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生涯
萌芽
1975年,范超出生於禮泉縣新時鄉張神村。上高中之前,他一直隨父母住在農村老家,切身感受家鄉的一草一木一花。
在喜愛文學的父親薰陶下,范超從小對寫作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沒事的時候,他總是喜歡用文字與身邊的一切靜物進行交流。大約是1987年,《鹹陽日報》舉辦了一次較大規模的“全市中小學生作文大賽”,那時范超正在故鄉讀國小五年級,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父親將范超的一篇散文詩《蘋果熟了》投寄給了報社,沒想到很快就發表了出來。這篇寫著范超名字和“禮泉縣新時鄉張神國小”名字的報紙在這個淳樸的小村子裡引起了轟動,他是這所國小第一個發表文章的學生,鄉親們聞訊都跑來爭相搶著報紙翻看,嘖嘖稱讚。這件事讓范超很是自豪,文學的種子就此在他的心田裡生根發芽。
高考時,范超的作文考了滿分,被陝西師範大學錄取。大學畢業後,范超先後在省報當記者、編輯、主任達十年,之後又調到曲江管委會任職。一路走來,無論多忙多累,范超始終與文學不離不棄,他說正是文學給予他立身行事強大的力量,寫作也是他最主要的生活方式。
田園情懷
2007年,一直堅持寫作的范超,開始進行文學創作。他筆下的文字,多是日常生活和村野植物,柴米油鹽
200萬字的《范超文叢》就是凝聚了這樣的一份鄉愁在裡面,它以獨具的視角,用關中鄉村文化版圖中最具代表性的文字展示了民風與歷史,情懷與風雅。更為重要的是范超把一切無聲的植物當作有生命情感的人來描寫,寫得溫暖真實。
雖然范超有濃厚的鄉村情節,但他又極其自然地把田園情懷融合進對城市文化的深切關照,以一顆親近自然的赤子之心在城市取景。他對曲江景物的描寫,在內心的祥和、寧靜里,處處是與自已的心性相契合。他的城市筆記《曲江記》體貼入微、細密深情地在解讀城市裡一園一林,一山一石,一湖一樓,深入骨髓地體會把握寬大而又典雅的城市靈魂。范超的作品也一直面向具體而微的生活世界,從不拘謹於自我內心和個人狹小的天地。敘寫從容淡定,具有堅實的人生內涵,顯出生活的質感和厚實。以“家常”心去品讀生活,去發現日常世俗之美。對卑微渺小的個體生命又充滿了深沉的體貼、關懷和憐愛。這種對民間自在自然的生命形態和人生形式,深懷著由衷的親近喜愛之情,使得范超從平民化的敘述中尋找到新的人生支點和生命依託。
故鄉
對於鹹陽這座城市,范超有著深深的眷戀,他的父母退休後居住在這裡,一有空,范超就會帶著妻兒回家。“每次回來後,騎著腳踏車在大街小巷裡轉悠,有時與親朋好友相聚一堂,聽聽鄉音,這才能夠讓我的創作更加貼近生活,有底氣。希望有一天我能將鹹陽的美寫出來傳出去。”用范超的話來說,故鄉永遠是他心底最恬靜的地方。
說起自己的下一本著作,范超表示他將和父親范志承先生合出一本《詩畫詞繪三百首》。“父親退休後,喜愛詩詞,我一直鼓勵他堅持創作,這是也是繼前幾年出版《履端雅集》之後的又一本著作。”范超說,這本書中的插畫將由兒子范煊辰來畫,可以說是一本家庭書,旨在說明家學淵源,文脈承傳。
從開始創作至今,范超在短短的6年時間裡著書13本,作為一名業餘作家,他的多產和他的獲獎一樣多,他也被人稱為“陝西散文新生代的重要力量”。他從中國最普通的鄉間走出,曾作為一名媒體從業者直面現實的逼仄,到如今從事行政工作。無論場景如何轉變,童年時期的鄉村生活已成為他文字靈性的最初來源,歷久彌香的鄉土生活,最終使他在文學創作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方淨土,成為他靈魂的歸宿。
作品及榮譽
2012年12月,25萬字的范超散文小說精選集《鄉城》,將由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總社隆重推出,在其腰封上,編輯特意標註:“別樣溫潤的鄉村童話,暖熱都市漂泊,直面人生的漂泊實錄,縫補心靈傷口”。這是范超2012年推出的第八本書,國慶前夕,三秦出版社剛剛推出了《大地結香——范超文叢》,總計七卷本,分別為:《水流年》、《土生活》、《月亮地》、《西安書俠傳》、《秦節風華錄》、《關中掌故志》、《范超散文研究》,洋洋灑灑200萬字。
從2007年開始堅持業餘創作,范超先後出版散文集《范超散文》、《土天堂》、詩集《麥草人》、史學著作《唐大明宮》、《大明宮之謎》等。2009年獲得陝西新好散文聯展獎、《十月》散文獎、全國首屆孫犁散文獎等;2010年獲中國散文單項最高獎——第四屆全國冰心散文獎、全國首屆魯藜詩歌獎、陝西文學最高獎——陝西柳青文學獎,並參評全國魯迅文學獎等;2011年獲全國散文家論壇徵文一等獎、年度中國散文獎,2011年陝西文化影響力人物等。
社會評價
從兩年連獲“十大獎”,到一年內連推“八本書”,作為一名業餘作家,范超的多產和他的獲獎次數一樣,正化學反應一般裂變成傳奇,被人稱為“陝西散文新生代的重要力量”。
賈平凹這樣評價他:范超是一個富於天才的作家,顛覆了傳統的文學形象,深厚而不板結,正氣又意恣肆。文筆綿軟、沉著舒緩、日光流年、靜水深流,邁過來的是虎勢。
余秋雨則這樣評價《土天堂》:范超以其寧靜構建出自己獨特的精神體系,做的是草木文章,靈光照耀在最小的生物之上,帶給人無窮品味。
媒體對話
秦中情歌
記者:您的作品讓人想到一句話,“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為什麼會選取鄉村作為您散文創作的內容?
