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胸國

貫胸國

“貫胸國”的記載最早出自《山海經·海外南經》:“貫胸國在其東,其為人匈有竅。”譯文:貫胸國在它的東方,那裡的人胸有孔。貫胸國,又稱“穿胸國”。貫胸國的人被稱為“貫胸人”、“穿胸人”、“穿胸民”等。越南、泰國等東南亞地區現在還有這種習俗;還有學者認為“胸”字實為“鼻”字,“貫胸”應是“穿鼻”;另有學者認為,“貫胸”和上古時期的巫術活動有關,是巫覡的一種表演或祭祀活動;一般認為“貫胸”是由古代南方百越族群里的一些人奇特的“穿著”所造成的。

出處

貫胸國貫胸國

“貫胸國”的記載最早出自《山海經·海外南經》:“貫胸國在其東,其為人匈有竅。”

譯文:貫胸國在它的東方,那裡的人胸有孔。

《竹書紀年》亦載:“五十九年,貫匈氏來賓。”

貫匈,即貫胸,又稱“穿胸”。貫胸國,又稱“穿胸國”。貫胸國的人被稱為“貫胸人”、“穿胸人”、“穿胸民”等。他們被認為是我國上古時期南方的一個族群;或認為“貫胸”是古人對《山海經》的誤讀,其實質是用竹竿抬人行走;也有學者認為“貫胸”是把胸前和背後的皮拉起來,用刀穿個洞,看誰勇敢。越南、泰國等東南亞地區現在還有這種習俗;還有學者認為“胸”字實為“鼻”字,“貫胸”應是“穿鼻”;另有學者認為,“貫胸”和上古時期的巫術活動有關,是巫覡的一種表演或祭祀活動;一般認為“貫胸”是由古代南方百越族群里的一些人奇特的“穿著”所造成的。

神話傳說中的貫胸

貫胸:貫胸是個令人驚異的種族。胸口一個大洞貫穿腹背卻能安然無恙的生活,這在人族眼中是不可理喻的。而在戰場上,由於找不到貫胸的心臟,人族勇士往往無法對他們施以致命一擊。

貫胸國的來源與解析

“穿胸民”始自《山海經》躍進人們的視野,其“穿胸”的迷團使之成為最具爭辯的我國古代文化現象之一。本文認為“穿胸民”因其原始宗教的“穿胸”巫術而得名,現在仍然有許多文化遺存。 關鍵字:“穿胸民”“穿胸”原始宗教 巫術

自《山海經》記載“貫胸國”始,有關“穿胸民”的記載不絕如縷,除了東漢的楊孚在《異物志》中明確說明“穿胸民”的“穿胸”與穿著有關涉外,大多記載都給人於“穿胸”的直觀。由於“穿胸”直觀的不可信,解放後,大多數學者都比附“楊孚說”,也有不少學者另闢蹊徑,釋讀眾多不一樣的“穿胸民”。但由於這些解釋離直觀太遠,反而給人於不真實的感覺。本文根據大量的文獻記載,試從上古社會的特點,結合文化遺存,還原“穿胸民”的本來面貌。

“穿胸民”的記載

“穿胸民”,又叫“穿胸人”,亦稱“貫匈”,“穿胸”或“貫匈氏”,其域稱為“貫胸國”或“穿胸國”。有關其記載,可溯源於周、秦人所作的《山海經》。據此書《海外南經》載:“貫胸國在其東,其為人匈有竅”。成書於戰國時期的《竹書紀年》亦載:“五十九年,貫匈氏來賓。”約同時期的《逸周書》載:“正西崑侖、狗國、鬼親、枳己、闒耳、貫胸、雕題……請令以丹青……神龜為獻。” 迄西漢前期,《淮南子·地形》則載:“自西南至東南方,(有)結胸民……交股民,不死民,穿胸民,反舌民。” 西漢焦贛在《易林》言:“穿胸狗邦,僵離旁脊。”南朝梁陸佐公(倕)的《石闕銘》載:“穿胸露頂之豪,箕坐椎髻之長,莫不援旗請斗,執銳爭先。”可見早期關於“穿胸民”的記載,帶有前人對早期族群認識的共同特徵,即簡略、怪異而又神秘。它反映了作為南方一支族群“穿胸民”的真實存在。直到近代,仍然有把“穿胸民”作為族群來追述的。清人劉星煒在《黎歧紀聞·序》中說:“儋耳穿胸”。《清雲歷年傳》卷2也載:“古稱天竺、咳首、僥僬、跛踵、穿胸、儋耳、狗軹、旁脊,是為八蠻。”

