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希成

鄭希成

鄭希成是畫家、是雕刻藝術家,他不是以建築師的眼光來作畫的,所以,這些畫不是建築實測圖;同時,他也不是從文物保護的角度來記錄院落保存的實況的,所以,畫中沒有畫出四合院中私搭亂建不堪人目的景象。

基本信息

簡介

鄭希成鄭希成

鄭希成,出生於1938年1月,家住在北京市東城區東直門北新橋九道灣的胡同里,原是北京象牙雕刻廠一名工藝美術師,退休後得過兩次心梗後就一直在家休養。2002年起,開始致力於北京胡同的保護、記錄,並用畫筆記錄下那些曾經充滿生命力,卻即將消失的民居院落。

他通過實地調查,根據歷史照片或圖像,儘量恢復院落和建築物的原來風貌,有的就是在他記憶中很熟悉的北京四合院的固有風貌,把最美的東西奉獻給了讀者。鄭先生曾親眼目睹過野蠻拆遷的慘況,他不會忘記這些歷史場面,但他卻理智地採取怨而不慍的方式,在畫稿中主要表現北京歷史風貌之美。這正是本書精華所在的永恆主題。

老北京折不斷的畫筆

72歲的鄭希成打小住在北京城的胡同里,四合院獨有的建築形制與街坊鄰里的溫情始終是他生命舞台的背景。他幼患足疾,後來進入北京象牙雕刻廠成為一名工藝美術師,退休後因犯過兩次心梗一直在家中靜養。
2001年,推土機的轟鳴聲把不問世事的鄭希成“吵醒”,他家對面的一片胡同在一夜之間被推平了,老城內的曹雪芹故居和美術館后街也不再是從前的樣子了。
“老北京”鄭希成震動於他所熟悉的城市景象的巨大變化。2002年起,為記錄下悄然消逝的北京民居,鄭希成拖著殘病的身軀行走於北京的寬街窄巷,他不論寒暑每天早出晚歸,他帶著畫筆,騎著腳踏車和推土機賽跑,推土機推到哪裡,他就畫到哪裡。
“北京不應該失去第二座城牆了!”鄭希成說,“我不能再坐在自家小院中修身養性。我下決心畫北京民宅,不管怎樣,逝去了就不可能再恢復,但最起碼我要把它們的‘形’留在畫紙上。”
2009年,鄭希成的鋼筆白描畫集《京城民居宅院》由學苑出版社出版發行,一幅幅精美的畫面蘊含著他對古老城市的惋惜與深情。七年來他用心和筆留下了這座城市的記憶,古稀老人雖有遺憾但心愿終有所償。
“神”與“形”
鄭希成的家在北京東城區北新橋的九道灣胡同,筆者穿行於這座有十九道彎的北京老胡同中,幾經輾轉,找到了鄭希成的家。
這是一處老四合院,灰黑色的磚牆已經斑駁。鄭希成坐在廚房裡顫抖著雙手吃藥。他的頭髮鬍子都花白了。他穿著藏青色的毛衣與淺藍色的夾克背心,衣服的顏色淺淡,這是被歲月清洗後的顏色。
“來,等我吃完藥,我們就上畫室聊聊吧。”鄭希成樂呵呵地衝著筆者點點頭。
鄭希成選擇用畫筆記錄北京的民居宅院,與他之前的工作有著關係。小時候因家境貧寒,鄭希成早早輟學。他進了北京的象牙雕刻廠,後來被廠里送到北京工藝美術學校進修,在成為一名工藝美術師之後,他以紮實的工筆白描功夫名聲在外。
“年紀大了,真羨慕你們這些‘小年輕’啊!”鄭希成吃完藥從廚房走進畫室,他幼年有過的小兒麻痹症,讓他走路時一條腿拖在地上,從廚房到畫室僅僅幾步,老人走得有些吃力。
鄭希成的畫室是一間不足10平方米的房間,這裡就是百餘幅精美的民居院落鋼筆畫的誕生地。鄭希成招呼筆者落座,介紹起自己的著作《京城民居宅院》。書中有王府大院、貴族府邸,也有玲瓏秀美的園林亭閣、民居宅院,細微之處連窗欞的紋飾都清晰可見。
鄭希成一輩子沒有離開過四合院。他出生在鼓樓前的北京傳統民居,又在北新橋的四合院中長大、成婚並一直居住至今。在小院的一方天地,他體悟老北京的人與人之間的那份情誼。他認定鄰裡間的真誠相助,是北京胡同文化的精髓,是胡同文化的“神”。胡同中各種宅院的形制,則是胡同文化的“形”。
