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西科爾斯基他出生於圖舒夫-納羅多維村,現屬波蘭東南部喀爾巴阡山省,但在當時處在奧匈帝國的統治之下,而奧匈帝國正是18世紀瓜分波蘭的三個國家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他建立並參與了幾個意圖讓波蘭重新獨立的地下組織。他在一戰時作為波蘭軍團的士兵,後來在波蘇戰爭(1919年-1921年)中為波蘭軍隊服役,屢建戰功。西科爾斯基在波蘇戰爭的華沙戰役中發揮重要作用,那時蘇軍認為可以輕易獲勝,但在這場戰役中驚異于波蘭的反擊,並被這次反擊牽制。
在波蘭第二共和國的最初幾年,西科爾斯基擔任總理(1922年-1923年)和外交部長(1923年-1924年)等職。在約瑟夫·畢蘇斯基發動五月政變(1926年),建立“薩納齊亞”政府後,被新政權打入冷宮。直到1939年為止(包括1939年),他一直是反對派,並寫了幾部關於兵法和波蘭外交關係的書。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西 科爾斯基成為波蘭流亡政府總理,波蘭軍隊總司令,是波蘭外交事業上的有力擁護者。他支持重新建立波蘭和蘇聯之間的外交關係,波蘇關係曾在莫洛托夫和里賓特洛甫簽署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德國發動波蘭戰役時遭到嚴重破壞。但是,因為西科爾斯基堅持要求國際紅十字會調查卡廷大屠殺,蘇聯領導人約瑟夫·史達林在1943年4月宣布斷絕波蘇關係。
1943年7月,西科爾斯基乘坐的飛機在從直布羅陀起飛後就立馬墜入水中,機上人員全部遇難。西科爾斯基的死因尚存爭議,空難和他的去世被人摻入了很大成分的陰謀論因素。調查人員後來得出結論,稱西科爾斯基之死只與空難有關
早期生涯
西科爾斯基出生在奧匈帝國統治下的加利西亞的圖舒夫-納羅多維。他的父親是沒落的波蘭貴族托馬什·西科爾斯基(屬於科帕希納支系);他的母親是艾米莉亞·哈布羅夫斯卡。1898年西科爾斯基在熱舒夫科納爾斯基高級中學就讀,但他的母親讓他輟學,送他到一名教師的研討班中去。1902年西科爾斯基在利沃夫通過了高中結業考試。從那年起,年輕的西科爾斯基就開始在利沃夫理工學院研究工程學,專攻道路與橋樑工程。畢業後他在加利西亞政府機關工作,負責石油工業。1906年西科爾斯基志願在奧匈帝國軍隊服役一年,在奧地利軍事學院就讀,得到軍官文憑,成為預備役少尉(podporucznik rezerwy)。1909年他與奧爾加·海倫娜·祖布熱夫斯卡結婚。
1907年西科爾斯基加入地下組織波蘭社會黨(Polska Partia Socjalistyczna)。該黨致力於讓波蘭重獲主權。隨後西科爾斯基見到約瑟夫·畢蘇斯基。因受過軍事教育,他開始向其他積極分子教授戰術。1908年,西科爾斯基同馬里安·庫凱爾、瓦萊雷·斯瓦維克、卡其米日·索森科夫斯基、維托爾德·約德科-納爾凱維奇和亨里克·明凱維奇在利沃夫成立秘密軍事組織積極鬥爭聯盟(Związek Walki Czynnej),目的是組織反抗俄羅斯帝國的起義,而俄羅斯帝國也是在18世紀瓜分波蘭的三個國家之一。1910年,同樣在利沃夫,西科爾斯基組織射擊同盟(Związek Strzelecki),為聯合獨立黨派委員會 (Komisja Skonfederowanych Stronnictwo Niepodległościowych)提供軍火。