有關“穿胸民”的記載也有具體而怪誕的,東漢高誘在《淮南子·地形》注中寫道:穿胸民,“胸前穿孔達背。”元代周致中的《異域志》載:“穿胸國,在盛海東,胸有竅,尊者去衣,令卑者以竹木貫胸抬之。”這些記載因其寫實性的描述而令人驚詫,“穿胸民”也因這類記載留下更多的迷雲。

魏晉以降,還流傳很多有關穿胸民的神話,前代的記載成為這些“穿胸民”神話的“腳本”,並演繹成章。這類神話使後人對“穿胸”產生更多的質疑。晉人張華《博物志》卷2載:“穿胸國。昔禹平天下,會諸侯會稽之野,防風氏後到,殺之。夏德之盛,二龍降之。禹使范成光御之,行域外。既周而還至南海,經防風,防風之二臣以塗山之戳見禹使,怒而射之,迅風雷雨,二龍升去。二臣恐,以刃自貫其心而死。禹哀之,乃拔其刃療以不死之草,是為穿胸民”。在盛產神話的時代,以刃貫胸並死而復活,更契合時人對“穿胸民”的猜想。但眾多有關記載的是群體習俗,這則神話僅為二臣“貫胸”的突發傳奇,因此有更多的穿鑿斧痕。

上述記載大多是“穿胸”的直觀,但把“穿胸民”說成胸有孔,並能以竹木等物貫胸,當不足為信。但從眾多的記載中不難看出,當時南方確實盛行與“穿胸”有關的習俗。

古人很早就試圖擺脫“穿胸”的怪誕與困惑,最終從衣飾形制中找到可資附會的物證。始作俑者為東漢的楊孚,他將“穿胸民”與嶺南百越民族的穿著聯繫起來並作記述。據《太平御覽》卷790引《異物志》云:“穿胸人,其衣則縫布二尺,幅合二頭,開中央,以頭貫穿,胸不突穿”。這種著裝,史稱“貫頭衣”,此後,許多文獻記載南方有很多族群穿“貫頭衣”。如果楊孚的記載屬實,這本來是為“穿胸民”正名的好機會,但奇怪的是後載穿“貫頭衣”的族群並未有被稱之為“穿胸人”的,可見楊孚的“穿著說”在歷史上鮮有附和者。

穿胸之說長期被兩種詮釋所左右,歷史上的“穿胸民”,給人於“穿胸”的直觀,楊孚的“穿著說”僅為孤例,但由於胸的洞穿不可思議,從而使現在的學者們更願意從族群穿著習俗上去理解“穿胸民”文化。解放後,眾多的學者都沿襲楊孚的說法。他的觀點之所以被接受,是因為他把人們帶出了直觀“穿胸”的噩夢,所以被許多學者奉為圭臬。吳永章在《黎族史》中認為,所謂穿胸之民,當系因其服制而得名。董立章在《三皇五帝史斷代》中更進一步認定,“實則貫胸國為穿通(桶)裙之國”,因為“胸”通“桶裙”。吳永章的依據直接來自楊孚的說法,董立章則是試圖為“楊孚說”尋找更多的依據。

持“穿著說”的學者也有與“楊孚說”不一致的,但他們的見解明顯受到楊孚的影響。徐顯之在《山海經探原》中,根據當時一些族群如倭人的著裝,一如《後漢書·東夷傳》所載:“倭在東南大海中,其男皆橫結束相連。”認為“貫胸國”即“結胸國”,“貫胸”即為“結胸”,“結胸”方式為“以布為衣,不加剪裁,而於胸前穿眼用繩聯結起來的作法。”黃懷信等在《逸周書匯校集注》中云:“穿胸者亦不過雕鏤其胸以為飾,非真胸背穿透也。”王紅旗在《經典圖讀山海經》中認為,“穿胸民”得名自《博物志》載的“防風氏”,“防風”可能是指一種特殊裝束,類似護心鏡,以保護胸腹部不受傷害,同時有預防風寒的作用,這種裝束看起來仿佛胸腹部有竅洞,便稱其為穿胸民。

