量子態的維護者。如果liqichuan先生“把數作為宇宙的根本”者都看成“是畢達哥拉斯派的復辟”,那么“復辟”與“反覆辟”在21世紀的鬥爭是不可避免的了。歷史事實是,在薛曉舟教授《量子真空物理導引》一書開頭就介紹的情況是,從約公元前500--400年的古代留基波首創“原子”或“以太”論開始起,人類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對物質或時空微分單元的思考,並且大多數停留在球體的形相上。如果以21世紀的科學水平觀之,我們可以不把留基波首創的“原子”或“以太”解釋成20世紀前科學水平的“原子”論,而翻譯成類似20世紀末科學水平的“量子”論。
那么由此可知,人類自從有了科學智慧,就有了“量子理論”。留基波的人類第一個“量子理論”認為,“原子”或“以太”和“虛空”是萬物之源,這實際是個“非對易代數”類似的“量子理論”。即如果把不可分割的“原子”或“以太”看成是實數,“虛空”看成是虛數,實數與虛數存在有不可對易性。這裡,“非對易”可近似理解為“非對應”。彭羅斯認為“非對應”最終含有“不可計算性”,例如,民間弟兄分家“拈糾”、打麻將擲骰子,這類利用隨機性的公平、公正、公開的“數學辦法”,就含有“不可計算性”的“非對易”性。
因此“非對易代數”不只是實數與虛數的“非對易”。從“非對易幾何”上看,把“原子”或“以太”看成是球體的形相,再進而看成是完整無損的圖相,那么“虛空”就可以看成是在完好無損的圖相中,存在有破裂的地方。正是由此,留基波的學生德謨克利特提出,“原子”或“以太”在“虛空”中能做永恆的渦鏇運動。這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即如果“原子”或“以太”是群體,那么“原子”或“以太”在“虛空”中做永恆的渦鏇運動,就類似巨觀的環面線鏇運動;如果“原子”或“以太”是個體,那么“原子”或“以太”在“虛空”中做永恆的渦鏇運動,就應該是“環面”形相的線鏇狀態。即留基波的學生德謨克利特是第一個把“量子理論”分為了“球量子”和“環量子”的。這實際是個“非對易幾何”類似的“量子理論”。
由於留基波和德謨克利特的“球量子”與“環量子”都是創始,不存在“復辟”與“反覆辟”鬥爭之說。到約公元前495--435年的恩培多克勒,他猜測“以太”存在“小孔”,可以看成是第一個明確“環量子”形相的哲人。由此開始了“球量子”與“環量子”兩說之間的鬥爭。如笛卡兒、康德、拉普拉斯的渦鏇說,安培的電流環,法拉第的力線圈,卡路扎和克林的第五維是微小圈到超弦理論雜化弦的能量環等,引起的爭論。
這裡如liqichuan先生所說:“來源於我們所處的空間為三維的模式,球狀正是這樣一個空間最好的體現,而環狀量子卻違背了這樣一個空間的基底”。也正是如此,現代科學才建立了以“球量子”為精神領袖的強大而十分鞏固的“政權”。也許liqichuan(李奇傳)先生所說的“復辟”,就是指會動搖以“球量子”為精神領袖的強大而十分鞏固的“科學政權”的理論研究。
因為,約公元前580--500年的畢達哥拉斯引出的正方形開平方,在近代科學中引出的負數開平方,如所謂“扭量從開根號”,就是有人說的:“-1可以開根號得到複數,而微分運算元可以開根號得到鏇量。複數不能比較大小。但量子力學的波函式是複數的,描述粒子具有自鏇,而廣義相對論一直用世界線來描述粒子,於是相對論有一個基本的問題是,世界線體現出粒子的自鏇,即扭量=量子力學+廣義相對論=複數+鏇量+共形變換。”這無疑是對以“球量子”為精神領袖的強大而十分鞏固的“科學政權”不利,所以liqichuan先生才說出“把數作為宇宙的根本則是畢達哥拉斯派的復辟”的話。