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葉念澤——金融公司老闆,六年前一樁轟動全城的惡性殺人案件,令他瞬息之間失去所有親人。
顧穀雨——高智商低情商的天才操盤手,與生俱來的溝通障礙,讓她對原本為“仇人”的葉念澤不僅毫無恨意,反而心生愛戀。
六年後,命運令他們再次相遇:
一場計畫之內的陰謀,他左右逢源,她舉重若輕;
一場意料之外的愛戀,她稚嫩天真,他小心翼翼;
一場毀滅性的股災,她化身戰士,為他披荊斬棘。
命運就是那隻翻雲覆雨的手,讓兩個原本應該背道而馳的人彼此吸引,又慢慢靠近……
她說:“葉念澤,我會救你的。我已經失去了哥哥,不能再沒有你。”
他說:“我可以騙盡天下,絕不會騙你。”
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奇幻森林,野獸出沒,荊棘叢生,欲望如同瘋長的毒草,淹沒良善,撕裂初心。
當六年前的真相大白天下,當所有的是非對錯塵埃落定。究竟是誰辜負了誰的期待?誰虧欠了誰的真心?而深陷迷局的眾人,又該何去何從?
作者簡介
飛煙: 知名暢銷書作家,黑龍江省作家協會會員,牡丹江市文廣新局創作員。
其文筆簡介凝練,極富張力;其作品構思獨特,思想深邃。無論是極具挑戰力的邊緣題材小說,還是真實感人的現實生活故事,她均能將其詮釋得恰到好處。當你看完她的作品,也許記住的並不是那些匪夷所思的情節,而是她對人生的悲憫和思考。
代表作:《絕色傾城》《讓我們將悲傷流放》《夜凝夕》等。其中,《絕色傾城》銷量突破30萬冊,同時被翻譯和改編成多個外語版本及影視作品。
作品目錄
目錄:
第一章 四根手指
第二章 抬頭三尺有神明
第三章 一個蘋果
第四章 這個世界,殘酷又美麗
第五章 你是從火星來的
第六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第七章 虎落平陽被犬欺
第八章 終歸是內疚吧
第九章 生而為人,哪兒那么容易
第十章 他也不算壞,就是討厭我
第十一章 一萬隻羊羔奔騰而過
第十二章 你是小女生,不用負責
第十三章 生活從來就是不容易的
第十四章 天才的想法,我看不懂
第十五章 這世上好些事,只能看到答案,卻找不到起因
第十六張 真相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第十七章 葉念澤,我會救你的
第十八章 我們都生活在陰溝里,依然有人仰望星空
尾 聲 錯的事情,總是在我們認為最對的時候出現
作品試讀
第一章:四根手指
四月的港島,距離盛夏還有段日子,天就熱得像要下火一樣。
小小的明記麵館,擠擠挨挨,人滿為患,店裡香氣繚繞,食客們的臉沉在一片白色的霧氣中,蒸得面色紅潤,吃得口齒留香。
清湯牛腩面——這家小店的金字招牌,湯頭地道,牛腩滑嫩,麵條勁道爽口,剛剛登上港島某著名美食雜誌,被美食專家點評為港島十大必吃的民間小食之一,已然成為這片街區的傳奇。
食客捧場,生意興隆,原本是件高興的事,奈何店鋪太小,容量十分有限。
此刻正是飯口,客人一波一波的湧進來,老闆明哥只得請客人們拼桌,索性大家都是衝著牛腩來的,不是很在意。
角落裡——
扎著牛角辮的小女孩,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慢慢伸出小手,吱吱呀呀地指著那人,眼神里充滿好奇。
年輕的媽媽覺得這樣不禮貌,趕緊拉回孩子的手,小聲訓斥:“不能用手亂指人,沒規矩。”
小女孩不甘心,一雙黑眼仁滴溜溜地轉來轉去,口齒不清地嘟噥:“那個哥哥……真好看。”
媽媽忍不住笑了,小小年紀,就學會以貌取人了——雖說童言無忌,可是這樣對人家的外貌品頭論足,到底是件失禮的事。
媽媽沖年輕男子笑了笑,眼神里滿是歉意。
對方回以淺笑,一言未發,卻十分得體,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優雅地站起身,越過吵鬧的人群,走到櫃檯那裡結完賬,轉身離開了。
年輕的媽媽望著那人的背影,忍不住嘆道:的確是個好看的男人,還這么斯文客氣。
過了沒多久,媽媽帶著小女孩也付錢走了。
老闆明哥叫人過去收拾桌子。
穀雨就拿著抹布和餐板,走過去拾掇桌上的碗碟,單薄的身子,細細的胳膊,手腳卻十分麻利。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原木色的餐桌上,上面有顆黃豆粒大小的物件,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五色斑斕,仿佛一顆小小的星星。穀雨被它的光芒晃了眼,好奇地撿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原來是一顆袖扣,鑽石的。她又仔細看了看,眉心微皺,將那顆袖扣揣進口袋,繼續忙店裡的活計。
店裡的客人慢慢散了,那個丟了袖扣的客人,卻一直沒回來。
穀雨將那顆袖扣交給了老闆明哥,明哥拿在手裡,嘖嘖有聲:“鑽石的,還是名牌,有錢人啊!”