由於看到歷史上“穿著說”的局限,所以許多學者對此說並不信服,並大膽邁開探索的腳步,新說也不斷湧現。

安京認為,“貫胸國”並非真的人胸長有“竅”,應為西方氏族名稱的音譯,或即“犬戎”,“犬”、“貫”、“穿”上古同韻部,聲相近也。安京提出“穿胸”與“犬戎”均為同一氏族的不同音譯,我們認為這只是一種可能,並無實例。

周士琦認為,“胸”系“鼻”之誤,並說“穿鼻”為原始部落的習俗,今日還可見到。以“胸”為“鼻”之誤,其實是以簡單的現象規避複雜的文化,並不可取。因為即使“穿鼻”習俗有再多的實例,也不能證明“穿胸”不曾存在過。

耿立言在《〈山海經〉“貫胸國”民俗信息解讀》中認為,“穿胸”是後人對《山海經圖》的誤讀,古圖中穿胸而過的竹木其實是抬人行走于山路的滑竿,竹木穿胸取意為以桿抬人,耿立言的解讀富有創見,並對“穿胸民”作了圖文的會意,但他忽視了關於“穿胸民”的許多記載並不是都來自讀圖,而是他們的見聞。

敢於斷言歷史上的“穿胸民”直接來自直觀“穿胸”的近代學者是苑利,他根據田野調查,認為所謂穿胸,就是把胸前或後背的皮膚拉起來,用刀穿個洞,看看誰勇敢。並指出越南、泰國等東南亞地區還有這種習俗。他還認為文化源於我國南方百越民族的韓民族也傳承了“穿胸”文化。其根據來自《三國志》“韓”中的記載:“其國中有所為,及官家使築城郭,諸少年勇健者,皆鑿脊皮,以大繩貫之,又以丈許木插之,通日歡呼作力,不以為痛。”王紅旗對“穿胸民”還有另一種猜想,他認為,“貫胸國”之名得自防風氏“自貫其心而死”的行為,這可能是一種類似剖腹自殺的習俗。苑利和王紅旗對“穿胸民”的認識已經十分接近“穿胸”的直觀,但他們的認識缺少上古文化的支持與印證。

“穿胸民”新解

要解開“穿胸民”的“穿胸”之謎,就必須解讀《山海經》一書,及了解早期“穿胸民”所處時代的文化。

《山海經》是我國一部古代地理著作,《山海經》成書的年代,橫跨巫風昌盛的戰國時代及其前後,難免留下巫者的痕跡,受到巫風的浸染。學術界公認《山海經》是一部奇書,它的奇異,是因為其中夾雜一些巫術成分。

許多學者都相信《山海經》先為圖經,巫圖是《山海經》的來源之一。繼而才有文圖結合的《山海經》,由於圖經不易傳承,原始的《山海經圖》已經失佚,不過晉代陶淵明有“流觀山海圖”的詩句,郭璞也有《山海經圖贊》傳世,他為該書作注,有“圖亦作牛形”,“今圖作赤鳥”等。馬昌儀認為“《山海經》母本(相當一部分)的成書進程,很可能與這些民族的這類巫事活動與所用的巫圖巫辭相類,其文字部分最初為古巫圖的解說詞,幾經流傳與修改,才有我們所見到的《山海經》。因此,認為山海經圖主要來源於巫圖的說法是比較有根據、比較可信的”。

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一書中說,根據《山海經》“所載祠神之物多用糈(精米)。與巫術合”,判定此書“蓋古之巫書。”他比較合理地解釋了《山海經》的原始性質,確定了此書年代的古老,其影響十分深遠。

巫的起源是很古老的,可以上溯到舊石器時代晚期,到新石器時代巫覡信仰就更多了。

其實巫是人類社會文明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導致他們出現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而他們對社會的作用也是多方面的。在上古社會,巫在社會上擁有重要的地位。巫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非常深遠。後來隨著歷史的發展,巫的地位不斷下降。在漢族尤其如此,而少數民族,由於社會發展的原因,巫的社會角色一直延續下來。