1914年一戰爆發,西科爾斯基從此時起成為國家最高委員會(Naczelny Komitet Narodowy)軍事部部長,直到1916年一直擔任此職。後來,作為克拉科夫波蘭軍團長官,他負責 為軍團徵募新兵。波蘭軍團是由約瑟夫·畢蘇斯基建立的軍事組織,意欲讓波蘭從俄羅斯帝國、奧匈帝國和德意志帝國的統治下獨立。軍團最開始與奧匈帝國聯盟一起對抗俄羅斯帝國。自1916年起,西科爾斯基與畢蘇斯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西科爾斯基提倡繼續與奧匈帝國合作,而畢蘇斯基卻認為奧匈帝國和德國破壞了波蘭人民對他們的信任。1917年6月,畢蘇斯基拒絕接受奧匈帝國讓波蘭軍團效忠奧匈帝國國王的命令(即“宣誓衝突”,kryzys przysięgowy),並被拘留在馬格德堡要塞,這時西科爾斯基回到奧匈帝國軍隊。1918年西科爾斯基最終決定同意畢蘇斯基的意見(隨後像畢蘇斯基一樣被關了起來),從那時起,兩位傑出的波蘭領導人分道揚鑣,漸行漸遠。
波蘇戰爭
1918年,俄羅斯、德意志兩大帝國滅亡,波蘭再次成為獨立國家,然而,波蘭第二共和國的疆界還沒有確定。其中東部邊界會在波蘭軍隊與烏克蘭軍隊、立陶宛軍隊、以及蘇聯軍隊之間逐步升級的衝突中確定下來,這些衝突中最突出的便是波蘇戰爭(1919年-1921年)。時任波軍加利西亞地區總司令的西科爾斯基,在波烏戰爭中保衛了普熱梅希爾,又在波蘇戰爭的開始階段參與解放利沃夫和普熱梅希爾。在後來的1920年初,波軍發動基輔行動,這時的西科爾斯基指揮波里希集團軍。他與波蘭盟軍使節團的法國將軍馬克西姆·魏剛有著良好的工作關係。
1920年4月,蘇聯紅軍發動反擊,擊退了波蘭軍隊併入侵波蘭。隨後西科爾斯基未能守住布列斯特要塞,但因在華沙戰役中指揮波蘭第5軍(維斯瓦河下游前線)而名揚四方。那時輕敵的蘇軍驚訝于波蘭的反擊,兵力也被其削弱。在那場戰役(有時也稱作“維斯瓦河的奇蹟”)中,西科爾斯基阻止紅軍前進到華沙北部,給予約瑟夫·畢蘇斯基準備反擊的時間;西科爾斯基因其英勇表現,得到了波軍最高級別勳章勇敢勳章。華沙戰役後,西科爾斯基在利沃夫戰役後半段和扎莫希奇戰役中指揮第3軍,並在隨後的尼曼河戰役中進軍拉脫維亞,深入白俄羅斯。波軍擊敗蘇軍,在波蘇兩國之間簽署的里加條約(1921年3月)中,波蘭得到了來自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的大面積地區(Kresy)。西科爾斯基名望上升,成為了波蘭人心目中的波蘇戰爭英雄之一。他在1923年完成的《在維斯法河和弗克拉河》(Nad Wisłą i Wkrą)中,描述了他在戰爭中的角色
波蘭滅亡前
1921年4月西科爾斯基接替畢蘇斯基成為波蘭軍隊總司令與波軍總參謀部部長。1922年至1925年間,他一直身居高位。在波蘭總統加布列爾·納魯托維奇遇刺後,波蘭下議院議長馬切伊·拉塔伊任命西科爾斯基為總理。在1922年12月18日到1923年5月23日間,西科爾斯基一直擔任總理兼外交部長,甚至被認為會成為總統。在短暫地擔任總理時,他受到人民的歡迎。他推行必要的改革,制定以加強國際聯盟對波蘭的支持與交流、加強法波交流為導向的外交政策。他還讓英國、法國和美國承認波蘭的東部邊界。在1923年至1924年間,西科爾斯基擔任步兵總檢閱官(Generalny Inspektor Piechoty)。1924年2月到1925年,在瓦迪斯瓦夫·格拉布斯基擔任總理時,西科爾斯基擔任軍事部長,引導波蘭軍隊走向現代化道路;他也建立了邊疆保衛軍團。但他的建議加大了軍事部長的權利,減小了軍隊總檢閱官的權利,遭到了畢蘇斯基的堅決反對,但後者在那時遭到了很多來自政府的反對意見。自1925年到1928年,西科爾斯基指揮司令部所在地位於利沃夫的第四軍區(Okręg Korpusu)。
