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自由撰稿人]

那時[自由撰稿人]

那時,是苗東雷的筆名,河北省邯鄲市人,1985年生,80後新銳作家,自由撰稿人,2004年於北京《城市女孩》雜誌社任職編輯;2005年於邯鄲《消費時尚》周刊從事編輯;2006年於河北省《大眾閱讀報》任職新聞部副主任;2009年至今任職香港《華夏縱橫》雜誌主編。主要作品有《成功,其實很遙遠》、《悲傷,你讓我來不及釋懷》。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那時,真名:苗東雷,1985年出生於河北省邯鄲市。自由撰稿人,2001年開始寫作,後於雜誌社供職,2009年於香港《華夏縱橫》雜誌社主編;2010年,他真正決心放棄了孩童時代的文學夢,進軍中國電影影院市場,現今從業為院線、影院職業經理人。

細膩、敏感、有點悲傷的寫作風格,也有人描述他的才華可顛覆黑白,他的憂鬱讓人窒息。

他曾這樣評價自己:我,一個普普通通喜歡文學的男子,窮至僅有屬於我的春夏秋冬,窮至只有會追隨我一生的背影,唯有文字讓我可以去創作去擁有。

人物作品

《莫愁湖上的那葉孤舟》

我一直想過,非常非常的想去莫愁湖,是南京那片叫莫愁湖的地域,我想看莫愁女子,只是多年來心愿未遂。

後來我想,等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去那裡,哪怕路過也要帶著她一同前往。

幾年前,S說我:“你是莫愁湖上的那葉孤舟,承載悲傷困死一生的那隻孤舟。”我說我沒有去過,我說我也問過莫愁湖上沒有舟;S笑了,她說:“想像一千多年的莫愁湖什麼樣子。”我知道宋朝與我的距離不在是數學可以計算的。

於是,我開始在的腦海里填充莫愁湖與那葉孤舟的樣子。

天色垂青,湖面平靜,大霧瀰漫,石城湖上只有一隻孤舟在漂泊,如此遲緩與模糊,有路人撞見被驚嚇昏死,於是傳說石城湖有了一隻冤死鬼在等待三更路人的傳說,於是不再有人黑夜敢靠近石城湖,石城湖北面的樹林與湖連線處,依靠著塘邊有一座房子,空蕩百年的房子已經破舊不堪,有時那葉孤舟會停靠這裡歇息,於是那所房子也無路人敢借宿。

宋朝有位叫莫愁女子,家境貧寒無錢處理父親喪失,只得賣身葬父,南京巨賈盧員外經商路過買下了莫愁。莫愁離開了寡母與青梅竹馬,嫁給了盧員外15歲的兒子,並為其添一子,誰知邊疆引起戰事丈夫從軍一去數載不歸。天性善良的莫愁用自己的積蓄接濟相鄰,為窮苦人家採藥治病,卻也引來一些閒言碎語。

那年莫愁因為不能忍受盧員外說她偷竊,不堪遭此凌辱跳進了石城湖。

那葉孤舟消失了,後人為了懷念莫愁而改名石城湖為莫愁湖。

沒有人知道,那葉孤舟曾是五百年前一位投湖男子所化,五百年前他因為不能和相愛女子在一起鬱鬱而終,被葬埋到了湖底,他化成一隻孤舟漂泊在湖面上,一直在尋找並等待著她的出現,五百年來她從未出現過而他也從未離開過石城湖,直到女子莫愁投湖自盡,石城湖與那葉孤舟一同消失了。

今天的莫愁湖也許會截然不同,而我要的,不過帶著她一同前往看看女子莫愁。

《小姐,請你大聲點兒》

有一段記憶,遙遠而模糊的一段記憶,那段記憶很短暫卻在後來的某一天觸動了我的心弦,是關於一位郭小姐的。 關於MJ、韓國前總統的死,被所有媒體鋪天蓋地席捲進我們的生活。

我很渺小,不知韓國前總統和我人生有什麼關聯,少年時也看過MJ在舞台上的魅力,可他們的死亡通知我看到時,哽噎了足足半分鐘,我覺得這足以表示對他們的哀悼。

他們的生活是成功的,他們的死同樣震撼的,當我坐在電視前看新聞報導MJ死時,8歲大的侄子問我MJ是誰,我告訴他MJ是一位美國藝人,在這個時代是具有莫大影響力的一位黑人藝人,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國小四年級時,我的一位男同學性格極為狂野,為此同學給了他一個“野驢”這樣不雅的外號,他進教室時的那個范兒,比警車開道還要牛,他騎腳踏車時的速度,讓我們為之驚嘆。