他的解釋是:“複數和複數方程是物理學中在處理複雜問題時所經常用到的數學手段,但討論到具體問題時則採用實數解,因為只有實數解才與觀測符合”。這個解釋不正確,因為類似牛頓力學體系方程、麥克斯韋電磁力學體系方程、愛因斯坦相對論力學體系方程、薛丁格量子力學波動方程等絕大多數物理學方程的數學手段,都沒有解決好複雜的時間箭頭問題,所以用這種處理辦法才是可取的。例如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就是捨棄取虛數解的辦法而使計算具有簡單性;相反,崔珺達教授的複合時空量子理論,則把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捨棄的虛數解撿拾起來,但對時間箭頭問題並沒有解決,反而把簡單的數學手段弄複雜化了。
岳泳強先生的觀點
山東嶽氏時空結構粒子研究所所長岳涌強先生的《自然宇宙之數學原理》,提出包含自然、數學、物理、化學、天文等整個知識大廈的龐大科學體系,是建在牛頓、愛因斯坦、狄拉克等科學家的三個層次的理論基礎之上的,霍金要把這三個不同層次的定律合成一組數字式,這顯然是辦不到的。岳涌強先生認為,把宇宙大爆炸之前的一個“點”狀態定義為“純物質”,因為這時它沒有時間和空間,是純粹的物質狀態,當宇宙大爆炸到極限時,沒有任何物質,只有空間,故定義為“純時空”,是純粹的時空狀態;宇宙大爆炸實際上是由“純物質”向“純時空”的轉化,轉化的中間狀態,既有物質,又有時空,是混合狀態;今天的世界就是從“純物質”向“純時空”轉化曲線上的一個“點”;這個“點”必然符合整個宇宙轉化的大規律,把這個大規律用於太陽系,便得到牛頓定律;用於原子,便得到量子力學定律;用於無限大宇宙,便得到相對論定律。也就是說,狄拉克、牛頓、愛因斯坦分別研究某一層次,所以得到某一層次的規律;如果研究整體,找到研究宇宙整體的方法,便可以進一步找到宇宙的三個基本定律:即物質與時空轉化定律、物質與時空對應定律、宇宙量量化定律。把這三個定律分別套用於從無限小到無限大的所有層次,便可推導出自然界全部規律。岳涌強說,把實驗物理上升到演繹科學,從物理基本定律方面看來已完成任務,但從演繹角度看卻還相差很遠。因為物理三大定律還要進一步歸結為更深層次的定律,以得到“虛數”與“實數”之間的關係定律。
當物理定律高度集中時,就會失去物理屬性,而上升到數學屬性,“宇宙的物理定律”就變成“宇宙的數學定律”。岳涌強先生的這個認識是正確的。即原來,數學原理支配著物理原理,物理原理支配著宇宙萬物。但從類似liqichuan先生維護球狀量子態的“反覆辟”者立場看,牛頓、愛因斯坦、狄拉克、霍金、彭羅斯等大科學家,都是走到“環量子”跟前,又退回到“球量子”陣營的人。因為以“球量子”為精神領袖的強大而十分鞏固的“科學政權”,也正是牛頓、愛因斯坦、狄拉克、霍金、彭羅斯等大科學家打下的,他們想“復辟”環量子,也只能“反覆辟”。
即類似岳涌強先生說法,從研究的時空領域看,世界共有“四層時空”:
(1)數學本質時空,
(2)數學顯現時空,
(3)物理本質時空,
(4)物理現象時空。
過去人類只發現其中一層時空,即球量子”物理現象時空。在一層時空中,人們不遇上類似四十多年前大躍進的饑荒,就無法找到的“環量子”定律。因為哲學宣揚物質無限可分,饑民也希望糧食能無限可分,但糧食卻不能無限可分;這個背景下當分人數,分到一個人的時候,如果再把一個人分成二分之一個人,還成不成立?此時,從把一個人分成二分之一個人聯繫研究空間的破裂問題,有可能發現類似一張紙中間破裂了,就是一個環。數學上,環把空間分為實數部分和虛數部分,由於可以把物質、能量、信息、生命打包起來找到的“環量子”定律。這也就是“環量子”藏在另外三層時空中的道理。而這一切貫穿都用數學完成;一門知識若不能上升到用數學表達,那么它只能稱為假設或命題!
