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米凱萊有一隻公雞

聖·米凱萊有一隻公雞

Pian iFran ation

基本信息

更多中文片名:
聖·米凱萊有過一隻公雞
更多外文片名:St. Michael Had a Rooster
影片類型:劇情
片長:90 min
國家/地區:義大利
對白語言:義大利語
色彩:彩色
混音:單聲道
攝製格式:35 mm
洗印格式:35 mm

劇情簡介

本片改編自托爾斯泰的短篇小說《超人與凡人》,在19世紀末的義大利農民革命風起雲湧,一些激進的無政府主義者希望通過暴力革命來改變世界,馬聶若就是一個這樣的暴力革命者,他組織了一次起義,可是,沒有農人願意加入其中,他們的冷漠使得沒有後援的起義者最終為政府鎮壓,馬聶若起義失敗後被監禁,他一心想殺身成仁,可是,國王為了安撫國民赦免了他的死罪,他被終身監禁,在單身監獄裡他倍感孤獨,一幌十年過去,他將被通過小船轉送到其它監獄,在押送途中他遭遇了一群同樣轉監的年輕激進者,可是,這些人無論從方式還是做法和他毫無共通之處,十年鐵窗生涯他的監獄外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無所知,面對他鼓動的暴力革命理論這些年輕囚徒只是當成笑談,面對這個工業化進程後的世界他陷入了比單獨監禁更加孤獨的境地,這個時代的落伍者在小船上做出了他最後的選擇。
故事發生在19世紀末的義大利,那時在歐洲到處都是持不同信念的政治組織,無政府主義、社會主義和工會組織主義等各種思想正在爭取著自己的陣地。主人公Giulio Manieri就是當時大利無政府主義陣營的一個充滿激情的領袖。他出身貴族,卻主張土地應歸農民所有,成了反抗權貴的革命者。Giulio Manieri被捕入獄,獨自在獄中度過了漫長的十年,在這期間,他不改初衷,堅持革命理想。十年的單獨監禁結束後Giulio Manieri要被送往集體牢房。集體牢房在很遠的地方,需要坐船經由內海前往。
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些當時剛剛被捕的政治犯,他們是年輕的社會主義者。其中還有一位女性,她是法官的女兒。長久與外界失去聯絡的Giulio Manieri以為遇到了同志,Giulio Manieri向他們喊出自己的名字,年輕人卻無動於衷。Giulio Manieri略感失落。
後來在中途休息時Giulio Manieri和他們有了更多機會交流。他驚訝地發現他們對自己的信仰竟然持鄙視的態度。十年過去了,下一代人已經放棄極端的革命轉而採取更實際的策略。Giulio Manieri聽到這些百感交集,他甚至覺得此時比在單人牢房裡更加孤獨。自己已經無法在新的世界中發揮作用,十年的時間全都浪費了。他躺在船頭,趁人不備,翻身滾入水中。

演職員表

演員表

朱利奧·布洛吉 Giulio Brogi 飾Giulio Manieri
辛齊亞·布魯諾 Cinzia Bruno
雷納托·塞斯蒂 Renato Cestiè
維托· 希波拉 Vito Cipolla
Virgina Ciuffini
Marcello Di Martire
Daniele Dublino 飾The Prison Guard
Vittorio Fanfoni
Stefano Guerrieri
Renato Niccolai
Samy Pavel
Lorenzo Piani
Francesco Sanvilli
Giuseppe Scarcella
Renato Scarpa 飾Battistrada

職員表

導演:
保羅·塔維安尼Paolo Taviani
維克托里奧·塔維安尼Vittorio Taviani
編劇:
列夫·托爾斯泰 Leo Tolstoy - (story The Divine and the Human)
保羅·塔維安尼 Paolo Taviani - &
維克托里奧·塔維安尼 Vittorio Taviani
製作人:Giuliani G. De Negri - producer

發行上映

製作公司:
Ager Cinematografica [義大利]
Radiotelevisione Italiana (RAI) [義大利]
上映日期:
國家/地區 上映/發行日期 (細節)
西德 West Germany 1972年6月 ..... (Berlin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法國 France 1973年5月10日 ..... (Paris)
義大利 Italy 1975年3月5日

獲獎情況

第22屆柏林國際電影節(1972)
Interfilm獎-推薦-新電影論壇保羅·塔維安尼 Paolo Taviani維克托里奧·塔維安尼 Vittorio Taviani (獲獎)

