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這是位於曲陸高速公路與326國道之間的一座小山,茂密的雲南松和四季的野花常年將它裝點得生機勃勃。這裡的古墓早在《新篡雲南通志·卷八十二·金石考》引《曲靖地誌》就有記載:“城外多高壘,皆曰梁王墓。城南羅漢山亦有八冢,真偽莫辨,前有人掘之,得金玉戈兵器皿之屬。”這當中就說得很明白,不過只是數量上不準確,這裡的梁堆墓不是八冢而是十二冢。密集地分布在這1.6平方公里的山頂。考古
這片古墓群從通志記載上看,早在清代就有人盜過,而最近的一次被盜發生在2001年三月末的一天,盜墓賊從標號為M11的一座古墓下手,從頂部打下一個8.2米深的豎井,直達墓室正中底部,至於最後盜得多少隨葬物品,誰也不清楚。當地文化部門發現並報告的時候盜墓者早已逃之夭夭。然後區文物管理所的同志迅速趕到了出事現場,證實了這座古墓被盜的現實。之後,得到省有關部門同意,對這座標號為M11的古墓進行了搶救性發掘,採集到了一部分零碎的盜墓者未來得及拿走的器物。從該墓葬形制和墓磚大小紋飾上,以及出土的器物上分析,該墓葬形成大約在東漢中晚期,其墓葬的規模十分宏大,出土器物的一些鎏金車馬飾,工藝之精湛,色澤之明快,鎏金技術之高超,在雲南同類型的漢墓中都不曾見到。從中表明墓主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一定具有較高身份和地位。歷史
東漢中晚期,這一地區正好是南中大姓形成並相互爭霸的時期,這時候,曲靖一帶的南中大姓主要有“焦、雍、婁、爨、孟、量、毛、李”八大姓,而這八姓之中,尤以孟姓和爨姓最為活躍,勢力最大。早在東漢末年,建寧的爨習就曾任益州郡建伶令。孟獲更不用說,一本《三國演義》是家喻戶曉的書,而這其中演義得最為精彩的片斷之一就是諸葛亮跟孟獲的故事,七戰七擒,最後才讓這位土酋部落的頭領心服口服。南征之後這兩個大名鼎鼎的大姓人物爨習和孟獲都讓諸葛亮帶到蜀國去做了朝廷命官,孟獲做了御使中丞,爨習官至領軍。按這樣的推測,這片大規模集中的梁堆墓一定不是平常人家所能為的。這樣很可能就是當時活躍在這一地區的大姓人家的陵墓。至於在當時南中的八大姓中究竟是哪一姓的家族陵墓,一時很難說清。從一些史料上可以看到一些蛛絲馬跡,明天啟年編纂的《滇志·卷三·曲靖府冢墓》載:“爨府君墓,在城南十里,僅有碑額,其它無考。”清《南寧縣誌·卷一·古績》上也說,“晉振威將軍興古太守爨君墓在城南十五里,舊有斷碑,上刻晉故振威將軍興古太守爨府君。”從地理位置以及相距的長度上看,城南十里或十五里與這片古墓群差不多吻合。但是也不能就肯定這是這兩本志書上所記的爨府君墓。爨氏家族在那個時代的確也算得上南中地區的名門旺族,但是爨氏家族聚集地以當時的同勞縣也就是如今的陸良縣為中心,我們如今看到的爨氏家族的兩塊重要碑刻,爨龍顏碑和爨寶子碑都在當時的同勞縣境內出土,這是沒什麼話好說的。爨龍顏和爨寶子都是爨氏家族中具有很高地位的人,他們所選擇的墓地應該是當時爨氏家族的墓地才對。這樣說來,三寶羅漢山的這片顯赫的梁堆墓似乎又跟爨氏家族沒有多少關係,有可能是別的大姓比如孟獲家族,比如雍闓家族,這兩大家族在東漢中晚期,也就是我們目前所認定的這座古墓形成的時期其勢力名望都應當是大於爨氏家族,爨氏家族獨霸南中是從公元339年爨琛擊敗霍彪,才最終確立其統治地位並崛起於南中的,而在東漢中晚期,這個爨氏家族只是眾多大姓之一而已。很明顯的例子,三國時期,諸葛亮南征其主要矛頭是對準勢力最大的造反派西昌的高定、曲靖的雍闓和孟獲大姓家族來的,這是歷史告訴我們的。面對著那些起起伏伏、大大小小的墓園,望著荒涼孤寂、迎風戰慄的野草,真是思緒萬千。我們真的不要小瞧了這些荒丘土堆,誰能說清楚,它們背後曾上演過多少驚心動魄驚天動地的人生話劇。輝煌與平凡總是有始有終,有生有滅,這是自然規律。儒家和道家以及道教作為對中國文化產生了重大影響的本土思想體系,它們各自的生死觀歷來不同,但是,對人的生命本質問題,具體的指向是統一的。在這個問題上,人的生命本質不是一個生物學或醫學的範疇,而是一個根本性的哲學範疇。無論是“未知生焉知死”的儒家,還是“出生入死”、“生勞死息”的道家,抑或是追求“長生不老”的道教,不管是迴避死亡或是自然地迎接死亡,還是大膽地否定死亡,都將生命本質指向一種回答,那就是像《太平經》里所說的“人人得一生,不得再生”。生命的本質是“不再”。是什麼規定了這個本質,那就是死。埋在這些荒墓里的,無論是王者,是平民,帶進墓地的殉葬品無論是金銀珠寶,是粗陶水罐,最後的結果其實都一樣。對活著的人來說,這或許也是一種生命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