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梗概
《老生》的第一個歷史關節點選在了可以被看作是革命起源的一九三零年代,主要講述當年秦嶺游擊隊的故事。秦嶺游擊隊的誕生過程,可以被看作是革命在秦嶺地區的最初發生。秦嶺游擊隊的幾個代表人物諸如老黑、雷布、匡三司令等人走上所謂革命道路的經過,自然也就能夠對此有一目了然的認識。首先是老黑。老黑參加革命前的身份是國民黨正陽鎮黨部書記王世貞手下保全隊的一個排長。按照民間的說法,這老黑的命相當硬,他的母親鵲便是因為生他而難產身亡:“老黑身子骨大,是先出來了腿,老黑的爹便幫著往出拽,血流了半個炕面,老黑是被拽出來了,他爹說:這娃黑的?鵲卻翻了一下白眼就死了。”十五歲時,老黑和爹與熊遭遇,逃命途中他爹不慎失足,從崖上掉了下去不幸被撞死。老黑也就成了孤兒。虧得有了王世貞的好心收留,他才成了王世貞的手下:“爹再一死,老黑成了孤兒,王世貞幫著把人埋了,給老黑說,你小人可憐,跟我去吃糧吧。吃糧就是背槍,背槍當了兵的人又叫糧子,老黑就成了正陽鎮保全隊的糧子。”老黑命硬心更硬。一次,王世貞晚上與番禺坪的保長喝酒,村人趴在牆上看稀罕,沒想到卻被老黑當作貓一槍給打死了。儘管說王世貞對此深感內疚,但老黑的表現卻與王世貞形成了鮮明對照:“王世貞問老黑:你有過噩夢沒。
秦嶺游擊隊主其政者期望能夠通過這種方式重新分配土地資源,使土地資源的擁有能夠更加均衡,真正地實現所謂的“耕者有其田”。但願望的美好卻並不能保證行為的合理合法。這裡,有兩個問題不容輕易忽略。其一,我們首先要追問的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土改之前土地資源的不平衡,以老城村為例,後來被打成地主的王財東與張高桂擁有的土地最多,馬生最少:“老城村最富的是王財東,最窮的是馬生,這是禿子頭上的虱,明擺著的事。”王財東與張高桂的富有,顯然是他們多年來勤懇儉樸長期苦心經營積累的結果。鄧的,詢問雷布的死為什麼是從身後打中的,這子彈是誰打的, 姓鄧的說,誰打的我怎么說得清,戰場上子彈長眼睛嗎,雷布之死的詭異可疑,所牽引出的,自然是我們對於革命的深長思考。由以上分析可見.
李得勝把槍扔給了老黑::“只說了一句::你不會去舉報吧。老黑雙手拿槍,突然把李得勝的槍回給了李得勝的時候,,明日他就免了會。”更有甚者,王財東明明就躺在裡屋的炕上,馬生卻還是要欺辱玉鐲。這種當面的肆意凌辱,混日子的馬生提供了帶上歷史舞台的機會。“鄉政府的會傳達了各村寨要成立農會,全面實行土地改革,來開會的人必然就是各村寨的農會領導。”儘管由於白石的干預,馬生沒有能夠成為老城村農會的主任,但卻成了副主任。原因正如鄉長所說:“那就讓洪拴勞當主任,你說馬生是混混,搞土改還得有些混氣的人,讓他當副主任。”鄉長的話就充分表明,鄉村混混馬生到最後能夠成為農會的副主任,很大程度上乃是鄉政府需求的結果。一句話,當時的執政者希望利用馬生這樣的流氓無產者來推動土改的積極進行。老城村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實,也果然證明了這一點。一方面,由於洪拴勞相對實誠,還算是一位有操守的農民,另一方面,更由於馬生從一開始就有意玩弄權術排斥洪拴勞以便大權獨攬,這馬生雖然名義上是副主任,實際上卻往往越俎代庖,在很多時候都行使著主任的權力。土改過程中,馬生一直在肆無忌憚地憑藉手中的公權力滿足著自己的私慾。強行占有王財東的妻子玉鐲自不必說,馬生的殘忍,更集中地體現在對白菜的惡毒陷害上。白菜是姚家的媳婦,人雖然不漂亮,但卻長著兩個好奶。好色的馬生,因此而惦記上了白菜。發跡之前被白菜冷落,馬生只能獨自承受。關鍵在於,馬生成了權傾一時的農會副主任之後,白菜的態度居然還是不冷不熱,沒把他當回事。懷恨在心的馬生,便要尋機報復。在發現了白菜與鐵佛寺的和尚有染的私情後,馬生就挑動白菜的丈夫前去闖寺捉姦。最後的結果,是那位和尚被白菜的丈夫與其他幾位男人活活打死。