幕後製作

馬涅利小時候很調皮,他媽媽就把他關到黑屋子裡禁閉。無法無天的小馬涅利面對無間的黑暗時感到有些害怕,於是他就開始放聲歌唱“聖米凱萊有過一隻公雞”的童謠,聲音越唱越大,以此來排遣心中的恐懼——這個做法顯然是十分有效,以至於在幾十年後,當馬涅利因為暴力推翻國家政權的罪行鋃鐺入獄時,他就用這首民謠陪伴自己度過了囚室里那難熬的時光。
根據列夫·托爾斯泰短篇小說《聖人和凡人》改編的本片出自獨樹一幟的亞平寧導演塔維尼兄弟之手,兄弟倆雖身為義大利人,但對俄國文豪托爾斯泰極為推崇,曾多次將托翁的作品搬上大銀幕——弟弟保羅導演的《復活》甚至被評論界公認為超越了俄羅斯國內的改編版本,而這部《聖米凱萊有過一隻公雞》的主人公馬涅利其實與《復活》的男主角聶赫留朵夫的精神世界極為相似——二人都是具有崇高道德追求的貴族地主(農奴主),其思想旨趣與自己所屬的階級地位針鋒相對,只不過《復活》里的聶赫留朵夫是通過自我放逐的形式來尋求對自己當年傷害過的瑪絲洛娃的贖罪,而片中的馬涅利卻直接拿起了槍桿子——塔維尼兄弟將影片的背景搬到了十九世紀下半頁的義大利——馬涅利帶著十幾個人、七八條槍襲擊了市政廳,然後在大街上開倉放糧。
看著眼前的這群瘋子,市民(農夫)們並不敢上前,貴族地主馬涅利只好跟自己的戰友一起在大街上頹然的叫喊,雖然馬涅利堅信自己的革命壯舉是為了喚醒下層民眾,而且他也實實在在的拿出糧食來分給民眾,但民眾們不僅不敢上前,反而被馬涅利們嚇壞了。當政府軍抵達後,馬涅利所領導的烏合之眾便一鬨而散——只留下一個被流彈擊中的同伴的屍體。
馬涅利並不懼怕失敗,在政府軍到達前,他就開始一遍遍演練自己在法庭上的發言稿,在馬涅利心裡,“革命”的火焰始終熊熊燃燒著,他甚至開始為自己描繪一幅革命受難者的美麗圖畫——馬涅利相信,他在法庭上的慷慨陳辭會引來社會的廣泛關注,然後,他會以“革命先行者”的形象被永久的載入史冊。
然而,影片對馬涅利心路歷程的展現不無諷刺,當馬涅利帶著一幫兄弟力圖撞開市府糧倉的大門時,導演塔維尼兄弟將攝影機冷靜的對準了其身後的聖母畫像——在這群腎上腺素分泌過旺的傻小子面前,受苦受難的聖母似乎一直在冷眼旁觀。
痛苦
冷眼旁觀的聖母很快通過押送馬涅利上刑場的神父的形象具象化了。當馬涅利被蒙上雙眼、押上囚車,並被行刑隊簇擁著通過市中心時,那位駕駛著囚車的神父其實在內心裡已經開始對這位喋喋不休的“職業革命家”嗤之以鼻了——一旦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馬涅利無法表現得像自己預想的那樣穩重。在這段戲中導演給我們展現了三個繞有趣味的場景:當馬涅利的囚車經過農田時,馬涅利要求停車喝口水,而給他遞上水杯的則是他曾經幫助過的農民——馬涅利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也正是為了拯救千千萬萬個這樣的農民,但是我們從農民的眼中看不到什麼企盼與感激,而更多的是不解與可憐;隨後馬涅利的囚車經過哥哥家,雖然自己已經跟這個貴族家庭決裂,但看不到親人的關愛,馬涅利還是歇斯底里的咒罵起來,終於,當囚車已經駛過時,傳來了哥哥的哭泣聲,而馬涅利也如釋重負般頹然坐倒;等到囚車即將進入行刑場時,囚車尾部又出現了一個小姑娘尾隨,她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把手搭在車尾,並在離去的那一瞬間奮力向馬涅利(或是那個神父?)投擲了雜物。