但岳涌強先生也許還是維護球狀模型量子態的,例如他發現宇宙大爆炸之前的一個“點”,並沒有拓撲學的定義,就只能是沿傳統的球狀模型狀態定義的“純物質”。他定義的“純時空”,也只能是沿傳統的球狀模型定義的純粹的時空狀態。就是說,他的宇宙大爆炸實際上是由球狀“純物質”向球狀“純時空”的轉化。轉化的中間狀態,既有物質,又有時空,也是混合球模型狀態;今天的世界,就是他說的從球狀“純物質”向球狀“純時空”轉化曲線上的一個球狀模型“點”。這個球狀模型“點”,如果符合整個宇宙轉化的大規律,把這個大規律用於太陽系,便得到球狀模型牛頓定律;用於原子,便得到球狀模型量子力學定律;用於無限大宇宙,便得到球狀模型相對論定律。也就是說,狄拉克、牛頓、愛因斯坦都只是分別研究某一層次的球狀模型,所以得到也只是某一層次的球狀模型規律。他岳涌強“復辟”與“反覆辟”,也只能跟著研究整體的球狀模型,所以得到的也只是整體球狀宇宙的三個基本定律:即物質與時空轉化球狀模型定律、物質與時空對應球狀模型定律、宇宙量量化球狀模型定律;把這三個球狀模型定律分別套用於從無限小到無限大的所有層次,可推導出的也只是自然界全部球狀模型規律。
所以岳涌強先生和國內外的朋友,不了解“虛數”與“實數”之間的關係,類似非標準分析,虛數在點內;“點內空間”類似大腦空間和電腦的賽博空間擁有的虛擬生存和數位化天地,那么他們仍和霍金一樣,要把實驗物理上升到演繹科學,這顯然是辦不到的。
理論方法
分析方法
“原子”或“以太”;“球量子”與“環量子”概念”。薛曉舟教授介紹的情況,古希臘留基伯認為,“原子”或“以太”和“虛空”是萬物之源,這實際是個“非對易代數”類似的“量子理論”。即如果把不可分割的“原子”或“以太”看成是實數,“虛空”看成是虛數,實數與虛數存在有不可對易性。這裡,“非對易”可近似理解為“非對應”。彭羅斯認為“非對應”最終含有“不可計算性。
liqichuan先生所說:“來源於我們所處的空間為三維的模式,球狀正是這樣一個空間最好的體現,而環狀量子卻違背了這樣一個空間的基底”。也正是如此,現代科學才建立了以“球量子”為精神領袖的強大而十分鞏固的“政權”。也許liqichuan(李奇傳)先生所說的“復辟”,就是指會動搖以“球量子”為精神領袖的強大而十分鞏固的“科學政權”的理論研究。在近代科學中引出的負數開平方,如所謂“扭量從開根號”,就是有人說的:“-1可以開根號得到複數,而微分運算元可以開根號得到鏇量。複數不能比較大小。但量子力學的波函式是複數的,描述粒子具有自鏇,而廣義相對論一直用世界線來描述粒子,於是相對論有一個基本的問題是,世界線體現出粒子的自鏇,即扭量=量子力學+廣義相對論=複數+鏇量+共形變換。”這無疑是對以“球量子”為精神領袖的強大而十分鞏固的“科學政權”不利,所以liqichuan先生才說出“把數作為宇宙的根本則是畢達哥拉斯派的復辟”的話。他的解釋是:“複數和複數方程是物理學中在處理複雜問題時所經常用到的數學手段,但討論到具體問題時則採用實數解,因為只有實數解才與觀測符合”。這個解釋不正確,因為類似牛頓力學體系方程、麥克斯韋電磁力學體系方程、愛因斯坦相對論力學體系方程、薛丁格量子力學波動方程等絕大多數物理學方程的數學手段,都沒有解決好複雜的時間箭頭問題,所以用這種處理辦法才是可取的。例如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就是捨棄取虛數解的辦法而使計算具有簡單性;相反,崔珺達教授的複合時空量子理論,則把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捨棄的虛數解撿拾起來,但對時間箭頭問題並沒有解決,反而把簡單的數學手段弄複雜化了。
量子傳輸
