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父親的戰爭

與父親的戰爭

《與父親的戰爭》是一位出身南方農村的詩人對父親往事的追述,其中不乏對農事勞作、鄉間風物、民間習俗的細膩描寫,有豐富的人文內涵,更值得關注的是,作者通過記敘鄉野日常生活的瑣事,反映兩代人之間的心靈互動、衝突與和解,表現父子關係中驚心動魄的一面,引發現代人對親情倫理的進一步思考。《與父親的戰爭》的時代背景橫跨上世紀50至90年代,書中塑造的父親形象立體豐滿,從一個農民的個體生存狀態折射出當代中國農村的生機和困境,社會現實性強。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與父親的戰爭》編輯推薦:“為出生地寫一本書,猶如還清舊債,心情愉快。”“父親很愛我,但我卻感到壓抑。他的背後是積澱了數千年的家長制。他的身軀矗立著一位高大巍峨、神情肅穆而生活了數千年的古老父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重複著祖先的腔調。這肯定是在某個根源上出了問題。《與父親的戰爭》的任務之一,就是探查這個問題的真相”。
當代重要的詩人黃金明嘗試重新思考父子間的分歧、爭執乃至碰撞。
或許我們也可以藉助他的視角,開始重新理解父愛,儘管那似乎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近乎壓抑和禁錮,但始終深沉,強烈,不計回報,不顧後果……
或許我們也可以嘗試細讀一部為了內心安寧而寫就的心靈之書,參悟作者如何在苦難中結晶出詩性,如何像星辰般給人帶來光輝和撫慰。

作者簡介

黃金明,1974年出生於廣東化州。現為廣東省作家協會專業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詩、散文、小說發表於《人民文學》《青年文學》《北京文學》《中華文學選刊》《作品》《花城》《詩刊》《散文》《天涯》《芙蓉》《鐘山》《大家》等期刊,入選《新中國60年文學大系》《全球華語小說大系》《當代先鋒詩30年:譜系與典藏》等180多種選本,逾200萬字。出版散文集《少年史》《鄉村遊戲》,詩集《陌生人詩篇》等多種。參加詩刊社第24屆青春詩會。魯迅文學院第13屆作家高研班學員。獲得第九屆廣東省魯迅文學藝術獎、首屆廣東省小說獎、首屆廣東省詩歌獎、第二屆廣東省散文獎、首屆廣東省青年文學獎、第16屆中國報紙副刊作品年賽金獎。

圖書目錄

鳳凰村往事
祖父與祖母
父親的日常生活
父親的天真與傷感
父親的榮與辱
父愛如山
父親的禁忌
反抗者
愛的秘密
後記

後記

歲月與往事如繁星浩蕩……
——編者與作者的對話
周山丹(以下簡稱“周”):你最為人熟知的身份是詩人黃金明,此前也出版過長篇散文《少年史》及隨筆集《鄉村遊戲》,追憶了作為南方少年的成長史,給我們帶來關於鄉野趣味的美好回憶。這一次推出的力作《與父親的戰爭》,也跟鄉村及少年有關,但給我們帶來了很不同的閱讀感受,在氣勢磅礴的敘述中,展現了驚心動魄的思想事件,形式質樸而難掩鋒芒。我們很好奇這本書是如何孕育並誕生的。
黃金明(以下簡稱“黃”):該書的誕生是一個意外。我的寫作帶有很大的偶然性。我不知道下一本何時動筆、要寫什麼——我只是持著鐵風箏去捕捉天空的閃電,而難以預測及控制其後果。套用法國作家基尼亞爾的話說:“我在讀寫中有一種不尋求達到目的的等待。讀書就是漫步。寫作就是遊蕩”。
二十年來,我在詩、散文和小說這三條路上交替奔走,猶如獵手常捉到意外的獵物。詩集及散文集各出版了幾部,中短篇小說也在《花城》《鐘山》《中華文學選刊》等發表了五十多篇,逾二百萬字。《少年史》在讀書界影響較大,獲得首屆廣東省青年文學獎;《鄉村遊戲》則被譽為童年之書,喚醒了一代人的記憶。
在二○一一年初春,我從廣州回到出生地。村巷空無一人,田園面目全非,一座逾三百年的村莊仿佛一艘擱淺多年的大船,在沉寂中緩慢地磨損、朽壞。我覺得自己有責任為出生地再寫幾本書。上述諸書跟我剛脫稿的長篇散文《田野的黃昏》《鳳凰村簡史》構成了“嶺南鄉土”系列散文五部曲(即“鄉土五書”)。
父親很愛我,我卻感到壓抑。他的背後是積澱了數千年的家長制。肯定是某個根源出了問題。本書的任務之一,就是探查這個問題的真相。
周:此書開篇敘述了鳳凰村往事,以此篇為書寫的切入口,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安排?