作為議會制度的倡導者和支持者,在約瑟夫畢蘇斯基於1926年發動受到大多數軍官支持的五月政變時,西科爾斯基保持中立。沒過多久,在畢蘇斯基成立半獨裁性質的薩納齊亞政權時,西科爾斯基加入反畢蘇斯基陣營。1928年,西科爾斯基的公共職務遭畢蘇斯基解除,被打入冷宮。
1936年,西科爾斯基與一些波蘭傑出政治家(文岑蒂·維托斯、伊格納奇·揚·帕德雷夫斯基、約瑟夫·哈勒爾將軍)加入反薩納齊亞政權組織莫日前線,同時離開政壇,在法國巴黎度日,在法國聖西爾軍校任職。他根據在波蘇戰爭中的經驗,寫了一本關於未來機動戰的書《未來戰爭:其可能性、角色、與國防相關的問題》(Przyszła wojna – jej możliwości i charakter oraz związane z nimi zagadnienia obrony kraju;1934年出波蘭語版和法語版,1943年出英語版),預測了下一次世界大戰的規模,並提出了與德國“閃電戰”類似的進攻方式。他也許與法國的戴高樂、俄羅斯的圖哈切夫斯基一起成為“閃電戰”理論的創始人。這本書在波蘭沒受注意,卻被其他國家(尤其是蘇聯)的軍官仔細研究。在這時,他也寫了其他的一些書和很多文章、預測,其中還提到了德國勢頭迅猛的軍國主義和西方綏靖政策的可怕後果。在1938年國際形勢惡化時,西科爾斯基回到了波蘭,希望能為他的國家貢獻更多
流亡政府總理
1939年9月,德國入侵波蘭,波軍總司令愛德華·雷茲-希米格維元帥拒絕讓西科爾斯基指揮軍隊。西科爾斯基途經羅馬尼亞逃往巴黎,9月28日,西科爾斯基加入了瓦迪斯瓦夫·拉奇凱維奇和斯坦尼斯瓦夫·米科瓦伊奇克組建的波蘭流亡政府,自9月30日就任流亡政府總理。
他維持了波蘭政府的延續性,得到了波蘭占領區人民的尊重與承認。擔任流亡政府總理時,西科爾斯基就象徵著百萬波蘭人民的希望與夢想,就像一句話說的那樣“太陽越高,西科爾斯基越近。”(波蘭語:"Gdy słoneczko wyżej, to Sikorski bliżej")。11月7日,他成為了總司令與軍隊總檢閱官(Naczelny Wódz i Generalny Inspektor Sił Zbrojnych)。
雖然波蘭領土被占領,流亡政府仍然得到西方盟國的承認,依然指揮著人數眾多的波蘭軍隊:波蘭海軍乘船來到英國;好幾千波軍經由羅馬尼亞、匈牙利,或是穿越波羅的海逃出波蘭。這些路線一直被來自波蘭的被拘留的士兵和志願者使用,直到戰後。而使用這些路線的人則打趣地自稱為“西科爾斯基旅客”,這些人在他們危險的逃難路上乘船行進,一旦被德國人或他們的盟友抓到,這些人就會被殺或被關押至集中營。隨著兵員數目穩定地增長,新波蘭軍隊隨後在法國與法屬敘利亞重組。
1940年波蘭高地旅參與納爾維克戰役(挪威),兩支波蘭師參與法國戰役,而一支摩托化旅和兩支步兵師也開始組建。波蘭獨立喀爾巴阡山旅在法屬敘利亞成立,大批從羅馬尼亞逃出的波軍部隊都會逃往法屬敘利亞。駐紮在法國的波蘭空軍擁有86架飛機,分為四個中隊。其中一個半中隊已整裝待命,剩餘的仍在訓練中。那時波蘭在同盟國中兵力排到第三,僅僅在法國就有84000名士兵。