章節目錄
開頭 | 第一個故事 | 第二個故事 | 第三個故事 | 第四個故事 | 後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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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節 第2節 第3節 第4節 第5節 第6節 第7節 第8節 第9節 第10節 第11節 第12節 第13節 第14節 |
創作背景
小說《老生》的寫作起因於數年前除夕夜裡到祖墳點燈,跪在祖墳前的賈平凹感受到四周的黑暗,也就在那時,他突然有了一個覺悟:那是關於生死的感悟。從棣花鎮返回西安,他沉默無語,長時間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什麼都不做,只是抽菸。在《後記》里他寫道:“在灰騰騰的煙霧裡,記憶我所知道的年代,時代風雲激盪,社會幾經轉型,戰爭、動亂、災荒、革命、運動、改革,為了活得溫飽,活得安生,活出人樣,我的爺爺做了什麼,我的父親做了什麼,故鄉人都做了什麼,我和我的兒孫又做了什麼,哪些是榮光體面,哪些是齷齪罪過。”顯然,賈平凹是由他祖輩的歷史去看中國20世紀的歷史,他不想迴避,也不能迴避。
小說《老生》也借鑑《山海經》中的故事和內容,書中寫盡了地理,一座山一座山地寫,一條水一條水地寫,寫各方山水裡的飛禽走獸樹木花草,寫出了整箇中國。”這幾乎是賈平凹寫《老生》的靈感所在。全書四個主幹故事之間,穿插著許多《山海經》的原文及虛擬問答,賈平凹加入這些或想形成一種比照,“《山海經》是寫了所經歷過的山與水,《老生》的往事都是我所見所聞所經歷的。”小說的封底寫著四句話:“我有使命不敢怠,站高山兮深谷行。風起雲湧百年過,原來如此等老生。”要講自己的歷史,要說出想說的話,要在祖墳上磕頭,要在書房裡“煙燻火燎”,要經歷三次中斷,要站在高山上,得要經過一個可能是百歲的如妖如怪的老唱師之口。這么難說出的故事,這么難地說出,可能就是漢語文學發生的地方,於是賈平凹寫下了小說《老生》。
作品賞析
作品主題
《老生》是關於生與死的故事——在祖墳上磕頭觸發的寫作動機,並且始終是一個唱陰歌的唱師講述的故事。小說第一個故事由老黑引入,那是20世紀早期陝北鄉村社會如何為現代性暴力介入的故事。老黑拿著槍,王世貞拉著保全隊,李得勝從延安來,這片土地上演繹著最為劇烈的社會動盪。槍所代表的現代性暴力改變了鄉村、家庭和個人。鄉村的盲目、野蠻與革命的偶然發生混合在一起,演繹著現代性在中國到來之慘烈,槍與死亡成為這一個故事的主題。隨後的歷史還是延續了革命的慣性,進入第二個故事,賈平凹的敘述歸於平緩,這是老城村的馬生、王財東、白土、玉鐲的故事,階級對立醞釀出的仇恨未見得平和,依然要死要活的鬥爭裹脅著鄉村的那些瑣碎的家長里短,賈平凹駕輕就熟,筆尖所觸形神畢現,故而敘述顯得十分輕鬆。但歷史的結果並不讓人平靜,白土與玉鐲的故事怪異卻生動,重溫了賈平凹鄉土情愛的慣常模式。小說講到第三個故事,階級仇恨在“文革”鬥爭中再以更滑稽荒謬的形式重演,甚至推到另一個極端,但是歷史的慘烈已經讓位於變了味的荒誕。棋盤村多少有點像賈平凹的家鄉,這樣一場大革命的故事就由一個被隨意指認的壞分子——全村最漂亮的女人來承擔。鬥爭的兇狠摻雜著荒誕,仿佛悲劇也變成了喜劇,看來賈平凹對歷史中的人性是徹底失望了。第四個故事講到了改革開放時期,脫貧致富的欲望以戲生這樣一個人物的經歷來呈現,戲生當上了“當歸村”的村長,帶領全村種植當歸,好日子剛開始就遭遇了瘟疫,全村死傷者大半。賈平凹選擇的角度固然有講究,“當歸村”又意味著什麼呢?土地回到村民手中,農民還是農民,但劫難卻不可抗拒,歷史像是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刻來完成它的報應。儘管我們可能會覺得小說這一部分太消極悲觀了,氣也略顯短弱,這瘟疫也壓不住、呼應不了老黑們的打打殺殺,但是,這些已經顯得不重要了,或許賈平凹正是為了讓歷史如此無聊,了無新意,草草結束也有可能。抑或是這樣漸漸緩慢弱下去的氣息,表示著20世紀的終場。
