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界雪

西界雪

《西界雪》是90後作家戎翟最新的小說,本書以史詩般的宏大風格和抒情詩般的細膩手法講述了一段縱貫三十一年的歷史,展現從妓女、乞丐到高官、巨擘的生存矛盾。

主要角色

周林宇:“雙親”(林宇實則是被收養的)死於“意外”,一心想要手刃城管局局長鄭彪和公安局長范德財,為報雙親大仇存心機想要藉助力量便認鄭氏集團總裁鄭澤世為“義父”,誰知被鄭澤世這樣偉大的人物感染,心裡當真認其做父親。同時,他和鄭澤世家的“丫鬟”劉詩詩相愛。陰差陽錯,他在偶然間拍到了鄭彪之子鄭查理販毒的罪證,欲以此讓鄭查理鋃鐺入獄,誰知鄭查理搶先一步,抓到了詩詩,並實施強姦,林宇在湖底密室崩潰,手刃鄭查理,詩詩自盡,林宇逃亡。第三卷,十年後,他終於回來,和在湖底裝死讓他逃生此刻正為了女兒淪為妓女的詩詩重逢,詩詩慘不忍睹的現狀加深了林宇的仇恨,他把這一切歸罪於范德財,鄭彪二人,於是他一步步實施自己的報仇大業,法律兩次背叛了他,所以他痛下殺手,先後手刃范德財、鄭彪二人。鄭彪臨死告訴林宇他的養父鄭澤世才是殺他雙親的兇手。詩詩知道這些之後(她其實是鄭澤世的親生女兒),為自己父親承擔了殺林宇雙親之罪,在深秋之夜,大悲而死,至死也沒有見到自己深愛的十年未曾謀面的女兒。林宇心痛不已,自己一生最愛的女人第二次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幾近絕望,無能為力。最後,他在巧合之中終於解開了母親留下的遺言,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確實自己的養父鄭澤世,便登門質詢,鄭澤世講述了三十多年前他和林宇母親的往事,最後為林宇擋住了陳伯的子彈而死,林宇目睹自己最敬佩的男人死在自己面前,最後又目睹了陳伯自盡於長廊之上,跌落湖裡。

劉詩詩:她其實是林宇的母親李安柔和鄭澤世在三十一年前相愛生下的孩兒,她的母親和鄭澤世的愛情是一段非常殘忍的悲劇,幾是生死離別。她幾歲的時候被她的外婆帶到西界市的鄭澤世身邊,鄭澤世卻把她當成一個介於丫鬟和丫頭的特殊人存在,詩詩一直沒有告訴鄭澤世真相。直到林宇到來,他們倆相愛了。後來她知道林宇背負深仇大恨,她和鄭澤世自然都希望林宇安然無恙,所以在林宇自己第三次偷跑出去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實現了自己那句諾言——“你若再瞞著我不見,我便真得去找你。”林宇拿到鄭查理販毒罪證之後已經逃離升天,誰知詩詩卻狼入虎口,被鄭查理強暴。林宇回西界湖底救她,失去理智殺了鄭查理。躺在湖底的詩詩深知自己不死便會成為林宇的累贅,所以為了讓林宇逃亡,她假裝自殺,騙過眾人,接著便下山,消失了,所有人都以為她的屍體被范德財、鄭彪二人毀屍滅跡,鄭澤世心痛不已,但卻無能為力,其實他和詩詩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只是沒有勇氣相認而已。詩詩下山之後,饑寒交迫,在草垛里過夜都被流浪狗趕了出來,在大雪裡跋涉兩日終於來到西界城區,快餓死凍死的時候卻被生活在窨井蓋下的趙姐、磊子母子二人收留。磊子通過掌廚李婆婆給了詩詩一份國大酒店裡服務生的工作,詩詩雖然一直被人欺負,尤其是國大酒店老闆李國大的女兒——李彩彩,她幾乎比納粹還要殘忍,但是詩詩看淡這一切。生活在有轉機的時候,李婆婆卻被李彩彩陷害負氣而走,詩詩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更加生不如死,她的上帝——李婆婆離開了她。這次打擊讓她一蹶不振,再後來,趙姐口中已經死去的丈夫卻死而復生,在酒店裡和別的女人花天酒地,這被詩詩看到了,她更加絕望,終於堅定了死的念頭。就在過完磊子生日的那一天,她一大早決定跳海自盡,磊子沒命地趕去,在詩詩快跳下去的時候,告訴她懷了身孕。沒有人可以理解母性的偉大,詩詩突然間被一種力量控制著,她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懷胎十月,她終於生下來一個女兒,這是鄭查理強姦所生,由於深念林宇,詩詩便取名周念宇。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和磊子一樣人生悲慘,她痛下狠心決定把宇兒送給一個富家去養,宇兒被送到了李國大那裡,誰知道狼入虎口,宇兒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奴隸生涯,詩詩為了養孩子,被李國大一步步逼成妓女,從一個不接官商青少年的高尚妓女淪為十年後一個五元站街女。上帝的多次拯救都和她擦肩而過。直到,十年後,林宇歸來。他們在一個大雪夜裡重逢。詩詩終於結束了自己的妓女生涯,可是醫生卻告知林宇由於長期的濫欲、忍受、酗酒、虐待、疾病、絕望,她只有三個月的性命,林宇先殺了范德財後便打算好好陪她,誰知宇兒是惡魔,也是天使,她讓自己的母親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婊子,她的照片卻又竟然成為一劑良藥,詩詩的身體竟然奇蹟般地好轉。就在這好轉的時候,林宇殺了鄭彪,知道了自己的真正仇人是鄭澤世,詩詩生不如死,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竟然是生死對頭,聰明伶俐的她以嫉妒而殺人的罪名為自己的父親承擔了一切,最終大嚎而死,死在最愛自己也是自己最愛的男人身邊,至死也沒有能夠見到宇兒一面,手往前伸著,距離指尖一厘米的地方是宇兒的照片。