雖然在法國戰役後大批波蘭軍員在戰場上犧牲或被扣押在瑞士,但是西科爾斯基將軍拒絕法國元帥菲利普·貝當向德國投降的提議。1940年6月19日 ,西科爾斯基會見英國首相溫斯頓·邱吉爾,保證波軍將會跟英國一道戰鬥到底。西科爾斯基與流亡政府遷至倫敦,能夠將大批波軍部隊撤至英國。在1940年8月4日簽署波英軍事條約後,他們繼續發展並訓練波蘭軍隊。有經驗的波蘭駕駛員參與了英國戰役,波蘭303戰鬥機中隊成為此役中擊殺敵軍人數最多的同盟國軍中隊。在親德的維希法國政府成立,法軍被裁軍後,處在英國和中東的波蘭軍隊就成為了僅次於英國的第二大同盟國軍隊。
在1941年6月德國入侵蘇聯(巴巴羅薩行動)後,西科爾斯基才第一次意識到戰爭的局勢發生了徹底的變化。在英國外交部官員安東尼·艾登的大力支持下,西科爾斯基在1941年7月30日於倫敦與蘇聯駐英國大使伊凡·麥斯基展開磋商,重建波蘭與蘇聯之間的外交關係,這兩國關係曾在蘇聯1939年9月入侵波蘭後破裂。該年後,西科爾斯基帶著一支外交使節團(其中包括未來的波蘭駐蘇聯大使斯坦尼斯瓦夫·科特和波蘭駐蘇聯軍事使節團長官齊格蒙特·希什科-博胡什)來到莫斯科。這時波蘭政府與蘇聯達成協定(1941年8月17日的西科爾斯基-麥斯基協定),西科爾斯基為該協定的締造者,該協定在該年12月得到史達林的肯定。史達林同意讓1939年蘇德莫洛托夫-里賓特洛甫條約作廢,這份條約確定蘇德共同瓜分波蘭。史達林又釋放了被關押在蘇聯拘留營的幾萬波蘭戰俘。根據波蘭流亡政府與史達林簽署的協定,蘇聯準許“大赦”大量波蘭人,這些波蘭人在瓦迪斯瓦夫·安德爾斯的領導下組成了一支75000人的軍隊(波蘭第二軍),後來撤至中東,當時那裡英軍軍力及其薄弱。但是,還有幾千波蘭軍官下落不明兩年以上,這既對波蘇關係,也對西科爾斯基的命運有著重大影響。
無論如何,西科爾斯基隨後意識到蘇聯對波蘭領土有所企圖,而這對波蘭人民而言是不能接受的。蘇聯在莫斯科戰役取得他們第一次較大的勝利後,就展開了外交攻勢。1942年1月,蘇聯通過外交渠道顯示他們擁有利沃夫的所有權。1月26日,英國外交官斯塔福德·克里普斯告訴西科爾斯基史達林計畫給予波蘭德國的東普魯士地區,但要吞併波蘭的東部地區(即Kresy),恢復原來在凡爾賽通過的寇松線,將整個波蘭往西移。
西科爾斯基對東部邊界的態度並非不可動搖;在美國總統羅斯福於1942年12月的備忘錄中,西科爾斯基預見到波蘭東部領土將會失去,並計畫讓波德邊界往西移,波蘭獲得“從奧得河到尼斯河的地區,以及尼斯河左岸的橋頭堡”。 這種觀點讓美國的波蘭社團疏遠了西科爾斯基;西科爾斯基在1942年12月稱這場戰爭“與邊界無關”,這讓某些團體視西科爾斯基是力求獲得羅斯福的支持的保人。
西科爾斯基在1942年會見英國外交大臣安東尼·艾登,商討波蘭的未來。他將波蘭的安全與歐洲的安全聯為一體,提議成立新的波蘭立陶宛聯邦,由一位英國親王統治。他也稱“讓350萬猶太人在戰後依然留在波蘭……是完全不可能的。必須在別處尋找猶太人的容身之處。”
卡廷
1943年.蘇聯與波蘭流亡政府之間脆弱的關係終於完全破裂,該年4月13日,德國人在俄羅斯斯摩棱斯克附近的卡廷要塞上發現了20000名波蘭軍官的遺體,這些波蘭軍官皆是被蘇軍殺害,埋入萬人坑中的。 史達林宣稱這些波蘭軍官是被德軍殺害的, 而約瑟夫·戈培爾利用卡廷大屠殺進行宣傳,成功地破壞了波蘭、西方盟國和蘇聯之間的關係。直到1990年代前,蘇聯都拒不承認其對卡廷大屠殺和其他類似的對波蘭軍官的屠殺負有責任。