范超:對於我來說,無論我走的多遠,取得多大的成就,我的根始終扎在生我、養我的那片鄉間土地上。直到現在,一回農村老家,一下子就感覺接地氣了,全身心的輕鬆、舒展、自然、純淨。雖然我身在城市,但我的心在鄉間,就像農村的蘿蔔,雖然大部分身子都在外邊長著,但根部早已經深深埋在土地里。
我始終有一種觀點,就是你出生在那裡,你的靈魂就在那塊土地上安放。小時候,父母在哪裡家就在哪。總有一天父母會老,人也在城市裡落地生根,那時此身安處即吾鄉。但心卻總有一種深深的牽掛,只有回到農村老家,才能得到心靈上的寧靜,才體會到,此心安處即吾家的道理。
記者:我們可以在文字中感受到這種深沉的愛,但也能體會到一種淡淡的哀傷,它填補了都市人對故土的記憶和懷念。像您這樣曾經有過農村生活的人可能都會有種感覺:那個可愛的、美麗的鄉村正在一去不復返。
范超:是的,我是一個跟自然接觸很深的人,過去的人都是在土地上生存的,都會有種對大地的敬畏和對自然的膜拜,其實就是一種對真善美的強烈追求。我覺得文學最基本的就是真善美,平等、博愛這都是真善美,你首先應該爭取讓自己做一個真人,解剖自己,對這塊土地上父老鄉親的熱愛,離開了後對他們的懷念,這樣的東西才可以產生共鳴,所以經常要把別人、把讀者納入進來,帶著自己的體溫和溫度寫作。
也可以說我的散文是一首對鄉土中國的輓歌。隨著中國工業化、城鎮化進程的加快,過去的鄉土生活注定要消失,而我們這一代人則是從鄉村到城市過渡的一帶,是準備爬起來但卻沒有地方紮根的一代,惶恐是一代人共有的心理。我以散文的形式,去刻畫、描述曾經和正在變化的關中鄉土生活,為此做一個記錄,記錄在這個宏大的時代背景下所謂小人物的揪心命運。
陝西精神
記者:我注意到,您對鄉土大地的熱愛在作品中還以另外一種形式表現出來,就是對這片土地上發生的歷史和文化的細緻關注。特別是您對陝西關學發展的梳理,為人們深入了解陝西深厚的文化提供了一個視窗。陝西省委宣傳部閱評組有一段評論:“范超系統突出地以特別報導形式介紹了關學發展史和影響陝西從宋代到近現代文化發展歷程中的近百位關鍵性人物,上起張載、馮從吾,下至劉古愚、于右任、李儀祉、吳宓等等,填補了歷史空白……”可以說是對你自覺傳承陝西文化的肯定。
范超:多年來,我也沒想著成為什麼,要怎么樣,我只是把一點一滴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事實上這也是一代人的生活經歷;再一個是想把我力所能及的鄉邦文獻及這塊土地上的文化因子梳理出來,能記錄多少我就能傳承多少。這就是我的最樸素的兩個想法。
以西安為核心的關中地帶是一個歷史文化底蘊很深厚的地域,培育了無數仁人志士。挖掘陝西的地域文化,“關中學派”是值得大書特書的。《西安書俠傳》是一本人物簡傳,主要是介紹了關學發展史和影響陝西從宋代到近現代文化發展歷程中的近百位關鍵性人物,上起張載、馮從吾,下至劉古愚、于右任、李儀祉、吳宓等等。
叫“書俠”,即身上有一種俠氣。引導的好,那就是一種正氣。儒道法家並行,加上關中人的秉性,一層一層的人物就出來了。張載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繼開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就是中國真正的知識分子報家、報國的志向,立身行事的準則,雖然不一定能達到,但心嚮往之。
記者:這是知識分子的陝西,在您的記錄中,還有一個陝西是民間的,秦地、秦風、秦節,描述了陝西人俗世生活的點點滴滴。
范超:“關學”、“宋明理學”深深地影響著西安人、關中人的處事方式,成為他們行為、做事方面一個理念上的東西。而秦風、秦節則是這個理念的一個外化,包括我們日常生活中表現出來過節、吃飯、穿著、禮儀等。我在《關中掌故志》、《秦節風華錄》中把這些被遺忘或者至今仍在沿用的民俗記錄下來,因為這兩個東西是里外結合,作為一種文化基因,深深地烙在關中人的骨子裡和血液中。
記者:一口氣推出八本書,厚重,磅礴,在陝西業餘作家中和在您這一年齡段作家中並不多見,能談談下一步的創作計畫嗎?
范超:剛剛創作完成一本主題美文集《曲江記》,有15萬字吧,主要承繼了中國古典散文性靈與自然的筆墨寫法,主要想從老百姓的視角,記述曲江景區公共文化惠民的繁華景象,屆時請廣大讀者予以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