《老生》中,人和社會的關係,人和物的關係,人和人的關係,是那樣的緊張而錯綜複雜,它是有著清白和溫暖,有著混亂和悽苦,更有著殘酷,血腥、醜惡和荒唐,這一切似乎遠了或漸漸遠去,人的秉性是過上了好光景就容易忘卻以前的窮日子,發了財便不提當年的偷雞摸狗,但百多十年來,人們就是這樣過來的,就是如此的出身和履歷,人們已經在苦味的土壤上長成了苦菜。小說運用集體無意識的理念來呈現過去的世情、國情和民情,例如,第一個故事中這樣寫到:“吃糧就是背槍,背槍當了兵的人又叫糧子,老黑就成了正陽鎮保全隊的糧子。”“老黑就訓練匡三,……游擊隊幾天吃不上飯,把狗吃光了,把貓吃光了,村里人家原來就有老鼠夾子,就把夾子找出來夾老鼠吃。”向讀者揭示了過去艱苦的生活。因此,小說做到了這點,運用“集體無意識”的理念把《老生》所要表達的思想感情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了。
《老生》里講了四個故事,李得勝、匡三、老黑們的“革命” ;馬生、栓勞、白河們的“土改” ;老皮、劉學仁、馮蟹們的“大躍進” ,“人民公社化運動”和“文革” ;再就是老余、戲生們的“發展” 。四個故事對應著四個時代,二十世紀中國社會的基本問題,幾乎全有了對照。對於《老生》所涉及的這一個世紀,歷史的宏大敘事並不存在模糊曖昧之處。若以宏大敘事為背景,
這四個故事,全都是往事,但其中加進了《山海經》的許多篇章。《老生》是一個村一個時代的寫往事,寫作家的所見所聞和經歷,而《山海經》則寫了作家所經歷過的山與水。賈平凹表示,《老生》中寫了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人和社會的關係,人和物的關係,人和人的關係,它們“有著清白和溫暖,有著混亂和悽苦,更有著殘酷,血腥,醜惡,荒唐。”他說,這一切似乎遠了或漸漸遠去,但其實百多十年來我們就是這樣過來的,《老生》就得老老實實地去呈現過去的國情、世情、民情。無論是游擊隊的緣起與新世界的創生,還是土改或開放與發展,都不能指向一種“有意義”的結果。諸般事項不過是人們製造的“聲音” ,以示自己活過。“活著不折騰,死後沒名聲”這句陝西鄉間的俗語足以道盡這些人事的根本意涵。莎士比亞借麥克白之口說“人生猶如痴人說夢,充滿了喧譁與騷動,卻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意義” ,是他們“鬧世事”的根本,而他們所依託的宏大歷史,也因個人行為的無意義而變得可疑。李得勝殘忍殺害無辜百姓;馬生出於個人利益而隨意改動地主成分的劃分;劉學仁在棋盤村製造的“政治”恐怖;老余炮製的假老虎以及毒蔬菜事件……凡此種種,均內含著反諷的意味,凝聚著不信任的力量。賈平凹在不動聲色的敘述中,逐漸讓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歷史的宏大敘事裂隙重重以至於搖搖欲墜。寫這些內容,目的或許並不在於說出為宏大的歷史敘述所淹沒的歷史的細節。他讓敘述直逼這些細節的目的,是為敞開歷史的另一種面相,一種未被規訓不曾被整合的歷史的原始材料的粗糲本質。讓我們看到在重重歷史敘述的塗抹與粉飾之下,百年間“歷史”並未“進步” ,也並未走向“理性” ,一切“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從民國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一個世紀的敘述與其中人事的變換,恰可以說明歷史並不總是“前進”的。