三個不同的場景,顯然隱喻了三個不同的階級(人群)對馬涅利的看法。農民象徵著馬涅利心中的被壓迫者,自己哥哥象徵著壓迫者,而那個小女孩則應該代表了未來——也就是放在歷史長河中對馬涅利行為的評價,須知馬涅利本就是以“革命先知”、“武裝反抗先驅”自居的,他並不在乎當下的人怎么評價自己,而百年以後的評論才是馬涅利真正在乎的。
然而,馬涅利沒死成,在他被蒙上雙眼,即將隕命的千鈞一髮之際,國王的赦免令被傳達,馬涅利改判終身監禁——驚魂未定的馬涅利還沒聽清廣場上“國王萬歲”的呼聲便被帶到了監獄裡。從此,馬涅利真正的痛苦煉獄開始了,他被獨自囚於一間陋室,不能跟外界有任何接觸,除了看守以外,也沒有人跟他說話。於是,馬涅利開始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他開始一遍遍重複自己的身份:貴族、大學生,後來是冰淇淋小販…… 沒有人來探視馬涅利,這才是真正的痛苦。為了革命的理想,馬涅利已經割捨了所有的情感依戀——他沒有友情,沒有親情,也沒有愛情。
幻滅
馬涅利度日如年的在監獄裡苦熬——那段歲月對他就像一個世紀一樣悠遠。在這期間,神父嘲笑他,醫生嘲笑他,監獄看守則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整日滾來滾去。坦率的說,馬涅利在監獄裡這一段是比較乏味的獨角戲——朱利奧·布洛吉的表演也很有點《荒島餘生》中湯姆·漢克斯的意思,但是橋段顯然有些老套——不過對於“革命理想”的追尋,讓馬涅利始終沒有放棄,他倒立、跳躍、大唱“聖米凱萊有過一隻公雞”,為的就是讓自己保持一個健康的身體和一個清醒的頭腦,以便在時機成熟時大展拳腳。
終於,馬涅利被告知要轉往另一個監獄——這對多年不見天日的終身監禁犯人來說不啻於一次難得的遠行,馬涅利興高采烈的踏上了轉獄的旅程——導演有意讓馬涅利穿上了他入獄時的那件黃色大衣,而且讓他通過水路轉送——跟狹小、閉塞、壓抑的囚室比起來,開闊得一望無際的亞得里亞海面顯然給了馬涅利以極大的心靈自由。押送馬涅利的小船掛著一面紅色的旗幟——在這東西的獵獵招展下,馬涅利顯得英姿颯爽。很快,他遇到了同樣因為“革命行為”而被捕的一群年輕人,此時,馬涅利覺得自己的“革命前輩”形象立馬高大起來,他開始大段大段的闡述自己的革命理念……
然而,馬涅利想錯了,時過境遷,他當年的“革命壯舉”不僅不被認可,反而被認為是給革命造成了損失,年輕人們不停的諷刺、貶損著馬涅利。不堪其辱的馬涅利忍無可忍,最終縱身一躍,在亞得里亞海的蔚藍海水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馬涅利當然是個悲劇,這悲劇的根源就在於現實和理想的格格不入。馬涅利不是個膽小鬼,但他卻無法相信自己曾不惜付出生命追尋的東西在後人看來只是個笑話——不過這其實並不稀奇,如果你看看歷史,就不難發現人們思想變化之快,中國人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眼下還不用三十年,只需寥寥數年,原有的理想、價值、信念便會頃刻間蕩然無存。在我們並不漫長的歷史中,有多少當年的慷慨悲歌變成了現今荒誕不堪的坊間笑柄?
苟活的人們,甚至都不願懺悔,而既不願苟活又不願懺悔的馬涅利,只得自戕以求心靜。
導演塔維亞尼兄弟是義大利的著名導演,他們合作拍攝過一些反映義大利左翼激進運動電影,包括了它的產生、發展和衰落的過程。而塔維亞尼兄弟的風格明顯地帶有義大利人的現實主義傾向,他們把原著中神秘主義的內容剔除了。人物的思想和情感往往通過對話和自言自語直接表達出來,氣氛渲染和細節刻劃都是輕描淡寫。

