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月華如水

《鵲橋仙·月華如水》是清代詩人納蘭性德的一首詞。上片前二句寫月下之景,烘托出懷思念遠的氛圍。下片寫追懷所思之人,並追悔對往日美好時光的辜負,其不勝痛惜之情溢於言外。通篇前景後情,低回深婉。

作品原文

踏莎行

月華如水,波紋似練,幾簇淡煙衰柳。塞鴻一夜盡南飛 ,誰與問倚樓人瘦 。

韻拈風絮,錄成金石,不是舞裙歌袖。從前負盡掃眉才 ,又擔閣鏡囊重繡 。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①踏莎(suō)行:,詞牌名。又名《柳長春》《喜朝天》等。雙調五十八字,仄韻。

②塞鴻:即塞雁。有唐王仙客蒼頭塞鴻傳情的故事,因常以“塞鴻”指代信使。

③倚樓人瘦:謂倚靠在樓窗(或樓欄乾)的人,為相思而變得清瘦。

④掃眉才:指有才能的女子。語見唐胡曾《贈薛濤》:“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

⑤擔閣:耽擱.耽誤。鏡囊:盛鏡子和其他梳妝用品的袋子。

白話譯文

月光如水,波紋如練,煙靄淡淡,殘柳幾株。仿佛就在一夜之間,大雁已盡數南飛。那倚樓遠眺的女子,你為何如此憔悴?

你並非尋常歌女舞姬,你懷有高絕的文才,與謝道韞和李清照可以比肩。從前你因才華橫溢而享盡盛名,風光無限。如今的你,卻風華不再,一天之內,多次打開梳妝鏡,屢屢描眉。

創作背景

趙秀亭、馮統一《飲水詞箋校》載:“詞言及‘風絮’、‘金石’、‘掃眉’諸語,疑為沈宛作,性德妻妾中,唯沈氏堪稱才女。宛於康熙二十三年秋九月隨顧貞觀北上入都,性德方迫於隨扈南巡,至十一月底方歸。詞末句‘擔閣鏡囊’語,擬想沈氏在京等候情形。詞應作於此時。”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這是一首懷人之作。

上片寫的是月下美景。“月華如水,波紋似練,幾簇淡煙衰柳”,先寫月光照耀下的清澄水面,以及水面上粼粼似練的水波,再寫水邊的淡煙衰柳, “淡”和“衰”字,渲染出一種淒清憂愁的氛圍。月影衰柳,淡煙波紋,景致如水,又是勾起納蘭心緒的氛圍。納蘭寫景,總是恰到好處。遙望天際,塞鴻“盡”南飛,便是情斷景荒蕪。“誰與問倚樓人瘦”,點出詞人形象,由寫景過渡到抒情,表達了詞人孤寂、落寞的心情。

下片轉寫詞人所思之人。首三句盛讚對方才學出眾,非庸俗之輩,表現出詞人對此女子的欣賞。“韻拈風絮,錄成金石,不是舞裙歌袖”,連續用典,風絮代謝道韞,金石代李易安。有道韞之“未若柳絮因風起”,又有易安同明誠共撰之《金石錄》。兩人同是一代才女,不似愛慕虛華之人。納蘭寫史上才女,意為追憶其妻。說她生平,自是如此的女子,能讓他痴心、讓他留戀,正有意趣相投之因。最後一句“從前負盡掃眉才,又擔閣鏡囊重繡”,一詞“負盡”道盡感傷懊悔之情。過去時光美好,愛妻溫婉有才,飽讀詩書,尚能相伴之時。卻沒能長此相伴;已然人去樓空之時,卻嘆歲月無情。直怪責自己,辜負了那美好舊時光。生活安逸美滿的時候,總覺月是圓的,殊不知它無時無刻不在變幻著樣子,終有一天,會被黑夜吞噬。那時才知,見得到圓月之時,認為那是理所應當,都沒能記住它的美滿。回憶起來,總覺得遺憾。

全詞哀婉曲折,百轉千回,令人動容。

名家點評

現代學者徐燕婷,朱惠國《納蘭詞評註》:“詞寫離思。景中含愁,真情流露,憂思難忘。”

作者簡介

納蘭性德(1655年1月19日—1685年7月1日),葉赫那拉氏,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滿洲正黃旗人,清朝初年詞人,原名納蘭成德,一度因避諱太子保成而改名納蘭性德。大學士明珠長子,其母為英親王阿濟格第五女愛新覺羅氏。

納蘭性德於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五月三十日(1685年7月1日)溘然而逝,年僅三十歲(虛齡三十有一)。納蘭性德的詞以“真”取勝,寫景逼真傳神,詞風“清麗婉約,哀感頑艷,格高韻遠,獨具特色”。著有《通志堂集》《側帽集》《飲水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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