穀雨點點頭。
一般店裡客人遺落了東西,明哥都會先收起來,有客人回來找,他就交出去。如果客人不回來,明哥會暫時幫忙保管,來往的都是街坊,這一片住的都是窮人,落下的物件大多不值錢。這么昂貴的“遺失物”,明哥是第一次遇到。雖然做人應該路不拾遺,可是如果那位客人不回來找,就這樣交給警察,似乎有點可惜。他看了看穀雨,小姑娘乖乖巧巧地站在那兒,單薄的身板,齊肩的黑髮,厚厚的齊劉海,午後的陽光籠在她身上,在逆光中看著,就像一個透亮的玻璃娃娃。
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忽然就動了惻隱之心,將那顆袖扣直接塞進了穀雨手裡,囑咐道:“如果客人回來找,你就給他。如果不回來,你就自己留著吧。”
穀雨垂下眼,那顆袖扣靜靜地躺在她掌心,18K鉑金打造,12顆小巧的鑽石切割完美,造型別致,這是專屬於男人的低調和優雅,仿佛一件小小的藝術品。
她就那樣看著,不動,不說話,沒揣進兜里占為己有,也沒表示感激。
明哥把穀雨的沉默,當做不好意思——想想也對,女孩子嘛,年紀輕,人又老實,當然不好意思占這個便宜。
他抬起肥肥的手掌,在穀雨的瘦肩膀上拍了拍,打氣似地說:“沒關係,拿著吧!”怕小姑娘不敢接,又補了一句,“真沒關係,那些有錢人不在乎這些,拿著它去財叔那裡當,正好貼補一下家裡。”
穀雨被他拍得晃了晃,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她把袖扣放回明哥手裡:“不能要。”
“哎呦,你這丫頭怎么這么倔呢?讓你拿著就拿著,還跟我客氣。”明哥邊說邊往她手裡塞。
誰知小丫頭退後一步,還是那句話:“不能要,你跟我,都不能要。”
明哥奇怪地看著她,問:“為什麼啊?”
穀雨垂下睫毛,看了那顆袖扣一眼,說了一句:“他會回來找的。”
明嫂在後廚喊人幫忙,穀雨轉身進了廚房。
明哥困惑地看著小丫頭的背影,自語道:“你怎么知道他會回來找?”
話音剛落,有人敲了敲店門,明哥回頭,看到一個衣著體面、五官端正的男子站在門口,他禮貌地問:“你好,我老闆忘了一顆袖扣在那邊的桌子上,請問貴店的人有沒有撿到?”
明哥望著男人高大的身影,攥著袖扣的手冒出一層薄汗,鬱悶地想——這丫頭還真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秦川走出明記麵館,鑽進一輛銀灰色房車。
等在車裡的男子正在玩一款很熱門的手機遊戲,聽到動靜,抬頭瞧了他一眼,問道:“拿回來了?”
