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名稱:《紀實與虛構》
作者:王安憶著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ISBN書號:7020016219
開本裝幀:0開/膠版紙/0頁/344000字
內容簡介:
我(作者)運用交叉的形式輪番敘述這兩個虛構世界。我虛構我的歷史,將此視作我的縱向關係,這是一種 生命性質的關係,是一個浩瀚的工程。我驟然間來到躍馬橫戈的古代漠北,英雄氣十足。為使血緣祭奠至我,我小心翼翼又大膽妄地越朝越代,九死一生。我還虛構我的社會,將此視作我的橫向關係,這則是一種人生性質的關係,也是個傷腦筋的工程。我還是採取這城市教給我的歸納方式,將社會關係歸為幾種。這關係有時很不好分,它錯綜複雜,盤根交節。我希望這兩類關係放在一起有一種美麗的形式,後來我設計那縱向的關係如一棵一樹,那橫向的關係如周轉的水波,一圈一圈蕩漾開來。這是一幅田園風景。
編輯推薦
本書是第五屆茅盾文學獎得主王安憶的長篇力作,被評為台灣的《聯合報》優秀書籍。小說運用現實和歷史、紀實和虛構交叉的形式,力求真實地敘述了作者在她生存空間中的位子,描寫日常生活狀態,考證歷史證據,視野開闊,想像豐富,極具可讀性。
圖書評價
《紀實與虛構》無疑是王安憶極富自傳色彩的一部作品,是一個城市人的自我“交待”和自我“追溯”。一部作品,旨在回答兩個問題:你是誰家的孩子?你怎么長大的?從小說的整體結構來看,這種意圖也是非常鮮明的,第1、3、5、7、9章從橫向上講述作家個人的成長經歷,第2、4、6、8、10章從縱向上追溯家族歷史,前序後跋,縱橫相織,經緯交錯,構成了一個渾然的整體。但從其所敘之事而言,與傳統“故事”的規範相距甚遠。傳統意義上的“故事”被淡化為散文化的往事和經驗的記錄。而小說也被還原成了散文式的心靈寫實。這種“實”無疑是作者生存境域的具體展開以及由此而生髮的真切的個體感悟和存在體驗。這種體驗超越外在生活事件,可說是一種更高層次的、本質意義上的真實。而這種真實具體來看則是“孤獨”與生命的同在。
“孤獨”可以說是“我”的一種基本生存情境。從童年、青年到成人,年齡層次不同,具體閱歷相異,但孤獨卻一如既往。“我”是坐在一個痰盂上坐火車進入上海的。作為一個“同志”的後代,“我”和“我家”是這座城市的外來者,這似乎注定著我們命運的“孤獨”。由於語言的隔膜和“同志”家庭特有的氛圍,我無法和外人溝通,找不到應有的夥伴,只能一個人在家裡走來走去。“保姆”、“同學”架起了我進入這座城市、這個世界的橋樑,我們遊戲打鬧,上國際俱樂部,跟英語老師搗亂……但內心裡依舊寂寞。搬遷,又使我陷入新的“孤獨”之中,孤獨成為“我”無法消解的“宿命”。青年時期激昂神聖的“文革”與那“朦朧飄渺的愛情”,再一次加深了“我”的孤獨的體驗,前者“帶給我們奇遇的機會,僅只是生活中的偶然,它喧騰一陣過去,騷擾了我們平靜的心情,結果還是留下我們孤家寡人一個”;後者雖給我帶來情竇初開的那種渴望、憂慮、甜蜜、傷感,但“愛情這種深刻的關係是世上難得”的,“我們好像是專門為錯過機會出生於世,我們永遠談不上抓住機會,儘是錯過。”成人的“我”,以寫作為職業,也是我的生存方式。寫小說“可虛構談話的人群”,“還可創造假想的談話夥伴”。而這正源自一種交流和理解的需求,更是一種“孤獨”的實存。當然這種孤獨的處境也圍繞著母親、小五、張先生、有三房妻子的鄰居……孤獨並非是兒童於陌生城市的感覺,青春期的茫然,它是一種存在,是人的一種基本的情境……“孤獨”帶給人以茫然與彷徨,但生命在不斷地掙脫這種困境,遊戲、學習、社交、愛情、寫作……都是在這種情境下意義的尋求和生命的實現。個體存在的回顧與反思成了尋求的一種方式,但自我歷史——文化的先在性更讓自審者有著一種痴迷。於是,現實時空開始轉換,由母親到外祖母,從遠古民族到近代先輩,從荒漠邊地到茹家漊,有姓氏的仔細查證,也有事件的詳盡描述;有氣勢如虹的創業,也有悲壯苦難的逃亡;有神奇的蒼狼白鹿,也有美麗的愛情故事;有如日中天的家族輝煌,也有淪為乞丐的辛酸……家族的衰落式微,先前的艱辛歡愉,苦難與輝煌都脫去了神聖的外衣……煞有介事的溯源,煞費苦心的尋找,卻“出現了一種荒誕的意味,好像滑稽戲一樣”。於是這裡出現了一種反諷或悖論,自我本源性的尋求換來的是一種失落與困惑,與之相應則是自我生命過程中不斷追尋時的消釋與解構。然而不管怎樣失落與困惑,作品並沒有陷入頹廢與悲哀之中,而是澄明地以“紀實”與“虛構”在進行著自我的過程。“紀實”雖以“虛構”為終,但“虛構”本身即為“紀實”,“虛構”與“紀實”作為生命的“痕跡”,也就是生命不斷成長的過程,也就是人的存在本身。可以說,正因為“紀實”敞開了時代和世界的“貧乏”,敞開了人的偶然存在的孤寂,於是“虛構”的欲望由此誕生。如果說“紀實”消解了人生存在的意義的話,那么“虛構”則試圖對被解構的一切予以重建。這也正體現了一種人創造世界、創造歷史的本能衝動,是一種絕望的反抗,也是一種對於生命的具有浪漫色彩的烏托邦。
“虛構”在孤獨的“紀實”背景上展開,它以現實的“紀實”作依憑,最終只是把現實中的線索經想像系統化、實體化了。某種意義上,它是對“紀實”中被壓抑的各種人生欲望的釋放和實現,它是對“殘缺”的修補和完善,是從另一個角度重新“紀實”。因此,“虛構”總是聯繫著對人生殘缺的一次次“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