西科爾斯基不接受蘇聯的說法,在4月16日請求國際紅十字會調察此事,蘇聯指責流亡政府與納粹德國合作,在4月26日斷絕雙邊關係。那時蘇聯的意圖變得清晰:史達林想 要有勢力承認他當時對波羅的海國家的吞併,將波蘇邊界恢復為寇松線,而流亡政府永遠不會承認這條邊界,因為這條邊界意味著波蘭喪失三分之一的領土。
最終,蘇聯通過利用對這次屠殺的爭論斷絕了與波蘭流亡政府的關係,而這次屠殺本來就是蘇軍對波軍的暴行。他們也達到了為由共產主義政權支持的波蘭政府(波蘭國家解放委員會)掃清障礙的目的,而這個政府完全符合蘇聯的要求。史達林隨後開始讓西方盟國承認由蘇聯支持的政府。該政府的領導人是堅定的共產主義者萬達·瓦西萊夫斯卡,她在最高蘇維埃上擁有席位。這個政府還有俄羅斯第一波蘭軍指揮官、波蘭全軍總指揮齊格蒙特·貝爾靈將軍的支持。
死亡
1943年7月4日,西科爾斯基視察完部署在中東的波蘭軍隊後回來時,在直布羅陀遭遇空難,座機解放者II型轟炸機,標號AL523 ,在從直布羅陀機場起飛後16秒就在23時7 分墜入海底。西科爾斯基、西科爾斯基之女、參謀長塔德烏什·克利梅茨基和其他人員合計7人遇難,只有飛行員愛德華·普爾哈爾(1911年-1984年)幸免於難。西科爾斯基隨後葬於英格蘭特倫特河畔紐瓦克的波蘭戰爭紀念館的襯磚墓地里,隨後他的遺體又被轉移到波蘭克拉科夫瓦維爾主教座堂王室教堂地下室。除了證明遺體身份外,沒有再進行法醫檢查。
2008年7月2日,樞機主教斯坦尼斯瓦夫·齊維什同意從瓦維爾主教座堂挖出西科爾斯基的遺體,以調查西科爾斯基的死因,儘管英國政府已經提供調查報告。2009年1月2日,波蘭調查者得出結論,認為沒有證據表明西科爾斯基是被謀殺的。
後事
墜機事件發生後不久,一位波蘭官員含淚重複:“這是波蘭的終結。這是波蘭的終結。”這位官員目睹了自飛機起飛開始的墜機事件的全過程。西科爾斯基之死是波蘭對 英美聯盟的影響力由強轉弱的轉折點。在他去世後,再沒有一個波蘭政治家能夠對同盟國有如他一樣的影響西科爾斯基生前是波蘭流亡政府最具威信的領導者,他的死對波蘭事業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障礙。在某些方面,西科爾斯基對西方盟國而言是死得其所,因為西方盟國發現波蘭問題是與史達林搞好關係的絆腳石。1943年4月蘇聯斷絕與西科爾斯基政府的外交關係後,史達林在5月和6月召回幾名蘇聯大使:駐美大使馬克西姆·李維諾夫、駐加拿大大使費奧多爾·塔拉索維奇·古謝夫和駐英大使伊凡·麥斯基進行“商議”。邱吉爾公開支持西科爾斯基政府,提醒史達林他此前曾派人簽署1939年蘇德互不侵犯條約,與德國一起入侵波蘭,但同時又秘密地與羅斯福交談,稱承認會讓波蘭讓步,以安撫強大的蘇聯。波蘭在二戰最開始幾年對西方盟國至關重要,但隨後在世界進入兩大軍事與工業大國——蘇聯和美國的衝突中時,其重要性漸漸變小,這時波蘇衝突開始威脅西方盟國與蘇聯的合作。
西方盟國沒有承認西科爾斯基的繼任者斯坦尼斯瓦夫·米科瓦伊奇克的意圖,以免威脅與蘇聯的關係。波蘭沒有出席德黑蘭會議、雅爾達會議和波茨坦會議。在西科爾斯基逝世四個月後,即1943年11月,邱吉爾和羅斯福在德黑蘭同意史達林的意見,違反大西洋憲章,將波蘭寇松線以東的所有領土都讓給蘇聯。