鄭澤世:我們在書中一直尊稱他為鄭叔,這是一個異常偉大的人物,甚至比雨果筆下的卞福汝主教還要偉大很多。他和李安柔有一段異常純真的初戀,可是悲劇的命運扼住了所有人的命脈,他的父親鄭老先生是一個食古不化之徒,由於兒子的當眾忤逆,他便答應了澤世和縣裡一家千金的婚姻,將兒子鎖起來後便親自去到安柔家,痛罵安柔不守婦道,並且宣稱自己是受兒子委託和她一刀兩斷的。絕望的澤世和安柔都悲痛欲絕,他們心有靈犀,都在山間跋涉一天去找對方,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可他們卻在一個山口擦肩而過了,結果,林宇看到了空空的安柔家,他相信了自己的父親“她們已經搬走”的鬼話,安柔則看到了林宇家張燈結彩的喜慶場景。回來的時候,他們又擦肩而過,倆人的一生就這樣注定悲劇收場。但是澤世家的管家陳叔卻看到了躲在遠處的安柔,澤世回來時他告訴他那小姐來過,澤世便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和疼他的陳叔二人離家跋涉在山間去找安柔,他和父親大鬧了一場,並且撇下了自己的新婚妻子。澤世去找安柔的時候誰知道她那時候已經懷了自己的孩子,安柔心灰意冷便離開自己母親到森林裡和周德林哥哥居住在一起,澤世找到安柔家的時候,安柔的母親很心痛地騙澤世說安柔跳崖死了。澤世生不如死,他留下一枚戒指給死去的安柔做結婚信物便失魂落魄地回去。誰知他回去的時候才知道愛面子的父親在他離開的時候就當場暴斃,新婚妻子跟著他們後面追出去後卻不幸跌入水塘淹死了。澤世一天之內害死了四個人,外加冷雨洗禮,他抱著大病和陳叔倆人在一個寒雨夜去往西界開闢了自己的商業帝國。他一直以為安柔死了,自己也終生未娶,用情專一。十多年後,他在偶然間遇到了做生意的安柔,興奮不已,便希望能夠回到從前,便派陳伯(既陳叔)前去安排,誰知道安柔拋不開為自己付出許多的周德林,陳伯見證了少爺的苦痛,便不希望悲劇重演,所以,為了維護澤世,他和鄭彪做了交易,痛下殺手,以一種特殊的意外害死了安柔和周德林。澤世聽後生不如死,大病一場,沉默寡言的他便更加孤僻,其實他知道兇手是陳伯,但他知道陳伯是為自己好,所以他知道這等同於是自己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後來他才得知安柔收養了一個兒子,他便安排了一場意外收養了林宇。原本他希望林宇跟自己好好生活,誰知道林宇最後還是被復仇的怒火奪去了心智,闖下滔天大禍,澤世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收養的兒子也必須得逃亡。他散盡家財,遺臭萬年保住了林宇的命,讓他逃亡出國外。接下來林宇逃亡的十年間,鄭叔一直隱居在深山之中,於湖上過著黃燈枯卷的生活。林宇知道兇手是鄭叔後,鄭叔並沒有辯駁,而是為陳伯承擔了一切,最後甚至為林宇擋住了陳伯從背後射來的子彈,死在了陳伯懷裡。這個偉大的人物死了,他是這個時代全世界最淵博的學者,最深沉的哲學家,最仁慈最慈悲的上帝,散盡家財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上帝跟他相比都顯得極其遜色,可就是這么偉大的人,最後卻孤獨地死去了,死在所有人的誤解和譴責里。

陳伯:他一直是個孤兒,後來被鄭老先生收養,為了報恩,他終生未娶,做了澤世家的管家,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所以,澤世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在打理。這也是一個異常偉大的人物。他親眼見證了自己最心疼的少爺因為安柔那件事從一個活潑開朗的有志青年變成了一個孤獨絕望的靈魂,他太痛苦了,發誓這一生必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少爺。所以,安柔再度出現並且拒絕他的要求的時候,他心裡已經埋下了殺機。他的這種行為我們真得很難判定到底是對是錯,但我們也由此可以看出他和鄭叔二人深深的主僕情誼,當今社會,如此忠誠忠烈之大義確實已經是鳳毛麟角,他的出現給人以慰藉。鄭叔是一個偉大的人,陳伯也是一個偉大的人,他是鄭叔救世濟民的見證者和主要實施者,他的一生是光輝且絢爛的,全社會的人都蒙受了他和鄭叔聖潔高尚的光輝。可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人,他的一生卻做了唯一一件錯事,那就是他錯殺了自己最敬佩的男人,或許這並不是錯事,而是最完美的結局,他最後也死了,槍里兩發子彈,一顆留給林宇,一顆留給自己,誰知道兩個子彈最後還是屬於他們主僕二人,他微笑著把最後一顆子彈射入自己的腦殼,跌落湖裡,鮮血向四周擴散,周圍是火紅的楓葉,前些日子他剛撿回來的流浪狗朝著湖面吠叫著,不知是哀嚎還是在痛哭。這真是一種諷刺,全世界那么多人該死,卻偏偏是他。

何承佑:他是林宇最好的男性朋友,可以說,沒有佑哥,林宇的復仇大業是不可能完成的。他在最危急的時刻保護了林宇,在夜宴上摔瓶子,驅車送林宇逃亡,林宇走後他一直保護在鄭叔身邊,林宇回來後,是他幫助林宇殺范德財,殺鄭彪並且取得證據甚至多次救了林宇的命。

何佳其:她是林宇最好的女性朋友,也是鄭查理最好的女性朋友,但她卻愛上了林宇,若不是詩詩存在,她或許會和林宇在一起,林宇和詩詩的一生可能也將顛覆。於她而言,最殘忍莫過於看到自己最好的兩個朋友廝殺。

鄭查理:鄭彪的兒子。這是一個悲劇人物,他從下生長在恐怖的氛圍裡面,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富家混混,,其實他原本是可以救贖的,他小時候從本性裡面流露出高尚的善,可全部被無恥的鄭彪扼殺了,最後一次,他為了保護一個被一群人欺負的小女生對那一群人大打出手,可結果卻是誰也不信任他,就連鄭彪也不信任他。他用暴力報復了那一群人,從此他心性大變,知道以暴制暴才是王道。他變得極其孤僻,只有那個女孩做朋友,她就是佳其。或許是林宇的復仇欲望太強,而他又正好是鄭彪的獨子,所以,他們注定是要相遇的,自打他們相遇,他們的結局便已注定。經過前面一系列的摩擦之後,他們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佳其突然間和林宇粘到一塊去了,這讓鄭查理怒不可遏,林宇因為雙親大仇也對他仇深似海,所以林宇拿到了鄭查理販毒的罪證,鄭查理則強暴了詩詩,林宇最終殺了他。他如何不是一個悲劇的人呢?孤獨地死去了,他並不是不想做一個好人,只是被自己的父親,被這個世道拋棄了而已。

周念宇(宇兒):她是詩詩被鄭查理強姦所生的女兒,可是詩詩卻深愛於她。為了讓宇兒有一個很好的生活,詩詩把她送給李國大撫養,結果卻是讓這孩子遭受了十年的虐待,詩詩自己也是活在地獄裡。但是,林宇——宇兒的上帝最終降臨到她的世界裡,她不知道林宇是誰,可是幾經波折之後的一次她突然張口叫林宇爸爸的時候,確實讓人心酸淚落,當然,她毫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不知道她的母親為她付出了什麼,不知道她的母親臨死前還在夠著她的照片。

李婆婆:國大酒店掌廚,在詩詩絕望期間扮演了上帝角色。這是一個可親可敬的慈祥老人,救濟窮人,與人為善,從無惡念,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最後卻被李國大的女兒李彩彩用奸計趕走了,詩詩的世界出現了第一次的坍塌。

何應卿:何承佑的父親,交通局局長。他是澤世最好的兩位朋友之一,在鄭叔發生大事之時,他一直讓承佑陪伴左右,並且為鄭叔上下打點,這是一個豁達君子,為人光明冷落,和鄭叔可謂患難見真情。