聽起來,這並不像是一個複雜的實驗:位於北京八達嶺長城腳下的送信者,要向站在河北省張家口市懷來縣的收信者發出一段信息。這段距離僅有16公里,在晴朗的白天,他們彼此甚至目力可及。只是,這並不是一封信、手機簡訊或電子郵件,而是好像“時鐘指針”一樣表示著量子運動狀態的量子態。這已經是量子態目前在世界上跑出的最長距離。6月1日,世界頂級科學刊物《自然》雜誌的子刊《自然·光子學》以封面論文的形式,刊登了這項成果:一個量子態在八達嶺消失後,在並沒有經過任何載體的情況下,瞬間出現在了16公里以外。實驗的名稱叫做自由空間量子隱形傳態,由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與清華大學組成的聯合小組完成。
美國國際科技信息網站盛讚,這一成果代表著量子通信套用的巨大飛躍。
量子通信套用
這確實是一個難以令人理解的研究領域,面對抱著巨大好奇心的公眾,研究者不禁感到苦惱,“想要給大家都講明白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
早在3年前,中科大前校長朱清時院士在形容負責組建聯合小組的中科大教授潘建偉時也聲稱,潘在量子通信領域的工作“對於一般人來說是難以理解的”,“不然會感到更強的震撼力”。
一切還要從量子說起。量子是不可分的最小能量單位,“光量子”就是光的最小單位。
在奇特的量子世界裡,量子存在一種奇妙的“糾纏”運動狀態。中科大量子信息實驗室教授彭承志願意將一對糾纏狀態下的光子比作有著 “心電感應”的兩個粒子。再用個更貼切的比喻,糾纏光子就好像一對“心有靈犀”的骰子,甲乙兩人身處兩地,分別各拿其中一個骰子,甲隨意擲一下骰子是5 點,與此同時,乙手中的骰子會自動翻轉到5點。
事實上,乙甚至根本不需要知道也不能查看自己手中究竟握著幾點。因為在物理學上,每一次對糾纏光子的測量都會破壞原有的狀態,“就像冰淇淋,你必須嘗一口才知道它的味道。但當你嘗了一口時,冰淇淋就已經發生改變。”一個專業人士這樣解釋。
因此,甲只需要通過電話、簡訊等渠道告訴乙,自己剛剛擲出了5點。乙即便不用攤開手掌,也可以知道自己手邊這個“心電感應”的骰子也成了5點。
這聽起來就像一場魔術表演。只是,甲和乙之間傳送的只是類似“轉成5點”之類的信息,而不是實物。
隱形傳輸距離
這段16公里的旅程創造了新的世界紀錄,這是目前這個星球中量子態在自由空間中所能隱形傳輸的最遠距離。
事實上,在量子態隱形傳輸經歷的漫長旅程中,每一點距離的進步都可以被視為一座里程碑。1997年年底,位於奧地利的蔡林格研究小組首次在實驗平台上幾米的距離內成功地進行了這一實驗。
雖然當時的傳輸距離僅達數米,但美國《科學》雜誌卻將其列為該年度全球十大科技進展。《科學》雜誌的評語是:“儘管想要看到《星際旅行》中‘傳送我吧’這樣的場景,我們還得等上一些年,但量子態隱形傳輸這項發現,預示著我們將進入由具有不可思議的能力的量子計算機發展而帶來的新時代。”
科幻電影《星際旅行》至今仍在科幻娛樂史上排名榜首。它講述了人類的夢想:太空人在特殊裝置中平靜地說一句,“傳送我吧,蘇格蘭人”,他就會瞬間轉移到外星球。在經典遊戲“暗黑破壞神”中,女巫角色的技能是“瞬間轉移”。只要施展這個魔法,女巫就會伴著一道閃光消失,並出現在任意一個想去的地方。
“這種現象,與量子態隱形傳輸很類似。”一位聯合小組成員謹慎地選擇著用詞。當然,它們並不相同。在這項實驗中,被傳輸的是信息而並非實物。
1999年,奧地利蔡林格研究小組的論文又與倫琴發現X射線、愛因斯坦建立相對論等重大研究成果一起,被英國《自然》雜誌選為“百年物理學21篇經典論文”。當時26歲的年輕人潘建偉正在奧地利維也納大學跟著蔡林格教授學習量子技術,他的名字也在小組名單中。
不過接下來,發展並不算順利。直到2004年,蔡林格小組才利用多瑙河底的光纖信道,將量子隱形傳態距離提高到600米。
這次中國的實驗在技術上有了重大創新,光子在傳播過程中會因偏振而引起變化,聯合小組的科學家們對此進行了“正反饋”,即用簡單的光學器械控制住光子的偏振態,使這次實驗的保真度最終達到了89%。也就是說,“儘管不能正確無誤地傳送每一個碼,但信息是可以傳送的”。