《山海經》中展示的巫師所從事的宗教活動,觸目皆是。全書一半以上的內容,無不與“巫”有關。這裡僅舉二例:

《海外西經》載:“巫鹹國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從上下也。”

《大荒西經》載:“有靈山,巫鹹、巫即、巫肦、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

上述所載袁珂認為是巫師集團以山為天梯,做人神的溝通。從所述的群巫奔走,以及他們所操的“靈蛇”來看,當時的原始宗教活動,場面浩大。

書中許多難於解讀的部分都與上古社會的巫術活動有關。如《海外南經》載:“不死民在其東,其為人黑色,壽不死。”“不死民”並不是真的“壽不死”,而是他們追求靈魂的永生。這種“永生”從他們舉行的巫術活動中象徵性獲得。類似的描述充滿《山海經》的許多篇章。

凡“巫”者,必應具備廣義的巫術技能,技能高低即巫師的本領,決定一種信仰的命運。所以巫師對巫術技能的習得,傳承與發揚尤為重視。《山海經》再現了眾多巫師的巫術技能。如《海外南經》載:“厭火國在其國南,獸身黑色,生火出其口中。”“獸身黑色”應是指參與宗教儀式者的裝扮,口中吐火,是一種古老的巫術,它的技巧並不複雜。有關巫術技能的運用,還見於《大荒北經》的“驅旱跋以求雨”和《海外西經》的“群巫操不死藥救窫寙”的場面。雖然這些巫術技能未必能見真章,但它們卻是初民的原始信仰。

《山海經》中的奇異,是原始初民用神話眼光去探討世界的結果,反映了他們對人與自然的最初認識。當時,他們除了對一部分事物取得了正確認識外,大部分事物被塗上帶有宗教氛圍的神秘色彩、顯得畸形歪扭。《山海經》給我們展示極其龐雜的原始宗教的世界,它無處不及的觸角,使我們有理由相信,居於其間一隅的“貫胸國”也浸淫著原始宗教,巫師有著“穿胸”的巫術技能,其“穿胸”的巫術信仰是人們認定“胸有竅”的源泉。

由於“穿胸”的巫術信仰的歷史存在,才使後人對“穿胸民”延綿不斷地續寫,並給人於“穿胸”的直觀,如《淮南子·地形》認為他們“胸前穿孔達背。”《異域志》認為他們“胸有竅,尊者去衣,令卑者以竹木貫胸抬之。”但這些描述,不能用世俗理性眼光去審視,因為它不是狹義的事實描述,而是敘述者本身思想狀況的真實反映。所謂的真實,就是那些有某種原始信仰的人的執迷,在繁縟莊嚴的宗教司儀下,施行“穿胸”的巫術,尋求神靈的庇佑,以達成所願。這些人就是歷史上的“穿胸民”。

“穿胸民”的遺俗

學者們在理解“穿胸民”面貌上雖然有較大的爭議,但在其存在地望上卻有大致的傾向,即“穿胸民”生活於南方,屬於百越族群。地域的一致性使我們的研究有源頭活水。要揭開“穿胸”之迷,就要研究這些地域的文化,特別是其原始文化遺存。這裡的原始宗教遺存為我們打開一個奇特的世界,它盛行與“穿胸”巫術有關的許多宗教活動,這類活動被視為有異稟的巫覡的行為,它充滿原始巫術的作派。可以斷言,“穿胸”的印象正是由這些民間宗教的巫術“景象”導入所致,其表征與原始宗教之神秘有相通之處。