何校長:何佳其的父親,西界貴族高中校長。這是一個精於算計的投機者,鄭叔因為林宇殺人之事焦頭爛額並且背負罵名之時,他一改平日所謂的鐵交情,而是把西界貴族高中的控權全搶到了自己的手裡,並且讓佳其遠離鄭澤世遠一點,否則打斷她的腿。

許焱督察:海關督察。澤世的另一位生死之交。他一生廉潔奉公,鐵面無私,剛正不阿,不諂媚逢迎,阿諛奉承,所以仕途不順,只能在西界小城鬱郁不得志。他一生沒有說過一句謊話,很多人對他敬若神明,可就是林宇外逃時,崇拜許督察的那位年輕關務員不收受賄賂硬要查車的時候,許督察卻聲稱自己保證車裡沒有違法違禁事物而放過了林宇一行。一生廉潔奉公,鐵面無私,剛正不阿,不諂媚逢迎,阿諛奉承且從不說謊的人的話是毫不容質疑的,況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偶像。我們都知道,許督察說了平生第一次謊話絕對不是衝著鄭叔的面子,那種謊話我們可以理解我是一種對制度、對時代的控訴和吶喊。

鄭彪:城管局局長。通過黑幫勢力和經濟能力上位,心狠手辣,害人無數。最後被林宇用安柔割脈的刀刺進心臟,在西界湖底一命嗚呼。

范德財:公安局局長,一直罩著違法犯罪的高官巨擘,和鄭彪稱兄道弟,同流合污,最後被林宇用毒液殺死,慘死在自己的密室里,化成一堆白骨,他的老婆和兒子都在國外花天酒地,毫不管他死活,真是可憐。

李國大:國大酒店老闆。一個精於算計的投機商人,詩詩要把宇兒送給他求他撫養的時候,他卻要詩詩交定金,並且每個月交兩千塊撫養費。這把詩詩逼進了紅燈區,她一開始做理髮生意完全可以供給的起。可是李國大純粹就是想玩,想從平淡的生活中找些樂趣,後來,他一個月不再是只要一次,兩次三次四五次,也不再是兩千,五千是家常便飯,一萬也有可能,這把詩詩從理髮師變成了一個妓女,再從一個高尚的妓女變成了一個無比低賤的五元站街女,而且,這過程長達十年之久。十年內,他虐待宇兒,也變相地虐待了詩詩,但是,善惡終有報,林宇揍得李國大生不如死之後的一席話,嚇得李國大心驚膽寒,他最後變成了一個瘋子。

李彩彩:李國大的獨女,生得極其醜陋,是趕走李婆婆、虐待詩詩、虐待宇兒的罪魁禍首,納粹和她相比也只能望洋興嘆。

大小姐:李彩彩的女兒,和李彩彩一樣長得極其醜陋。她自從懂事以來也是跟著李彩彩後面一直虐待宇兒。由於她脖子裡掛著詩詩所說的送給宇兒的玉龍吊墜,林宇一直以為她是“宇兒”,後來知道真相後,林宇心痛不已,讓她跪著把吊墜送到自己面前,給宇兒戴上。可憐的大小姐,那一晚嚇得心膽俱裂,被她媽和她外公全部拋棄了,無助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趙姐和磊子:生活在窨井蓋下的隱性階層,在詩詩最無助的時候收留了她,她和磊子來西界找丈夫的屍首,誰知道丈夫早就裝死開始了自己紙醉金迷的貴族生活,可她卻不知道,一直念叨著自己已故丈夫的好,知道真相的詩詩也就是因為看到了她那個此時生活得滋滋潤潤的丈夫,再比較慘不忍睹的趙姐和磊子才確定了跳海的念頭,她的世界徹底崩塌了、絕望了。後來,詩詩得知自己懷孕後一直是趙姐在照顧,等到詩詩變成站街女找不到生意之後,磊子還忍著心裡的疼痛充當了皮條客。或許是他倆心裡太苦了,某一天突然不辭而別。

周德林:雙親死於文革,一直隱於山林之中,從小和安柔青梅竹馬,安柔告訴他自己懷孕的時候,德林主動承擔起照顧她的重任,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男人,他們既無夫妻之名,也無夫妻之實。安柔為澤世守了一輩子,德林也為身邊這個女人守了一生,雖然他愛她,但他卻從未為自己爭取過,或許是太過愛她,只要安柔在身邊就已足以。安柔也深知周家哥哥對自己的感情,所以拒絕了陳伯的請求,這直接導致了一切悲劇的發生。

李安柔:他和澤世都為對方守住了自己,這是一個宛若天仙的姑娘,在第三卷的最後幾章可以看到我心愛的她。

無面人:雙親死之日,林宇發狂,將滾油潑向了一群人,這就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十年後林宇回來後偶遇了他,後來林宇找到鄭彪罪證的時候,此人便成為原告,當庭指證鄭彪罪行,痛斥社會,揭露了國家令人絕望的司法現實。

麗姐:詩詩所在聲樂坊的老闆,一個非常善良的女性,她給了詩詩工作,並且親眼見證了詩詩一步步沉淪為妓女的全過程。

編輯手記

《西界雪》編輯手記

“它挽回了我的愛情”

《西界雪》出來的時候我可能比戎翟自己還要激動。漆黑的封面上就是西界雪三個白字,純粹,利落,沉重,壓抑。

“漆黑中的光明,暗夜裡的白雪。”他曾經如是說。

這本書在最初稿的時候就已經相當成熟老練。這讓我節約了修改稿件的時間去和他探討創作的初衷、歷程以及意義。

“它挽回了我的愛情。”

坦白,直率,乾脆,徹底。

他可以有很多種答案,我甚至以為自己能猜出來他會說的所有答案。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提一切他所宣揚和信仰的東西。這個答案甚至讓我大跌眼鏡。

那一刻,我突然間有些恍惚,面前是個九零年的“小孩兒”,他總是平靜地對周圍的一切人事微笑,他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愣愣出神,像是思考,又像是發獃。他習慣了獨來獨往,享受著孤獨的樂趣。記得前些時候,我總還在打擊他,“你別寫這些,再好也沒人看,你得學會寫現在年輕人喜歡看的,即使是三俗低趣或者無病呻吟。”他不回我的話,老是笑,不像心裡老裝著事兒的人,他甚至特別幽默,誰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陽光的魅力。他確實喜歡笑,但額頭上那道深刻的皺紋卻將他無數日夜愁眉緊鎖思考的情狀暴露無遺。

其實我知道他寫作的狀態,《西界雪》幾乎全部是他在大學宿舍里完成。在那個不安分的宿舍里,一個室友日夜通宵開著語音打網遊,一個室友日夜通宵開著音響看TVB。一天24小時內,他沒有清淨的時刻寫作。所以他在床上的四周拉起帘子,形成一個封閉的黑暗角落,戴著耳機,將聲音調到最大,聽著舒緩的音樂找尋靈感。為了有一個安靜的創作環境,他每天三四點趁著兩名室友酣睡的時候爬起來寫,因為他們通常都要睡到下午。他輕聲輕腳地怕打攪到他們倆睡覺,儘管他們倆幾乎吵得他每個夜晚難以安眠。很難想像,《西界雪》是在這樣的氛圍里寫出來的。

“三年前,我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愛情和創作難以兩全,所以,我忍痛和巷分手了。”

他開始了三年苦心孤詣的孤獨時光,在這本書完成的過程中,他的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蛻變。經過重重磨難,畢業前夕,他終於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愛情。

“輕易丟掉的東西拿回來總是很艱難的。書中三十一年前發生的那段故事就是以我倆為藍本,我和巷是澤世和安柔的原型。巷本來是侗族,在書中我改成了穿青族。誰能想到,就在前不久,穿青族終於被承認,族名終於可以被印在身份證上了。想想真能感覺到一種命運性質的東西橫亘在每個人周圍。”

《西界雪》讓戎翟自己蛻變,也讓一個傷心欲絕的女人徹底原諒了他,更讓他們破鏡重圓。它到底具有怎么樣一種神奇的力量啊!