影片評論

這隻公雞或許可看做是1880年前後義大利的無政府主義革命者朱利奧·馬涅里,當他試圖在義大利中部的一個小鎮通過“行動的宣傳力量”喚起一場農民起義時,他穿著一件顏色鮮艷的紅色大衣:在經過十年的監禁以後,在轉往另一監獄的途中,他依然緊裹著這件顏色業已泛黃的大衣,似乎試圖以此抓住這些年來依靠幻覺而不曾失落的巨大的激情。
整部影片被分為整齊的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利奧·馬涅里和其十來個同伴在小鎮發動革命的經過,當他們不慌不忙、以散步的從容走在闃無一人、風光優美的小鎮上時,誰也看不出來這是一群革命者。因為小鎮居民的冷漠,他們的革命因此成為荒謬舞台上的獨角表演。塔維亞尼兄弟始終以一種冷靜的節制掌控著影片的節奏,因為舞台的布景太過於華麗,或者是小鎮的風光太過於優美,使得僅有的一點流血都顯得那么的虛幻和不真實。
第二部分是利奧·馬涅里單獨監禁的十年歲月。孤獨使他瀕臨瘋狂,而他不得不同這種瘋狂做鬥爭。為了使大腦不至於衰竭,他給自己制定了嚴格的作息制度。沒有書看,沒有紙張能在上面寫字,沒有一個能與之談話的人,他只能自己一人分飾多種角色——他的革命夥伴,他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溫習過往的人生和革命生涯。他演練算術,鍛鍊身體,為了咽下這些年來沒有一絲變化的食物:灰色的湯汁,硬得起殼的麵包,他不得不每天在大腦里編造出不同的美味,一邊想像這些美味一邊將難以下咽的食物吞下去。正是依靠這種製造幻覺的毅力,他保存了體力,同時戰勝了瘋狂。
第三部分是利奧·馬涅里在單獨監禁結束後被押往集體牢房的路上,這也是全片最為精彩的部分。馬涅里坐船經過威尼斯的內海——灰色的水面不斷地向前延伸,而威尼斯的建築始終在空闊的遠方若隱若現——這似乎是一個無休無止、永不結束的過程,並同前一場景監獄的封閉形成了對比:封閉是為了保存,而此刻的看似敞開意味著進一步的孤絕。
十年的孤獨後,馬涅里終於遇到了一群剛被捕的年輕的社會主義者。這讓他欣喜若狂。當他激動地喊出自己的名字時,他們卻抱著漠然的態度。後來,一個領頭的年輕人以譴責的口吻對馬涅里說,你已同外界隔絕得太久,太不了解現實;你原先的夥伴們如今都有了體面的職業。至於你,過去的革命家,將土地分配給農民原本沒有錯,但工業化已改變了世界,農民不再需要土地,他們只需要進城。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已行不通。他們認為正是馬涅里之流讓工業化遲來了15年。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馬涅里目瞪口呆,在這冰冷而望不到頭的水面上,他甚至感到比在單人牢房時更加孤獨。他曾經對整個世界呼喊出他的激情,但眼下,這整個世界卻將他無情地拋棄。但這還不是最後的打擊。自尊讓馬涅里竭力保持鎮靜,畢竟他還有著他的驕傲。這時,社會主義者中的一個法官的女兒試圖同她的愛人呆在一起,為了不讓馬涅里船上的獄警看見,那個領頭的社會主義者便對馬涅里打著手勢,讓他站到可以遮擋獄警視線的地方。馬涅里誤以為這群社會主義者終於覺悟了,將要採取行動,他們在要求他一齊配合。於是,他走到押解他的獄警的身後——一個意味深長的鏡頭出現了:在整部電影中,革命者利奧·馬涅里都很嚴肅,既沒有憤怒的扭曲也沒有高聲的大笑,但這時,他卻像一個小丑一樣擠眉弄眼起來,他似乎一下子活過來了,但生機的注入卻使得他格外滑稽。他不停地打著手勢,年輕的社會主義者也不停地打著手勢,但他們都完全會錯了意。在終於領悟到這不過是一個誤會時——那群年輕的社會主義者又回復到死氣沉沉的狀態中去了——馬涅里吹起了口哨以掩飾自己的悲傷,尖銳的口哨聲在水面上是那么荒涼寂寞,最後,好漢馬涅里再次將紅色的大衣扣好,繫緊腰帶,裹緊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在船頭上躺下,突然,他一翻身,落進了水中,或許是羞愧,或許是憤怒,或許是最終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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