藝術手法
《老生》是茅盾文學獎作家賈平凹的最新長篇小說,是在中國的土地上生長的中國故事,用中國的方式來記錄百年的中國史。
《老生》中運用了“集體無意識”理念的運用、虛實相間的藝術氛圍、時空設定的不明確性。小說的散文化結構和文白相間的敘事策略等五個方面來探析《老生》的修辭策略。一、“集體無意識”理念的運用“集體無意識”概念是由瑞士心理學家榮格提出的。小說引用榮格提出的“集體無意識”概念。《老生》是一個象徵性的作品,其根源只能在“集體無意識”領域中找到,它使人們看到或聽到人類原始意識的原始意象或遙遠回聲,並形成頓悟,產生美感,簡單地說,就是一種代代相傳的無數同類經驗在某一種族全體成員心理上的沉澱物,而之所以能代代相傳,正因為有著相應的社會結構作為這種集體無意識的支柱。
《老生》的敘述和表達,就具有中國傳統水墨畫的感覺,有寫意寫虛,亦有寫實寫事的特點。例如在《老生》第一個故事中:“三海的妹妹四鳳在和老黑結婚的當天就遭到突襲,後來兩人再相見時,四鳳已經瘋瘋癲癲了,而且還懷孕了。”在文中,作者並沒有交代四鳳在與老黑分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孫子聽不懂,家裡的一隻貓卻聽得多了,叫起他是婆,一次她和村里人在巷道里說天氣,貓跑來說:婆,婆。把村人嚇了一跳。”文中並未明確寫出貓為什麼就會說話。因為沒有淋漓盡致地描繪出每一個故事情節和動作,所以給讀者留下了足夠的想像空間。其中未寫出具體動作的空白,產生的文本效果可能更大於寫實的部分。
《老生》中,既有寫實,又有寫虛,在虛與實之間拿捏有度,遊刃有餘。有些故事情節雖然沒有詳細地描寫,在文本中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空白,但是,讀者憑藉自己以往的社會經驗和心理認知,完全能夠自行填補。三、時空設定的不明確性由於小說《老生》的故事中並沒有明確的時間和空間,所以,作品也由此帶來其他作品不具有的獨特的魅力。義大利翻譯家李莎表示:“由於沒有具體時間,體現出歷史的循環性。《老生》這一文學作品的內涵豐富性,也正是由於它時空設定的不具體、時空設定的不明確性表現在整部小說結構比較鬆散、收放自如,拉拉雜雜地隨意敘述。小說中的生活情景、經驗、細節和風土人情等等的描寫與敘述,都削弱了此部小說的故事性,但這正是《老生》的成功之處之一,字裡行間流露出一種隨筆式的親切與自由。《老生》並沒有明確的時間和空間描寫,在小說中沒有具體的時間,但從四個故事的敘述中,讀者可以大概感受出這四個故事分別處於中國近一百年歷史的哪一個階段;整部小說從一開始就只交代了故事發生在陝西南部的山村里,沒有明確的地域和空間描寫,吸引讀者的閱讀興趣。四、小說散文化的特徵。
在駕輕就熟的快速行進中,《老生》敘事口吻的調換自然而然因此常被讀者忽視:唱師介入敘事情節時是限知視角的,但是在他不在場時,又變成了上帝般的全知視角。講述者外在於故事,情感與觀察就無法深入,宏大歷史隱形,私人講述一聲獨大,4個故事保持了幾乎同樣的節奏,循著流水賬的方式鋪陳下去,讓原本複雜、交叉、糾結、纏繞的各種勢力、社會角色、具有多種可能性的情節走向被一種線性邏輯統攝。歷史在這個過程中被簡化為單數的、概念化的、缺少貼近性細節的故事世界。在賈平凹的故事裡,大歷史存活乃至侵襲於鄉野日常之中,但是鄉野卻是個被動的承載者,沒有反思或者升華,甚至日常生活經驗也是極其稀少的。政治由此變成了機械的暴力,它因此被消解了,變成了一種花邊瑣事、流言蜚語、奇觀想像。讀者伴隨著傳奇式的講述前行,更多時候是在漫畫式的故事中得到一點快感,沒有增添任何關於鄉村的理性或感性認知。