不知怎的,我對我說過的話突然感到無比愧疚,其實戎翟很清楚現在的人喜歡讀什麼樣的書,他也知道怎么樣去寫暢銷書,怎么去博眼球,怎么去譁眾取寵,原先我以為他是小孩子,不懂該寫什麼,我才知道他不是不會做,而是早已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而堅決不做。文學的本質就在於作家思考的獨立性,文學的價值在於反映一個時代、高於這個時代並為全人類勾勒一個時代。但是真正這樣做的作家還剩下多少呢?

在編輯《西界雪》的過程中,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故事,也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插曲,一切都有條不紊,順順噹噹。我只能記錄一些這本書背後的故事以及戎翟的故事,讓讀者對書,對作者有更加有血有肉的認識。對於我自己而言,在《西界雪》策劃編輯的過程中,我可以說我完全愛上了這本書,愛上了這個作者,愛上了裡面的故事,並在他身上看到了決心,看到了勇氣,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大師的風采,看到了文壇黑夜盡頭的曙光。

作者:邢海燕,三鼎甲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總經理,著名出版人,策劃編輯。出版有暢銷書:《陝北煤老闆》,《年華煙然》,《末代槍王》,《風雨沙坡頭》,《廢墟下的青春》。在市場上取得良好口碑,廣受讀者好評。

作者簡介

戎翟,原名周 驍。作家,編劇,編輯。一九九零年生人。總稱自己為十九世紀遺民。喜歡法國文學,尤尊崇維克多·雨果,因其愛上浪漫主義文學,並以雨果為精神標桿,進行浪漫主義文學創作。他說他自己就像個船長一樣,始終懷著文藝復興的美夢,獨自一人駕著小舟偏狹固執地在這個文學將死的時代大海中暴走,怡然自得。

著有長篇小說《西界雪》、散文集《烏托三年》。第二部、第三部長篇《音涅》和《入殮師》正在創作中。

內容簡介

林宇的父母在一場“意外”中不幸殞命,三口之家家破人亡。身心皆受重傷的林宇被富豪鄭澤世收養,打算利用鄭家的勢力報仇,他在鄭家與鄭家小姐詩詩一見鍾情。晚宴,舞會,學校,一系列風波中,林宇和仇人鄭彪的兒子鄭查理纏鬥不休,最終在西界湖底抓住鄭查理販毒把柄,欲置鄭查理於死地。誰知鄭查理挾持詩詩並將其強姦,詩詩當場自盡而死,林宇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手刃鄭查理,亡命天涯十年。

詩詩與生俱來有一個使命,這個使命還沒有完成,縱使被強姦,她也不得不苟活於世,所以假死斷絕林宇牽掛,讓林宇逃亡,然後自己離開了傷心地,來到西界城。被強姦的她生下一個女兒,她將孩子送給國大酒店老闆李國大撫養,自己賺錢提供撫養費。十年之中,她賣淫苟活,養活孩子,卻飽受李國大的壓榨,欺騙和剝削,自己的女兒念宇也飽受虐待。

十年後,林宇海外歸來復仇,在風雪中妓女街的燈下和詩詩重逢,痛苦不已。被復仇迷亂心智的他連續設計殺死兩個仇人。第一個仇人范德才慘死密室,第二個仇人鄭彪也被手刃於荒廢的西界湖底。鄭彪死時的肺腑之言說出了林宇父母之死的真相。隨著這個真相浮出水面,詩詩大悲而死,終於離開了人世。林宇在悲痛欲絕的情況下最終不得不面對自己真正的“仇人”。

……

在揭開兩段愛情悲劇的過程中,偉大的人和低賤的人都從這個苦難的世界上被命運毀滅而亡……

編輯推薦

1. 作品初衷:90後作家戎翟向自己的老師維克多·雨果致敬之作。

2. 作品風格:史詩般的宏大風格和抒情詩般的細膩手法相結合的悲劇長篇小說。

3. 意義:中國的《悲慘世界》。這部悲劇在絕望之中給予了所有人堅韌的力量和光明的航向。

4. 故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愛情悲劇,但我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這樣痛哭。

5. 可讀性:《西界雪》無論是內涵還是情節都將讓你不忍卒讀。

6. 思想性:一部誘發人做深刻思考的極具思想價值的作品,常讀常新。

7. 作品價值:假如後人有機會談到“21世紀初那場文藝復興運動”,這本書將是先驅,並完全有資格在別人談論《悲慘世界》、《戰爭與和平》的時候被一同提及。

書訊資料

90 後作者向法國文豪雨果致敬之作

《西界雪》——中國的《悲慘世界》

《西界雪》是90後作家戎翟向自己的老師維克多·雨果致敬的作品。當今社會,大多數90後讀者熱衷追捧毫無營養的小白文,致使純文學處境江河日下,難得有一位90後作家仍在純文學領域耕耘,為同齡人貢獻一份浪漫主義、批判現實主義的大作,這份執著顯得難能可貴。而這不一樣的標籤也將他和其他90後作家從本質上區分開來,顯得卓爾不群。

在《西界雪》中,作者用史詩般的宏大風格和抒情詩般的細膩手法講述了一段縱貫三十一年的歷史,給我們展現了從妓女、乞丐到高官、巨擘的社會各階級的生存矛盾。全篇以主人公的復仇為主線,兩段愛情悲劇為輔線,揭露了人間的罪惡與霸權,展現了人性深層次的骯髒與醜陋。

戎翟在書中塑造了性格鮮明的正反派人物,一面貪婪,奸詐,骯髒,黑暗;一面善良,純潔,光輝,崇高;還有一面亦正亦邪,他們出於小民的悲劇性,只能在正邪之間左右搖擺,變換角色。這三種類型的人物在命運的剝削和自己人性的慫恿下給讀者展現了一個鮮活的中國的“悲慘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面,作者對骯髒醜陋的人性進行了猛烈地抨擊,批判與諷刺,對光輝聖潔的人物進行了謳歌與讚美,對廣大被壓榨和剝削的小民展現了極大的同情心,對命運表達了無比的尊崇與敬畏。

讀完這本書,兩段悲劇的愛情會讓你潸然淚下;讀完這本書,那些被世道拋棄孤獨而死的光輝人物會讓你痛苦不已;讀完這本書,你得直面自己人性的光明和醜陋從而蛻變;讀完這本書,你眼中的悲慘世界將會由這個時代所有的人一起毀滅重建。

正如作者的目錄帶給我們的思考。

“毀滅,沉淪,復仇”。

到底是什麼在毀滅?什麼在沉淪?又是什麼在復仇?