“神形兼備的存留,才是真正保存了胡同文化。如今很多人只認錢,沒了信仰,少了親情,缺了友情,北京胡同文化之‘神’漸漸丟失了。”鄭希成嘆息。
“我的力量是那么弱小”
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理解這位找上門來的瘦弱老人,當鄭希成執意敲開一扇扇四合院的大門,他更多得到的是不屑的眼神與拒絕。
“我起先只是畫街門速寫,但是畫完之後,我又想院子裡面是什麼樣?房主還在嗎?這院落是什麼時候買的?”鄭希成一次次地走進院落,追尋那些佚失的記憶。
鄭希成說:“我從小就喜歡畫畫,也喜歡北京的民居院落,這一輩子能幹點自己喜愛的工作不容易,所以我一輩子老是在畫。還有我是倔脾氣,阻力越大,我越要堅持下去。”
在記錄過程中,鄭希成多次遇見險情。在老城區大拆除的背景下,執意用自己的筆來“保存”老院子的鄭希成,被有的人視為“眼中釘”有一回,他被汽車從後面撞倒。但這些,也折不斷他的畫筆。
曾有人建議鄭希成用毛筆和宣紙作畫,以後“可以賺大錢”。但記錄京城民居的任務讓他刻不容緩,鄭希成認為用鋼筆來畫速度更快。不過,他還是趕不上老房子消失的速度。他說,“我的畫筆已經跟不上拆遷速度了,胡同拆得太快!我必須先拿照相機和DV(數碼攝像機)拍下來,或許下一次來這裡就已經沒了。”
鄭希成翻出兩本速寫本,一本是紅皮的,一本是藍皮的,上面細緻記錄著出去拍照的時間以及相應院落的框架。“畫紅圈的是我已經畫出來的,其他的都還沒來得及畫。拆得太快了,我只能挑有特色的畫,類同的我就先不畫了。”
有很多人為挽救自己的四合院而找到鄭希成,希望能將他們居住的院落畫出來。“他們都把我當救星了,然而我的力量是那么弱小。”鄭希成講到這裡,無力地倚靠在牆邊。
“那老太太是太愛北京城了”
“以前坐在汽車、火車上,沿途的風景都不一樣。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一眼就能看出來。現在呢,那都一樣了。”鄭希成憶起當年的老北京城,眼眶不禁紅了,“(我)小時候的北京城美極了,護城河的水清清的,那都是很自然的風景。”
“上個世紀50年代,北京要拆城牆,那時候受‘馴服工具論’的影響,對於政府的命令是不帶懷疑的,理解也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只是覺得拆了城牆挺可惜的。”鄭希成說。
歲月流逝,北京老城慢慢行走在消逝的軌跡中。北京現代化的標誌不斷地更新——“東方廣場”大廈、國家大劇院、“鳥巢”體育場、中央電視台新大樓北京城的標誌越來越少地提及那些老房子和老街區。
北京市加大了保護古都風貌和文物建築的力度。2005年國務院批准的《北京城市總體規劃(2004~2020年)》明確規定保護北京特有的“胡同-四合院”傳統的建築形態,停止大拆大建。
但鄭希成依然憂心。他說,“以前要被拆遷的院落就像是開發商們的盤中肉。如今,開發商用‘危房改造’作藉口,這裡拆一點,那裡拆一點,慢慢地蠶食。”
11月的北京已進入初冬,寒冷的天氣讓年事已高、久病纏身的他不能出去畫畫了。鄭希成說,“聽說最近北二環又要拆遷,我只能在家裡干著急啊!”
他記得一次去西直門,一位老太太就是不讓鄭希成拍攝她居住的四合院,她咄咄逼人地反問,“拍了有什麼用?現在都要拆了,還拍什麼拍?!”
鄭希成感嘆,“那院落特別好,沒有拍成,最後被拆了。那老太太是太愛北京城了,她是心裡想不通,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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