“如果地點允許,我們本來希望能達到20公里。”聯合小組成員、清華大學物理系副研究員蔣碩覺得很遺憾。他在一間窗台上生長著翠綠爬藤的辦公室里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隨著高度增加,空氣也會變得更加稀薄。所以,地表10公里的空氣密度,基本相當於從地球到外層空間幾十公里距離的空氣密度。“20 公里的傳送距離,就表明光子可以在地表與外層空間衛星間打一個來回。”這也就意味著量子信息可以通過衛星在不同地區,甚至國家間傳遞。
可在野外實驗,狀況卻無法保證同實驗室里一樣理想而精確。最終,因為位置便利,研究者們將“秘密基地”分別設在八達嶺長城腳下與河北懷來的兩家小旅館,地理距離16公里。
為了用雷射為量子態傳輸打出一個光鏈路,他們的實驗大多在其他人沉入夢鄉的夜晚進行。光鏈路是為了幫助隨後分發的光量子“探路”。那些已經睡著了的人並不知道,這群在半夜裡還擺弄著有點嚇人的綠色雷射的年輕人,也正在實現這個世界全新的通信夢想。
“儘管我們只傳送了16公里,但這在科學上證明了量子信息的遠距離傳輸是可行的,也意味著量子信息通過衛星進行傳遞有可能實現。” 蔣碩說。
量子計算機
這些站在科學領域最前沿的中國物理學家明白,進行量子通信研究,除了能夠實現隱形傳態這種奇妙的物理現象以外,還能夠實現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防禦一種“還未出現的威脅”。
威脅來自尚未被成功發明的量子計算機。早在上個世紀,科學家們就已經開始構想,用量子系統構成的計算機來模擬量子現象,從而大幅度減少運算時間。如果將未來的量子計算機比作大學教授,今天所謂超級計算機的能力甚至還比不上剛上幼稚園的小班兒童。
你可以想像這樣一個驚人的對比:現在對一個500位的阿拉伯數字進行因子分解,目前最快的超級計算機將耗時上百億年,而量子計算機卻只需大約幾分鐘。
“一旦哪個瘋子發明出來量子計算機,他就可以攻破所有的密碼。”蔣碩指出了這個可怕的威脅。事實上,現在通用的加密方式並非如想像般安全,它們都有破譯的方法,只不過由於現有計算機運行能力的限制,破譯一個密鑰可能要耗費上萬年,甚至上百萬年。
如果量子計算機出現,我們目前自以為安全的一切將不堪一擊。那將是一個超級神偷,可以偷走現代文明中人們賴以生存的一切——銀行存款、網路信息。它也足夠衝破軍事或安全系統,調轉飛彈的軌道,令整個國家陷入混亂與災難。因此,沒有人敢懈怠,“這並不是一項杞人憂天的研究。所有的防禦必須出現在進攻之前。”美國科學家的預言就像一個倒計時牌,“量子計算機可能將在50年之後出現。”
因此,“只有採用量子信息才是安全的,必須占據先機。”這樣一切“竊聽手段”將失去原有的意義。如果一個間諜想要收集情報,他必須竊取傳送途徑中的光子,經過測量後再次傳給接收者。但因為光子對的糾纏特性,這樣的竊取就會被發現,“就像被嘗過的冰淇淋一樣”。
當然,眼下這只是一場看不見對手的戰爭。“如果沒有量子計算機這支矛,量子信息這面盾就發揮不出作用。”蔣碩說。他同時也認為,即便技術成熟,“如果量子計算機沒有出現,並沒必要進行大規模的產業換代”。
然而,這篇論文發表後,蜂擁而至的報導和議論卻讓科學家們發現,公眾似乎誤解了自由空間量子隱形傳態的真正意義,“很多人都認為,這個實驗的成功代表著逾時空穿越可能實現。”
顯然,能夠傳遞一組信息並不意味著已經可以傳遞實物。“我們對世界的了解仍然不夠透徹。”一位研究者說。科學家們現在還不知道應該如何通過隱形傳輸的方式傳送實物,“我們曾經以為世界上最小的是原子,可是後來發現原來裡面還有質子和中子。然而,沒有人知道質子和中子是否還能被繼續拆分。更何況想要傳送一個生命體,又該如何處理他複雜的腦電活動呢?”