秦川點點頭,將袖扣交到那人手上:“拿回來了,老闆人很好,我一說,他就想起來了。”
男子“嗯”了一聲,將袖口裝進兜里,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在你眼裡,能喘氣的都是好人。”
秦川被噎住了,不過面前這人就這德行,他見慣不怪,也懶得跟他計較,系安全帶的時候,又隨口問了一句:“你怎么會跑到這邊來吃東西?”
他記得這大少爺一直很怕髒,這種人流複雜的地方一般不會過來。
那人指了指扔在車座上的雜誌:“這本雜誌上推薦的,就來試試,味道不錯,就是人太多。”
“那怎么會把巧巧送你的袖扣落在店裡了?”
“吃麵的時候覺得熱,隨手就摘下來了,當時想著吃完再戴回去。誰想到,面吃到一半,遇到一個蠢媽媽帶著個熊孩子,那熊孩子看著我直流口水,蠢媽媽一臉花痴樣,我還不趕緊走?一著急,就忘在那兒了。”說到這兒,男子撇了撇嘴,“果然,傻是會傳染的,以後真得離蠢人遠一點。”
秦川瞥了他一眼,“你說話能別那么損嗎?”
那人雙手一拱:“我嘴損,您是聖人,什麼時候修傳立碑?我去祭拜您。”
秦川又被噎了,忍不住反駁:“你大少爺吃碗牛腩面也能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弄丟了,我幫你找了回來,至少在禮節上,你是不是該對我表示一下感謝?”
那人眼睛都沒抬一下,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語氣:“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是有恩不報,有仇必償。別裝得好像第一天認識我一樣,覺得不滿你可以走啊,又沒人留你。”
秦川無語。
是的,他的確不是第一天認識葉念澤,嚴格來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
秦川是個孤兒,五六歲的時候,被親生父母扔在大街上,眼看就快餓死了,是葉念澤的父親葉正豪把他撿回了家裡,救了他一條小命。
或許他跟葉家投緣,葉正豪很疼秦川,待他就像親生兒子,秦川的生活待遇、吃穿用度都跟自己的兩個孩子無異,就連秦川上學背的書包,都是葉家兄妹的同款,換了個顏色而已。
秦川感激葉家大恩,葉正豪對他卻沒有別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請他保護自己的一雙兒女。就是這句殷殷囑託,從一個父親的美好願望,變成了秦川一輩子都解不開的枷鎖,和醒不了的噩夢。
所以,五六歲的小秦川就變成了葉念澤的小跟班。所以,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位葉公子的脾性。
有人說,如果把港島比作一塊滄海橫流、五光十色的英雄地,那么葉念澤就是這塊英雄地的“林中秀木,人中翹楚”。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進退得宜,謙和有禮,雖是白面書生,卻毫無萎靡之氣,溫潤如玉面容下的雷霆手段,令一乾老江湖都為之折服。
對於以上傳言,秦川的評價只有四個字——騙鬼去吧!扒開葉念澤那層好看的皮,這人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混蛋。
葉念澤最遭人恨的地方,不是他作惡多端,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他無論行善還是作惡,全憑自己一時高興——沒有道德,毫無廉恥,節操盡碎,甚至毫無規律可循。
他可以在某天早上醒來善心大發,打賞那個陪他春風一度的女人一座豪宅,出手闊綽到令人咋舌,只因她向他哭訴自己有一個人神共憤的悲慘童年,而他認為她的故事十分感人,且合情合理。
他也可以毫無理由地給每一個他看不順眼的人下套子,使絆子,設出一個又一個陷阱,讓對方兄弟鬩牆、父子成仇、夫妻反目,攪得人家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秦川不止一次反對葉念澤這些“無聊”的遊戲。用秦川的話講——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就算你手段縝密,心計無雙,可你不讓別人好過,有朝一日虎落平陽,人家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作孽太多,早晚會有報應。
可葉念澤的回答是:他作得起。
事實也的確如此。
有人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才氣和秉性,但如果一個人把自己的天賦用在“作惡”上,秦川也不知道該給此人如何定義。
說他是好人?他壞事做盡。說他是壞人?秦川扭頭,看了看那個捧著手機玩得不亦樂乎的大少爺,在某個時刻,他覺得此人良心未泯。
但更多的時候,他認為他十惡不赦,該下十八層地獄。