《西界雪》每讀一遍會讓讀者產生全新的感悟和思考,這本書因為其本身內涵艱深,你很難一頁頁很快地掃過去,因為一旦這樣,你將很難領悟作者的創作意圖,表達的思想,很難感受作者對國家、全人類的擔憂,以及他崇高的人道主義精神。《西界雪》若是被平庸的海洋淹沒,那是它自己的宿命。就像作者自己所說的那樣,文藝復興和浪漫主義復興沒有那么簡單。要是真有這么簡單,這個世界也就完全不需要他了。

但是,如果這個世界真正還能夠有文藝復興的話,如果浪漫主義和批判現實主義真正還能夠重新興起的話,這本書將有可能成為先驅與經典。雖然作品還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和進步的空間,但是後人假如有機會談到“21世紀那場文藝復興運動”,這本書將完全有資格在別人談論《悲慘世界》、《戰爭與和平》的時候被一同提到。

這是中國的《悲慘世界》,它的出世,在江河日下的當今文壇,驚世駭俗,振聾發聵!而對於作者自己來說,不管有沒有人看到,他需要做的,只是依舊做著浪漫主義復興的白日夢,繼續寫下去,寫下去。

作品賞析

重逢

林宇和鄭彪的談話並沒有因為開始的交談而變得尷尬。

“博士你好眼熟啊!”

“鄭總和別人套近乎的工夫真高!”

兩人相視笑笑,談話變得極其愉快,和范德財不同,其實鄭彪是真的感覺見過林宇,他也確實見過,但是十年過去了,他早已對殺自己孩子的兇手淡忘了長相,更加不記得他的名姓。當林宇說自己和鄭彪是本家的時候,他竟沒有絲毫的懷疑,反而更加開心。他有什麼不開心的呢?有錢賺,鄭彪自然歡喜地不得了,他對化學一竅不通,因此不管林宇說什麼,他也只是一個勁地叫好,懇求林宇到他身邊幫他,一定不會虧待了他。談話極其順利,林宇順利地進入到西陵石化做鄭彪的麾下大將,在近些日子裡他所要做的便是搞出點成果讓鄭彪不斷地相信自己,然後一步步接近他,最後再讓他徹徹底底絕望而死。

一切都順順利利,按著心跡循序漸進。

十年後再見自己的大仇人,林宇心裡波瀾不驚。更加珠圓玉潤的鄭彪,頭髮越來越少,想必是爛縱情慾的後果。此時他肥嘟嘟的腦袋在林宇的眼裡只是一顆暫時暫存的行李,汽笛聲一響,他立馬可以手起刀落,快意恩仇。想到這些,林宇臉上便掛著鬼魅難猜的笑告辭出門。一出門就打個照面的毫無疑問又是李國大那張噁心的嘴臉,林宇神色淡然,面帶微笑地聽著這隻滿頭滿臉肥油的蒼蠅尾隨在耳邊,嗡嗡嗡地出了國大酒店的門。

今夜的天氣比往常寒冷許多,冷風在地面上急速地搜刮著。天空像是整個往上移動萬米,上面似乎沒有一絲雲層,只有空蕩的黑暗與寒冷。所有的一切都被聚集到最高空,蓄積著什麼,然後一併落下。

空氣變得潔淨,夜晚第一次變得清晰透明。

林宇暫時還不想回去,他裹好圍巾,把手插在口袋裡,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這種淒寒的夜晚於他而言是一種難得的撫慰。他在廣場上走了一圈後,又走回馬路這邊,放任腳步,隨心而動,就像是江上一艘小小的舢板。舟被水載著,他被一股奇妙的牽引力帶著。於是穿過了不知道多少條街多少條巷。人聲、喇叭聲、音響聲都越來越稀。

寥落的死寂,是他喜歡的環境。

他心裡琢磨著自己毫無紕漏,天衣無縫的計畫。他完全可以幫范德財爭到河谷地盤,因為那只是他一句話的事。他是柏林大學的化學博士,搞多少催化裂化CMC黏結劑都是小事一樁,他可以通過自己的才能漸漸逼近范德財和鄭彪二人,然後深得他們二人的信任,成為他們最得力的助手,收集罪證——現在的,以前的,所有的罪證。

毀滅低賤的人就要毀滅他的一切,他們沒有靈魂,所以不要談靈魂的毀滅,他們的靈魂就是錢,就是權,就是色,就是聲名。我們要把他們的這一切挫骨揚灰。這才是真正的復仇。要是單單只是想取他們的性命,他們早就已是死屍二具。林宇越想越興奮,心情也越來越輕鬆,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這裡是一條彎曲的巷子,就是一條單來單往的彎道,彎道口或者說是街角佇立著一盞極其慘白的路燈,那燈的亮度幾乎是沒有,和周圍的墨色完全融在一起,應該是年紀大了,垂垂老矣,卻一直沒被新人替換。這地方太偏僻太荒涼了,誰願意來接替他的衣缽呢?又有誰能夠記起這腌臢之地送來他的繼任者呢?

沒有!

無奈,他只得繼續散盡光輝,直到油盡燈枯。

幸好,黑暗仍與他相牽相伴。

林宇四下里打量一番,空無一人,便轉身往回走,心裡依舊想著自己的復仇大業。

范德財和鄭彪俯首認罪,遭世人唾罵,他的慘澹鑽營終於修得正果,得償所願,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然後,他就和鄭叔好好過日子,把自己的一生都用於救助那些苦難人的神聖工作中,真可惜他不是官,若是他能當官,定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官。可惜的是,這一類的人終究不適合在官場裡待著,早晚會被屬下、同僚、上司排擠出去。這就是歷史可悲的地方了。

勤政愛民的永遠都只有做民的份,盜國盜天下的卻永遠官居顯要。

想到這裡,林宇嘆了口氣,他抬起頭後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剛才那慘白沉鬱的地方。那盞老舊的燈像是一個中心磁場,林宇只能圍繞著他遊走,並漸漸被吸引過去。

那是什麼?

一盞破舊的路燈啊!

不是!那是什麼!

哪裡?

路燈下!

啊!一個人!

一個人?

一個女人!

慘白的鬼魅的燈下多了一個人,那似乎是一個女人,正站在路燈下焦急地左顧右盼。冬衣遮蓋不了她纖細脆弱的身材,或者說,寬大的衣服反而襯托出她的孱弱。她的腿很是奇怪,兩隻膝蓋都向前微蜷著,不停地打顫,仿佛突然就會斷掉,然後整個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從遠處看去,那個女人因為這些特徵顯得極其醜陋,她的頭髮好久沒有打理過,任意自然地垂著,亂糟糟的蓬頭在寒風中無力地飄動。慘白的燈光照出枯黃的顏色,那種枯黃可不是單純的營養不良就可以浸染出來的,它似乎是在苦難里長久的浸泡著,無數的痛苦和絕望打造出命運這樣絕妙的精品。突然間,她似乎沒站不住腳,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在地,幸虧她及時抱住了燈桿,那兩條腿向下彎得更厲害了。從燈下的整個輪廓來看,她並不像是站著,更像是跪在兩把鋒利的刀刃上,疼痛使得她冷汗直流。

天哪!是什麼信念讓這個女人支撐著站在這裡,忍受著銼骨的痛苦?