暑假開學,我們班來了一位新數學女老師,很年輕很漂亮,她叫郭曉慧。

那可能是她第一次講課,聲音含蓄,似乎被她有意壓制很低很低,直到後來“野驢”同學突然喊了句:“小姐,請你大聲點兒。”頓時教室一片沸騰。

郭老師臉蛋乍然變色,跑出了教室。

後來的她再走進教室,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表情嚴肅冷淡,似乎沒有一絲藹之意,非常嚴厲非常嚴厲的教育著我們。

那個夏天剛過不久,郭老師突然離開了學校,據當時小報訊息說她回家結婚,我們並未太在意。

那年冬天,一個漫舞飄雪的早晨“野驢”在騎腳踏車上學的路上被一輛大卡車從身上碾過,當場死亡。

訊息傳到班上時,同學們蜂擁跑去路邊,圍觀著那輛昔日與他一同輝煌的腳踏車,淒涼的躺在雪堆里,血跡早已被白雪掩埋了。

在“野驢”的葬禮上我們見到了郭老師,她憔悴已久,穿著黑色素裝默默的看著“野驢”同學。我們每位同學離開時會悄悄地說:“郭老師好~”生怕打擾到她似的。

自哪兒之後,郭老師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我們已經忘記了她。

五年後,國中畢業之時,突然聽到了關於郭老師的訊息,在“野驢”同學去世不久之後,郭曉慧老師因肺癌晚期去世,年僅23歲。

於不久前的國小同學聚會上竟看到了“野驢”同學的一封信,內容這樣寫道:

郭小姐,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老師,你的聲音那樣甜美,比楊鈺瑩的聲音還好聽,請原諒我的年少無知,我看見了你在張老師(班主任)面前哭了……

信的結尾還有一串筆跡寫道:王亮亮同學,你很可愛——郭曉慧 1994年12月

《驀然,那冰釋了的紅塵 》——2002年,處女發表作品

悠小冉牽起他的手去了鳩鶿廣場,倆人站在夕陽下的廣場中央拍下了那樣美麗的照片,取照片時悠小冉沒有把照片留給他。

A

2003年春3月,悠小冉站在蕪湖市黃銀湖南路上對他說:“林海東,你知道嗎?命中注定你將是我生命中的過客,你又知道為什麼嗎?”他睜大了那雙稚嫩而又單純的眼睛望著她,她扼制住內心的委屈卻還是濕潤了眼睛,故作堅強笑著說:“因為、你會傷害到我。”

兩個人的身影從高大轉變將近消失掉,他終於說話,有些結巴的對她說:“小、小冉,我們去拍一張相片吧!”

悠小冉牽起他的手去了鳩鶿廣場,倆人站在夕陽下的廣場中央拍下了那樣美麗的照片,取照片時悠小冉沒有把照片留給他。

3天后他離開了蕪湖。

B

2001年蕪湖的冬天短暫而寒冷。

遲到已久的林海東背著黑色kappa包走進了學校,學業中他並不勤奮只是一味盡己所能的對學業瞞天過海,只有他知道他的小姨就是這所學校高高在上的校長,所以他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了如此高檻大學,只要他遵照姨媽的囑咐與安排,他的未來人生將是一片光明。

就在年前冬天的初來,林海東的媽媽因胃癌晚期去世了。

半年時光,就讓林海東適應了蕪湖的生活,他不喜歡被約束在學校所以經常逃課泡在網咖,幾乎每夜他都在醉生夢死著,將自己的人生放置最灰暗的頂端,他的粗狂經常讓街邊大排檔主義者吃驚。

在學校的後門右轉彎有一條小街,整條街幾乎全是髮廊店,那些髮廊女姿色各異,她們嬌嬌呻吟召喚著每個路過的男人,路過的男人經常會因為很突然的一句:“先生!”頓足張望,“進來坐坐。”髮廊女像黑白無常一樣勾引著遊蕩在黑夜的靈魂,於是林海東鑽進了一家燈光黑暗的髮廊。

他張望著眼前一群妖嬈凌亂的女人,遲疑幾秒生怕現出自己的單純,挑選了躲在角落的悠小冉,濃妝鮮艷的老闆抬高音調對悠小冉說:“寂然,還不帶客人上樓去。”一臉殷勤的笑容。

悠小冉帶著林海東上樓,他突然抓扯了下悠小冉的粉白連衣裙說:“找一間安靜的房間。”悠小冉頭也不回帶著他深入,在黑暗的盡頭停止腳步輕輕推開了房門,走到床邊時他狠狠的摔倒在上面,呼喚悠小冉:“請給我倒杯水。”

