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華培

范華培

范華培,河南鄭州薛崗村村民。2016年5月10日,因拆遷問題,持刀扎死三人,扎傷一人,後被警方當場擊斃。這樣一起惡性案件引起了社會廣泛關注,尤其是其背後涉及到百姓極為關注的拆遷補償問題。

基本信息

人物事件

5月10日下午,在鄭州市惠濟區老鴉陳辦事處轄區,一男子醉酒後持刀行兇造成三死一傷。案發後,記者當晚進入現場了解事件進展,這起醉酒駕車滋事造成嚴重傷亡的事件脈絡逐漸清晰起來。

記者走訪了解到,5月10日中午,范華培跟兩個朋友在飯店喝了24瓶啤酒。范華培喝得醉醺醺的。經警方檢測,范的血液每百毫升酒精含量達152.09毫克,已屬嚴重醉酒。

16時30分左右,醉酒的范華培開著車回到了薛崗村。

一位村民告訴記者,范是聽說家裡停了電,以為是有人故意針對他,因此,特別生氣,再加上中午喝的大醉,他的情緒非常激動。

看到路邊停了一台正在維修的鉤機,他下意識的以為就是這個鉤機斷了他的電。

“是不是你掐了我家的電?”

他衝上前去,問鉤機司機,還沒等司機說話,范華培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尖刀,捅了過去。

鉤機司機王威強倒在了血泊里。

另一名鉤機司機看到情況不妙,下車跑了。

行兇之後,醉酒的范華培又駕車沖向了第二個作案地點——老鴉陳街道辦事處。

一位村民告訴記者,范之所以去辦事處,是他以為辦事處應對停電負責。

這個時候,42歲的辦事處常務副主任陳山剛好下樓,準備出去。

“他二話沒說,掂著刀衝著陳山副主任就沖了過去。”

陳山猝不及防被范華培連捅5刀,當場死亡。

辦事處的人立即報警。

“他亂舞著刀,不讓人靠近,然後開車竄了。”

兇殘的范華培並沒有就此收手。他醉酒開著越野車闖回了村里。

在這裡,他又奪去了一對回收舊空調的父子的生命。

兩次行兇的范華培駕車進村的時候,醉酒的他撞倒了正在回收舊空調的和文志,和文志的兒子和穎才上前攔車時被跳下車的范華培刺中心臟,當場死亡。

喪心病狂的范華培在醉酒的驅使下並沒就此收手,又折回身來,在被撞倒的和文志身上又補了7刀,導致其當場死亡。

案發後,警方迅速調集附近特警巡邏組和轄區分局民警急赴現場緊急處置。

此時的范華培已經殺紅了眼,開著車亂撞,為了避免引起更多無辜民眾的傷亡,民警在鳴槍示警無效的情況下,果斷開槍將其擊斃。

擊斃

范長嶺得知侄子行兇的訊息,是在5月10日17時以後。范華培17時06分在朋友圈寫道:“人已殺,不要再救。我已活不了。”

在外面接孫子的范長嶺突然接到兒子電話說“俺哥扎死人了,警察都來了,你趕快過來吧”。

范長嶺匆忙趕回村里,看到現場有七八名穿著黑色制服的特警,拿著槍,站成一排,范華培大概在80米開外,站在自己的轎車旁邊。

范長嶺說:“當時駕駛室的車門開著,范華培手裡有沒有拿刀我看不清楚。他可能是看到警察攔自己的親屬,就情緒激動揮手讓我們離開。”

見此情景,范長嶺就對帶班警察說,“我是他大伯,你叫我給他說說,他平時比較尊重我,比較聽我的,如果說得無效了你採取極端的手段都可以”。

向警察懇求的還有范華培的嬸嬸劉英,當時她也上前勸阻持槍特警,“一定不要擊斃他,我去跟他說說,他會聽我的”。

范長嶺和劉英說,他們當即被拉開,並被告知“鳴槍就是準備嚇唬嚇唬他”。

范華培的家屬范新建說,范長嶺要去勸,警察不讓勸,“沒鳴槍,直接就是擊斃了”、“不是朝天上開(槍),直接就打人”。劉英也證實該說法。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村民告訴澎湃新聞,5月10日17時許,警察到現場前,范華培將轎車停在巷子中間,並待在車旁讓家人到一邊去。隨後警察、特警到達現場,范華培坐在車裡,車門開著,沒有開車,不時下車站在車旁,並對妻子、丈母娘喊話說“不要管我,不要過來,我沒法活了,死也要死在家門口”。