“目前我們實現的僅僅是單光子量子態的隱形傳輸,在未來有可能實現複雜量子系統的量子態隱形傳輸,但距離巨觀物體的量子態隱形傳輸還具有非常遙遠的距離。”彭承志說。
也許,正是“非常遙遠的距離”帶給了人們遐想。畢竟,曾經實驗台上量子態只能前行幾米,而今,它已經可以穿越16公里。將來,它還可能在星球之間傳遞。
“科技發展的速度有多快誰能知道呢?”一位參加這項研究的科學家說,“就好像打算盤時的人們永遠想不到,在不久的將來,人類發明出了每秒運行幾千億次的電子計算機。”
在中國
存放著機密檔案的保險箱被放入一個特殊裝置之後,可以突然消失,並且同一瞬間出現在相距遙遠的另一個特定裝置中,被人方便地取出。記者從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獲悉,日前,由中國科大和清華大學組成的聯合小組在量子態隱形傳輸技術上取得的新突破,可能使這種以往只能出現在科幻電影中的“逾時空穿越”神奇場景變為現實。據聯合小組研究成員彭承志教授介紹,作為未來量子通信網路的核心要素,量子態隱形傳輸是一種全新的通信方式,它傳輸的不再是經典信息,而是量子態攜帶的量子信息。
“在經典狀態下,一個個獨立的光子各自攜帶信息,通過傳送和接收裝置進行信息傳遞。但是在量子狀態下,兩個糾纏的光子互為一組,互相關聯,並且可以在一個地方神秘消失,不需要任何載體的攜帶,又在另一個地方瞬間神秘出現。量子態隱形傳輸利用的就是量子的這種特性,我們首先把一對攜帶著信息的糾纏的光子進行拆分,將其中一個光子傳送到特定位置,這時,兩地之間只需要知道其中一個光子的即時狀態,就能準確推測另外一個光子的狀態,從而實現類似‘逾時空穿越’的通信方式。
據介紹,量子態隱形傳輸一直是學術界和公眾的關注焦點。1997年,奧地利蔡林格小組在室內首次完成了量子態隱形傳輸的原理性實驗驗證。2004年,該小組利用多瑙河底的光纖信道,成功地將量子“逾時空穿越”距離提高到600米。但由於光纖信道中的損耗和環境的干擾,量子態隱形傳輸的距離難以大幅度提高。
2004年,中國科大潘建偉、彭承志等研究人員開始探索在自由空間實現更遠距離的量子通信。在自由空間,環境對光量子態的干擾效應極小,而光子一旦穿透大氣層進入外層空間,其損耗更是接近於零,這使得自由空間信道比光纖信道在遠距離傳輸方面更具優勢。
據悉,該小組早在2005年就在合肥創造了13公里的自由空間雙向量子糾纏“拆分”、傳送的世界紀錄,同時驗證了在外層空間與地球之間分發糾纏光子的可行性。2007年開始,中國科大——清華大學聯合研究小組在北京架設了長達16公里的自由空間量子信道,並取得了一系列關鍵技術突破,最終在2009年成功實現了世界上最遠距離的量子態隱形傳輸,證實了量子態隱形傳輸穿越大氣層的可行性,為未來基於衛星中繼的全球化量子通信網奠定了可靠基礎。
據悉,該成果已經發表在6月1日出版的英國《自然》雜誌子刊《自然光子學》上,並引起了國際學術界的廣泛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