黃:人總有他的來路。我在寫成《少年史》十年後,又聽到了故土傳來的輓歌:村莊正在荒廢乃至消失,溪流、田垌、森林、莊稼、祠堂、廟宇、學校、橋樑、井台、戲台、池塘、屋巷、房舍、牛棚和豬欄,人、雞和狗,野生的草木,野獸、蛇蛙、鳥雀和各式各樣的昆蟲……這一切在流失和消逝。它的歷史、文化和風俗乃至相關的一切,也在不斷遭到磨損、削減並墜入遺忘。它只剩下墓地及遺址。三十年來,我見證過它金色晚霞般的光輝,也感受到有如落日急速下沉的絕望。我在紙上建築另一個村莊對抗遺忘的想法,顯得徒勞,但讓人安慰。
由此,我近年來投入“鄉土五書”的寫作,是為了給故鄉留下一份文學性的記錄,除了寫山水田園,對農事或鄉村生活的書寫更是重心,譬如本書就側重於寫家庭與倫理。村莊是農人生活的環境及背景,如果不作交代,就無法理解這些人的內心世界。關於故園人與事的書寫,貫穿了“鄉土五書”包括《與父親的戰爭》的寫作,開篇概述鳳凰村,就起到了提綱挈領的作用。
周:故土給人帶來最初的生存經驗和成長記憶,對於你來說,南方的自然事物、鄉村生活,也許對塑造你的精神世界有滲入骨髓的影響?在該書中,我們每每看到風景與人的相互滲透、融合及疏離,寫得生動逼真,有時,人甚至成了風景中的主體。歲月與往事沒有隨風飄逝,而是沉澱於你的心底,所以我們才看到了這些關於鄉村與大地的輓歌式書寫。
黃:正是這樣的。我作為一個鄉村美學和農民意識的反叛者出生於粵西鄉間,跟隨父母耕種到二十歲,直到一九九四年考上省城的大學才離開村莊。我二十歲時發現了一個“農民定理”:農民意識操縱著一切,無論做什麼事,都要看一看有沒有用,實用主義是唯一的法則。用它來分析中國的問題,真是放之四海而皆準。是誰造成了農民及其後人的悲劇?我必須承擔農民的恥辱,也要有對農民意識的反對。與其說這是我的背景,毋寧說這就是每一個中國人的背景與現實。
大自然塑造了我的心靈。家鄉的建築、作物、草木、風土、器具、生靈以及春種秋收的細節仍歷歷在目。村莊的節日、做社、游神及各種遊戲也讓我沉湎其中。在記憶的夜空,歲月與往事如繁星浩浩蕩蕩……我在鄉村“既有愛也有污穢悽苦”。尊奉叢林法則的鄉村生涯,使我謙卑和憂鬱。父親與人為善的言傳身教,卻使我懂得了生命中的愛、自由與歡笑……我在生活上崇尚極簡主義,與世無爭,但追求精神自由。在工作上幾經調整,從教書、編輯等崗位到搞專業寫作,無意於升遷及致富,而是為了內心安寧。作為在鄉村出生並成長的一代,鄉土是我在現實及精神上的故鄉。我為此寫過大量作品。除了散文“鄉土五書”,還有詩集《陌生人詩篇》及小說集《默殺》等多種。
周:你的父親是一個農民,卻學醫、搞發明、熱衷於寫作,在村裡的人看來,格格不入,顯得很另類。你如實寫出了這種情況,但似乎又對某些看法不以為然。
黃:我父親其實還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農民,類似於詩書耕讀的古代農夫。但這個傳統必須遠溯至農耕文明的黃金時代,事實上,當工業怪獸從大地及鄉村呼嘯而過,拜物教甚囂塵上,連知識分子也全線潰退,農夫又豈能不斯文掃地?我父親走不出時代或農民群體的局限性,又跟時代的弄潮兒如鄉鎮企業家、包工頭之類背道而馳,卻對創造性的生活及古老文化抱有嚮往之心,遂成為時代的異端或失敗者。