林宇心裡疼得厲害,不忍心再看下去。他埋著頭正準備從她身邊快速走過去時,卻不料那姑娘喊住了他。

“先生,”這是一聲有些顛簸的試問,盈滿的痛苦下還有她性子裡面留存的輕柔,“住宿么?”這又是一種顫抖、畏懼到近乎絕望的聲響。這一前一後,五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血裡面擠出來的。前後兩句,強烈的對比,強烈的反差,就像是天和海倒轉過來一般,巨浪翻滾全部往下傾瀉在天空之上。

林宇的心像是被一根長長的鋼釘狠鑿了進去。他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十塊錢,只要十塊錢,隨你乾,不戴套也無所謂,就十塊,我吃了藥的,就十塊。”

她在挽留?

等等,挽留?

這是乞討!

這種悽愴的乞討拖住了林宇的腳步,這種沙啞的聲音挽留了林宇的逃亡。這個男人似乎不忍心離開她,甚至,甚至,想陪著她!對!想陪著她!

女人有些開心,男人為她停了下來,她看到了希望,接下來就是牢牢抓緊這絲渺茫的希望。

“我是乾淨的,很乾淨的,沒病,昨天還檢查過呢,醫生說我健康得很呢,感冒都不會得,”強忍住的咳嗽終於沒有憋住,她一邊痛苦地想要咳出來,一邊又痛苦地強忍著,“對不起,只是嗓子不好而已,我身體很好的,我的好先生,就十塊,十塊。”她如何是健康的呢?這孱弱的百病纏身的聲音如何是健康的呢?

林宇心裡絞痛不已,“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他心裡默念著。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信念讓這個妓女頑強地站在這裡。林宇哭了,無聲的眼淚在心裡流淌。在無形之中,他已經被那個女人完全攝住了心臟,陪著她一起痛苦,一起忍受命運的背叛,他們似乎天生便有這樣的靈犀。

林宇沉默著。

“五塊就行,好先生,您是我的上帝,五塊就可以爽一次,您的一根煙還不止五塊呢,對吧?就五塊,五塊!”女人聲若遊絲,她已經虛弱不堪,她已經到達了極限,“好吧,你走吧,我不勉強你了。”女人絕望著、哭號著,她放棄了,聲音在顫抖,靈魂在抽搐,一切在滅亡。

林宇依舊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轉過身去,呆呆地倚著燈柱,痴痴地望著黑暗裡面,期待有一個新的好先生出現。林宇的心被徹徹底底地衝垮了,他好久沒有這樣清楚地痛苦過,他一直背對著那個女人,不忍心看她,不忍心去記住那張被命運刻蝕的臉。最後他還是轉過身子,想要看看這可憐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命運的手法到底會有多么精妙?!

慘白的燈下,她默默地佇立著。

天穹之頂蓄積的能量終於開始釋放,雪花在潔淨的空氣中慢慢飄落。多么優雅的緩慢!一切都變成了慢鏡。上帝正在天地之間播放一場絕妙的電影,漫天飄零的風雪就是恢弘盛大的背景。在天地之間的影幕上,有一個女人絕望地倚著燈柱,她的雙腿痛苦地彎曲著,直打著顫,那就是一個患了絕症的人,靜候著死神走來這街角,牽起她的手,沒有疼痛的離開。為何感到她生活里只有痛苦,而沒有一點點的快樂呢?她似乎等待著死的解脫,卻又似乎不讓自己死去。她太動人了,究竟經歷了怎樣一番痛苦的折磨?身上潔白的棉襖早已發黃,破棉絮露出來,耷拉在外面,在寒風裡抖動,褲子也都破了些洞,腳底的老棉鞋也大方地張開些洞露出灰色的棉絮,她的腳已經是怎樣的冰冷了?腳指頭都暴露在這冰天雪地里。但是身體的冰冷何以與她心上絕望的冰寒相提並論!突然間,女人伸手去夠天上的雪,她像個孩子一般微笑著,側臉露出小小的酒窩,她像個天使一般想要振奮起翅膀,似乎只要一躍而起,就可以在這雪夜的曠世中自由飄浮。

就在這一瞬,林宇呆住了!這幅場景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還有那女人的左手,一絲反光全部鑽到他的眼裡,僅僅是一瞬間,林宇的靈魂中卻來了一次天崩地裂的震顫。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挪著步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著。他站在女人身後,看著她的左腕。

左腕上有什麼?

一塊表!

僅僅是一塊表?

是的,是一隻極其老式的腕錶,那隻表的表面滿是裂紋,似乎曾經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撞擊過,此刻,它正竭盡全力將慘白又微弱的燈光全部反射到林宇眼裡。

此刻的林宇完全呆站在女人身後,我們與其說他呆住,不如說他嚇住更為妥帖。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會有任何巧合,那隻表普天之下只會有一隻!也只有一個人會戴!那個人不是死去了么?十年前不就死去了么?那隻表難道沒有在地底下陪它的主人么?怎么落到別人手裡,別人又有誰會戴這樣一隻爛到不行的表呢?林宇的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整個人頭皮發麻,渾身汗毛倒豎。他大腦一下子短路,暈頭轉向,耳朵出現轟鳴。

此刻的他,心裡是什麼樣一種複雜的情感!

驚喜?絕望?快樂?痛苦?興奮?哀慟?歡愉?悲憫?慶幸?憤怒?

……

他探過顫抖的身子去望那女人的側臉,那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在初識,在山間,在陽台,在生死別離,那張臉變化了好多好多,可再怎么變化也永遠改變不了烙在林宇靈魂中的模樣。雖然她已經那么蒼老,已經那么虛弱不堪,臉上都是細紋、皺皮以及傷痕。

對!是她!

不,這不可能!

他在心裡一再地否定自己,她真得還活著么?是的,她活著,就在自己的面前,悲慘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淪為一個妓女,一個奄奄一息的妓女,這是她心目中最聖潔的姑娘啊!如今成了一個半夜哀求嫖客的站街妓女。

林宇突然歇斯底里地哀嚎出來:“命運啊!”他腦子疼得緊,喉嚨口噁心地厲害,感到有血在往上涌動,靈魂開始和自己的肉體剝離。他站著,哀嚎著,像個孩子,咧著嘴,仰著頭,怒視著蒼天,肆無忌憚地痛哭。

雪下得越來越大,那姑娘的頭上已經積了一層雪白,被林宇嚇到的她撐著牆壁緩緩地往前走似乎準備動身去別的地方。她的背影那么瘦,那么弱,那么無助,那么絕望。就在她身子往前挪的瞬間。林宇絕望的靈魂終於爆發出來,他往前飛跑狠命地從背後摟住了她,大聲嚎啕:“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他的聲音低沉、哀婉、平和、悔恨、無助。

“先生,您後悔了?又答應了?您真是一位好先生,我就知道您心地好,走,我現在就帶你去我的住所,這雪下得真好啊,一來就給了我生意。走,我帶您去,就五塊錢,五塊。”女人想要動,卻被林宇死死抱著。

“詩詩!”他大吼出來,這聲吶喊劃破殘忍淒寒的夜空,劃破只有他們倆的世界。林宇把頭擱在女人的肩膀上,臉頰蹭著女人的臉頰,他感到了女人肌膚的冰冷,更感到了女人聽到那句吶喊後從內之外的一陣哆嗦。

她呆呆地立著,一動不動。

“你……你剛……剛……剛才喊……喊的什麼?”