1944年夏,倫敦波蘭流亡政府自始至終都在警告稱,蘇聯在波蘭扶植國家解放委員會,紅軍正在“解放”波蘭。得到蘇聯承認的委員會在波蘭只有有限的權力,而米科瓦伊奇克的倫敦政府被蘇聯稱為“非法且未得到承認”。在1945年的波茨坦會議上,邱吉爾和史達林確定了新的波蘭臨時政府的細節,倫敦波蘭流亡政府在這個臨時政府中只有較小的影響力, 紅軍對波蘭共產主義者的支持進一步削弱了流亡政府的影響力。
像所有倫敦波蘭流亡政府的擁護者一樣,西科爾斯基在波蘭人民共和國的形象也遭到了宣傳機構的貶低和扭曲,那些忠於流亡政府的人被監禁甚至是被處決。波蘭和國外的一些機構如西科爾斯基協會等依然保持著對西科爾斯基的記憶。波蘭流亡政府依然存在。直到1990年波蘭的共產主義時代結束,萊赫·華勒沙成為後共產時代的第一位波蘭總統,波蘭流亡政府才成為歷史。(一些媒體認為沃依切赫·雅魯澤爾斯基是後共產時代的第一位總統)。 2003年,波蘭下議院(瑟姆)宣布這一年(西科爾斯基逝世60周年)為“西科爾斯基將軍年”。 為紀念西科爾斯基,倫敦波特蘭廣場立了他的雕像,其大小要大於真實的西科爾斯基。
爭議
1943年,英國一個調查法院調查了西科爾斯 基座機“AL 523”解放者II型轟炸機墜機事件,但沒有發現空難的起因,只調查出這是場事故且“飛機因某些不能確定的原因而無法控制”。公眾則將飛機失控歸咎於保養不足。儘管已有調查,因為這次事件的政治背景,外加上情況比較奇怪,讓人懷疑這次墜機事件並未事故,而是與蘇聯、英國、甚至與波蘭內部的陰謀直接相關。
墜機事件發生6個月前,西科爾斯基在他中東視察的途中第一次來到直布羅陀,與此同時,倫敦波蘭政府辦公室收到電話,稱西科爾斯基在一場發生在直布羅陀的空難中遇難,但倫敦波蘭政府僅視此為惡作劇。有人經常提及西科爾斯基之前的兩架座機經常發生事故。1942年11月30日,西科爾斯基迫降加拿大蒙特婁的事件,就被懷疑是因為有人蓄意破壞。另一場事故則發生在3月。在直布羅陀,因為對重要人物的特別對待,登記者與機載貨物無法確定,因此也無法確定從墜機地點打撈上來的遺體的身份;而包括西科爾斯基之女索菲亞在內的部分遺體還沒被打撈上來。
即使5具遺體尚未打撈上來,西科爾斯基的部分隨員的身份還未確定,部分陰謀論者假定他們在空難中活了下來,隨後遭到蘇聯劫持。假定存在的被劫持者包括西科爾斯基之女索菲亞·萊希尼奧夫斯卡,據稱,精銳波蘭突擊隊“齊霍切姆”成員之一塔德烏什·科貝靈斯基在蘇聯古拉格發現了萊希尼奧夫斯卡。據揚·科茲沃夫斯基稱,科貝靈斯基在1945年(或1946年)試圖召集波蘭國民軍人員解救萊希尼奧夫斯卡,但在邊境被蘇聯特務俘虜,此後杳無音信。
西科爾斯基要求捷克人官員愛德華·普爾哈爾駕駛飛機。普爾哈爾是空難的唯一倖存者,他和其他飛行員一樣不願冒不必要的險,卻因從不穿救生背心而著稱——但這次從海上救援時,他卻穿著救生背心。調察中他否認此事,後來又矛盾地歸咎於墜機後的震動影響了他的行動和記憶——當然,是失憶了。後來他又解釋稱他在意識到飛機出現問題後,就本能地將背心套在了身上。
在西科爾斯基的飛機毫無防備地丟在直布羅陀機場的同時,一架蘇聯飛機在它的附近降落。這架飛機搭載蘇聯大使麥斯基和12位隨員,或是身份不明的官員和士兵。這架飛機開往蘇聯,中途停留在一個不常用的非洲機場,而不是附近的經常被使用的機場,後者位於的黎波里附近的貝尼托城堡。目擊者稱蘇聯人在直布羅陀下榻於總督府,而西科爾斯基也停留在此地;但是麥斯基在1966年的一次採訪中稱他很清楚地記得那時他住在直布羅陀要塞,沒發現西科爾斯基也在直布羅陀巨岩上。英國駐直布羅陀總督諾埃爾·馬松-麥克法蘭在來到直布羅陀前是英國駐莫斯科軍事使節團首腦,據稱馬松-麥克法蘭拒絕讓麥斯基直到西科爾斯基在直布羅陀,以防止任何外交衝突。