悠小冉小心翼翼捧著水杯來到床邊遞給他,很小聲的問:“先生,是需要那種服務,一般戴……”還沒等她說完,林海東大口快速咽了杯里的水,抱著她摔倒在了床上,悠小冉被驚嚇的尖叫了一聲之後心“怦怦”地跳個不停,他沒有說話只是很快呼呼的睡著了,悠小冉不敢動彈因為他抱的太緊了。

悠小冉忘記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醒來時看見床頭扔著幾百塊錢,那扇門嚴實關閉著。

C

林海東開始經常路過那條街,每次都會眺望街對面的髮廊,角落裡的悠小冉也看的到他的身影,那么憂傷空洞的神情。

後來,林海東在學校附近遇見了悠小冉,她挽著一位高大帥氣的男子胳膊微笑著,一點也不會讓人記得她就是髮廊里那個憂傷的女孩。

當悠小冉和林海東擦肩而過時她望著他笑了,等他還來不及應對她的微笑時她已經挽著她的男人走在了他的背後,林海東停止腳步遲疑下忽然笑了,路人疑望著那個奇怪的林海東。

再後來的日子,林海東頻繁遇見幸福微笑著地悠小冉,因為那個高大帥氣男人就在她身邊。每次林海東和悠小冉相遇後他總自問:如果他和她熟悉為什麼不停下來打個招呼?如果他和她陌生又為什麼總是相視而笑猶如故人歸?日子就這樣平淡著持續過了冬季、春季,迎來了初夏。

那條冬日裡僻靜的髮廊街熱鬧起來,髮廊女穿起各色各的露骨服飾,通宵達旦的坐在街上攔截客人,有些人甚至像是被打劫般劫走。悠小冉換上了淺粉色蕾絲吊帶,坐在椅子上翹著兩條修長性感的大腿,美麗的像個魔鬼。悠小冉說過,比喻她們這樣的女人不能像天使而是魔鬼。

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悠小冉的面前擋住了林海東的視線,男人回頭掃視了林海東一眼,拽起悠小冉鑽進了髮廊。

第二天夜晚林海東經過髮廊時,悠小冉小心翼翼地連續喊林海東:“餵、餵……”他回頭看見悠小冉站在黑影的牆角下,鼓起勇氣走到悠小冉得身邊,她低著頭細聲呢喃:“你有需要嗎?”林海東猶豫了片刻:“找一間安靜的房間等我。”說完轉身離去。

走到學校門口時林海東終於忍不住奔跑回寢室,拿起錢包又疾馳回來走進髮廊,他踩著樓梯一步一步的上樓,進了那間偏僻的房間。

林海東輕輕推開房門,房間裡的燈光很暗,隱隱看見躺在床上的悠小冉,悠小冉說著不是很標準的國語:“保險套在桌子上。”他坐下來脫掉了上衣,然後脫掉了褲子背對著悠小冉躺下,過了很久悠小冉轉過身來問他:“你還在等什麼。”於是他轉身笨拙的爬上了她的身體,他那生硬的動作讓她尷尬,那夜他把處子之身給了悠小冉。

“怎么回事?”林海東晃動著熟睡著的悠小冉,她睜開睏乏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又突然坐起來用衣服遮掩住身體上的淤青傷痕,抗拒著林海東大聲說:“你走吧,天已經亮了。”他沒有在爭執下去,聽著她的呼吸氣憤離去。

林海東逃離髮廊時,聽見兩個髮廊女戲說:“寂然這個小女很厲害喔,用一個男人的錢養著另一個男人。”然後是一籮筐的粗魯言語被他甩在了背後,回到學校後他罵自己沒出息,並決定不再見她。

直到他堅持到了第四天,還是忍不住的想念悠小冉,深夜偷偷地跑去黑暗的角落監視髮廊,他蹲在牆沿下等待街上已經繁華買賣時也未看到悠小冉的身影,拖著疲憊身體回到了學校。

接下來幾天林海東仍沒有看見悠小冉的身影,黃昏剛至便匆忙奔進髮廊,才知道悠小冉已經離開了。

D

那天,寢室張健拍著林海東的床板說:“海東,你女朋友找你呢。”他懵懂著抱著被子說:“我哪兒有什麼女朋友。”張健說:“她讓我告訴你她叫寂然。”林海東嗖一下蹦到床下,也沒注意穿反褲衩就奔向學校門口。

悠小冉看見林海東狼狽樣子時哭了,他也如開始見她那般狠狠的抱著悠小冉,悠小冉依然沒有反抗。

林海東問悠小冉這些天去那裡了,她說去為過去告別,她說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讓她無止境的為他賺取金錢供他賭博,甚至當她不願再做時他卻以暴行逼使,她愛他所以她甘願為他墮落紅塵,她愛他已是很久之前了。