她感到男人滾燙的淚蹭在自己臉上,她聽到男人那句陌生又熟悉的哭喊聲,不知道為什麼,一動也不能動,整個人仿佛死去一般。林宇伸出左手,抓著女人的手腕緩緩地移到兩人面前:“這么多年了,還戴著它么?你看看,都不走了,你還戴著啊,為什麼啊?”

女人那只有氣無力的手垂了下來。

她愣了足足有五分鐘。

倆人的世界就這樣靜默著。

周圍一片黑暗,只有一盞慘白淒絕的路燈,路燈下大雪飄飛,林宇從身後把女人緊緊地摟著。這是一種強健不可抗拒的力量,這是一種身體擁著身體,靈魂抱著靈魂的力量。雪肆無忌憚地往下鋪蓋著,滿天都是大團的白棉花,把他們慢慢掩埋,倆人頭上都已經落滿了雪。良久後,女人終於吐出一口氣來,她緩緩地轉過身子,林宇看到了一張驚恐的滿是淚水的臉。

“不!”一聲悽厲的慘叫劃破長空,穿透雪夜。

她倒了下去!

“詩詩!”林宇絕望地呼喊著,可是她已經沒有一點動靜。林宇掏出電話給承佑打電話叫他把最好的醫生朋友立刻帶到他家裡去。

“出什麼事了!”

林宇大罵道:“你他媽地問什麼問啊,問什麼啊!”他摁掉手機想把手機摔了,但還是停住,把手機揣在褲袋裡。他脫下上衣蓋在詩詩單薄的身體上,就和十年前一樣,她又一次癱在自己的懷裡。但是這一次,他絕不再讓她離自己而去,林宇抱起她,沒命地奔跑,在這大雪夜裡發了狂地奔跑。

他要帶自己的妻子回家。

剝削

有一個人開始苦惱了,尤其是在接到電話讓他拿錢那一刻。李國大憤怒了,他和朋友在一起喝了好多酒,正一個人在房間裡破口大罵,當然,完全不是因為醉酒。他越來越感到蹊蹺,詩詩為什麼能夠拿出那些他原本認為不可能的數目?她肯定是沒錢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有錢的話她決計不會把孩子扔在這裡。每次他提出要求的時候,詩詩都會先請求他的通融,他自然是一如既往地毫不留情面,訴說自己也很艱難,他當然得這么說,要不一切還有什麼意思呢,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可不是讓別人來和他通融。商人是聰明的,在短期內他們永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然後鐵著心去得到。

這一次他又被打擊到了,因為不管詩詩怎樣請求通融,不管他怎樣假裝自己的無能為力來加以拒絕,詩詩最後總是可以把他要的數目送過來,李國大苦悶地坐在老闆椅上,抽著悶煙,抓耳撓腮。他感到自己商人的本質受到了挫敗!突然間,他似乎想通了什麼,茅塞頓開,他一下子從椅子上躥起來,眉飛色舞,神采奕奕,臉上洋溢起陰險的笑來,嘴裡嘀嘀咕咕:“肯定是這樣!”事情正按他希望的那樣變得越來越有意思。

不錯,李國大幾乎已經猜出來詩詩做了什麼,這讓他感到很高興,一個女人如果真得淪落到那種他假想的境況里就可見那個女人的絕望和無助了,而她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為她的女兒,李國大知道自己抓住了她的底牌,可以好好地玩幾把。除此之外的是,他已經不再局限在單純的精神取樂上,他從詩詩身上看到了利潤,他什麼都不乾,一個女人就可以為他送錢,雖然對他的財富而言,那星點兒的錢渺小至極,但,成功的商人從不會嫌一分錢少。

他們深知積少成多的至理。

李國大仿佛看到了亮晶晶的油水:“不錯,可以剝削。”

到了這裡我們就應該來探討一下剝削的話題,不管讀者喜不喜歡,筆者認為總還是有些必要。

剝削換言之,就是一種壓榨,一種奴役,一種掠奪,而且是一種明晃晃的掠奪。某些社會為了標榜自身的愛與自由,會採取極大的攻訐方式污衊他人。在一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利益金錢上的壓榨和剝削隨處可見,但是物慾的社會我們就一定要拋開精神來談么?一涉及剝削的話題,那就是一個生產資料的歸屬問題,占有的想要護著不被人奪去,沒有的千方百計想要奪別人的,他們關於剝削的討論由來已久,全部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相互傾軋,卻又總是打著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幌子。其實,他們真的都是窮人,人們似乎並不知道眼前的利益歸屬其實無傷大雅,最根本最殘酷的剝削永遠都不是一個實體,那是一種對精神,對靈魂,對自由的一種剝削,一種壓榨,一種掠奪,但是人們似乎卻對這些早就沒有了追求,他們淪陷在對物慾無限制的爭奪里,爾虞我詐,鈎心鬥角。有些人高高在上,他們是那么睿智,只需在帷幄之中就可以用一點餌把那些人爭得死去活來,然後,他們喪失了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爭奪的能力甚至意願,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令人絕望的是他們竟然開始慢慢地清洗自己的腦子,慢慢認為那些人是注定高高在上,自己則是注定卑微而且應該遭受奴役的 ——他們喪失了抗爭的能力。

於是,精神成為了一種奢侈品,人們沒有意念地活著,像極了一具具行屍走肉;靈魂成為了一種奢侈品,人人都庸碌地存在,僅僅是不死而已,他們實則已經變成了一具具空殼;自由成了奢侈品,他們認為自己是自由的,可是他們又總是感覺到現實鋪天蓋地地張著一張大網,四面圍城,他們透不過氣來,有時候想要摸索一條路走出去,可結果卻總是原地踏步而行。自由在不知不覺間突然消失了,肉身的自由尚且還有,精神、意志、靈魂上的自由卻早就是傳說里的遠古形態,不再是什麼現實的東西。這是多么令人恐怖的事情啊!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維持著一種表面上的必然聯繫,可是這一切的關聯感都是那么蒼白無力,世界變得完全粗糙,一把火就可以燒個乾乾淨淨,有些人甚至開始害怕起那場創世紀的火來,他們竟然團結在高貴者的周圍組成了各種軍團來抵制那場本來就很微弱的星火,那場火是極少部分有靈魂、有精神、有自由的人犧牲他們自己為所有人爭來的呀,可是他們反倒成了敵人,必須消滅的共同敵人,這是不是就是這個共同時代的可悲之處呢?