在一份銷密,記載日期為1969年1月24日,交給英國內閣秘書伯克·特倫德的簡報中,受僱於內閣的退休飛行員羅賓·庫珀在檢查完戰時調查結果後寫到:“直布羅陀的安全無人在意,飛機停在直布羅陀機場後可供破壞的時機有很多。”儘管羅賓懷疑破壞已發生,或懷疑飛行員是故意讓飛機墜入水中,但他又加了一句“西科爾斯基被英國人殺害的可能被排除在外。他被某個身份不詳的人的可能不能不排除在外。”他稱,飛機失控的調查結果好像是真的。“但是這點還有問題,那就是究竟是什麼東西,或誰讓飛機失控的。沒有人能夠提供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覆。”英國秘密情報局在伊比利亞半島的反情報部門首腦是蘇聯雙重間諜金·費爾比(1963年逃往蘇聯,後稱在1940年代當過雙重間諜)這一點毫無意義。在1941年前,費爾比曾擔任特別行動部的指導者,這一部門負責敵後破壞與牽制行動。
西科爾斯基被暗殺的看法在戰後依然持續,在1968年達到高峰,這時倫敦上演由德國作家羅爾夫·霍赫胡特編寫的戲劇“士兵”。這部戲劇提出一個轟動性的看法,稱除了溫斯頓·邱吉爾外,沒有人開始並進行這場陰謀。在1969年初,英國工黨政府首相哈羅德·威爾遜在下議院演講:“根本無跡像表明需要,或有理由重開調查。”這個哈羅德熟悉前面的所有情況(其中大部分隨後歸入保密級別,普通民眾並不知道)。無論如何,1969年的結論在政治上宣布了1943年調查的結束。
任何有關陰謀的說法都未得到證實。另一方面,到2000年為止,只有一小部分關於西科爾斯基之死的英國情報檔案被銷密。剩餘的大部分檔案仍然保密,直到50至100年後為止。這些檔案繼續保密,英國情報部門拒絕公開信息以及這些信息隱藏的原因,至今尚無答覆。利用屈指可數的可用檔案,大多數歷史學家都同意無法肯定西科爾斯基是死於事故還是被誰殺害了,而如果是謀殺的話,謀殺者也不得而知。對西科爾斯基之死的猜測還從包括德國、蘇聯、西方盟國、和甚至是波蘭反對派之間的陰謀和這些勢力各種各樣的合作蔓延開來。
有人宣稱1943年6月30日對斯特凡·羅韋茨基的逮捕與西科爾斯基將軍之死和對國家武裝部隊(Narodowe Siły Zbrojne)指揮官伊格納奇·奧傑維奇的逮捕相關,後者在1943年6月9日被捕。這件事的真相是在兩個月內,波蘭軍隊就失去了三位高層指揮官,兩位被出賣給蓋世太保,一位死於空難。
西科爾斯基座機墜機一事在1958年電影無聲的敵人中出現,在這部電影當中,萊昂內爾·“龐然大物”·克拉布率領一乾皇家海軍潛水員潛入水中,在墜毀的飛機里尋找西科爾斯基的公文包,克拉布隨後在1956年潛近到來的蘇聯戰艦時,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因為2000年代波蘭陰謀論流行,認為西科爾斯基在飛機起飛前被人投毒,於是2008年11月25日,西科爾斯基的遺體從克拉科夫瓦維爾主教座堂挖出,以調查他的死因。調查人員得出結論,西科爾斯基在飛機墜機時遇難,無跡象表明他因被人投毒、窒息或中彈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