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概述
流血星期日(愛爾蘭語: Domhnach na Fola)北愛爾蘭位於愛爾蘭島東北部,人口約170萬,其中60%為英國移民後裔,信奉基督教新教,另40%是愛爾蘭島土著後裔,信奉天主教。在北愛歸屬問題上,前者主張留在英國,後者堅持回歸愛爾蘭。1972年1月30日,一些天主教民眾未獲授權,在在北愛爾蘭德里/倫敦德里市Bogside地區上街遊行,英國傘兵向正在遊行的市民開槍,造成14人死亡,13人受傷的事件。包括記者和旁觀者在內的很多人證明當時遭到槍擊的人都沒有攜帶武器。
英國政府對這次事件進行了兩次調查。第一次調查叫做“威傑里法庭”,開脫了英國政府和大部分英國士兵的責任,但其公正性遭到了很多人士的批評。第二次調查已於二零一零年年中完成,薩維爾勳爵亦於二零一零年六月十五日公開共十冊長達五千頁的調查報告,指出死傷者當時並不構成任何威脅,被射殺的平民都是無辜的。因此英軍當時射殺平民的舉動並不合法。
事件經過
1972年1月30日,北愛爾蘭民權協會組織了一次反對英國在北愛爾蘭進行的不經審判就進行關押的收容制度的遊行。目前就參加遊行的人數仍存在很多爭論。威傑里勳爵的報告中說有3,000到5,000人參加了遊行;在當地醫生Raymond McClean所著的《通向流血星期日之路》中估計有15,000人參加;遊行的組織者聲稱有30,000人參加遊行。
遊行組織者計畫到市政廳舉行集會。作為回應,德里的皇家烏爾斯特警隊總監弗蘭克拉根(Frank Lagan)建議,不應採取任何行動對付遊行,僅通過拍照組織者,以便以後起訴。他將該建議告訴了烏爾斯特警隊局長格雷厄姆希靈頓(Graham Shillington)和第8步兵旅準將Patrick MacLellan,並通過他們轉告了在北愛爾蘭英國軍隊指揮官羅伯特福特少將(Robert Ford)。最後的決定是由“上級機關”下達。經過希靈頓和福特的協商,允許遊行繼續,但遊行範圍應在Bogside和Creggan區內。以防止騷亂損害城市中心的商業樓宇和商店。於是英國的傘兵部隊開始在街道上設定路障。
遊行民眾在一輛貨車帶領著。原定通過威廉街(William Street)向Guildhall行進,但是由於英國傘兵軍隊在Little James Street和Rossville Street設定的路障的阻攔改向Free Derry Corner行進。一群堅持應該繼續向GuildHall前進的年輕人脫離了遊行的隊伍並開始辱罵英軍和皇家烏爾斯特警隊警員,並投擲石塊。英軍使用水炮、催淚彈和橡皮子彈還擊。遊行民眾用鐵制床單作為掩護,兩人被英軍士兵開槍打傷。
當時英軍司令部接到了有一個愛爾蘭共和軍的狙擊手在附近活動的報告。英軍下令使用實彈射擊。Jackie Duddy在被英軍驅趕的過程中被擊中身亡。遊行人群開始對英國軍隊進行更有攻擊性的行為,英軍則開始圍捕參加遊行的人群。
最終英軍向人群發射了一百餘發子彈,又造成十二人當場死亡,十二人受傷,另有兩人被裝甲運兵車撞傷。
死亡名單
Jackie Duddy,17歲,胸部中彈。四名證人證明其沒有攜帶武器並且是在逃離英軍部隊的時候被擊中的,其中三名證人看到英軍士兵向其瞄準。
Patrick Doherty,31歲,在向安全地點爬行的時候背部中彈。在Patrick Doherty中彈前幾秒鐘的被法國記者Gilles Peress拍攝。在Widgery Tribunal中有士兵指證Patrick Doherty攜帶武器,但照片證明其沒有攜帶武器。
Bernard McGuigan,41歲,在去救助Patrick Doherty的過程中後腦中彈。當時他在揮舞白手絹。
Hugh Gilmour,17歲,在從英國軍隊逃開的過程中胸部中彈。有照片及證人證明其沒有攜帶武器。
Kevin McElhinney,17歲,在向安全地點爬行的過程中後背中彈。有兩個證人證明其攜帶有燃燒瓶。
Michael Kelly,17歲,在一個路障附近腹部中彈。Widgery報告中稱其沒有攜帶武器。
John Young,17歲,在一個路障附近頭部中彈。兩名證人證明其沒有攜帶武器。