李國大就是一個典型的喜歡剝削的人,他是一個老闆,所以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去給他自己謀取更多的利潤,當然,這是商人的本能,但是我們所要思考的是,是否資本家這三個字就是剝削的代名詞。答案自然不是,資本家難道是一個純粹理性的事物,他沒有自己的任何價值判斷,所以我們來定性這三個字就是剝削的代表,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他們都是人,有人便有好壞,有人便有靈魂。有些人靈魂高尚,因此他們為自己贏得了生前身後之名,哪怕他是全球最大的資本家,那些骯髒卑賤靈魂的資本家自然遭人唾棄,但是那也只是一個頭銜而已,本身的著重號還是應該放在骯髒卑賤的靈魂上而不是那三個字,可笑的是,這個社會,移花接木大法運用地是越來越過嫻熟,人們的理性判斷能力也在逐漸喪失,或者,壓根就沒有過。我們真正該痛罵的不是什麼制度,不是什麼政體,而是那些卑劣的靈魂,像李國大這類的,他的內心太險惡,靈魂太骯髒,他以剝削別人為事業,並樂於見到別人絕望無奈的狀態,他醜陋的靈魂得到了滋養,然後越發地喜歡,越發積極地去完成自己莊嚴又神聖的事業。

到了這裡,我們就有必要來分析很多人了。某些人看了前面幾頁難道會認為這是批判城管的書么?當然不是,作為城市管理者,他們是社會極其重要的一環,可是現實和理想差距太大了,人們心目中的城市管理者難道都是在黑社會和納粹主義、軍國主義里拿到學位證的么!當然了,總體上一切都是和諧的,但是一片偌大的土地,每天不還是重複著許許多多同樣的故事,他們在執法的時候儼然把自己當成那些攤販的主宰和上帝,因此他們可以肆意去欺凌、去侮辱、去毆打,他們誰都不怕,甚至認為自己就是皇帝忠實的打手,這樣子可以討得皇帝的歡心,可是,事實上誰才是他們的主人呢?那些在他們淫威下聲嘶力竭苦苦哀求的人。他們可以許多人去圍攻一個,往死里揍,然後致死,這就和那些畫圈圈搞強拆的一個性質,人命在他們眼裡微不足道,可是,那些愚昧的百姓白白地死的死,燙的燙,殘的殘,他們還妄想著能夠這樣去逼迫執政者,可是,他們的性命在他們眼裡那么形同螻蟻。任何事物都有存在的必然性和必要性,關鍵是那個位置上的人到底有沒有放對,若是那些城管或者拆遷隊的成員都是有靈魂、有良知、有能力的人,人間哪會有那么多悲劇上演?關鍵是,那些位置上的真的好黑!政治上,筆者不願深入探討,怕得是觸動某些人敏感的神經回過頭來緊咬著不放。攤販和城管的抗爭,拆遷大隊和抗拆戶的矛盾最根本層次的是什麼?那不還是民眾利益沒有得到保障,若是攤販的生活能夠有安頓,能夠有安心的地方老老實實做生意,抗拆戶得到了自己應該得到的補貼,他們會以死相逼這么愚蠢么?活不下去,才會那么魚死網破,不是嗎?然而,某些人開始規避自己的無能,他們宣稱那些攤販是活該的,食品不衛生,屢教不改,影響市容,一切切抹黑的話全部施加在那些在貧困線下苦苦掙扎著卻沒有話語權的人們,他們哪裡有渠道為自己辯解?好吧,即便不衛生,那某某牛奶,某某醬油不還是依舊高高在上,每天大批量地生產,這是什麼樣一個大大的賊!城管得到了開脫,其實他們也是要生活的人,生計需求讓他們不得不磨尖了牙齒隨時去咬別人,然後他們才有糧食,他們也有家庭需要供養。於是雙方都為了生存而拼得你死我活,但是他們雙方的生存問題本該是歸誰解決呢?那本該解決這些問題的人卻一直在慫恿他們相互撕咬,興致勃勃地欣賞著血腥的畫面,這樣的人太多太多,我們不還是要回到我們之前所講的,其實,一切切的問題就是那么簡單,人類已經不再像是人了,物慾時代,文明世界,他們卻開始展現出自己野獸的本性,上至最高的官,下至最低的民。

但是,不這樣子競爭又有什麼辦法呢?許督察絕對是一個君子,他說的話可以直接作為一個真假的評判標準,可是他最後不還是失意地蹲在西界,他定是一個從不說謊的人,讓他說一次謊,得要是多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即便是他,也還是說謊放走了林宇。社會逼得他不得不在偏遠之地潔身自好,即便是潔身自好,做一個正直的君子,他最後豈不是仍要撒謊才能挽救世道公義。鄭叔不也是一個範本么?他絕對是一個隱士,一個君子,他之前已經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得到的卻是別人的詬罵和侮辱,即便如此,他還是那么無私地去貢獻,他心裡是有多苦,誰又能懂得?這些就是有靈魂,自由著的人,但是他們的下場是什麼呢?這是一個特別的時代,惡得到了極大的發展空間,善則在一直遭受打壓,李婆婆就是最典型的一個例子,她的善念完美近乎至上帝,可是惡依舊容不下她。事情其實很簡單,讓有靈魂的高潔之士執政,讓有靈魂的高潔之士去扮演社會的重要角色,如此一來,社會上還會充斥著那哀鴻遍野的絕望聲么?人與人都是要生存的,可惜的是,在這個時代,病弊橫陳,連筆者都開始有些輕度的消極。美好的願望是人與人之間友好地相處,人民生活都能幸福,但現在看來,這種願景是多么的幼稚和遙遠,像孩子的童話般虛無縹緲。

善惡都不是絕對存在的,關鍵是,善,它要走向何方,才能給人帶來希望?它的氣息是這么微弱,一切都浸沒在一種沉悶的黑暗裡,那種黑暗是無數人內心黑暗的次方累計,似乎還沒有人能突破這種黑暗。突然想起詩詩問的那一句 ——你是官嗎?你是官嗎?剝削是一直都存在著的,但是歷來的反抗也是生生不息,若是被剝削卻當成是一種習以為常,那是多么一件令人恐怖的事情。人不怕遭受苦難,怕的是習慣於苦難而喪失那顆走出苦難的心,喪失了自己的精神意志,喪失了自己的靈魂,喪失了本能里對自由的那種痴愛。人和人的矛盾不可能不可調和,若是單憑城管和小販二者一直去尋求一個平衡點解決問題,那真得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很少有人看到矛盾的本質所在,幸福是人民自己的,某些高高在上的作威作福,盡可以把他拉下馬自己來當,想要幸福,那就拒絕剝削,拒絕自己精神上、靈魂上的剝削,然後我們才能去追求原屬於我們的幸福,其實一切一直都是人民的,不要讓民主成為自己的一種奢侈品,而讓別人隨意踐踏。可惜的是,懂的人,寥寥可數。寥寥可數的人,勢單力孤,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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