但這只是鄉里人對他的看法或解讀。他遠比我所能描述的要複雜。我對海明威的冰山理論深信不疑。有心人若稍加探尋,“看到”的將不僅是露出海面八分之一的冰山尖,還有更多我沒形諸筆墨的。他對生命意識有所覺醒,他年輕時按內心意願塑造生命而不得,但畢竟努力過。他不合時宜。農民看重的只是果實,那些漫山遍野的花朵多么浪費!他集合了種種悖論於一身,諸如怯懦與勇敢,執著與放下……他屬於世上最偉大的父親之列,但也使我內心堆積陰影……他善良寬容,精神獨立,儘可能不依賴他人及事物。這也許是我成為詩人的根源?我的詩試圖從不同路徑抵達並觸及愛的奧秘。
周:你父親年少時愛好廣泛,有不少夢想,也嘗試從農村中出走,想過去航海,更為建造理想的房子勞心勞力,最終卻一事無成。這樣的父親形象,在中國的廣大農村中算是典型嗎?
黃:從種種成功學的標準來看,父親當然是一個失敗者。他壓根就不想追求世俗意義的成功,而專注於心靈自由,儘管這種精神性的追求是原始的、樸素的,更沒有什麼建樹。他的失敗,卻庶幾接近於我對成功的理解,這種“成功”不可能屬於大多數。無論在哪個時代,這樣的人都不會很多。父親頑強地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儘管屢遭挫折,但他最看重的幾件事,經過汗水乃至血淚的澆灌,總算開花結果,取得了好收成。也許,我無意中將他的失敗寫成了“成功”。父親與世無爭的“失敗”哲學給我帶來深入骨髓的影響,由此我平素行事很少帶有功利心或目的性。我向來以父親這樣的失敗者自居。
我覺得,如果他能接受完備的教育,他的人生必將有更多的可能性。當然,這只能是假設了,但我們不應忽視:沒有選擇的可能性,這就是父親這一代人的悲劇,也許這種悲劇性仍在當下延伸。從這個意義上說,我父親在中國廣大農村又確實具有普遍性。在鄉間,曾經有多少個才華橫溢而志存高遠的年輕人,猶如山花或火把在深山獨自發光、燃燒,最終在漫漫長夜中耗盡血肉而無聲無息地熄滅?
周:書中你對父親的態度經歷幾個不同的階段,從孩童時的“模仿者”,到少年時的“反抗者”,轉折頗大,到後來父子間逐步走向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呢?
黃:父親愛好不少,如自學堪輿、中醫等,善良、正直,有勇有謀,開創村中乃至全縣分單幹的歷史。像他這樣耿直的人,在弱肉強食的鄉村乃鳳毛麟角。我童年時甜蜜而壓抑,不自覺地成為父親的“模仿者”,少年時煩惱且反抗,成年後逐漸懂得了父愛的深沉、博大,這很正常。父子關係有愛也有壓抑,可回溯至中國傳統倫理的根源。父與子的衝突是永恆的文學母題,也再現了我成長的必經之途。我試圖寫出中國式父子關係的普遍性。“峰迴路轉”是書寫的必要,也是真實反映。本書是寫家庭及親情的,但也旁涉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現實或時代的關係。
周:父親的愛,常有溫馨的時刻,有時卻是簡單粗暴的,甚至“令人窒息”,兩代人之間的心靈必然存在互動、衝突、和解,如今你為人父親,能夠更充分地理解他嗎?你通過讀書進城的方式走出了鄉村,父親對此有什麼影響?