在平鋪開的故事雜碎里,不惟政治史、社會史、文化史隱遁無形,村莊史本身也是狹隘的。賈平凹似乎要追求一種零度敘事和平面,整個小說沒有核心事件。各種階層和社會關係也是模糊的,人物面目、他們的生活、生產、情感、地理環境、人文氣息都是曖昧的。人物的心理與動機在故事講述中得不到展示,故事呈現彌散的狀態,歷史也就被分解掉了。所寫的人物除了老黑、李得勝等少數幾個之外,都缺少渴望和未來想像,或者就如同戲生那樣僅憑欲望驅使行動,而渴望和本能也是浮表化的。群氓茫漠無知、愚昧自利又無所作為,僅憑几個宵小人物興風作浪,被動承受時代的壓力和擠榨。賈平凹在這裡表現出真正的冷漠和超然——那些鄉親已經在時間和空間上都疏遠了,它們的命運無法喚起他的同情共感,他所做的就是把它們作為對象。這樣一來,不是歷史在撥弄人物,而是人物自己在歷史中內耗,人物從來對於歷史沒有自覺,更遑論他們永遠不會成為歷史的主體。民間寫史不同於紀實為核心的正史,它不僅要講山海縱橫與客觀事件,更要講每一種人群在跌宕歷史中的浮沉輾轉。因此,在《老生》中所講述的四個歷史故事,既是在講述現當代中國百年的革命史,也是在寫歷史變革中民間百姓的人情世故。
《老生》結構緊湊,寫作手法多變,前後多個章節里,穿插引用了《山海經》的些許內容。小說講述的雖是發生在陝西南部的四個不同的故事,著重表現的卻是人和社會的關係、人和物的關係、人和人的關係,是寫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人的命運。在《老生》一書中,賈平凹則開始嘗試一種民間寫史的方式。對於書中所涉及的歷史背景與人物事件的考證與真實性,賈平凹說,“看過一些資料,也在民間走訪過,加上小時候就常聽老人們講,有些當然是戲說,有些則有鼻子有眼,總之都引人入勝。
作品評價
《老生》不僅僅是在講那些抗戰的英雄故事或是被歪曲的光明事跡,而且還在書中渾然一體地交織穿插著古典文化的迴響,《山海經》對於中國以千年為紀的山海史怪風物的描寫,與《老生》百年歷史中四個故事的跌宕起伏相配合,不但烘雲托月相映生輝,更有在時過境遷後參透人世的坦然。這也是作者在創作上的創新和探索。
————吳波
賈平凹的文字好是出名的,但是我覺得《老生》這本書的文字是尤其好。文字每個片斷都可以單獨拿出來讀,非常鬆弛、非常從容。 ————中國作協副主席
《老生》寫人事糾葛,寫人間冷暖,寫事態變化,背後都有大時代的社會背景做底色,人生的興衰際遇,個人的悲歡離合均在這大背景下先後展演。 《老生》也寫情,寫萬物變化,四季轉換,卻如《中庸》所言之“極高明而道中庸” 。寫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那高明,卻在“天地境界” 。因之有了貫通天地的大悲憫大寂寞大歡喜。
————楊輝
《老生》根本就沒有成為歷史小說,也不是社會風俗小說,它始終是個講古小說。講古小說與歷史小說的區別在於,它是平面而單向度的浮世繪,看不到立體錯綜的關係,沒有辨析能力。
————劉大先
作者簡介
賈平凹,一九五二年古歷二月二十一日出生於陝西南部的丹鳳縣棣花村。父親是鄉村教師,母親是農民。文化大革命中,家庭遭受毀滅性摧殘,淪為“可教子女”。一九七二年以偶然的機遇,進入西北大學學習漢語言文學。此後,一直生活在西安,從事文學編輯兼寫作。 出版的主要作品:《浮躁》《廢都》《白夜》《土門》《高老莊》《懷念狼》《秦腔》《高興》《古爐》《帶燈》等。以英、法、德、俄、日、韓、越等文字翻譯出版了二十餘種版本。曾獲全國文學獎多次,及美國美孚飛馬文學獎,法國費米那文學獎。2008年,《秦腔》獲得第七屆茅盾文學獎。2013年,賈平凹獲得法國政府授予的“法蘭西文學藝術騎士勳章”,2014年,《帶燈》入選中央電視台“中國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