我國南方及周邊地區盛行與“穿胸”巫術有關的宗教活動,而以瓊雷等漢族文化區域的這類宗教活動影響最大。這些文化區域包括海南人(操海南閩語)、儋州人和臨高人地區以及雷州半島的閩語地區,這些地區的文化在歷史上同屬於百越文化系統。除了上述漢文化區域外,少數民族則存在於本地黎地區,環海南漢區的杞黎、加茂黎等一些黎族地區也有流傳。他們的宗教信仰雜糅,主要信奉道教,嵌有佛教因素,並有許多原始宗教的遺蹟。他們的原始宗教表現為信仰萬物有靈,有自然崇拜、圖騰崇拜乃至祖先崇拜等,並盛行種類繁多的祭祀活動。其中與“穿胸”有關的宗教是廣泛流傳的“游神”的祭祀活動,有祭祀“主持”,海南閩語稱“三伯公”,意為師者,智者。本地黎則稱“帕亮”,意為奇異之人。祭祀的時間各地不一,一般在春節期間為多,持續多日。有些地方與祭祀冼夫人有關,活動一般在新春期間,為各地傳說的冼夫人出兵海南島之日,俗稱“軍坡”,多行野祭,“游神”遊戲鄉里,以壯神威。祭祀的神祇有冼夫人、馬援等,還有一些地方神祇。這些神祇日常以木偶供奉,有的被鑄以金身,供奉祠堂。“游神”的祭祀活動有與薩滿教相類的是鬼魂附體及昏迷術,施行此類巫術的是祭祀主持,即“三伯公”、“帕亮”等,他們以樸拙的說唱辭章與鬼神對話,引領鬼神顯靈。在民間鼓樂“八音”的催眠及致幻下,產生鬼魂附體徵兆及昏迷,俗稱“上神”,他們與鬼神對話並述說其間體驗和感受。“上神”的人有“三伯公”、“帕亮”,也有一般的信眾,為了顯示法術,他們以鐵條等利器穿頰、肚、掌、舌、耳等部位,儀式結束後穿插處不留痕跡。一些地區以鐵杵代替鐵條,由六七人扛著,鐵杵頭部連著一根較長且粗而鋒利的鐵針,煞是駭人。這些宗教活動及其“穿鑿”的巫術明顯是歷史上存在的“穿胸民”的“穿胸”巫術的孑遺。

“游神”的祭祀與南方許多民族的原始宗教有許多相似之處,在巫術儀式上有驚人的一致,表現特技的手法則各顯神通。西南一些民族的原始宗教有較強的巫術技能,彝族神職人員蘇尼巫術能力很強,作法時,藉助幻想中的“阿莎”附體,全身戰顫,且跳且唱,代神言語,直到嘴角吐沫,聲嘶力竭,撲倒在地為止。有的蘇尼還練就一副純熟的特技,如用口叼上百斤的死羊鏇轉不止,將燃燒的竹節吞入腹中。納西族的巫師桑尼的巫術能力更讓人嘆為觀止,在祭祀活動中,他可以口叼一塊燒紅的犁鏵(外包一層棉花)赤腳爬上一架36層的刀梯。下來後還可以裸腳跳踏火舞,並表演用舌頭舔燒紅的犁鏵。

東南亞一帶也是原始宗教傳播之地,它也遺存有關“穿胸”的宗教活動,而且更具原生性。20世紀80年代末,香港亞洲電視台推出風靡一時的紀錄亞洲風情的專題片《亞洲乜都有》,其中有一專題紀錄東南亞一帶的“穿胸”風俗,它也是一個宗教儀式。儀式中的巫術“景象”類似周致中《異域志》描述的“尊者去衣,令卑者以竹木貫胸抬之。”這一原始宗教“化石”足以為我們撥開“穿胸民”的迷雲。

《山海經》、《淮南子》、《異域志》等所記述的“穿胸”應是我國古代南方及周邊地區包括海南島及雷州半島一帶的宗教習俗。這一帶地區歷史上為百越民族聚居地,民族文化雜糅,社會發展緩慢,為文化演進後發之區。“穿胸”是古老的巫術形式,它原是南方古代族群的宗教行為,後為百越後裔以及漢化的百越後裔和移居此地的漢族居民所傳承。隨著原始宗教的式微,“穿胸”巫術終難一見,代之於穿頰、肚、掌、舌等部位,但“穿胸”是此地當時社會原始宗教普遍的巫術形式,所以盛行這一習俗的族群被稱之為“穿胸民”。但古人對“穿胸”所做純生理的解析和想像是錯誤的,“穿胸”其實只是一種宗教儀式。現仍以殘存的宗教形式演繹,它為南方的文化追溯遠源。

注釋:

① 八音,我國民間音樂。現主要流行於南方各地,以八種樂器主奏,各地樂器組成不同,海南以弦、琴、笛、簫、鑼、鼓、鈸、胡為主。

② 蘇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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