黃:三十多年來,跟父親的衝突基本停留在嘴上。那是話語的交鋒,唇舌的風暴,是觀念及想法上的分歧、爭執乃至碰撞。父親固執己見,寸步不讓。他自以為真理在握,倘若我不服從那將有麻煩乃至滅頂之災。他不惜一切代價,絕不肯退讓。令我最為壓抑的是,這也不準那也不準,這構成了我童年中的暗影。我的所謂“反抗”,也就是爭取自由選擇的權利而已。是的,我近年來更能理解父愛,深沉、強烈、不計回報、不顧後果。他以自己的方式愛子女,儘管有時讓人難受,像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近乎壓抑和禁錮,但這都不重要了。畢竟,像他那樣愛我們的人,還有誰呢?他沒有一刻不在為子女操心。也許,身為人父之後,會更懂得做人兒子。
至於我能走出鄉村,我不知道個人努力或父親影響占有多大的比重,但我想歸功於命運女神的眷顧是合適的,太偶然了。我鄉下的小夥伴紛紛在殘酷的命運壕溝前仆倒而萬劫不復。鄉村少年的命運凸現了巨大的悲劇性和不公平,這跟生活在中國鄉土最底層的祖輩是一脈相承的。不過,如果父親不是培養我讀書,而是早早讓我去打工,那後果就會很嚴重。
周:我注意到,文中多次提及農民生存的壓力。在以往的訪談中你說:“中國鄉村只有生存哲學,沒有生存詩學。”如何理解這句話?但是,同時我也發現,本書隨處可見詩性的言說,在貫注著悲憫、同情與愛的基礎上,不少片斷像詩句那樣優美,簡潔,有力,直取核心,有著鑽石的硬度、密度和光澤。此書將象徵、隱喻及白描糅合為一,在細部上綿密精細,但整體上仍是一個巨大的象徵系統。你曾在訪談中說,“我對詩有個想像:它是鈾中之鈾,來自礦石;它是酒中之酒,來自食糧。詩是大神秘。我只能無限靠攏而永遠無法抵達”,詩性的獲取,似乎要經過某種類似於魔法的神奇轉化或提煉,你又是如何從日常經驗或往昔的苦難中結晶詩意的呢?
黃:你說得非常好。在無視鄉村生存現實的前提下,所有關於鄉村的文學都是野蠻的。田園牧歌或鄉村美學,在中國鄉村往往是一種幻覺。在鄉村或城市謀生的農民可憫復可悲,他們是輪胎下的路面與塵埃。當農民像鳥群撲向城市時,等待他們的不是金黃谷實,而是呵斥和驅趕。他們從不是城裡人,又無法返回故園。這些正在喪失土地的人,只有逢年過節才返回家鄉,仿佛維繫著他們的只有墳墓中的祖先和神祗的庇佑。當下中國的現實是,建立在土地倫理和農耕文化基礎上的農業社會已分崩離析,而工業時代的諸種福音又難以惠及農民及其子孫。他們缺乏資本,也沒有技術,不僅在經濟上赤貧,在文化上同樣匱乏,屬於喑啞的人群。他們發不出聲音。
我很高興你談及詩性,這其中也蘊藏了我的寫作抱負或秘密。從往昔中提煉詩意,苦難才藉此成為養料。詩性是超驗的,其核心是神秘,詩性的誕生及其誕生的方式也必將是神秘的。這有點像將糧食轉化成美酒。按布羅茨基的說法,詩性來自於對日常經驗的玄學化,也就是神秘化。詩人必須掌握語言的鍊金術。我在話語上儘可能注重創造性,也就是每一個句子都必須穿透事物及對象,並同時在語言、思想、體驗及情感諸向度上具備應有的速度、力量和深度,否則無以為詩。詩如閃電,力量、速度、強光都是同時存在的。這要求作者必須像外科醫生一樣冷靜,像神槍手一樣準確,像時間一樣公正,像洪水覆蓋河床那么全面……但對於這樣一本紀實性很強的書,還需要像法律條文一樣清晰和手風琴一樣低沉。
當然,在我的鄉親父老解決基本的生存問題之前,談論詩意仍太奢侈,我更注重現實感。我認為在苦難中結晶出的詩性,猶如淤泥上綻放的蓮花,在荷爾德林所說的“世界之夜”(工業時代的霧霾覆蓋了天空、山水與村鎮,“人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仍是空中樓閣?)到來之際,必像星辰給人類帶來光輝和撫慰。