William Nash,19歲,在一個路障旁胸部中彈。有證人說他沒有攜帶武器並且中彈時正在救助受傷者。
Michael McDaid,20歲,在從英國軍隊逃開的過程中面部中彈。彈道分析表明他是被部署在其他位置的士兵開槍擊中。
James Wray,22歲,受傷後躺在地上又遭近距離槍擊身亡。
Gerald Donaghy,17歲,在跑向安全地點的過程中腹部中彈。Gerald Donaghy被一個旁觀者救進了附近的一棟房屋並得到了醫生的檢查。參加救護的人員搜查了他的衣兜。事後警察報告中稱其衣兜中裝有炸彈,但是當時搜查了他的衣兜的人以及證明其死亡的英軍醫療人員都沒有發現炸彈。Gerald Donaghy是愛爾蘭共和軍相關組織的成員。
Gerald McKinney,35歲,在Gerald Donaghy身邊中彈。證人證明他看到Gerald Donaghy中彈後高舉雙手並高喊“別開槍!”,隨後其胸部中彈。
William McKinney,26歲,在離開隱蔽地救助Gerald McKinney時背部中彈。Gerald McKinney和William McKinney沒有親屬關係。
John Johnston,59歲,中槍四個月後因傷重死亡。
影響
英國軍方在事件發生的第二天向英國議會作證時稱軍隊在反擊愛爾蘭共和軍的槍手和土製炸彈的進攻。但是包括遊行參加者、當地居民、英國和愛爾蘭記者在內的目擊證人(英國軍人除外)都證明英軍在向沒有武裝的人群開火,向正在逃跑的人和救助傷員的人瞄準射擊,但是沒有人向英軍射擊。英軍沒有人員受槍傷甚至沒有士兵報告任何傷害,現場也沒有找到子彈或者土炸彈。憤怒的愛爾蘭人攻占並燒毀了英國駐愛爾蘭大使館。愛爾蘭外相專程赴紐約聯合國總部要求聯合國干預。但是由於英國擁有聯合國安理會否決權,聯合國不可能進行干預。
流血星期日是北愛爾蘭命運的一個主要負面轉折點。
當英國軍隊剛剛到達北愛爾蘭的時候,北愛爾蘭的天主教徒認為英國軍隊是來保護他們的中性的軍隊。然而在流血星期日後,很多天主教徒都開始把英國軍隊看作是他們的敵人。持愛爾蘭民族主義信仰的年輕人更加向暴力的共和集團靠攏。新芬黨和愛爾蘭共和軍則開始脫離主流民族主義和共和主義,倒向馬克思主義。臨時愛爾蘭共和軍則獲得了很多極端化的青年的支持。
在此後的二十年內,北愛爾蘭陷入了共和派和保皇派雙方的準軍事組織的恐怖主義戰爭。雙方有數千人被謀殺或者暗殺。
藝術界的反應
U2樂隊的《Sunday, Bloody Sunday》是紀念這起事件的最著名的歌曲之一。
約翰·列儂的《Sometime in New York City》專輯中有一首紀念這起事件的《Sunday Bloody Sunday》。而《The Luck Of The Irish》則在更廣泛的範圍內討論了愛爾蘭問題。列農本人是愛爾蘭後裔。
保羅·麥卡特尼在流血星期日後不久發布了一首名為《Give Ireland Back To The Irish》的單曲。
在流血星期日發生三十周年的2002年出品了兩部紀念這次事件的電影,一部為《Bloody Sunday》,另一部為《Sunday》。這兩部電影中描述的事件同遊行者的看法接近。
英國首相卡梅倫道歉
6月15日,在英國倫敦德里,1972年“血腥星期日”事件犧牲者的親人在集會活動上撕毀對於事件的第一次調查報告。英國首相戴維·卡梅倫15日為1972年“血腥星期日”事件道歉,稱軍方的開槍行為“不正當”。卡梅倫當天向議會下院呈交一份5000頁調查報告,認定英國軍方當時不應向手無寸鐵的抗議民眾開槍。這是英國政府對該事件的第二次調查。
當天,不少“血腥星期日”的受害者家屬在倫敦德里一處大螢幕前聽卡梅倫講話。當卡梅倫最終道歉時,人群中爆發出掌聲和歡呼聲,受害者家屬還撕毀了該事件發生後不久做出的、認為軍方和政府沒有責任的第一次調查報告。
調查取證
這份調查報告耗時12年完成,向2500人取證,總花費接近2.93億美元。報告說,一些士兵最初可能因“恐慌”而開槍,其他士兵聽到槍聲後“失去自控能力”。卡梅倫說,該報告明確顯示,軍方沒有理由向抗議人群開槍。“在‘血腥星期日’發生的事錯誤、不正當、不可辯護,”卡梅倫說,“為此,我代表政府,代表我們的國家表示深深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