林海東和悠小冉的愛情傳遍了學校,校長也知道了,林海東像換了一個人變得陽光快樂,他那帥氣的臉龐經常被悠小冉捧起親吻。

張健生日時林海東帶著悠小冉參加,悠小冉安靜的坐在林海東的身旁。慶祝當中卻有人刻意小聲說了句:“裝清純,不過一個誰都可以坐的公共汽車罷了。”頓時氣氛沉重起來,林海東突然抽身拿起酒瓶飛了過去,他是那樣瘋狂的鞭打那位男同學。

悠小冉竭力抱住林海東讓他停止下來,牽強的拉扯著他離開了,被打同學隨後被送往了醫院,腦袋縫了6處傷口,左手小拇指與無名指骨折。

校長打著維護學校聲譽的旗號與那同學家長協定私下解決,並承諾了很豐厚的賠償。等一切事情被校長妥協後,她開車把林海東帶回了家,當林海東關門轉身的那刻,迎來的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她說:“姐姐,剛走才多久,為什麼你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林海東哭了,從他媽媽病逝後的日子裡第一次哭了。

“海東,聽小姨的話好好學習,你畢業之後的路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別讓姐夫再傷心了,這件事情我可以保證他不會知道。”林海東咬緊嘴唇用力的點頭,只是他不能繼續點頭是因為小姨卻要他離開悠小冉。

林海東問悠小冉這輩子會不會守候在他身邊,她點頭;林海東又問悠小冉如果愛他,就跟他一起離開蕪湖吧!悠小冉認真的點頭。

直到第二天他們見面準備離開的蕪湖時,悠小冉突然改變了注意主意,她說:“林海東,你知道嗎?命中注定你將是我生命中的過客,你又知道為什麼嗎?”他睜大了那雙稚嫩單純的眼睛望著她,她扼制住內心的委屈卻還是濕潤了眼睛,故作堅強笑著說:“因為,你會傷害到我。”

兩個人的影子從高大轉變將近消失掉,他終於說話有些結巴的對她說:“小、小冉,我們去照一張相片吧!”

悠小冉牽起他的手去了鳩鶿廣場,倆人站在夕陽下的廣場中央拍下了那樣美麗的照片,取照片時悠小冉沒有把照片留給他。

E

六年後,悠小冉找到了林海東,帶著三張有些泛黃的照片並交給了他。

六年後的悠小冉已為人妻子,女兒5歲,丈夫是一位年輕有為的房地產商人,他們的生活怎樣林海東始終沒有問起,只是問她為什麼現在給了這三張照片,悠小冉那張成熟的臉龐忽然安靜下來,哭了。

林海東跟她徹夜講述了六年來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她時悲時笑的望著他認真聽著,一直等到天邊擠出一條縫隙時他們睡著了。

悠小冉在邯鄲只住了一天,第二天下午便匆忙帶著女兒趕回了湖南,臨走的那刻悠小冉讓他吻了她的額頭,她還是忍不住哭了。

六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他曾偷偷吻了熟睡的她,他以為她不知道,她只是裝作熟睡而已。他終於忍不住問悠小冉為什麼六年前說他會傷害她?悠小冉笑了,她說:“因為,我愛你。”

他驚愕起臉龐又平淡下來,又問她為什麼愛上我就是在傷害你?她沒有回答領著女兒上了火車……

後來,他燒掉了他們的照片。

悠小冉始終沒有告訴林海東,在她17歲那年夏天,上晚自習回家的路上被流氓強姦了,她連夜倉惶離家跑到了蕪湖,在蕪湖遇見了令她著迷的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而那個高大帥氣男人為了自己的賭債卻讓她做了街頭賣的小姐,而她在當時認識了林海東並愛上了他。

在發生那場學校黑色事故之後,她本打算第二天跟林海東離開蕪湖,卻在她與林海東約定好離開蕪湖各自回家的晚上,林海東的小姨驅車緩緩追上了悠小冉,告訴她如果愛林海東想要他幸福就離開他,越快越好。

離開林海東後,悠小冉回到湖南老家嫁給了一個年輕有為的商人,然而生活卻總被那個外表正經內心變態的傢伙打的面目全非,在悠小冉的世界裡,那三張已經泛黃相片是她生存下去的希望。

F

當林海東知道這一切時,已是悠小冉自殺半年之後,他回到父親所住的老宅才看到了這封已滿是灰塵的信,他哭了整夜也無法復原已經灰燼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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