周:確實,由於本書的詩性特質,極大拓展了審美空間,使其出現了多種闡釋的可能,不僅以濃烈的情感及不留情面的解剖及自剖打動了我們,還使我們獲得了閱讀的愉悅。由於其對現實和時代的思考嚴肅而深入,又跟那些隔靴搔癢的所謂鄉村美文劃清了界線。它簡單又複雜。它錘鍊又敞開。本書寫出了人對時間流逝的反應,寫出了讓人喟嘆的命運感。該書對時間的處理也有獨到之處,因而出現了打破線性敘述的復調敘事及網狀結構,既相互交織,又有條不紊。我們認為,這樣的結構有很強的實驗性,卻又自然而然.這似乎跟傳統散文說的“形散神不散”仍有傳承。
黃:你說得很對。我不太注重形式上的外觀,但我注重寫作的先鋒精神。該書的結構確實得益於我對時間的理解。時間從來就是一個整體,年月日之類恐怕仍是人為切割的幻象,那么,一個建築於時間基礎上的記憶性文本,就最好也渾然一體,猶如首尾循環的時間之圓。
周:你到廣州求學、工作、生活近二十年,與此同時與故鄉鳳凰村保持著豐富而深刻的聯繫,不間斷地追述你在其中的經歷與見聞。你覺得這本以回憶為主的散文集,對自己、對父親,對故鄉,有什麼價值和意義?
黃:本書除了回憶,還有對當下現實的揭示與呈現,它不是基於線性時間上的簡單回溯,而是對故土人與事的整體打量。我寫此書以了解自己、了解父親,並考察中國式的家庭及父子關係。
為出生地寫一本書,猶如還清舊債,心情愉快。在本書中,我試圖以村莊為背景,從自然學、人類學、歷史學、心理學及哲學諸角度切入,通過揭示故鄉淪陷的根源,呈現中國農耕文明逐漸崩潰乃至解體的悲愴歷程,並探尋新一代農民的生活方式。本書除了書寫蘊含獨有民間文化的風物、風俗、倫理及自然景象外,須臾不離人的勞作、種植及養殖,諸條線索是擰絞而為一體的。我算不上博物學者,但筆下的自然、野物、農事乃是親身體驗,亦能見出奇思及異趣,個人的成長、覺悟及生命感貫穿全書。
周:父親是本書最重要的人物。你覺得,當你父親在閱讀此書時,他會懷有怎樣的心情?
黃:父親一直很關心本書的出版。他不僅是本書的主角,也算是作者之一,他的經歷、記憶和體驗構成了此書的主體,有的片斷來自他的口述,我只充當了記錄者的角色。他將在書中看到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一個過去年代的他,一個清晰而逼真的鏡中人。他可能是我最忠實的讀者。除了我的詩,小說及散文都會看一下。他抱怨說,越來越看不懂了。但我想他一定會珍愛這本書,會翻來覆去地閱讀,將自己跟書中那個充滿悖論的人相對照,並找出相同與差異。
周:我留意到,這部書稿入選了2013年度中國作家協會作家定點生活扶持項目,部分章節曾在《散文》《隨筆》《花城》《作品》《天涯》等雜誌發表,也引起了評論家的關注。現在該書正式出版了,你有什麼要跟讀者說的嗎?
黃:該書在它的童年受到了好心人的眷顧,這讓人欣慰,現在長大成人,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一個作家(或一本書)的誕生,是天地間的造化。一本書也像人一樣,自有它的命運,我無法預測,但也希望它在人世間獲得知音。每個作家都有他的理想讀者。理想讀者有讓人敬畏的水準,屬於那“無限的少數人”。我尊重讀者的方式,就是做好手藝活,而無暇他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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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明講述的是十幾年來他與樸實耿直父親之間的對抗,鮮明地塑造了父親的形象。
——評論家 李朝全
黃金明的《父親的榮與辱》是留白之作,通過含而不露、言有盡而意無窮使作品無限增殖了。
——評論家 王兆勝
反省自我人性與細察人際倫理的力作……實是從個人經歷的角度,就當下社會日漸稀薄的敬老與孝道等問題,發出痛徹心扉的懺悔與呼籲。
——評論家 白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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