該村民說,范華培當時手裡確實拿著東西,但看不清是什麼。特警將家屬和圍觀民眾攔在較遠處,一名特警拿著手槍靠近范華培,在一二十米處對其開槍,范華培中槍後倒下。

澎湃新聞詢問該村民警方是否喊話與范華培交涉,該村民稱沒有,“直接就擊斃了”。他說,警方沒到時他就在現場,直到警察擊斃范。

澎湃新聞獲得的一段32秒長的現場視頻顯示,六七名警察持槍站在一條巷道里,將圍觀民眾和家屬隔在外面,幾十米外,能看到一輛轎車,警察開槍後,家屬欲進入警察封鎖範圍被阻止。在這段視頻里,能聽到8聲槍響。上述村民稱,他聽到11聲槍聲。

隨後,范華培的遺體和奇瑞汽車被帶走。

鄭州市公安局當天21時09分發布訊息稱,5月10日16時55分許,我局110指揮中心接民眾報警稱,鄭州惠濟區老鴉陳辦事處薛崗村有人持刀行兇。接警後,轄區分局及附近特警巡組火速趕到現場。制止行兇過程中,犯罪嫌疑人叫囂威脅並開車衝撞,處警民警鳴槍警告無效,果斷開槍將其擊斃。

家屬的質疑

對於警方直接擊斃范華培的做法,范的家屬質疑說,當時范華培未挾持人質,警方不應將其擊斃。“殺了人即使判死刑也是經過司法程式,不能這樣近距離連開多槍”。

范家多名族人在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說,在被警察包圍過程中,范華培沒有鑽進車裡,不可能存在“開車衝撞”一說,“在槍彈下,范華培一度想躲進車裡,但還是被子彈擊中,倒在車外身亡”。他們還說,“(警察)沒有朝天鳴槍示警,直接把槍口對準人打”。

而鄭州晚報的報導稱,“此時的范華培已經殺紅了眼,開著車亂撞,為了避免引起更多無辜民眾的傷亡,民警在鳴槍示警無效的情況下,果斷開槍將其擊斃。”

就家屬“不應擊斃“的質疑,以及擊斃時的細節,鄭州市公安局宣傳人士告訴澎湃新聞,目前不便接受採訪,有情況會統一發布通報。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條例》第九條,人民警察判明有15種暴力犯罪行為的緊急情形之一,經警告無效的,可以使用武器,而若“來不及警告或者警告後可能導致更為嚴重危害後果的,可以直接使用武器”。

黑龍江夙生律師事務所律師遲夙生說,涉及命案,應當由異地檢察機關介入調查,不應由當地警方自己致死人命後自己調查。

澎湃新聞致電惠濟區檢察院宣傳科,工作人員稱需請示領導後回復,但截至澎湃新聞發稿未獲回復。對這起擊斃事件細節,老鴉陳街道辦相關負責人也未回應。

5月11日,范華培家搭起了靈堂,門口還設定了捐款箱。陸續有民眾前來弔唁、獻花、捐款。不少來人表示,他們與范華培並不認識,但他們是鄭州其他城中村的拆遷戶。鄭州市中原區一位城中村村民稱,自己一直在為拆遷的事情上訪,所以很關注拆遷相關的新聞,看到范華培這個事情後就想來看看。

薛崗村部分房屋已經成了廢墟,剩餘大都已被拆除門窗,風從這些窗洞、門洞裡穿過,揚起塵土,每走十幾米就能看到貼在牆上的“拆遷公告”、“倡議書”。

社會評價

官方通報和嫌疑人家屬說法不一,孰對孰錯自有公論。但是再衝動也不能持刀傷人,更何況有些只是無辜的路人。有人將事情因由引向拆遷事故,雖有引導輿論之嫌但是為何應者眾多?群情激奮必有因由,中國式拆遷暴露出太多的問題。雖然無論如何拆遷還是會繼續,強拆的事情時有發生,但是如何平穩的過度,不激的天怒人怨還是基層和政策發布者的重要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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